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大圣州系列之郁离 > 第二章

?    二

    凌静仍沉浸在郁金香无穷的魅力中,郁离悄悄地走到凌静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凌静想不到有什么人在凌府敢这么放肆,正在纳闷,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没有想我啊?”凌静的脸唰得红了。

    这么轻浮的举动照理应该以怒斥相对,可凌静此刻感觉到的只是羞涩和甜蜜,自己的梦中人终于出现在了面前,怎么能不兴奋。

    而郁离轻浮的举动也只是他洒脱开朗的性格的表现,此刻他已松开了手,走到了凌静的正对面,开始注视着凌静。凌静的脸更红了。两人不知不觉地竟陷入了沉默。

    “这里有这么多的郁金香,真是个好地方,难怪你身上有着郁金香的香味。”

    听了这句话,凌静刚刚恢复的脸色又变得通红,嘴里却轻声道:“从我出生起,这里就种满了郁金香,我从小就特别喜欢这种花,所以长大了把绣阁也建在了这里。”说着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欲言又止,最后终于继续说下去,“从小我就喜欢拿郁金香的花瓣洗澡,每天早上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两片新鲜的郁金香花瓣,久而久之,我的身上也有了郁金香的花香味,怎么也去不掉。”

    郁离听着她的话却似乎陷入了沉思,那神情是缅怀的,竟然还有几分苦涩。猛然意识到凌静不再说话了,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呐呐道:“真美,我的郁金香。”

    凌静还以为他是在说自己,脸又红了,郁离却恢复了原态,开起玩笑来:“呵呵,你知道上次在房里我为什么会对你手下留情吗?”

    问到这么敏感的话题,显然令凌静措手不及,郁离却悠然地继续说道:“呵呵,那是因为我忽然从你身上闻到了一股郁金香的香味,你肯定不知道,郁金香花仙子是我的梦中女神,闻到郁金香的香味,让我不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所以你就逃过一劫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可凌静回想起那天的事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毕竟又有哪个女孩子经历过那种事情。当下只有说道:“你还说,真坏!”其实当然不是在说郁离,只是女孩子一种自卫的语言而已。

    说完这句话,她竟整个弯下腰去,咳个不停。凌静的身体从小就很差,一直是药罐子,所以脸色才会如此病态白,当下郁离忙扶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才稍稍好些。“身体这么差,可怎么好。”郁离心疼地说。

    凌静微微一笑,但那笑却是如此难看,就像是害怕郁离知道什么真相似的。她喘着气,道:“呵呵,没什么关系的。。。。。。这么些年一直是这样。。。。。。呵。。。。。。也一直没根治,也没恶化。。。。。。呵呵。”

    郁离看她这个样子,只有道:“瞧你,说个话都困难了,还说不严重。”却猛然想起在天鹰岛时的日子,那时凌静虽然身体也显得很弱,可是却从没这种情况出现,那时的她是如此地快乐,如此地自由。郁离于是顿时大悟,带着几分兴奋道:“莫非,莫非你现在病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想我?”

    凌静被他说中了心思,自然又是一阵羞涩。其实很奇怪地,凌静尽管自小身体孱弱,造就了她较为内向的性格,但动辄羞红脸的情况却从未出现过,可现在在郁离面前,她是又惊又喜又怕,连正眼也不敢看他一眼。

    凌静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郁离却仍不让步,继续开玩笑:“静儿,我知道你一直在想我,想我就说嘛,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哈哈,我们毕竟都有过同房经历了。”急得凌静只有骂他坏。

    两个人正在玩笑得起劲,园里不知何时已走进一人,一个浑身一套白装,相当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他略显高傲的眼神显示了他出自豪富之家,而对衣着的过于重视又将其心浮气躁毕露无疑。年轻人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二人,而当凌静发现他时,他的眼神却立刻变得无比温柔和蔼。

    为了避免冷场,凌静当下连忙作起介绍人,她指着郁离对白衣青年道:“这是郁离哥。”而实际上,她平时就喜欢这么叫他。然后,又指着白衣青年对郁离说:“这是端木哥,他是端木世家未来唯一的继承人,因为我们两家走得很近,所以平时都以兄妹相称。”她一口气解释了这么多,似乎害怕郁离会产生什么误会。

