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尊,您这是在做什么?”
“剪枝。”
“这花长的好好的,剪枝也就罢了,为何师尊只剪一侧,让它倾斜呢?”
“呵……镨儿怎么说?”
“剪枝剪全枝,去除疵枝,养其主杆啊!”
“那镨儿说我不该偏端一侧剪除了?”
“嗯,这样花型就不雅了,师尊。”
“呵呵,那镨儿在此打坐一月,看此花如何好了。”
“师尊……你好坏啊……这会闷死徒儿的!”
“你啊……也该收心养性了……”
林,阴风肆撩。
车镨双臂拄地,目光呆滞的瞪着地面,双唇抖搐,血水顺着唇夹一滴一滴拍在草上……
脑中在晃过师尊的一刹,再次空白……
“后来……怎样了?”林中又响起那男女相杂的声音。
“后来……”车镨歪了歪头,不自然的抽动了几下。
“镨儿怎么说?”
“师尊……徒儿明白了……”
“呵呵,你看,月前为师剪去一侧花枝,花枝并未因一端受损而低垂不萎,想来人性相通,花儿也明白为师的意愿,现在,它仰起垂蕾,甚至仰过那残缺的一半,依然那么挺胸向阳啊……”
“徒儿……受教了!”
“师尊……”车镨吟过……“噗嗵”一声跌卧在地。
“车镨,意念消除,何堪六道……尘世已过,放下吧……”随着那诡异的声音,一阵阴风掠过,两处草丛不受人力的自然分开,一人静静踱出……
“小子,跑到这里也算对得起你的师尊了,本座无意取你人头,对于一个意志消弥的人来说,死与白痴之间没有区别。”那人一脚蹬翻车镨,探手向他怀里掏去。
忽然!只听车镨仰天道:“那你告诉我,天道平正赏罚不差是何解?”
那人闻言缓缓直起身,微微侧移,嘿然道:“那要看立场,天说天有理,地说地有理,你说呢?”
“幌子……都是幌子,师尊说过,理儒道佛皆可过,做人做本人,好!我告诉你!”车镨猛地抬起右臂,一口咬去!鲜血蓦地盈流而出!
“天道平正赏罚不差在我的立场就是神签归位!超渡广瑰恶手!”车镨忍着剧痛,吐掉胳膊上的残肉,挣挣站起!剧烈的疼痛让他抵消了宗泰的神惑之法。
天地始然,入目恢复清澄,树即是树,林依然是那林。
意识……回来了!
车镨定睛望去,终于看清了宗泰!
宗泰身量瘦高,一身棕黄色紧身武服,嵌着黑色边带上,刻着诡异的梵字。面孔泛青,颧骨突现,一双鱼肚眼却若隐若现地藏着红芒,给人一种硬化诡苍的感觉。背后负着六把螳螂臂似的刃刀,其上依然刻着梵字。宽大的双手握着六尺首尾铲镰刀。双臂护肘和双腿护膝的钢圆上分别是四种不同面孔的人脸。细看下正是“喜、怒、哀、乐”。
“小子……即然是立场,本座无奈的要与你为敌了,就算你不识趣,本座也可令你自愿献出神签,何苦呢……”宗泰男女混淆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长腿探出,步步逼近车镨!杀气升腾,竟让车镨不敢妄动!
“果然是你!六轮鬼宗泰!想不到你浑身绝艺!竟做起人家的狗了!”车镨心知这等高手他是无可耐何的!索性激起他的怒气看有何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哈……傻骇子……你说狗有多惨,说忠的也是它,说鄙的也是它,它不过是畜牲界的一种,即然你说起狗,本座就赐你六道畜界!”
蓦地!宗泰手中铲镰转动,气流绞得林内风声骤疾!车镨毫发倒竖!切肤之痛猛地袭来!他双手护面!耳边嚣吟鬼哭四起!车镨猛咬舌尖!可这次竟连痛触都没有!
思感暴涨!视觉模糊!突见天地茫茫!雷电交加!自己仿如无依的小草任风刃割宰!不片响,一条大舌头和着唾液沾在他化身的小草上,呜鸣连起!豆绿的莹芒左起右现!车镨想叫!声音却扭了音传来撕心裂肺的嘶鸣!
血……还是血!到处都是狗兽相残!草已不是绿颜!竟是黑红渐映!
够了!够了!!!
车镨缩做一团!大男人捂面痛哭着……
宗泰却没有一丝动作……
车镨在草丛中翻来滚去,痛不欲生……大颗大颗的眼泪挥洒四间……一个丧矢战斗能力,一个空洞的人性躯壳滚在那里。
宗泰轻叹一声,举步靠向车镨,他要看看什么神器能让冉虎如此痴迷,是什么神器令他这样的人物出马。忽地……一瞬间……
宗泰迟疑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或者可说是危机感响彻脑内!
“何方大架阻我使命?”
宗泰大吼!乱了!
这时车镨猛然一震!双目竟又现光明!他喘息着靠向树杆!和宗泰一样向四周惊愕的窥去!
“哈哈哈……原以为广瑰府不屑江湖狙杀,没想到这次连六轮鬼也想出风头哩……”
霎时间!一股高亢响亮的笑声响彻林内!令人叫绝的是鸟兽不惊!夹杂着丰满的感情!
宗泰盲目红芒乍现,耳根频动,玄又微微转向后侧。
“朋友为何藏头藏尾,不肯与宗泰相见?”
宗泰听觉鸟兽不惊,顿生畏心,不仅是他这级数的高手感应不到对方位置的尴尬,更可怕是来者竟能以精神之气破除他的六**法!
