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布一个最新消息，学校将组织一次高中年级的足球选拔赛，冠军队将代表兴海参加全县联赛！”赖文琪利用课间休息的时间奔走相告。
“李仁，这是真的吗？”
“无可奉告。”
“这次选拔赛高二二、高二四均有问鼎的希望。”
下午，张立诚找到李仁。“怎么样，有把握吗？”
“足球，我们要弱一些，主要对手就是四班，陈正军、姜涛脚底功夫都不弱，尤其是黄署，堪称中场灵魂，去年他们参加过本市百队大战，得过名次。”
“吴文胜不是踢得不错吗？”
“不过，光凭他一个怎么行？许国平、宏刚、曹升都能上，再挑几个差不多的，关键是多给些训练时间，没问题。”
“你猜怎么着，肖士勇跟我打赌，我说冠军是我们的，他不信，赌注是一箱啤酒，赢了，我给你们庆功。”张立诚蛮有把握地。
“胜负难卜。”
“李仁，有你绝没问题。”的确，张立诚很信服李仁，因为在兴海没有李仁办不成的事，他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强者，尤其现在，李仁堪称炙手可热，他这个班主任乐得清闲自在，只要控制住李仁，就可以控制住兴海各个派系的学生，当班主任没几天，张立诚就已在兴海的学生中间获得了相当高的威信，更重要的是借助李仁的力量，可以使他飞黄腾达，最终坐上兴海教导主任的宝座，无庸讳言，李仁是他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赖大，发挥你的特长，探一下四班的训练情况，然后把结果告诉吴文胜……包括阵型、人选、攻防战术，必要时可以不择手段效仿马基雅弗利主义。”李仁给赖文琪面授机宜。
“吴文胜，这支人马全交给你了，只能赢不能输，就算是我的事。至于你的升学……我李仁说到办到。”
“许国平，你的假想敌人，无论场上还是场下，只有黄署，我把他交给你了……”李仁把声音压得很低。
“瞧好吧！”许国平绷起一身**的肌肉。
李仁安排好这一切，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他之所以如此卖力，当然不是为了张立诚的赌注，李仁还有他自己的赌注，而且更大、更重要。
“赖大这回可成了贴木儿大帝了。”望着赖大一跛一跛的可怜相，几个经常被赖文琪捉弄的同学嘻嘻地笑着。
“听说他扎坏了四班的一个足球，跑的时候掉进了沙坑，把脚崴了。”
“嗨！贴木儿大帝，你的权仗。”
“四班找到教导处，嚷着要以破坏比赛罪处分赖大。”
“他赖文琪是为吴文胜刺探军情，兼搞破坏，现在也搞起间谍战了。”“真卑鄙。”吴文胜被传到教导处，他大包大揽，满不在乎，死猪不怕开水烫，乌鸦再涂几笔黑又能怎样。赖文琪对吴文胜感激涕零。吴文胜唬着脸：“再跟我罗嗦，我他妈的让你两只脚崴一对。”这才是光棍本色，你不能仇视他亦不能感激他。
离比赛还剩下三天，暮色沉沉，黄署哼着歌儿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段路显得漆黑寂静，“哎哟！谁！”黄署疼得跌坐在地上，捂着右腿，脸上滚下豆大的汗珠，他咬紧牙关，试着站起来，却一次又一次地重重地倒下，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莫非腿已经……”
“黄署，你怎么了？”
“我……我，扶我站起来，”贾俊红吃力地扶起黄署，把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
“谢谢，谢……”
“你这是怎么了？”
“被人打了闷棍，嗬！”黄署疼得吸溜着冷气，贾俊红感到一阵颤栗传到她的身上，她晃了几晃，才稳住重心。
“你看清了吗？”
“没有，但我知道……是谁。”黄署眼里喷出可怕的怒火。
“腿没有断吧？”
“没有，我开始也以为断了，现在看来不会的。”贾俊红扶着黄署坐在一盏昏黄的路灯下，帮他挽起裤脚，一道紫红色的伤痕像一条可怕的毒蛇趴在腿侧，“会好的，可惜他打偏了，因为我已经有了一点预感，不然……嗬嗬，”黄署笑了起来，笑得很勉强。
“那个人是谁？”
“你想还有谁会这么看重我的右腿？”
“黄署的腿被人打断了？”
“不会吧？怎么会呢？”
“四班像是丢了魂。”“黄署不上场，四班的希望等于零。”
“不见得吧？”
“等着瞧吧。”
“贾俊红没来上课。”赖文琪悄悄地，“她只能去一个地方。”
“让她去吧！”李仁吼了起来。他丢下赖文琪迅速走开，他现在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这样，这次意外事故才显得合理，他的设计才能锦上添花。
“是你找我吗？”刘朝阳仰起脸，大胆地看着李仁。
“我们走走好吗？”
“不好。”刘朝阳斩钉截铁地。
“为什么不好，我又不是你的情敌，对我发火没有一点用。”李仁笑笑，他的笑一向很迷人的。
“近来，吴文胜对你怎么样？我们男孩子的心可是野得很哪，你要看好。”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进去坐坐吧，”李仁停在一家咖啡馆的门前，刘朝阳不情愿地跟着李仁。李仁要了两杯咖啡，他看了看刘朝阳，他知道他的话已经产生了作用，仿佛平静的湖水里投进一粒石子。
“吴文胜并不爱你，你的苦恋不会有结果，因为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怎么使他爱你，并不是你不值得爱，相反，每一个男人都会以获得你的爱而自豪，我不是奉承。”
李仁喝了口咖啡，静静地注视着刘朝阳。
“他爱上了别人，那个女孩你肯定认识，并且还打过她的主意，但是你不敢触怒她，或者说不敢触怒吴文胜，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只要你答应为我办一件事，我保证让她主动退出，吴文胜就是你的了。”李仁拿出一个信封，用两根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夹着，仿佛那是一张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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