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期:1月13日天气:阴心情:低到谷地
今天是你离开后的第四天,我依旧陷在深深的自责中,不知道日记还能不能写出心意,我看了以往的每一天,那里充斥着我对你的愧疚之情。可你还会回来吗?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你的被单还在吗?你冷么,饿么,我多想再依在床边继续给你讲故事,给你念信,帮你写信,虽然那是为她人做嫁衣,但我心甘情愿,还记得第一次的信么,喂你吃药,为你铺床,那确是我真实的内心写照啊,我留着泪写这封信,希望你能看到,看到我心中所想所念,可是没有,你眼里满是的温馨告诉我,那是芳汀而不是我。不知道从何时起,也许就是当我们在街头相遇的那天,我已然与你结下了不解之缘,之后你对爱情的坚持,遭受重创的**,让我从怜悯转为了怜爱,可是世俗的眼光让我退缩,我害怕拆散你们,更害怕听到那注定的一句拒绝,所以我决定帮助你,帮助你们,我真的希望你和芳汀能够团聚,那样我才能心安。可是难道你就没发现以后的来信时间越来越长,就是因为那种煎熬让我恐惧,每天晚上我都拿着笔,踌躇半天却不能写下一个字,然后一张张的白纸被眼泪侵湿,那种痛苦还能让我承受,可是每天早上我满心欢喜的望着你的脸,期待着你醒来,当长长的睫毛后的眼睛睁开,留给我的却是无尽的遗憾,那里没有我,有的只是对信的迫切,对芳汀的思念,我终于明白我不过是你的工具,一个传信递信的工具。工具?我愿意做这个工具吗?无数次的问自己,但每一次都是肯定的,哪怕我再痛苦,也不能让你丧失对生命的希望,我强压那受虐的心灵,毅然决然的写信念信。
你知道吗?当你那天深夜扬长而去,我一下呆了,就像被雷触了一下,我多想留住你,可是我没有勇气,因为我没有理由,是我欺骗了你,那就让我承受着冰天雪地的惩罚,为什么是你呢?亲爱的马吕斯,让我在信里这样叫你,回来吧,回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你还能听见,上帝啊,救救这个可怜人,我愿意以我的生命作为代价,只要让他活着,让亲爱的马吕斯活着...
都是我的错.....
马吕斯的离开让一个人喜出望外,他便是皮埃尔,原本只想刺激一下他的人,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这个整天无病呻吟的废物终于彻彻底底的人间蒸发了,还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和艾蕾娜,没有了,现在可以说,艾蕾娜已经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了.然而事实正好相反,他期望的事发生的迹象都没有,艾蕾娜已经漠然了,他不再理会这个无赖,因为在她的眼里,已经不存在皮埃尔了。他始终搞不懂一个问题:为什么艾蕾娜不爱我?为什么?是我还不够有钱?是我不够俊朗?可那个废物呢,他身无分文,甚至是靠着战地救助才住进了医院?少了手指,又没了头发,这样一个废人,难道会比我英俊?难道艾蕾娜看不到我为她所做的改变,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爱情有时候真的像赌博,输了就是输了,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任何理由,愿赌服输?谁人愿意。于是乎朝着他人指定的标准一步步的改变自己,变得体贴温柔,善解人意,以为终该能得到一个媚眼,似乎两人相拥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可是末了呢?不但得不到那朝思慕想的甜蜜时光,竟然还在追逐中迷失了自己,觉得不值得?觉得懊悔?或者还有人觉得值得,是啊没有付出哪有回报,至少我在改变中得到了他时不能体会的温馨,然而仅此而已,所有的浪漫都在那句拒绝后轧然而止,问自己,问上帝,为什么他不爱我?谁能够回答你?没有人,即便是对方,所以认命吧,别再让思念束缚住自己。跳脱出来去寻找一场真正的爱,也许这句话说的轻松,但是明眼人才知道中间的无奈,别以为这个世界上的问题都会有答案,别以为这个世界上只要付出总会有回报....>
救援队没有放弃,他们在安全境内四处寻找马吕斯的踪迹,如果大家都还记得科萨托的话,前文曾提到过这是一位性格豪爽的40岁的救援队员,因为受伤躺在三号病床,他答应了艾蕾娜一定把马吕斯找回.通过对路线的推测,以及马吕斯的身体状况分析,终于在卡拉米集市找到了已陷入深度昏迷的马吕斯.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的心跳几乎停止,脸色铁青,嘴唇发紫,浑身的肌肤被寒霜划出道道血痕,几乎所有人都不能相信他还能活过来,然而能够经历如此严寒依然不死的人,终究不会轻易的离开的。艾蕾娜忙前忙后,她希望马吕斯能够快点醒来,这样才能心安,但看见他的脸色渐渐红润,心中又不禁打了冷颤,如果马吕斯醒来看见自己,是否又会选择离开呢?所以一天天的,她尽量远离那个病床,当她忙完工作,就会守在阳台上往里眺望,直到奇迹发生.
