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比赛就要开始的大音乐室里,每个参赛选手都很紧张。只有和子和凌很安详地坐在那里,他们的位置相隔很远,各自的眼角都有对方的存在。偶尔相视一下,从对方的脸上都会捕捉到笑容。在这样的环境里面,这么多的人当中,只有他们两个的心是相通的。他们的感情是不想在学校公开的,以免各自的压力太大,受到不良影响。
比赛是分三组的,也就是说连奖项都有三份的。第一组是钢琴组,第二组是大提琴组,第三组的都是除以上两项之外的乐器演奏组。但是所有的人是在一起的,比赛没有分开三个教室。
“和子,你在这里啊?我差点找不到你啊!”陆梅从外面匆匆赶进来。
“是你叫我先去找位置的啊,人那么多,找起来肯定是有点难度的。你怎么这么慢啊?”和子小声的说,比赛已经开始了,老师在上面讲话。
“还来得及就好了,我可是前第二个演奏啊,听说排在前面一点的选手很容易被比下去啊!”陆梅开始担心。
“你平时很自信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开始动摇起来啊!不要忘了,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比得过你啊!”和子安慰道。
“是啊!我也这么想啊!可是你看我的手在抖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这样的比赛现场了,肯定是很紧张的。第一个已经开始演奏了……”陆梅握着和子的手在发抖。
“没事了,毕竟参加钢琴比赛的只有4个,现在在演奏的是古筝,你看人家多自信。”和子还蛮会安慰人的。
也许是梅觉得越怕,时间也就过得越快了,一转眼间这位选手演奏好了,依然自信的在大家的鼓掌中下了台。
“接下来是钢琴演奏者陆梅,演奏的曲目是《土耳其进行曲》,有请!”临时主持人读着名单。
“梅!轮到你了啊!”和子急忙提醒着因为害怕而走神的梅。
“啊?”梅突然像是在梦中醒来一样,“好!我是最好的,我上了!”
和子看着梅前后180度的大转变很是惊讶,和梅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见过梅今天这样的状态。
只见梅上去一坐到钢琴前,双手轻轻放在琴键上,脚轻轻地踩在踏板上,时刻准备踩下去的状态。当第一个键落在键盘上的时候,大家接下来听到的是欢快而来势汹涌的旋律,可以感觉到每个音符在她的手指间翻腾流转。每个键按下去发出的声音,才让人知道什么叫掷地有声。
旋律熟悉且振奋人心,台下的每个人听的目瞪口呆。听见最后的音发出来之后,代表着胜利。梅下了台,马上跑到和子旁边,兴奋地抓住和子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行了,你肯定得第一!”和子开心地说。梅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让时间慢慢来抚平她那激动的心。台上演奏的选手轮番上阵,台下的观众听得也很投入。
“现在是大提琴的演奏者安和子,演奏的曲目是柴可夫斯基的第一弦乐四重奏。有请!”
和子看了一眼凌,凌以鼓励的眼神看了一眼她。她心里有点点紧张,但是她还是比较能让自己的心在瞬间保持良好的状态的。
(对,我要保持好的精神状态,我要注意整个曲调的一致性,千万不要到了后面让调子变快……)
和子把大提琴立于胸前,左手按在琴弦上,右手拿起琴杆没有犹豫半刻就随着自己心中的旋律拉起来了。和子拉着琴杆,时而低头,时而抬头,当她抬头的时候总会以最快的速度看一眼凌,眼神中充满着深情和忧郁。
琴声很悲,却很悠扬,引得窗外的小鸟栖在电线杆上探究竟,引得窗外的银杏在顾影自怜,引得全场的观众进入了自己的小小的悲伤世界。就算没有感受过悲伤是什么滋味的人,也在这一刻领悟到了。
就在最后一段的时候,和子的心像是从音乐中走了出来,但是就在那一刻,她把最后几个音早早收了音。曲毕,她还是从容地站了起来,鞠了个躬下去了,最后一笔是败笔,真的很可惜。她没有一气呵成,将所有的成功断送在了最后那几个音符上。和子没有再坐在下面听了,她一个人悄然离开了比赛现场。
和子一个人去了学校后林子,林子里很清静,偶有几只小鸟在那里飞来飞去,不知道它们知道不知道刚刚是她在演奏。
半个小时过后,凌来到了林子里找和子。凌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来任何关于他的内心感受。
“和子,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走吧,下午学校就没课了,我们出去玩一会吧。”
“好吧!”和子也不想把自己的情绪传染给凌。
第二天下午上课之前,梅跑来说:“和子,你是大提琴组第一名啊!”
“梅,你就不要开玩笑了拉,第一肯定是凌的啊!”