    郁离听到他姓端木时,已脸色变了变,再听到他是端木世家的人时,更始怒容满面。但这只是一瞬间的表情变化,眨眼间,他又恢复了那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白衣青年叫端木枯,是端木世家内定的第十三代宗主。

    端木枯似乎很不耐烦凌静的介绍,在她说完的同时,他已急急道:“静妹我看你最近脸色更差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上次你涉险从东海回来,身体就一直不好,要不要我找陆神医来给你看看。”陆神医是端木世家的家医,医术闻名天下。

    凌静和端木枯显然关系非常密切,可在郁离面前,她却想故意表现得冷淡点:“不用了,不敢打扰陆神医,我也一直是老样子。”

    端木枯见她对自己明显不耐烦,心里也明白了**分,忍不住涌起一股醋意,却仍保持这一丝君子之风道:“呵,那你自己要多注意休息。”心下想到现在和静儿说话也不会投机了,倒还不如奚落奚落边上这个混小子解解气,于是便身子转向郁离,作出一副很尊敬的样子,道:“不知郁兄令尊哪位,目前在哪高就?”

    郁离当然明白他这更多地是在挑衅,而不知怎地,他对于端木枯这个人也是一肚子火,当下却不好发作,便勉强敷衍道:“我父母在哪,我自己也不知道,至于说到我做什么的,那倒好说,我是东海上天鹰岛的大当家。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吗。”

    东海上的岛屿何其多,端木枯又哪里知道天鹰岛其名其事,当下只有道:“恕我愚昧,还望赐教。”

    郁离又作出那副懒懒洋洋的作态,道:“天鹰岛上只有一种人,就是海盗,而我是天鹰岛上的大当家,那你说我是做什么的。”

    端木枯终于顿悟,当下对着凌静,道:“静儿,怎么堂堂兴越侯府竟然容许一个海盗随便出入。照律法,海盗之流是人人见而诛之的,一定是凌大哥误交了朋友,把他带回来惹祸,这事若传到外人耳朵里,那凌府的威望何在。”

    凌静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郁离见他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心下早大怒,当下大叫道:“你这混球在这横什么,也不过是靠着祖上的功业而在这作威作福,我是海盗不假,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端木枯见他骂自己,也大怒道:“那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拿你怎么样。”说完,也不招呼,右手一掌已疾攻向郁离。

    由于在凌府外人一律不得携带兵刃,因此郁离也只有以手相迎,端木枯不愧是端木世家未来的主人,一招一式虽然还未做到精妙,却已有其独到之处,端木枯双掌的功力极为淳厚,隐然有大家风范,逼得郁离几乎快没有能力招架,而强烈的掌风激得其头发几乎根根竖起。

    但郁离的出手更快,也许他并没有太系统地练过`功,也没有什么名师的指导,但凭着先天的优势和过人的胆气还是屡屡能化险为夷,眼看着端木枯的手掌即将击中郁离胸部,可一眨眼,郁离已用自己拼命般的进攻化险为夷,郁离用的是拼命的招式,简直就象是在赌博,用自己的命来赌别人的命。端木枯显然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因此每每到了可一击制胜之时都被郁离拼命的打法给骇了回去。

    两个人就这样打了几十个回合,虽然端木枯占了上风,却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两人交手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少仆人都在远处观望,但慑于小姐凌静在此,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两人这么大的声响早惊动了凌旋,他急忙赶来,却见两人就像疯狗一样在乱打,因为一个是朋友,一个是世交,也不知道该帮哪个好。

    但他终于还是瞅准一个机会,直插入两人中间,两人打得正酣,忽然见有人插了近来,免不了一愣,便住了手。端木枯见是凌旋,以为是来帮他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一抽身一脚踹向郁离,郁离当然没有任何准备,因此想防卫也晚了,当下狠狠着了端木枯一脚。

    谁也没有料到端木枯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会厚颜无耻地出击,因此凌氏兄妹都不禁愣了一愣,紧接着凌静赶忙奔向倒地的郁离,而凌旋没做什么,只是瞪眼看了看端木枯。

    “郁离哥,你怎么样?”凌静扶起郁离,关切地问。郁离撇了撇嘴,道:“这点小把戏算得了什么,只是做这件事的人比较恶心而已。”而实际上,这一脚端木枯是运了真力了,因此此刻郁离仍觉得钻心疼。

    端木枯见凌静对郁离如此深情款款的样子,不由得怒火又大起,于是忍不住又要出手。凌旋早注意好了,当下立刻制止了端木枯的行动,并厌恶地道:“行了,你有完没完?”

