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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流逝,夜幕就似一部歌剧完毕后,那低垂的剧幕一般,意味着这一天的表演、这一天的辛劳结束了。
这是一家户外咖啡座,就设立在繁华都市里,夜间旅客、夜游人流量最多的一条街上。在咖啡座里,在每一个阳伞下,富有曲线美和现代感的不锈钢桌子上,都有一个透明花瓶插着一朵气质高雅的百合,还有一盏会散发百合花香的熏香蜡烛。
不少的情侣选择了这里,错落在这咖啡座的每一个静谧的角落。吸引他们来这里,细语说情的,是这里恬静,还有一点点浪漫的气氛。
一个身穿白色冷衫的女士走到了咖啡座里的点唱机前,从粉红中型保龄球袋中取出了一个硬币,投入机器中,然后她就回到她的座位。
她的座位,距离点唱机只有三步距离,就只有她一个人,痴迷的抱住一本乐谱,像似在等待、期待着什么。
只听音乐响起了,这是一首梁静茹唱的《第三者》。
她似乎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只是神态黯然,若有所思。
她呷了杯中仅剩的咖啡,有些幽怨的一叹。
这是她今晚的第五杯咖啡了,她放下了杯子,唤来了侍应生,示意要在多一杯。等侍应生离去后,她拿起了搁在桌上的手机。
“铭,”打开了手机中的电话目录,她按下了播打键,低声自语:“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不是约好了吗?”
她抿着唇,鼓足了勇气才把手机放在耳边。
“喂?是铭吗?”电话接通了,她心急的说,可是换来的却是失望的答复。
“为什么你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你不接我的电话?我要听的是你的声音,不是电话留音啊!”她对手机抱怨,心沉甸甸的,鼻子有点酸酸的,心里想的是,他约了她却不理会她,这意味着什么?
“瑞蓉。”
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欣喜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放下了手机,回过身去,她先前沉甸甸的心与及酸酸的鼻子,一下子都不见了。
他就是她等的铭,她喜悦的上前,双眼放光,极力的为他的迟到给予理由:“一定是塞车使你迟到了,对吗?你的手机没电了,所以你才没接到我打给你的电话,对吗?我为你买了一本最新出版的乐谱,也是刚到,你不用愧疚抱歉。”
“瑞蓉!”他提高声量了,阻止了她投入他的怀抱,脸上露出了抱歉的表情:“我们结束了,好吗?”
她身子猛地一震:“为…为什么?”
他眼神坚定的说:“因为我迟到不是塞车,因为我不接你电话不是手机没电。”
她恍若掉入深渊的困兽,抓狂了,她抓住了他的双臂:“不!一定是塞车!一定是你的手机没电了!”
面对她的不可理喻,他脸上露出了不忍,狠心的推开了她手:“瑞蓉!那些都是事实!你别在无理取闹了!”
“瑞蓉,”他顿了一顿,放轻语气说:“今天我约你出来,是希望我们能在欢笑中结束的,为什么你非要搞得自己没台阶下你才甘心呢?”
她一个踉跄,坐倒在椅子上,双眼水气朦胧了:“我们不是很好吗?我们不是很幸福很快乐吗?为什么要结束?我不要…我不要…”
“瑞蓉,感情是不可以勉强的!”
他平和地说:“我们在一起,不是你想象的快乐,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幸福。结束了,是新的开始,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快乐,更好的幸福的。你是一个好女孩,相信我一次,好吗?”
“我-不-要-”她斩钉截铁的说,眼泪已经飙出来了:“我们在一起不是快乐,不是幸福,那是什么?难道我的爱,你不知道吗?你不是许诺,说我是你这一生最后一个女朋友吗?”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遇到真正的那个女朋友。”
他给予了她简单明了的答案,她经受不住,哽咽地说:“还没遇到真正的女朋友?还没遇到真正的女朋友?你现在找到那个女朋友了吗?可是,你是我遇到的那个真正的男朋友啊!”
最后一句,她用了全部的力气喊出来了。
他显得无动于衷,脸上除了抱歉,就是无奈。
此刻的他很明确自己所要的,所以他毅然点头,答复她:“瑞蓉,我现在已经找到那个女朋友了!你可以成全我们吗?”
