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很喜欢他。”半晌，秦大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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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
有吗？
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他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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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地摇头。
“不是？”秦大夫的眼睛眯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说着，自己也不能确定吧。
“那，为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改变那个结局。”我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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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
这里没有远方。
我的前面就是砌得很整齐的冰块。
冰块上映出我的面具，银白色的面具，上面发着淡淡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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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你都知道什么？”秦大夫问。
“知道，很多。”我仍然没有移开眼睛，淡淡地回答。
“你自己不能改变吗？”他追问。
“能……吧……只是……没有心情……”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得只有自己可以听见了。
“你今天说了很多话。”他忽然说。
“要死的人，话总是很多的。”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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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情我想你知道。”秦大夫忽然提高了声音。
“恩？”我仍然没有转头。
“我和沈大少不同，我的命是齐家给的，为了救他，我什么都做的出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坚决，说给我听的吗？
“很好。”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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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在抖。”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手。
“你一直动，老夫看不准。”他说着借口。
“那要怎么样？”
“我想应该先把你固定起来，我去找绳子。”他说着就要往出走。
“绳子？这里有。”我已经拿出了红英刚才的绳子，上面有个很漂亮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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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看着别人把自己绑起来是一件很怪的事情。
他好像很认真，很认真地把我的胳膊和墙上的一个铁架子固定到一起。
医生的执着？
我没有动，任他摆弄着，好像，那身体……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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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累了。
为什么累？
摇摇头，感到累需要原因吗？
忽然想到什么，他说，他爹娘死的时候，他哭得象一个小孩。
会吗？
他好像总是笑笑地，好像他总是很胸有成竹，自做主张地安排一些事情。
很难想像他会哭得象个孩子。
象那个客栈老板的孩子吗？
不，他的眼里，没有那种恨意。
好像和谁一样。
象？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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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有那么一点地怔仲。
好象愣了一下。
我们是一样的，他这样说着。
一样的，所以，不愿意看到他死去。
这个，就是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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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秦大夫的脸上已经冒出汗了。
在冰库里。
“哦。”
“那么，开始吧。”说完，他又从怀里取出他那把柳叶尖刀。
“恩。”听说我已经被固定住了，所以我没有动。
他点了我的几个穴道，端详着我的身前，测量着怎么出刀，仍然比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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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一声大喝传来。
秦大夫愣在那里，手上仍拿着刀子不知道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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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
我睁开眼睛，他好像很生气，满脸的怒火。
“你怎么来了？”秦大夫缓过神来，疑问着。
“沈如风告诉我的，他说，怕有人要做傻事。”齐云站在门口没有动，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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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风？”我淡淡地重复。
“沈大少的名字叫沈如风。”秦大夫解释着。
“哦？”我转头看向他。
“怎么你不知道吗？齐云，你做什么？”他忽然提高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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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转头，看到齐云已经拔出自己随身的匕首往自己身上刺去。
不。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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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他是傻子！
我的身子一缩，已经从绳子的束缚下挣脱出来，脚往墙上一弹，身子向他冲去，右手挥出，想阻止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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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来得及。
他的动作很快，没有一点的犹豫。
我的掌风扫偏了刀匕首的轨迹，但是不够快，刀子已经插进了他的身体。
我冲过来的时候只来得及扶住他要望后倒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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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好像有什么卡在喉咙上，我不知道要做什么。
鼻子有点酸，这种感觉……好陌生。
望着他咬紧的牙关，我想我应该做些什么，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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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救人。刀子刺偏了。”耳边是秦大夫的声音。
确实，匕首插进去的地方并不是正心口。
原来，我刚才的那一掌，还是有用的。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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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交给我。”秦大夫大喊。
“哦。”我回过神来，啪啪地点了他止血的穴道，然后按住两侧，劲力一推，匕首激射而出。在血要流出来以前，我已经拿了随身带的止血布捂了上去，然后敷上一些辅助的药膏。
做完这些，我把他交给秦大夫。
“你已经止了血了，还交给我做什么。”秦大夫的脸色无可奈何。
“哦。”我应着。
“你的手法很熟练。”秦大夫望着我。
“我也是大夫。”一个叫沈如月的大夫。
“你会缩骨术？”秦大夫看了看墙上的绳子。
“恩。”我仍然在看着他的伤口。
应该没有事了，我准备站起来。
他抓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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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一直是醒着的。
那么刚才……
我在治伤的时候，没有上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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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他。
他紧咬着牙关，应该是忍着疼痛吧。这种样子的伤，应该很疼。
“傻子。”我低低地轻喃。
“你才是傻子。”他反驳，带动了伤口。估计很疼，因为他皱了一下眉。
“你应该睡一会。”我说，声音还是淡淡的。
“不要弄晕我。”他好像又生气起来，眼睛盯着我的。
“为什么？”秦大夫疑问。
“我怕我睡着以后，有人又要做傻事。”他说着，眼睛仍然盯着我的，不肯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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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准确地说，是就那样看着，说不出话来。
过来很久吗？
什么声音？那边传来的。
好……吵……
太吵了会死人的啊……
不。
不要……
不要死……
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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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乱地抱起他。
不要。
不要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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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想起来，这种声音很熟悉的，好像，在哪里听过……
“岳掌门？”我问。
“是我。”门口站着的正是风云山庄的岳掌门。
“你们擅闯练功密室，给我拿下。”说完，已经有人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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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掌门，你连我也要拿下吗？”齐云提高了声音说。
我皱着眉看了看他。
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高声说话。
“你私闯禁地，当然要拿下。”岳掌门说得理所当然。
“那你们沈家庄以后还想在齐家拿到钱？”齐云疑问。
“那个自然。齐公子已经被林夫人的女儿报仇，用匕首刺死。沈家庄为齐公子报仇雪恨，理应得到齐家的感恩啊。”他洋洋自得。
“你……”齐云想说什么，触动了伤口，咬着牙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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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我的心里为什么一种抽动？
那是？
为什么看他痛苦的样子我会有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是？
心痛……
忽然想到这个词，我好像愣在那里，这个词，真的可以用在我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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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岳掌门仍沉醉在自己的高明中。
“月儿，你走吧，以你刚才的轻功，能冲得出去的。”齐云的声音很平稳，他，好了么？
我摇头。
“你们不用妄想了。”岳掌门笑着，一挥手，一群人向前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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