    端木枯被这一骂骂得简直无地自容,一时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凌旋看了看端木枯,又看了看郁离,一脸无奈地说:“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可你们不知道在凌府是禁止暴力行为的,凌府是圣州的表率,所以你们方才这种行为是犯了大忌,现在只有冀望家父不知道这件事,若真让家父晓得了,那我也保不了……”

    话还未说完,凌旋的心已止不住咯噔一响,他发现兴越侯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众人面前。“爹。”凌旋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恐惧。

    兴越侯脸上没有笑容,可你也不能从他脸上发现丝毫怒意。在他的脸上你永远只能看到威严,一种家族禀承的威严。几人都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似乎在静静地等待着兴越侯的最终宣判。

    兴越侯看了看郁离,又看了看端木枯,道:“方才是你们两个在打架?”

    两人此时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兴越侯却不再说话,瞪眼看了两人片刻,对端木枯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凌府不准乱意动武的规矩。”

    端木枯只有点头,两家长久以来一直是世交,作为端木世家宗主继承人的端木枯怎么会不知道这项规矩。

    兴越侯索性不再正眼瞧他:“那你说你这样是不是明知故犯?”端木枯只有又点头,而这一次点头的时候,他的身子已不自觉地在发抖。

    “你明知故犯,那就是在藐视我凌家的威严,这在凌府是决不容许的,我和你父亲的关系是另一回事,而就是你爹在我凌府,也决不敢这么放肆。”他顿了顿,又仔细看了端木枯一眼,道:“从今以后,不准你再在我凌府出现,你端木枯再不是我凌府客人,听明白了么。”

    听到兴越侯最后那句话,端木枯才终于为自己方才那不理智的举动后悔莫及,想到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见到静儿了,他就止不住一阵心酸。

    他的头终于极不情愿地点了一下。兴越侯却斩钉截铁地说:“既然听明白了,就立刻给我离开凌府。”这句话的语气是平缓的,但也正因为平缓而更显得没有商量的余地。

    端木枯在兴越侯面前始终是没有任何办法,兴越侯说什么,他哪敢说个不字。他斜眼看了看凌静,似乎是在跟她永别了,而后立刻转身狂奔而去。

    凌氏兄妹却丝毫不敢松气,因为他们明白父亲的性格,父亲办事从来都是公正无私,一件事是对是错,决不会因当事人而异,只要他认为是对的,父亲就决不会说错;而如果认为错,那么父亲也从不会违心的说对。这件事郁离明显是有责任的,因此他们此刻也只有静等父亲的最后宣判了。

    却不想兴越侯只轻声问了郁离一句:“你从小就生活在天鹰岛?”

    郁离对兴越侯的问话也觉得很意外,一时猜不透他到底卖的什么药,便只有如实回答:“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在天鹰岛,直到十六岁时随大伙出海找生意,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离开这个岛屿。”

    兴越侯却似乎对郁离的过去很感兴趣,他继续问道:“那你父母呢,也是一辈子都在天鹰岛的?”

    提到父母,郁离的眼神立刻暗了下来,同时眼睛里似乎闪现一丝丝仇恨之火,他轻声道:“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父母这两个人,我从小就是几位异性叔叔抚养大的,也是在他们的栽培下我才做了天鹰岛大当家。”

    兴越侯似乎觉得问得差不多了,轻轻拍了拍郁离的肩膀,便缓缓离去。

    这却让凌氏兄妹俩诧异不已,在正常逻辑下,父亲决不可能只处理端木枯一个人,而对郁离怀有私心。而方才的问话更是离谱,和两人的大打出手没有丝毫关系,而以父亲的个性,也决不会因为郁离从小是孤儿就额外开恩。

    但无论如何,郁离从此就在凌府住了下来,这至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三

    现在这段开心的日子让凌静想起了在天鹰岛的神仙时光,她实在是太幸福了,身边有亲人的呵护,有情人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以至于她都对逝去的时间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似乎生怕哪一天这样的日子到了尽头,那她的幸福也就到头了.

