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电脑不许我碰,明言“尊重**权”,同时决不用我的,害我只能每次在她旁边偷窥下,看看有没什么新鲜玩意,然后她总会来打我,两人嬉笑半天。
她的电脑的开机画面上有一幅小小的照片,黑白的,第一次看到让我惊叹不已。是一个长发齐腰的女孩,几缕秀发垂在白色无肩上衣胸前,额间横过一根细细的发辫,上面停栖一只蓝翼的蝴蝶,栩栩如生。女孩淡扫娥眉,巧笑嫣然,手持一只青葱的苹果放在唇边,神情娇憨。姿势虽略为生硬,但眉宇间掩不住的青春稚气,俨然才十六七岁的少女。
我问:“这谁啊?”
她说:“网上下的。”
再细看看,我叫出声:“是你吧?!”
她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觉得都不象了啊。”
“看眼睛就知道了,”我很得意,“什么时候拍的?”
她偏头想想,“20岁。”
不是吧?照片上的女孩看上去非常**。我装着不经意地问:“在哪儿拍的啊?广州?”
我只知道她18岁去了广东,22岁回成都,之间的四年是一个断裂层,到底她极力避免涉及的是些什么?
她随后回答:“嗯,其实是拍的写真宣传照。”
“不会吧?难道你还有出写真集?”我抓住机会,故意色色地笑。
她只好解释:“没有啦,只是给影楼拍的宣传照而已,影楼除了婚纱照,也还有个人写真的,我有作过一段时间模特。”
“呵呵,美女就是有好处啊,那怎么不做了?你现在也还不到人老珠黄嘛。”我躺在沙发上,头靠着她的背,好舒服。
她背对我玩着电脑里的小游戏,看不到表情,语气平淡:“作模特也不好玩的,给人摆弄来摆弄去,尽是些自己不喜欢的造型,就烦了啊。本来就没想过做这行,当初也只是想挣点钱才去应征的。”
也许是当天心情比较好,她破天荒没有反感这个话题。她说起当初到广州时,没多少钱,也没有工作经验,不知道做什么。彷徨中无意看见一家影楼召模特儿的广告,犹豫下,咬着唇推开了那扇玻璃门。
还记得那是一个夏天,毒辣的太阳晒得人头晕,她穿着一条广东女人不常穿的吊带裙(因为本地人都会穿长袖衣衫遮蔽紫外线,外地人却只知道穿得清凉),怯生生地站在那里。20岁的女孩,瘦瘦高高,脸上全是汗,没有化妆,只有一头从未剪过的长发,简单扎个马尾,摇曳在脑后。
负责招聘的摄影师先是突然伸手拉她的头发,看她疼得叫出声才确信是真发。然后很专注地看了她几眼,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加上手势让她把头发散开。好不容易才搞懂他的意思,她取下皮筋,随手拨弄了下头发,那个其貌不扬的摄影师突然眼里放光,跑过去一边拿照相机,一边唧唧呱呱地叫人来布光、用吹风机扬起她丝绸般的秀发。
她什么都不懂,茫然地听之任之摆着pose,但很快她就觉得放松了,拍了四个多小时也没休息一下,甚至不觉得累,化妆师都赞她有潜力。拍完了之后,那个摄影师很得意地说:“我要把你拍得跟海飞丝广告一样靓啦。”
这倒没有觉得,总之开始为影楼工作。她自知身材尚可,长相比较普通,还好胜在另一面——可塑型强,能尝试多种风格。开始很喜欢这份工作,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收入也不错,可以买很多漂亮衣服,经常去k歌跳舞,十**岁的女孩哪有不喜欢这些的。想想真是可怕哦,“堕落的一段生活,”她自嘲地笑着摇头,“每天除了睡觉,接了单赶着上班以外,就想着怎么吃怎么玩,衣服总买不够,钱老是不够花,后来就腻了。”
讨厌别人把她当作花瓶摆弄,痛恨别人轻佻的口吻,好象模特儿,尤其内地女孩都是有胸无脑,只会给富人作二奶一样。最后一次是忍无可忍大声地对不停开淫秽玩笑的男同事说:“什么叫‘贪新不厌旧’?告诉你,四川女孩是不屑于嫁给你们这些花心的广东男人的,也只有本地产的女人才受得了你们。”
说完,背上包就走了,模特儿经历只留下了那张她唯一喜欢的照片。之后在家吃了三个月泡面,考了个导游证,仗着前两年学会的白话,作起了导游,然后就回来了,通过朋友介绍去应聘作了职高的教师。
我发现故事里有遗漏,比如她是很喜欢广东的,喜欢那里的饮食习惯,喜欢那里的生活步骤,甚至现在都喜欢看粤语片,可是为什么她会离开广东回来呢?她的家也不在成都啊。
她的家是第二个谜,从未听她提起过,说到问到她都没反应,让我怀疑她是外星移民,可她的样子,明显又是完整家庭出来的小孩。
她不说的,我就不再问了,谁没有自己想保留的东西呢?
这时的我们,是幸福的,每天下班回来能见到对方,谁先回来先做饭。我会做红烧鱼,她会给我雹排骨莲藕汤,汤里放了无花果和花生粒,异常甜美。有时一起拖手出去吃饭,再慢慢散步回来。还记得周末的清晨醒来,发现身边无人,探头望见习惯早起的她坐在客厅的地上,买的坐垫散了一地,每个坐起来都很舒服。她穿着我的体恤,松松大大的,手提放在膝上,专注地在写作,虽然她从不给我看她写的是什么。
屋里有淡淡的花香,是她买的香水百合,开了一周依然芬芳,她喜欢白色的。
我工作不顺心不再好意思对她发脾气,亦学着在她不开心时主动抱抱她,哄哄她,能看出来她也很快乐,我最担心的是她经常做噩梦。
说来惭愧,最开始缠绵之后,她总会腻在我身边,把头靠在我肩膀,蜷在我怀里睡着。我时常欣赏她的睡态,乖乖的,很安分,长长的睫毛偶尔微微颤动,象只可爱的猫咪。可是没多久,我就觉得全身酸痛,不舒服,于是悄悄把她的头移开,翻身睡去,几次三番,她不再会腻我,而是各睡各的。就这样常常在夜里,我都会感觉到她整个身体猛然的竦动,等我不大情愿地睁开眼睛,她总是脸色苍白,惊惶不安,我就知道“她又做噩梦了”,伸过手,她就会把头埋进我的胸口,需要我不断的安抚她,如果不是出于深爱,哪个男人可以有如此的耐心和温柔?
问她做什么梦,她总是说梦见有人要杀她,场面各异,问认不认识,什么人,她就打死不说,只紧紧抱着我不放。
于是每天睡前我都会要求她喝一杯牛奶——帮助睡眠。虽然她总哇哇叫着坚决不要,最后还是会哭丧着脸乖乖喝完。有一次放下杯子她突然扑进我怀里,嘻嘻地笑,我问她“怎么了”,她居然说了句“谢谢”。
晕,“干嘛?”
“呵呵,我知道你关心我,是不是?是不是?”她象个顽皮的孩子。
“是,”我假装贫嘴,“我不疼你疼谁啊?是吧?”
那晚,半夜又被她惊醒,只是这次她紧紧抱着我,说了好多话:“我怕……我梦见你不要我了,不要……
她的眼泪落在我胸口,滚烫滚烫的,我没有说什么哄她,只是更温柔更认真地抱她,心里有点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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