笑声左转右覆,倾刻在宗泰左侧传出:“连鬼都看不见我,真邪门了不是。”
宗泰虽看不到来人,但心灵的触动与常人无异。车镨不知所措的望去,只见一高昂青年,右肩倒挎宝刃,左手端着大酒坛,一副憨笑地缓缓步出草丛……
“好酒……呵呵……是洪泽家的……”宗泰耸着鼻子笑道。
“哈哈~鬼兄真是行家!不过鬼兄你不知道,小子月前为讨个酒喝,费力的甩开家护,结果迷途至此,一直听你们说什么佛啊道啊什么的,咱不懂,可是听来听去你们又打将起来,鬼兄也知道,闹出人命就不好玩了,这才出来,问问两位喝酒不?”
“微生亮,你……呵呵……”宗泰双手一轮六尺铲镰!“嚯”地直插入地!竟“噗嗵”坐在地上!
车镨看着宗泰嘴角微透血色,玄又紧张的望向微生亮!
微生亮像望而不闻,大咧咧的上前,面对宗泰也一屁股坐下!顺又举起酒坛咕咚咕咚灌下!然后将酒坛扔向车镨,冲他笑道:“洪泽美酒,提神疗伤两不误~嘿嘿~”
车镨纳罕的嗯了嗯,举起勉强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微生亮。
微生亮笑着点了点头,又一把接过推给宗泰,满脸笑意,让人莞尔……
宗泰接过哈哈笑着灌了一顿,抹干嘴边酒渍,又还给微生亮,青脸上现出一度红晕……
微生亮接过接着喝,随后又扔给车镨,你来我往,三人不作一声的喝下大半坛酒!
直到微生亮撇了撇嘴,对宗泰说道:“你师傅陈挈……被我杀了……”
宗泰笑了笑,又灌了一口酒扔给车镨,道:“要真话么?”
微生亮接过车镨递来的酒,灌后道:“你从未说假话,只是听者分心,呵呵~”
宗泰接过呷了一大口,爽快道:“说的好!这年头假话亦透真!也无妨了!微生亮!你杀我师……我没怨言,也无仇!”
微生亮仰天大笑!道:“痛快!鬼兄是真爷们!”
宗泰索性盘起腿,由然道:“瞎了后,我没说过真心话,在没见你之前,我却要为师报仇,你微生亮何来见刀者生!我不信!我也好奇!可是……”
微生亮和车镨已喝了两轮,静静的听着……
“可是现在我不好奇了,宗某输了……其实微生亮刀已出鞘!瞎子我明白……”
微生亮咕咚咕咚再次饮罢!嘿然道:“令师了不起,小子初露锋芒,唯一险些败北的一次就是对决令师!”说完,右手伸出,用食指在宗泰的大腿上画了起来……
“和令师对决时,是小子半生的造诣,名‘刀流斩’,其实在我与令师的‘八步之遥’时,小子本站上风,可是令师竟看破了我的八步,哈哈~”说间,在宗泰腿上画了一条直线。
“他老人家背对小子,正是看穿了我八步提速刀斩的真髓,转用背后轮空的一刀斩来做策略,其实他老人家这么做很对,但是……”
宗泰微愕!
“但是他依然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小子年青,我够快!而且,他老人家还犯了个错误,八步并不是指提速那般简单,小子我对鬼兄说吧。”
宗泰抢过酒坛一啜而尽!
微生亮呵呵笑道:“车镨起来听我口诉操练!”
车镨一怔!似明非明!却又身不自主的站起,玄又感到全身酥泰,心奇这洪泽酒果真厉害!他走到两人右侧。
只听微生亮道:“八步假想敌,起步,双脚平行,气凝对方!”
车镨双脚并行,依言而做。
“第一步!右手撮指右肋下刀,左手握刀,右脚踏前!”
“第二步!刀出一半!左脚踏前,左肋生力!”
“第三步!全刀出!直竖上斩!但却是虚招!左手握刀轮空,后垂下!用拇指微板刀柄!”
“第四步!撩底向上斩!这才是实招之一!左肋已生成劲!并饱和!左脚踏前!”
“第五步!再向下竖斩!实招之二!右脚踏前轮体!”
“第六步!再由下斩!!!实招之三!但右脚侧!在半空斩时折!横腰斩!”
“第七步!刺!!!右脚踏前冲刺!位在心脏!”
“第八步!刺穿!回刀!双脚平立!”
宗泰听罢猛地墩下酒坛!“嗷嗷”怪啸!!!
“微生亮!你高!八步只有四步为实招!可是你的快让人觉得最后冲刺是最先的一招!其实是血流在三斩后,因为刀快!血不及透出!而在刺心时,血有了缓冲!先从洞穿的位置喷了出来!这就是你的刀法啊!!!”
微生亮招回车镨,三人又坐在一处!车镨感到与微生亮又近了一步,因为在刚才演示时,那八步浑然天成!以腰坐力!根本是大家刀法的规一!
宗泰捂着面颊,呜鸣着……他输了,就算知道微生亮的刀招又有何用,他的快!是无人能比的,说归一了,其实微生亮就一招!八步归一!瞬息连斩!而师傅的蠢在于他明知八步!偏以为背后轮可破解!可那是速度的极限!
“微生亮,你知道本座为什么认输吗?”
“为什么?”
“因为本座的六轮音在你速度的极限下,在音速上再不是本意,声音比不上光速!所以我败了……”
“呵呵……”
“还有,冉虎本以防为主,防守反击!他只要防住你……微生亮……你也就败了……”
“这我知道……”
第三话倒箫刃&问刀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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