“成全?”
她凄然一笑,无力的站了起来:“我对你是那么好!为了你我付出了全部,愿意牺牲全部…我把我的钱给了你,然后把我的心给了你,然后把我身体给了你,你现在才告诉你,你现在才找到真正的女朋友?你现在才要我的成全?你对得起我吗?”
他装做没听见她这席话,温柔的把躲在自己身后的年轻貌美的女孩拉了出来,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对瑞蓉说:“她就是我这一生最后的女朋友,我们会步入教堂的!瑞蓉,你也会喜欢她,对吗?她是那么的天真可爱…”
“闭嘴!”
瑞蓉歇斯底里的叫,泪水已经把她的眼影化掉了,把她的脸弄花了。
她不在意这一些了。
她晓得,她再怎么打扮,在怎么美丽,他今后在也不会看自己一眼了。
她睁大着双眼,盯着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像似受伤的野兽,愤怒的咆哮:“滚!你这个不要脸的第三者!”
她扑上去了,疯狂的抓住那个女人,撕扯着她的衣裳:“你的衣服是他用我的钱买的!你的耳环是他用我的钱买的!你的项链是他用我的钱买的!”
他还来不及阻拦她,他带来的那个女人已经被她扑倒在地上了。
耳环、项链、衣服碎片已经被她疯狂的抓下来了,落在地上了。
他慌忙的抓住她,而瞥见的侍应生已前来帮忙了。
一下子,错落在各个静谧处的情侣们都出来看热闹了。
她挣脱了他的双手,回身就狠狠的掴了他一个巴掌。
“啪”这一声已如此的响亮,而他脸上已印上了她赏给他的红色掌迹。
感受着自己打了他后,那又热又胀又麻又疼的手,她知道她打疼了他,也打疼了自己,不禁惨然一笑。
她强自压抑悲哀,强忍住泪水,不停的告诉自己,不可以在这里掉泪,不可以为这个不知廉耻的小白脸掉泪。
所以,她抹去了脸上的泪迹,冷峻的瞪他和那个女人一眼:“你们这对狗男女,我成全你们,但…你们不要让我在看到你们,否则我就让你们生不如死!”
她不要在看到他们恩爱,她不要在看见他疼爱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了。
她拿了她的手机,随手从保龄球袋中摸出了皮包,把一张大钞放在桌子上。
听着梁静茹那特殊的嗓音唱出的《第三者》,她深吸了口气,压抑自己的心绪,然后提起了保龄球袋,仰首大步走了出去。
此刻她心中想的是,要是可以如歌词中的人那么大方,把失去活成一种获得的话,那么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可是,有可能吗?
真的可以那么大方的接受第三者,甚至不怪责她吗?
走在人来人往的行人道上,她好心寒,眼睛不争气,眼泪又掉下来了。
心,好冷好冷,好像被冰冻结了,好像快无法跳动了…
那是一种寂寞,是一种孤单,即使走在人群中,也无法驱走它们所带来的凛冽冰寒。
她紧紧地揪住心窝,呼吸变得苦难了:“为什么?我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他还要背叛我?我给了他最好的一切,为什么他还是选择了那个第三者?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想着,她一个失神,步履登乱,就这样被自己的左脚绊了一下,滑倒在冰冷的地上。
感觉着膝盖与按住地面的双手传来的疼痛,她面临崩溃了。
在爱情与幸福的法院里,她判定了自己破产,眼泪不时的溢出,低落在冰冷的地上。
她看着那一滴滴落在地上的泪水,凄然一笑:“失去了金钱、失去了身体、失去了我的心。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没有人向她伸出支援、安慰的手,她悲哀的伏倒在地上,放声哭泣着。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冰冷,人与人之间是如此的陌生,感情更是如此的瞬息万变,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伤心?何必独自垂泪呢?”
这声音是如此的温柔,是如此的温暖,就似她的及时雨一般,灌溉了她干枯的心,与及寂寞孤独的冰寒。
她轻轻的抬起头来。
就在这一刻,她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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