“我是说真的啊,你自己下去看看,楼下贴着光荣榜……”梅还没有说完,和子就已经跑出去了。
她跑到布告栏前面,看见了一张用黑色毛笔字写起来的红色光荣榜,她看见陆梅是钢琴组第一名,这是她预料之中的。但是当她看见大提琴组安和子第一的时候,她还是不敢相信,因为得第一的人应该是凌的。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凌居然在第三的位置。
(这怎么可能,凌怎么可能会滑落到第三的位置啊,他应该是第一才对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他是因为我的关系?我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
和子马上往凌的教室跑过去,凌正在教室门口的走廊上晒太阳。凌看见和子来了,好象有点意外,他最多以为和子放学以后再找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凌,你看见光荣榜了吗?”
“看见了!”凌微笑着从容地说道,他知道的比和子早。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是第三吗?”
“没有为什么啊!我演奏出了点问题就成这样了,能有个第三已经很不错了。你就不要这样为我担心了,你第一或者是我第一都是一样的啊!总有个要第一的啊,我们还这么见外干吗?”
“铃……”上课的铃声响起来了。
“快去上课吧!”凌提醒和子。
“我……”和子还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没有理由啊,他能出什么问题?男生的心理向来是比女生的好的啊!他肯定是为了我吧,但是他不说,我也不好确认,但是他得了第三比我得第三还要难过。这又何必呢?就算我拿到那奖又有什么意思呢?我永远都欠他的。)
艺术节后,接下来就进入学期结束复习阶段了。一向成绩比较好的和子带动凌复习,最后他们以比较优异的成绩结束了这学期的所有课,应该是结束了一学年。
转眼就进入了暑假,开始的几天,和子每天都和凌出去玩,已经不把父母的监视放在眼里了。所以说谈恋爱中的男女容易视对方为中心,而忽略了其他人。
“和子,你最近是怎么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啊?”妈妈来到和子的房间问道。
“怎么了啊?妈妈。”和子的眼神有点飘忽,她不敢正视妈妈。
“你自己说吧,那段时间我看你是快到学期期末考了,我也不想影响你,现在都暑假了你还这样,看来是真的有问题啊!”妈妈似乎话中有话。
“没有啊,很正常啊,妈妈!”和子已经感觉到妈妈已经有所怀疑了,她开始闪烁其词。
“还说没有!乖,和妈妈说,妈妈会为你保守秘密的。你还小,有很多事情要和大人多沟通沟通,不然有些事情你是不懂的,妈妈知道了才好和你说啊!”妈妈突然把语气变缓,像个朋友似的说着。
“真的吗?我不相信!”其实和子有点动摇了。
“其实你不说妈妈也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交了个蛮帅的男朋友啊?听说还比你小两岁,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啊?”妈妈笑着神秘地问。
和子简直不敢相信妈妈的洞察力和直接性,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承认就点了点头。
“多长时间了?”妈妈边笑边问,她的笑容似乎僵硬了。
“只有几个月而已!”和子的声音有点轻,她马上觉得后悔承认了。不过妈妈是有备而来的,这一劫是逃不掉的。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一步也不要出门,你不要忘了你是个就要高三的学生了,最后一年对一个高三的学生来说是多么地重要吗?先不要说他小你两岁,就是大你两岁也不行,你没有进大学不许谈恋爱。”妈妈说完,摔上门就走了。
(完了,我被妈妈骗了!原来妈妈是这么阴险的,她居然用这么阴险的招数来逼我自己承认这样的事实,我实在是太傻了。我以后恐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呜……)
和子拿起了电话机,给凌拨了个电话。
“和子,怎么了?”
“凌,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啊,我妈妈知道我在外面谈男朋友的事情了,她不许我再出门了。”和子苦恼地说着。
“真的啊!真是的,本来打算暑假好好玩玩的,现在计划都泡汤了。”凌惋惜地说道,很失落。
“是啊!我也没有办法,怎么办啊?”
他们两个沉思了片刻。
“那你就按照你妈妈的意思先在家里呆一个星期,然后和他们说你已经和我分手了,那以后他们就不会怀疑了,不过以后就是要少出来了,还是小心点好。”凌脑子很快就想出了这个缓兵之计。
“好吧,只能这样了。好了,我不和你说了,免得被他们发现。我有机会再打电话给你吧!”和子很快就结束了和凌的通话。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和子也按照凌所说的去做。在家里她什么事情也不想做,琴也拉少了,整天躺在床上,想着和凌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件事情和每个情节,老是拿出那张在公园里面拍的合照看。
“好象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不能再把照片放在家里了,太危险了,我应该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和子自言自语着开始行动了。
她找了个封口袋,正好可以装得下这个照片,然后思考了很久才想出了把照片放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的仙人掌根部。
过了一个星期,和子都没有打电话给凌,这天凌真的受不了了,打了电话给和子。
“喂!”和子接了电话。
“和子,是我!”电话里面传来凌的声音,他在确定接电话的是和子之后才敢出声。
“凌-----”和子突然放小了声音。“你怎么打电话来拉?很危险的。”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啊,你都没有打给我。我想见你啊!”
