? “pa!”——“peng!”
害人者终为己害！施丹最后被自己的子弹打穿了胸口——刚才那一枪发出的时候朱楚君往边上一闪——虽然她她身中数枪，但这点力气还是有的。也许施丹自己也忘了——那后面可是防弹玻璃啊——如果子弹打到上面是会反弹回来的！
施丹伏在地上，她刚才凶恶的戾气已荡然无存，她现在看来只是一个无助、可怜的女孩……
她微微抬起头，泪水像莲花上的水珠般滑落……她气若游丝般说道：“姐姐，我……从小就没有妈妈……后来连爸爸都不要我了……我从来没有过什么亲人……虽然后来用假身份证去了和你……同一个学校上学，还成为过什么老大……但我从没有过开心的日子……最后，又……但姐姐……我不怪你了……谁让我是坏人呢？姐姐，我知道我快不行了……你能过来吗？哪怕再近一点也好……我好怕……真的好怕……为什么这么冷，我感到好冷……姐姐？”
朱楚君默默地走前去抱起她道：“别怕……姐姐就在这里……”
施丹也紧紧抱住朱楚君道：“姐姐……我求你最后一件事好吗？”
朱楚君：“……说吧……”
施丹放在朱楚君被后的手突然起了变化……只见她的手往袖中一缩，再伸出来的时候这只手上多出了一把手枪！——她身上居然还有第五把枪！
田晰在楼下叫道：“楚姐，小心！”——不过已经晚了——只听见一声枪响——然后血也从朱楚君的嘴角渗出血来……
施丹像个小女孩撒娇般慢慢说道：“姐姐……我要求你最后一件事就是……请姐姐跟
施丹一起死！“
朱楚君嘴角的弧线带着坚强和温柔：“也罢……看来我们姐妹俩的恩怨也只能这么化解了……”
然后，施丹就笑着慢慢闭上眼睛……
这时，楼下那些人已打开了那面铁墙，田晰亦跟着冲了上来……
田晰抱起朱楚君走下楼去，他的眼泪也默默地滑落脸颊……
朱楚君：“……其实我也想道过……如果我不死，她是不会甘心的……但她的确是个可怜的人……她一生的目标就是复仇……她一直生活在仇恨里……在那种刚才情况下我实在不能……不去管她……也许这本就是我欠她的吧……还有……把我的遗产给孤儿院吧……”
田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其实一直想跟你到东西伯利亚去看看……”
朱楚君：“……这里不就是吗？……好漂亮的地方啊。”
田晰：“……是的……”
朱楚君：“湖……前面有个湖呢！那是……野天鹅吗？”
田晰：“对……看，它们飞起来了……”
朱楚君：“对……它们飞起来了……（然后她的声音又慢慢变得平静了）好了，在人的一生第一个必须面对的是事实……我也只能陪你看到这儿了……以后的路我相信你能走好的……”
朱楚君的话语停止了……田晰看到的湖和野天鹅也都慢慢得变作发着金光的尘埃飞散出去……事实毕竟是事实……没有湖和野天鹅，也没有楚姐……
医院：
史婧已处于弥留之际，医生护士都站在她身边。但妈妈却不在——她是被史婧赶回去的——史婧不想让她看着她死，也不想在死前看到她——一个人死之前总不会希望自己还欠着别人——可是史婧欠她——而且，她是个可怜人——她已失去青春、失去爱情，当然也已失去快乐——欠一个可怜人的债并不好受……
医生给史婧打了一针强心针，打完之后却无奈地摇摇头。
突然，史婧挣开眼睛——她仿佛感到她从来没有那么清醒过。
她想起了风信子对她说的话：“其实人这一生有没有意义主要在于他是否能在死前对自己说：“我已经努力了，我已将所有事都尽努力去做了。”
就在这一下，她仿佛想通了什么：
以前总以为要轰轰烈烈活一番才算有意义（这也是少年人的通病），但现在想来人的生命意义并不在于长度，也不在于轰轰烈烈，而在于不断的努力——纵然到最后并没有一个很圆满的结局，这一生也算没白活。
史婧已经死了，但她仿佛很平静——一个人要死得这么坦然，实在太不容易……但史婧真的是死得坦然吗？
床边几支苍白的马蹄莲正映着这张只有19岁的脸……床边还放着那本未完的小说……它也将随着向垃圾一样被处理掉……
几个小护士都忍不住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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