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明亮的时分,她已经感觉到有人在门前等候她很久。
穿好衣服,推开门,看到的果然是白临岩,他的神色有些不一般的忧虑,朝她望来的时候,更是有些紧张。
“师兄,怎么了?”于清想起自己昨夜很晚归来,不由暗暗好笑。
白临岩打量她的神色,最后停留在她的那枚吊坠上,有些疑惑地问道:“师妹,你昨天晚上是否外出过?”
于清有些震惊,但总觉得自己夜宿晚归,同陌生男子同尝美味此事,不该告诉白师兄,勉强保持镇静,微笑道:“我昨天都累晕了,很早就睡着了!怎么有力气出去?师兄多虑了吧!”
白临岩望着神采飞扬的于清,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眼前的于师妹,突然自昨夜起,不再是从前的那样。
“这我就放心了……”白临岩眼神中有些失落的茫然,片刻,被冷静淡然的神色所替代,淡淡地道。
“师兄……”于清脸色微红,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白临岩神色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淡然,微笑着望着她,道:“师妹不如先多休息些,我在楼下等师妹。”
那一袭白衣在她眼前渐渐远去,独自朝楼下走去。
于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却浮现出昨夜那名黑衣陌生男子,那么神秘的人,来得突然,走得更突然,也许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遇见他。
昨夜,想必将她难忘终生吧。
她伸手将胸前的吊坠拿起,望着那颗蓝色的宝石,忽然想起,他的眼睛,似乎也有些不同,有些淡淡的蓝色。
如同这颗宝石一样,传说海外有奇国,人的长相非常奇异,眼珠不单是黑色的,还有蓝色的,绿色的。
难道昨夜遇见的他,竟然就是从海外奇国而来的人吗?
少女第一次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总不免左思右想,虽然来时忧心忡忡,只记得自己身负重任,总是觉得心情压抑。
但经过了昨夜,她似乎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开始喜欢上这座云海城,因为这里已经留下了她美好的回忆。
正因为如此,于清才更下定决心,绝不可让妖魔把那么美丽的城市给毁了。
而为今之计,只有找这里的司城,将利害述说清楚,希望他能够权衡考虑,想尽办法来拯救云海。
朝廷所在的都城晶仰,汇集着各地而来的奇人异士,假如能够上请朝廷指派些高人来,解救云海城水患的机会想必就大得多。
但朝廷也有个规矩,若非是地方城司城亲自上请,否则绝不干涉,或者主动提供帮助。
于清从小听爹讲起朝廷中的故事,对于这一节也是非常清楚的,她猜想,云海司城至今都不肯上请朝廷帮助,难道是不想让朝廷知道?
假如水患终究无法抵挡,云海城覆灭,司城同样也脱不了关系,那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
于清想来想去,无法想清楚,轻轻把玩着胸前的吊坠,看着它,似乎那些烦恼也都会跟着消失。
突然,那颗宝石在她手中发出了异样的光芒。
“啊——”白临岩在楼下的时候,听到楼上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声,那是于师妹的声音!
等到他飞快赶到的时候,于清已经倒在了地上,脸庞上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陷入昏迷状态。
白临岩伸手搭她的脉息,感觉到跳动虽然有些微弱,却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他连忙将她抱起,走进她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伸手在她的眉心轻点数下,于清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了?啊……头好痛!”于清双目茫然地望着他。
白临岩虽然神色平静,但刚才看到她昏迷的时候,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所幸,运用师门的独门秘技,能够让她苏醒过来。
“我在楼下听到你的叫声,等到赶来的时候,你已经昏过去了。”白临岩的口气还是那么淡然,似乎并没有什么紧张。
于清望着面前那张始终淡然的英俊面孔,忽然间,觉得有些失落,就算她昏倒过去,他都不会紧张的么?
云师兄的那些话,恐怕真是说笑的。
“嗯,真是奇怪!突然觉得头很痛!然后,醒来就看到你了。”于清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好,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昏倒。
“今天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去司城府吧。”白临岩关切地望着她,仍旧担心无比,而且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她竟然会突然晕倒。
“不!我没事的!我们今天一定要去!”于清从床上迅速下来,站了起来,望着他,目光中流露出恳求,“白师兄,我们去吧!”
白临岩终究没有拒绝于清的请求,在问清路后,二人行走迅速,片刻已经来到了云海城司城之府的门外。
繁华的司城之府,远远望去,无穷的亭台楼阁,山石流瀑,让人目不暇接,他们二人被引见的路途中,看到成群的仆人们来来往往,手上捧着贵重的食物。
水石声中,幽幽传来清脆的琴声,等到他们终于来到司城的附近,才看到他正在无比享受地欣赏着面前的轻纱优舞,手上举着一杯色泽红润的美酒,微笑着望着舞姬们动人的身姿。
“禀报大人,砾阳司城之女于小姐有要事求见。”仆人从他们身边迅速略了过去,恭敬地低头说道。
“什么人……不见不见!没看到大人我正在快乐么?叫他们全都走!全都走!”那司城眼睛也没有朝他们望一眼,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可是大人……”仆人脸色为难,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于清看不过去了,虽然法术她学得极烂,但武术上还有些造诣,轻轻一跃,已经到了众舞女的前面。
她朗声对她们说:“今天大人有要事处理,你们全都退下去吧!”