“我也是啊!那我们今天就见见面吧,你在我家附近等我。我想这么久了,我妈说不定放松警惕了。”和子和凌说好就准备出发了。
和子跑到大厅里,妈妈正拿着被子准备去阳台晒。和子已经穿好了外出的衣服,随时准备走,就算妈妈不答应她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了。
“妈妈,我想出去透透气,我在家已经呆了一个星期多了,快受不了了!”和子作出愁容满面的可怜样子博妈妈同情。
妈妈以怀疑的眼神先审视了一下和子,将信将疑地说:“想出去可以啊,但是你要早点回来。”
“好的,妈妈,谢谢妈妈,我先走了!”和子迫不及待地去穿鞋子,怕妈妈万一反悔。
“等一等!”妈妈突然命令道。
“怎么了?”和子不敢回头。
“这个给你!”妈妈拿着自己的手机走过来递给她,“万一你还没有回来,我可以打电话催你,不许关机,不然你就是去做什么隐瞒我的事。”妈妈瞪着眼睛说。
“哦!我知道了!”和子只有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了。
关上了门,和子松了口气,好象很久没有享受阳光了,下了楼,迎面站着的正好是凌。
“和子!”凌高兴地叫,“你终于可以出来了!”
“嘘----”和子费尽全身力气对凌发出警惕。
“和子!你居然骗妈妈,你居然见这小子,给我马上回来!”妈妈突然在阳台出现,完了,被发现了。
此时的凌楞在了那里,和子没有回头,冲上去拉起了凌的手直往外冲。
“和子,你站住!”妈妈站在阳台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他们两个跑得很远很远才停歇下来,和子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但是她突然觉得这样很刺激很过瘾,两个人站在那里相视着傻笑。
“去哪里啊?”和子问。
“我也不知道!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无所谓去哪里。”凌紧紧握住和子的手说。
“我们好象很久没有见面了,对吧?”和子很激动。天气很热,正值夏天。
“我带你去一个较凉快的地方!”凌突然想到一个好去处。
“好啊!只要有地方去就好,在大街上实在是太热了!”和子很开心,此时此刻能和凌在一起不管去哪里都是开心快乐的。
“不过,我觉得再带上我的大提琴会更不错。你等等!”凌说着就跑回家拿琴了,不等和子回话。
他们有了琴,去了江边,上了渡轮,下了船,又上了公交,中途他们又下了车,又上了渡轮船,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哪里啊?”和子问。一阵阵江风吹过来很舒服,和市区的温差还是很大的。
“这里就是七都岛啊!”
“哦,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七都啊?”和子惊讶。
“不会吧,这也算传说。你都没有来过啊?”凌也很惊讶。
“是啊!我很少出门的,哪里像你经常到处走,像这样的又坐船又坐车,反复坐来坐去才到的地方你也找得到。”和子反驳道。
“叮呤……”
“什么声音啊?”凌问和子。
“哦,好象是我的手机。”和子恍然大悟,说着就去包里面掏手机。
“你什么时候开始带手机啊?”凌有点好奇。
“不是啊,是我妈妈的,她暂时给我用,好找我回家啊!”和子好不容易把手机找出来了,“是我家里的电话号码啊!肯定是我妈妈打过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啊?关机啊!”凌也很紧张,不过比和子果断点。
“这样能行吗?”和子很不安,“我出来的时候我妈妈说不许我关机啊!”
