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这一次感情一开始就结束了。
肖林一早就说些开心的笑话新鲜的事给我听,想借此淹没我这一次情感失败的伤感。我说:“谢谢你,可是我并没那么糟糕,你热心过度啦。”
我习惯地打开记算机,打开工作簿;又习惯地打开qq,打开邮箱。这时邮箱蓦然插进张雪的邮件,我顿时激动起来。她说她有些话想对我说。她会说什么?
她约我在一家名叫“烛光亭”的咖啡馆里等她。有音乐,有烛光,催人欲泪,使人伤悲。就看见张雪慢慢地走了进来,静静坐在留给她的位子上。她的表情就像静止物体的静摩擦力达到了最低值物体随时可能运动一般随时可能流泪哭泣,可怜楚楚。昏黄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我不禁想起元宵那天晚上,那天我搂着她。
我问她:“你有话对我说是吗?”
沉默。
我又说:“你心里其实是在想着我,可是你有某种原因而不敢面对我是吗?”
她的双眼猛然湿了,然后泪水似珍珠般扑簌扑簌地滚落下来,烛光下的泪水亮晶晶的,我想不到她的情感暴发得那么快。
我柔声说:“我第一次看见你哭,对不起,请别难过。”
她点点头,用纸巾拭掉脸上的泪痕。“我是第一次在男子面前哭。”
.......“其实我已经,嫁人了。”这句话她轻轻的、慢慢地说到中间顿了一下然后才说完,仿佛一条细流中间被一块鹅石隔住,流水顿了一下之后溢满又流过去,直到终点。
我全身冰冷,体内动脉、静脉、毛细等血管循环的仿佛不是热血,而是冰醋;浑浊的咖啡喝在嘴里却从口中苦到心头。我诧异地看着她,心里面在断地嘲笑自己,真是混蛋!
可是后来张雪说:“我从小就订亲了,长大了我才知道。他们怕那文化不高的男孩日后管我不住,高中毕业我就住到他家去,大学也不读了,.........”
张雪是一个柔弱的人,不习惯做家务。住进婆家以后,终日忍受公婆的严厉苟刻,姑叔的冷嘲热讽,那男孩的懦弱无能,终于忍不住,她独自跑到这现代都市来。
家里面就闹翻了。首先是娘家问婆家要人;婆家却说媳妇没教养,不会孝敬公婆,不会做家务事,如今又离家出走,简直是败坏门风!后来终于谈和,派男孩出去找张雪回来。
男孩找到了在一家公司做文员的张雪,张雪不想见他,之后不断跳槽逃避他。
我堂木结舌,说不出话来。
后来张雪说:“我,只是他们所放的一只纸风筝,线的源头还操纵在他们手中,始终他们都会收回去的。我要回去了,他们答应我要好好谈谈。我相信人都会理解、原谅、看得开一切的。.......我在和你告别,在这里你是我曾经,曾经喜欢过的男孩......”
她的话一说完我的心就变得一片虚空。我对她说:“难道你就这样屈服于那些将要存进博物馆的臭传统么?”
她看着我不说话。那噙着晶莹泪水的双眸已不似深海,而似一池浅水,一看透底:我看到了一个多么柔弱的人!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的说:“你别回去好吗?........”
她猛地把我的手甩开,“不!”脆弱的泪水滑过她的脸,溅在她怀里衣裳一下子看不见。我顿时知道她是很坚决。
我凄然地笑了笑。后来对她说:“那么,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约他陪你去看一看那自由、宽广的大海,好么?”
她用力点点头。她似乎感激,感激中似乎略藏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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