舞女们望着她这气势,心中害怕,顿时错乱了舞步,跟不上音乐的节奏,不由只能够停了下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本司城面前撒野!”那司城顿时气得大叫起来,瞪着她,大声道:“来人哪!给我把她押下去!”
与此同时,白临岩也飞身到了她的身边,朗声道:“司城大人,我们乃是为了云海水患而来,别无恶意。”
于清伸手掏出一块紫色的令牌,大声道:“帝上亲赐的上令!谁敢过来?”
那司城不由一愣,他当年乃是朝廷中的重臣,因为同朝中的国师蓝翔不和,被贬到云海为司城,虽为富裕之地,但终究咽不下这口气。
这次,明明知道水患严重,还在这里独自享乐,就是要让这朝廷最看重的云海遭受灾难,来出他这口气。
他看到这块不怎么起眼的令牌,当然认得这是帝上委派秘令所颁下的令牌,拥有令牌者,可拥有仅次于帝上的权力。
“都退下去吧!”司城有些恼怒,还是喝退了所有的舞女琴师,冷冷望着面前的二人,道:“请问于小姐,远来云海,究竟有什么要事?”
“云海水患严重,似乎仅靠云海的一城之力,根本无法彻底解决……”于清正说到一半,突然司城厉声道:“于小姐,这话可不能够乱说!本司城为朝廷尽忠尽职,您难道没有看到沿海处建起的土墙么?这难道不是已经解决了水患之灾么?于小姐这么说,不是在说本司城失职么?这样的大罪,叫我怎么吃罪得起!”
于清恼恨这司城狡猾,她倒被他说的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司城大人当然已经尽了很大的力,但是堵终究无法彻底解决水患之灾,假如水势不退,终究有一天将覆没云海,未免令云海百姓流离失所,面临极大的危险。”白临岩在旁边悠然道来,最后补充道:“在下是区区一名方外之人,只是不忍见云海大难,才赶来此地,请司城大人三思。”
于清的双目顿时一亮,感激地望望白临岩,若非他及时帮助,她竟然无法接下那司城的狡辩,那可令人气恼万分了。
“这也不过是猜想,如今水势已经被土墙控制在城外,于小姐真是过忧了!而且,本城的大小事务,一概由司城负责。”那司城朝于清冷冷的一笑,问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外城的司城也有权管云海的事务么?非但是司城,就连司城之女也能来管么?这是朝廷新下的特旨么?我这里地方偏远,倒是闻所未闻,请于小姐见谅。”
“司城大人……”于清还想说,但那司城挥了挥手,道:“于小姐,请见谅,我身体不适,需要静休,暂时无法继续同于小姐商量事务了,请于小姐能够明日再来,这里我先多谢了!”
“你!”于清明白他这是在托辞,假如今天说不了,明天他必定又会以其他理由来挡塞,根本就没有机会来说服他上请朝廷。
“司城大人,您若有什么不适,不如让小道来为您诊治,小道乃天音祠门人,小小的一些病症倒也难不倒小道。”白临岩供手为礼,客气地说道。
那司城脸色不由大变,愣了愣,道:“那倒不用了,于小姐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请说了吧!”
于清松了一口气,道:“大人假如上请朝庭,让朝廷中的奇人异士来帮忙,一定可以解救得了云海之难!”
那司城顿时大怒道:“于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是在说本司城没有本事管好自己的属城么?于小姐,我敬重你远来是客,这才容忍到现在,希望于小姐也应该有个分寸!”
这番话疾言厉色,于清顿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我真的累了,请于小姐改日再来吧,我必定恭候于小姐!”那司城站起身来,从后面的路上离开了,仆人们已经拦在了他们面前。
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去追那司城了。
于清神色一暗,道:“都是我不好……”
白临岩拉了拉她的手,道:“他本无意救城,无论你再怎么努力,总是一样的结果……看来,是无法依靠这位司城了。”
望着他温和亲切的神色,于清稍觉宽慰,同他一起离开了司城之府。
二人一出来,忽然听到有小孩子的叫声:“大家快跑啊,要下大雨了!”
天色果然阴沉起来,碧蓝色的天空被一片片乌云所遮盖,天际响起了几声闷雷,眼看即将有一场滂沱大雨,转眼将下。
“假如下雨的话,那水势可就越来越高了!糟糕!”于清脸色大变,白临岩也是眉头紧皱,二人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快步朝沿海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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