战争像一只猛虎,终有打盹的时候,爆炸声已经一个礼拜不曾响起,虽然每个人都知道下一次的恐怖袭击正在酝酿之中,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但是在极度的恐惧中,人往往愿意自欺欺人,“是啊,可能袭击已经结束了....”“该不会有事了吧....”一个寒冷的下午,许久不见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病房里,科萨托坐在7号病床边,望着这个他救来的,曾经奄奄一息的年轻人正在慢慢的恢复,欣慰的喝了一口荞麦酒,艾蕾娜拜托他,能够开导一下马吕斯别让他如此沉沦下去.
不期然的,那长长睫毛后的眼睛终于睁开,它眯缝着,刺眼的阳光让它的主人头晕,马吕斯望着这个他在熟悉不过的布满黄黄水汲的屋顶,他遗憾的了解到,自己并未死去,那倒还未令他懊丧,怎么又回到了这里,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喔,你醒了,年轻人,真不敢相信你还能醒来。”科萨托平静的用英语吐出这几个字,并未正眼去瞧病床上的颓废者,马吕斯没有回话,他对于眼前这个陌生人一无所知,愤怒中掺进了一丝恐惧,“想要来杯荞麦酒,暖身子吗?”科萨托示意桌上的一个冒着热气的酒杯,显然他早已从医生那里知道马吕斯今天预计会醒来。“为什么要救我,愚蠢!”马吕斯直起身子靠在床上,浑身的疼痛令他懊恼,他去掉那碍人的输液管,想要下床,科萨托没有阻止他,只非常不屑的说:“我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怎么碰上一点小事就会想要寻死,可笑至极!”马吕斯停下手中的动作,这句看似不痛不痒的话,使他愤怒:“小事?寻死?你们这些正常人当然不会理解我,该死的恐怖分子杀了我的妻子,毁了我的爱情;夺走了我的手指,扼杀了我的事业;”他想要说下去,但这几句话已让他筋疲力尽,“正常人?”科萨托挥了挥他的右手,衣袖随风飘荡,原来他的右手早已废了。
“30年前,一次爆炸摧毁了我的右手,我的双亲,我的家庭,当时我什么都不懂,不知该怎么办,但我也未曾像您一样想过死,政府收留了我,他们给我吃的给我穿的,我曾经想过要当一名保护家园的士兵,但那次以后,我不再这样想,我不想参加任何战争,那是对神明的亵渎。你说该死的恐怖分子?是啊,他们也许该死,但是他们就没有家人吗?当我们失去亲人的时候会哭泣流泪,然而当我们对敌人除之以后快的时候,又可曾想过他们的家人朋友呢?战争中的斗士没有好人与坏人,我不愿去伤害任何人,所以我选择救助,我加入了救援队,也就是这样才会救了您.有一点您或许不知道,这场战争中,或者说任何一场战争,没有一个家庭能够幸免,看看这病房里躺着的病人,哪个没有妻离子散,哪个又像您一样投入死神的怀抱了呢?您告诉我,恐怖分子杀了您的妻子,毁了您的爱情;夺走了您的手指,扼杀了您的事业...我觉得真难以置信,不能相信的不是这样有多惨,而是我觉得令您如此在意的,甘愿为之奉献生命的东西竟会如此不值一提。妻子离开了,爱情就随着破灭了?手指没了,事业也就一同崩溃了?那这样不堪一击的东西又有什么挽留的意义呢?看看你的身边,有为你日夜操劳的护士们,为你担惊受怕的艾蕾娜,更重要的想想你在远方的父母,他们也许已经为你想白了头,哭干了泪,这些难道都不值得你活下去?不要总以为眼前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你还年轻,有很多东西你不会理解。即便是你已经失去的,依旧不会消失,只要你的内心还有渴望,它就会永远存在,你要问它在哪里?就在你的心里,那里有你的妻子,你的梦想,你想的一切,拥有的一切,失去的一切,别放弃希望孩子,永远别.....”时光在语毕的那一刻暂停了,科萨托离开了床边,依靠在阳台上,想着自己的父母,30年前的一幕..
病床上的马吕斯闭着眼睛,喝下了那杯已微冷的荞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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