“你怎么这么听话啊?我们现在可是被发现了啊,如果你不把它关了,它今天就会一直响个不停了,你关了你妈妈还知道你是把它关了,就不会再打了。”
“好吧,就照你做吧!”和子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马上把手机关机了。
“那我们今天就好好玩玩吧!”凌这时候也放心了。
“好!”和子想反正事情已经这样发展了,只能好好珍惜现在,回去难免受训的。
他们携手走着,走在几乎没有人的小岛上面,微风吹着人的身心都很放松,吹着身边及膝的花花草草微微波动,像是浪花一朵朵。
他们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处一处风景。这里对于和子来说更是神秘和令她向往,这么大了几乎没有到野外呆过。他们坐在湖边的大树下,有树阴为他们庇护。湖中央的大白鹅在那里游来游去,湖水荡起一个一个水晕,这样的景色只有在书中或画中才有的。
“我来拉一首曲子,你听着。”和子夺过凌手中的大提琴说。只见一抹悲凉凄美的颜色晕染着小桥、流水、人家,此刻他们不伤心,所以听起来很悠扬,镇定人心。
“这是什么曲,好象有点熟悉,你什么时候练的啊?”凌好奇地问。
“是不是很喜欢啊?我这段时间里没有怎么练习拉琴,有的话也只拉这么一首,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它就是吴奇隆唱的《祝你一路顺风》。”和子放下琴说道。
“你再继续,我也很喜欢!”凌要求和子继续奏。
……
随着时间慢慢地流走,不知不觉也到了黄昏了。夏日的黄昏也来的迟一些,天空绚烂的颜色也保持的久一些。
“和子,我们要回去了!这里晚上会有点冷清。”凌说。
“哦!那我们看完落日再回去,好吗?”每个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何况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去看日出或日落。
“好吧!”凌看她还恋恋不舍,也只好答应了。
他们走上那个山头,迎面对着前方的太阳,好象近在咫尺,又触及不到。夏日的落日把一对小恋人照得像是镀了金一样,金色的光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像是一对到人世间偷闲的天使。凌拉起了和子刚刚拉过的曲子,听过几次就可以感觉出那个曲调。琴声缥缥缈缈,虽然有点生疏,但也是那么地动听。
直到最后一丝的光辉没入远处的山腰中,他们终于可以离开了。当他们走到渡轮口,才发现渡轮的时间已经过了。这里还没有造桥,除了这一处有渡轮,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回去了。
“怎么办啊?”和子已经感觉到事情将会发生变化。
“回不去了!”凌此时也只能小声说了,一向点子多的他也无能为力了。
“那怎么办啊?我妈妈会把我杀了的。”和子简直不能想象妈妈爸爸会怎么对付她。
“和子,你不要担心,有我在!”凌安慰着,把和子揽在了怀里。
他们一起找到了一间当地农民专放稻草的木屋,他们小心躲进了里面,等待着天亮。
“凌,我很累啊!”和子疲惫地说着。
“那你就先睡吧!你等等,我把这里的稻草铺一下给你。”凌就马上开始行动了。
“谢谢!”和子躺了下去。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凌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和子,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眼前熟睡的和子的可爱模样正是他日思夜想想看见的,如今一切就在他的眼前,他不免有些激动,他舍不得睡觉,希望自己就这样看着她,这样看着……
“妈妈,妈妈……”和子说着梦话,只是叫了几声妈妈。凌突然醒了,原来他就这样看着和子也会睡着,看一下表已经是凌晨3点钟。
凌坐起来来到和子旁边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突然觉得不对劲。他接着用手轻轻触了一下和子的脸,发现和子有点发热。
“和子,你醒醒啊!”凌推着和子,“你没事吧?”
“我好冷,我好冷……”和子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只能本能地说着。
“你冷啊?完了,原来你真的发烧了!怎么这么容易就生病呢?”凌这个时候最紧张了,他紧紧地把和子抱在怀里,“你忍耐一下,我抱着你,你会不冷一点,天快要亮了。”
凌抱着她,用自己的脸在她的脸上蹭着,用自己的体温来给她带来一点点的温暖。
第二天,凌把和子抱到她家门口,做好被骂甚至是被打的准备,毕竟和子的身体要紧。但是她妈妈只是对凌说以后再也不可以见和子了,并且让他马上离开而已。
当凌前脚离开和子家,和子马上睁开了眼睛,她第一个想见到的人是凌,当时妈妈气得差点就要动手打她了,很生气地说:“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女孩子一夜不回家有多么危险,还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你说这样以后被人知道了会有什么影响?”
“妈妈,你有没有骂凌啊?我们什么也没有,他现在在哪里啊?”和子哭着。
“以后不许再提他了,他去哪里我不知道,你给我好自为之。”
“不要,我知道他还没有走远!”和子从床上爬起来往阳台上冲,“凌……”
正走到大树旁边的凌突然听到和子的声音,站住了,回头看见和子站在阳台上,面色惨白,心里感觉很疼痛。
“凌,我有话和你说。”和子说着回头对妈妈说,“妈妈,让我下去见见他好吗?”
“不行,你是不是烧糊涂了?赶快给我回去!”妈妈说着就拉着和子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和子挣脱妈妈的手,握住阳台的栏杆。
“妈妈,让我下去好不好?”
“不行!我要让你和他彻底断绝往来。”
“你不给我下去,我就要从这里跳下去了。”和子哭泣着对她的妈妈威胁道。
“不要,不要和子,你不要跳啊!”凌在下面大叫,他哭了。
妈妈一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已经跳了下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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