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豆青年代 > 第三章 豆青年华

?    春节快要到了,满街的喜气洋洋。我对这种现象很是莫名其妙,对于过春节记忆很淡,但我不说那是无聊,因为我渴望。冬季是个莽撞的孩子,但不是我的孩子,我想逗逗它,却隔着什么。所以大多数的冬季我是蛰伏的,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吉媚告诉我,我的一个长篇可让我过一个安稳的春天。

    日子转入平淡暂时不再让我担忧温饱,春日午后,我又开始在窗口呆坐,时常想起赤炼,不知道她怎样了。去年冬天遗留下来的温哥华悲伤一号,一直没有停过,在我的房间里飘了一个冬季,时常有种想去赤炼所在的城市看看的冲动。

    过几天就是元霄节,记得每年的这个节日在广场上会挂起很多的灯笼,各式各样,题诗的,涂墨的,百家姓,流言传奇和谜语。有个曾经陪我一起看灯的女孩,多次成了我小说里的主角,因为她已经死了。因为爱情。她相爱的人受到家人的阻挡,她执意,并怀了他的小孩,可是他却退缩不见踪影。她结束了自己,在一个小镇上简陋的阁楼里。我赶去看她,走在破旧的木楼梯上,惊起灰尘和一片吱吱呀呀,床头的地板上染着早已凉透的血,点点滴滴地静止在旧报纸上、床单上。我从没见过死人的脸,也没看见她,因为她已经被收尸。

    我承认自己是个软弱的,提起血腥会让我胃收缩,继而疼痛。我停止有关元霄节的想象和期盼,开始想一首曲子的旋律,豆瑶说是她们乐队作的曲,要我给它填上歌词。我喜欢音乐,并打算要把自己喜爱的音乐全部用文字描述下来,集成集,取一个好听的名字,自费出版,在老得听不见的时候一页页地读。

    我和豆瑶交换了条件,我给她们填词,她们要给我谱一个曲子,是用来很多女孩子合唱,清淡的有着乡间味道的。她们答应了,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反复听她们的曲子,以便给她填上满意的歌词。这是一首激烈而哀伤的曲子,听得我头脑发胀,睡觉的时候眼前还是一个个荡动不安的符号,震着我的大脑皮层。一个字也写不出。在凌晨我模糊地睡去,梦到一条很大的鱼,是死鱼,只是一个大鱼头连着下面的骨头,鱼头是油炸过的,鱼尾伸入大海深处,眼光触及的部分却是人类吃过的痕迹。

    醒来时我想可能是我吃的,因为我不喜欢吃鱼头。我用凉水洗脸,用笔写下歌词:

    你骄傲地仰望苍穹

    我知道你想无视浓稠的血腥

    没有东西会迹无所踪

    没有女孩能让你钟情

    你盲目地搜寻天空

    找不到你想依赖的闪亮的星

    风诱惑你的黑发舞动

    男孩的手只停在半空

    谁看见谁知道谁奔跑

    为了永恒

    谁遗忘谁涂改谁销毁

    一场宿命

    请赐我平和与宁静

    请将我伤口再抚平

    请让我一个人旅行

    写完我到楼下去买东西吃,本来很喜欢吃油炸的藕片,但我看到了嫩嫩的玉米棒。那个女人说两块钱一只,我故意大惊说,好贵啊!她很快地说,一块五一块五。我为占了一点小便宜而得意。

    但是我在跨入楼道口的时候,看见玉米棒上有一只白色的虫子,虫子的尸体。我把它扔进垃圾桶,弯下腰把东西都吐了出来。我觉得自己眼睛浮肿,脸发烫。回到房间里重新刷牙洗脸。又想起农雨说的,你他*的有洁癖。

    下午三点多我把歌词发给豆瑶,她却打来电话说晚上到她们的酒吧去,曲谱不方便发电邮。

    在暗淡的酒吧里找到豆瑶,她给了我一张皱巴巴的纸,我说你太过份了吧,哪捡了一张纸随便画了几个数字就说是曲谱啊?她看了我一眼,说,我拉给你听。豆瑶是小提琴手,是一个标准的中国女人,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她说她最讨厌外国的文学。后来我没让她拉,因为那里太吵。我说我有一首很好听的歌,豆瑶摆弄她的小提琴不经意地问我是什么歌,我说,是温哥华悲伤一号。没想到她哈哈大笑,说你真老土,还听这样的歌。我知道她最喜欢顺子。

    我从豆瑶那时走出来的时候,她说,女人实在没有必要楚楚可怜,只是输赢的问题。“谁动心谁就输了”,那是顺子的歌词,豆瑶站在酒吧门口用情地唱这一句,最后她推了我一把说,女人,走吧,你讨厌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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