    但是至少从现在看来静儿还是可以踏踏实实地过她的甜蜜日子的,因为事实上郁离也非常喜欢在凌府的日子,凌府上下对郁离都非常亲密,在这里,他多了个兄弟,多了个情人,更多了个和蔼慈祥的母亲,周氏对郁离的喜爱程度简直是过了头,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是要超过对自己儿子的热情的.有事没事,周氏老爱抚着郁离的头,和郁离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简直是把他当成个小孩子了.而兴越侯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可对郁离竟也时常示以关怀。对于一个自小孤零的年轻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家的感觉更好呢.在凌府,郁离平生第一次有了完整的家的感觉.

    这期间郁离回过一次天鹰岛,毕竟他是岛上的大当家,岛上一些大事还是需要他回去处理的。这一去大概有半个月,等到他回来,迫不及待地奔进凌静房间的时候,他发现她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这一瞬间,郁离觉得他的心猛然间被刺得好痛,于是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在郁离离去的这半个月里,凌静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终日恍恍忽忽,常常一个人对着镜子流泪,人也憔悴得不成了样子,于是郁离在内心发誓,以后要尽量陪在她身边,有什么事也是要尽最快速度做完.他甚至已经完全把整个天鹰岛给忘得干干净净。

    西园里的郁金香是开得如此地灿烂,现在早已过了郁金香的花季了,很奇怪地,园里的郁金香还是一朵朵开得饱饱满满,这甚至让郁离以为春天一直在身边而没有离去。郁离和凌静当然认为这是二人辛苦劳作的果实。确实如此,这三个月来,每天天刚亮,两人就相伴到西园一朵朵地给花浇水,似乎害怕郁金香经过一个晚上的呼吸若不及时补充水分便立马会枯萎。每朵花的花枝两人都是反反复复地修剪,直到两人都满意了这才作罢。甚至像施肥这样的活儿,完全可以由下人代劳,二人也似乎舍不得让他人分享自己的劳动成果,非要自己亲手完成。郁金香这样常开不谢,似乎是在感念二人之恩。

    凌旋开玩笑说:“这郁金香是如此娇贵脆弱的花,在西园却能常开不谢,这不能不说是一大怪事了。恩,我看这郁金香定是你们的爱情之花,看你们现在这个甜蜜劲,就知道郁金香是舍不得谢的了。”一句话正说中了二人心,凌静不禁脸色绯红,就连郁离也是一脸羞涩。凌旋见郁离在的这段时间,妹妹是如此开心快乐,连身体也好了许多,心下当然也暗自为二人高兴,然后又想想自己,岁数不小了,却还是孤身一人,不免有些惆怅。

    这天郁离和凌静正在前厅附近游走,正碰上兴越侯与一中年人相伴而来,凌静指着那中年人,道:“这位就是端木城目前的城主,也是爹的生死之交端木伯伯,上次那个端木枯。。。。。。就是他儿子,走,我们过去问候一下。”可她却没有注意到郁离此刻的脸色是如此的难看。

    兴越侯今天似乎心情很不错,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容。凌静冲着端木城主甜甜叫了声:“伯父好,这么久不来,静儿可想你了。”端木城主名叫端木摘星,也是吴越一带鼎鼎大名的人物。当下端木摘星哈哈笑道:“一段时间不见,静儿的嘴更甜了嘛,静儿,近来身体可还好吗。”凌静回道:“谢伯父关心,现在身体好多了,许久不曾生病。”几人又客套一番,那端木摘星见凌静身边站着个陌生年轻人,一脸冷峻,感到有点诧异,于是便问道:“这位才俊是?”

    兴越侯赶忙作介绍:“这是内侄郁离,郁离,快来见过端木城主。”郁离一脸冷意,眼角甚至明显现出火光,但似乎碍于兴越侯面子,上前道:“郁离见过端木城主。”端木摘星忙道:“叫端木城主就太客套了,就叫伯父好了。”于是又是一阵客套,但凌静发现郁离似乎有点怪怪的,还以为是因为端木枯的缘故呢,想到那日两人大打出手的场面,内心禁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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