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没有预料,那一次,是我最后见到巍。
当时的我们,真的太过逃避,不敢相信生命是如此脆弱……。
后话不提,和丹回到我们的“家”。
此后的日子,又在丹日惭明显的病情中度过,每当看到丹转过脸面对墙壁的时候,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
阵阵酸楚,她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让平静如此的她,折磨成那样。
二个月后的某个夜晚,丹出奇的没有睡觉。
让我陪她出去走走。
和她静静的出了房门,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一会,她带我来到一个小河边。
选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她坐了下来。
我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
厦门的夜晚,好安静,在他人的城市,自己却能真正拥有着另一个人,尽管不完美,却也有着幸福的感觉。
远处街道的路火通明,映衬着天空的繁星,很是迷人。
但在我眼中,身边的人,却能掩盖这一切,因为我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许久之后,丹倦惫的靠在我的腿上,侧过脸看着我,然后说道:
“如果我永远离开了你,你怎么过?”
我无言的沉默,将视线从她身上抽离,看了看天空,安谥的感觉弥漫在心。
为何每晚的夜空都是一样的,但,每天,都会有曾经看过这片天空的人,早已永远的看不到……。
“如果你离开了,我会将戒指带在我的中指三年,然后谈二年恋爱,结婚生子。”
她并没有意外,只是握住我的手,无力似的说:
“我让巍照顾你,好吗?”
“我会找一个以后的陌生人,一个完全不知道我过去的女人,来过完这一生。”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
“巍留下了五万块。”
叹口气,她又说道:
“不管我在不在,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巍,好吗?”
我重重的点下头,然后她收回了目光,躺在我腿上,静静的看着平静的河面。
我们就这样无声的坐到天亮。
中间,我睡过一次,所以并不知道她有没有睡。
醒来时,我是被脸上的冷意惊醒的。
天空并没有下雨,所以我知道脸上那泛着光的是什么。
看见我醒来,她迅速的转过头。
我看见她的眼睛都肿了。
重重的叹口气,她回过了身,强笑道:
“刚起风,沙吹进了我的眼睛……。”
我开始恨起了自己的沉默寡言,因为我除了将她紧紧的抱进怀里,就没有其它的方式来表达出自己的心疼。
此后,和丹再没有太多的情感交流。
有的都只是眼神平静的对视。
丹的离去,是在一个闷热的夏天的夜晚。
慌乱的喂着用巍的钱买来的药,却还是稍减不了丹的痛苦。
我右手紧紧的抓住丹的手,左手深深的掐进手心,一遍遍的对丹说着:
“丹,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
丹的脸上有着疲倦的解脱,更多的是一种不舍的神情。
目光那样灼热的望着我,尽管已有些焕散。
看着我慌乱的表情,她稍稍挪动了下身体,然后仿佛用尽力气似的说着:
“杰,再说一次你爱我,好吗?”
我几乎毫不犹豫的:
“丹,我爱你,好爱好爱,不要离开我,好吗?”
旷别太久太久的泪,终于顺着脸颊划落。
我忘了以前自己不流泪的原因,以为能在难过的时候学会出局,在心痛的时候学会解脱。
可现在,我的泪啊,那么轻易的流下。
丹颤抖的伸出没我没握住的那只手,想帮我拭干泪水,就在中途的时候,手无力的落了下去。
头脑空白的望着这一切,我竟然停止了眼泪。
离开了??
我的丹就这样的永远的离开了我?
那个总是说“好累”,会在我无助的时候伸出手安慰我的女人,死了???
不会的,丹的手还有体温,怎么会就死呢。
她今天还笑容满面的看着我吃饭呢,碗都是她洗的。
怎么可能就这样的离开了。。。
许久之后,我终于大喊道:不。。。。
就这一个字,然后我便扑进丹惭惭冷却的身上,痛哭起来。
心好空,好静,连血液的流动自己都能感觉得到,我只知道拼命的抱住她的身体,感觉她只是睡着,不久之后,她又会睁开眼,笑着对我说:
“傻瓜,哭什么,不是说过不哭的吗?快笑一个,我去帮你弄饭菜。”
可内心空无一物的感觉告诉我,丹,真的永远离开了我。
抱着丹,一直坐到天亮……。
数天之后,我匿名通知了丹的家庭,处理完了丹的后事。
先回到深圳,我先去了趟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一切如常。
然后面无表情的回到了姐的家里。
姐她们说我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活着的气息,我就会突然的跑开,然后一个人在暗处突然傻傻的笑起来,一直笑到泪流了下来,一直笑到忘记了笑什么为止……。
一年后
在离开丹一年零四十八天的时候,我一直重复着一个习惯,每晚睡觉前,只听着一首歌:当我遇上你。
短短一生太多的变化
难得又慢慢步进了平凡
忘掉了多不想失去却终于失去他
偏偏空虚心里多记挂
风吹不息又似真却似假
前路我可不惜一切再编织一个家
现在不想想呀一世不想烦
有谁人谁人令我不再惊怕
遇上你你知道吗
我不能一息间将你等于他
是你在旁牵起了变化
心枯也不禁说出这段情话
……
后记:
巍那五万块,是她放下了尊严,半年时间出台赚来的。
被父母知道后,2006年一月,,吃下一百片安眠药离开人世。
临去前那晚,我手机收到一条她的消息:
“为了我和她,好好的活下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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