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等到花开成熟 > 第三十五集花开花逝,人是人非

?    看花瓣一片一片逐渐凋零,又百般妖媚地含苞待放。

    目视着青卉一天天枯委老去,又纷纷雀跃破土而出。

    一年四季,落叶缤纷后的枝头新绿,几只鸟儿又站到了电线上叽叽喳喳鸣春的时候,我才忽然有了一种咋舌的概念,原来一年只是一个很短的时间,短得仿如一瞬间,在来不及让你思考这个年华的价值意义,它就已经匆忙地从你身边奔流了逝去,遗留下你苟延不歇的喘息和惊慌迷惘的双眼。

    回过头四处搜寻张望,那只能看到栖栖的日出日落,月亮伪变着容颜夜夜爬上窗台窥探你感情沉淀的心事。弥漫满整双眼帘的大雾,朦胧中那些熟悉的人在做着熟悉的事,说着似曾相识的话,然后,然后开始相信,一年的时间的确就这样匆匆碌碌从眼前绝尘溜走了。

    我学会了怀念一个人,每当我笑着斜转过身子,却看到后座的课桌空空荡荡,我的心也跟着虚无缥缈,笑容在脸上凝冻,继而悠悠呼出一口气,转回身趴到桌子上,又“沙沙沙”地写着呆板忧郁的句段:曾经爱我的那个女孩,她很可爱,单眼皮的眼眸不违本性的狡黠。

    她很痴,喜欢穿洁净的裙子,一个人站在篮球场边凝视我练球。

    她很有办法,总是能从忧郁的深深泥涡里揪我出来沐浴阳光。

    她很蛮缠,尽管我一脸鄙视她她还是要在我身边绕来绕去谄媚着赞我是童话里的白马王子。

    她有时候也很傻,常常要压抑住心里涌湃的波澜,在我面前没心没肺地嘻哈,我的微笑对她来说是一种奢侈,换取的往往只会是一个白眼。

    她不是天使,她只是教会我怀念的女孩。

    那个女孩,在那个没有风信子的秋天,骑在大雁的鸟背上,拍打着翅膀在云间纵横,飞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遥远得用光年计算不了的心距。

    她说,可能,可能不会回来的了。

    “你在哪里呀?帮我充张卡,一百元的,见了面还你。”

    我看着手机屏幕浮现的短信微微皱了下眉,不是知道我现在在教室上课的嘛,疯了。于是回了短信过去:“是我要问你在哪里才对,今天整天没回来上课,这一学期上完就没课给你上了。”

    然后过一会手机又震起来,我掏出来打开收件箱,又是小强的短信:“知道了,不过现在有点急事,我急着打电话,你把充值密码发过来,快一点。”

    “好吧,我现在去买,你今天一定要回来过夜呀,昨晚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按下发送,把手机放到衣兜里,然后站起身,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逃的课了,走过窗前,看到教室内的同学坐得整整齐齐,望着讲台目不转晴。

    我突然有了一种惊惶失措的念头:假如父母在我身上装进了一台监控器,时刻通过闭路电视来偷窥我虚度年华的大学生活,那么,他们又会怎么地在暗处痛心欲绝呢?

    唉……又想得太多了,负罪感就又越来越重。

    我疯狂地奔跑了起来,耳旁的风跟着我的呼吸不均匀地残喘,心里不舒服地忐忑着。

    “搞什么鬼?小强的手机充卡都充不进,总是说要和客服联系。”金涛玩弄着手机嚷嚷着埋怨。

    山仔白了他一眼,笑嘻嘻自豪地说:“笨蛋,像我那样直接发个充值密码到他手机上不就行了。”

    “什么?小强也叫你们帮他充?”我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嘴巴张成了呼啦圈那么大:“啊~~~”感觉脑袋在急速地旋转。

    “怎么了,”山仔走到我面前看着我,一脸不解地问我:“怎么了呀?‘啊’一声就不会说话了?”

    刚好有人敲响了寝室的门。

    “我去开。”我跳下床,走到门前拧开门把,不是小强,只是一个同班同学。

    他伸长着脖子向寝室内张望了一遍问我:“小强没在吗?”

    “他,他不在。”我大略能估计到一点什么了。

    那个同学很无奈地说:“那晚一点我再过来吧。”然后转过身边走边嘀咕着:“神经,又叫我帮他充卡,下课再还我钱,人影都没一个。”

    我轻轻关上门,背贴靠在门后,郁闷不安占据了整颗心。

    门又马上被敲响了。妈的,不就是一百块吗?用得着这么急吗?我先帮他还你就是了。

    我很气愤地打开门,却见是另一个同班同学,见我一脸凶神恶煞,他哈腰点头笑着问:“点点,小强回来了没有?他下午叫我帮他充卡,见了面就还我钱。”

    然后站在里面的金涛和山仔也恍然大悟“啊~~~”的一声,把嘴巴张成了个呼啦圈。

    三个人沉默地坐在自己床上,各怀鬼胎,整个寝室宓静得像拍恐怖片的场景一样诡秘。

    我的脑子里像刚熬了一碗苦药,沸气腾腾,浓黄的水泡不断蒸蒸往上冒。

    “滚你大爷的,丫小子回来一定狠狠抽他一顿。”金涛埋着头低声怨气着。

    刚好门“咔嚓”被打开,走进跄跄踉踉,两只瞳孔向上翻的小强,神智不清地对我们粗略地看了看,看到我们个个茫然怪异的表情他才把眼睛睁大了些,随即沮丧着脸带哭腔期期艾艾地对我们说:“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妈的,真不是人,我在disco认识的那个朋友,真的不是人,昨晚把我骗去旅舍过夜,醒过来后手机和钱包就都不见了,我一慌,就只是想到你们几个,我还以为我会回不来呢,妈的,他真的不是人。”

    山仔又把嘴巴张得更大,一双瞳孔表示出惊讶,然后又缓缓合上去,像球泄了气自言自语:“原来是被人下了迷药,还被他偷了手机发短信来骗人。”

    我一脸平静地看着小强叙述,从第一眼看到他从门外蹒跚着走进来,束绑着整颗心的钢线就刹那自断了,心渐渐放宽。只要你能平安回来,什么都不重要了,其他的一切都让他见鬼去了。

    金涛听完走到小强面前,张开双臂揽住他,轻微的声音压抑不住口气的关切和兴奋:“别说那么多了,只要能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小强整个身子还是有些软塌,表情迷糊不清地被金涛拥着。看出迷药是被下得太多了,心不禁隐隐作痛了起来,妈的,那个人真是畜牲。

    电话失惊无神地响了起来,我怔了一下,随手拿起话筒:“喂,你好。”

    “喔,请稍等,”然后我对着金涛喊:“金涛,找你的。”

    金涛扭过头,嘀念了一声:“怎么不打我手机,”便径直走过来接电话。

    我走到小强面前扶住他,干脆利落地说:“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妈的,真卑鄙,下那么多迷药。”

    扶着像软体蛇一样的小强正要向门外走。

    “点哥,”身后的山仔走过来,也扶住小强:“让我去吧。”

    我犹豫了一下:“那好吧,路上小心点。”

    “嗯,”山仔点头答应着便扶住小强,小心谨慎地走出门去。

    我闭眼松懈地吁出口沉气,转过脸却看到全世界笼罩起鬼魇,没有一盏灯肯为我照亮,双脚失去了挪动的自由,我的身体逐渐被黑暗吞噬,突然有只魑魅双眼发着青光向我狂奔过来,在我还没来得及躲闪的刹那,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刺进我的胸膛,我眼珠子瞪大了出来,慢慢低下头,看着鲜红的血液沿着残留在体外那截刀柄畅流的同时,我看到了昏暗处的金涛蹲在地上,提着话筒的右手不停的在发抖,捏紧拳头的左手指甲深深陷入进掌心,指节却泛出了惨淡的苍白,下唇被咬得忘记了痛,缄默的血染红了两只门牙,泪水像瞬间破堤的河,奔流急湍,淹没了干净的一张脸,摧毁脆弱的心房。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金涛无助地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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