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彪笑道:“怎么样,华大侠出手啊!”华剑南毫无反应。雷彪推开三个女人,抓起华剑南,说道:“我会让你死得很痛苦的,拉你去逛街,谁让你来妓院吃白食。”顿了一下又说道,“忘了告诉你,罗刹门的老大现在是我。唐之靖那个老糊涂竟然自废武功,说要赎罪。也好,明天就让他去陪你。”华剑南的眼睛突然睁开,说道:“放了他。”“你以为你是谁。”雷彪一拳打在华剑南小腹上,华剑南像虾一样弓起腰,又一拳击在脸上,华剑南倒在地上。雷彪想激怒他,折磨他,又一脚踢得华剑南飞出两丈多远。
“够了,快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唐之靖面色惨白,左脸的伤疤从眼角延伸到下巴。唐之靖中年得子,却被人偷去,二十多年,如今又见到自己的孩子。唐之靖扶起华剑南,对雷彪说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放了他。”
华剑南望着陌生的父亲,这一刻他发现唐之靖很老,额头全是深深的皱纹,头发已是半白半灰,老的不能再行凶了。在这一刻,华剑南从心里原谅了唐之靖。雷彪不屑地一笑,哼了一声说道:“你现在能给我什么?罗刹门已经是我的了。我跟了你十年,出生入死,却什么也没得到过,日夜提防,怕仇人报复。你呢,无数人保护着你。”他的眼中露出了痛苦之色,忿怒地喊道:“不公平,为了加入罗刹门,我帮你杀了我最爱的人,却仍得不到重任。好,今天我就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两个人中活一个。”
唐之靖看着华剑南,说道:“我活了几十年,也风光过了。你还年轻,前途无量。活下去。”华剑南说道:“不,你已经为自己的罪行后悔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没有回头路,我不怪你。”
“难得你们父子情深,黄泉路上多寂寞,有个伴毕竟是好的,我来送你们一程吧。”“错,该死的人是你!”华剑南拔出了断魂剑,他要战斗。雷彪感到了剑气,很强烈,但他不相信此时的华剑南还能出手。华剑南身上有血,被女人咬出的血,有脏物,被雷彪打得吐出的脏物。华剑南已经丧尽了尊严,丧尽了信心,他应该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雷彪必须出手了,他发现自己的信心在逐渐减少,一个人没有信心就不会成功。挥拳,雷彪的这双铁拳也不知杀过多少人,对于自己的速度,他一向很自信,因为别人在流鼻涕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流血了。雷彪已经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这拳头本来应该打在华剑南身上,现在却打在了唐之靖的身上,唐之靖的双臂抱紧了雷彪。华剑南使出全力,一剑砍下雷彪的脑袋。
唐之靖左侧的肋骨几乎全断了,骨头扎进肺里,血沫从喉咙里涌出,但他不在乎。华剑南抱住了唐之靖的身体。唐之靖对华剑南说道:“请你原谅我,我以前做过太多的错事。”“我原谅你。”华剑南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老人,入土为安吧,所有的敌人都离开他,再没人找他报仇。
华剑南找到蓝凤,她正和司徒莺在做饭。蓝凤说道:“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扔下不管了呢。”华剑南问道:“韩天谷在哪里?”他和韩天谷还有一场约定。
华剑南要与韩天谷比剑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凡是用剑的几乎都赶到了。地点就在一座矮山上,有树,有水。许多人观看,这是当世两大剑客之战,能一睹为快是许多习武之人的愿望。韩天谷一袭白衣,从容不迫。华剑南也是白衣,手中是断魂剑。韩天谷左手用力,长剑自鞘中跳出,飞身接剑,横挥,先发制人。华剑南也拔出了剑,举剑相迎。转眼过了几十招,两个人上下跳跃,左奔右突。
众人谁也没发觉,山下在冒烟,而且越来越近——
“听说了嘛?后山起火,烧死了很多人。听救火的人讲,那烧的呀,面目全非了!”“可不是,说是两个疯子比武,一群人去看,结果呢,一把火全烧死了。”街上的人议论着后山的那场大火。“王天师去年就说了,那是圣地,不可以去的,否则天神会发怒的。”“这些人是活该倒楣。”
一把火当然不可能烧死众多武林好手,但山上的植物早被剧毒浇过,山上更是洒了油,火势一起,空气中便全是毒。好狠。
四月十五,晴。
独眼神偷司马城暴毙家中,仔细看,咽喉上有道细细的伤口,气管断了。当日夜,山东七狼死在湖里。据说司马城和山东七狼曾在比武的后山出现过。
四月十七,雨。
文子在品酒,他坐的是檀木椅,桌子是八仙桌,酒是上等的竹叶青。院中细雨纷纷。文子喝了两杯酒,说道:“我就知道一把火是烧不死你的。先坐下喝杯酒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华剑南站在他面前,冷冷地问道。文子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我也不想的,可是诱惑实在太大了,丐帮帮主,武当,峨嵋,崆峒,华山的掌门,还有那么多一流好手。这是称霸江湖的最好机会。”文子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握在手中,笑道:“我猜至少有七个人能活着离开那座山。”“十一个,只活下十一个。”
文子双眼望着酒杯,缓缓说道:“我至今还记得那一次,也是雨天。我们在林中埋伏了三十多位好手,只等华云峰一家出现。这一战,只活下来几个人,唐之靖和我之外还有邪九,无面,那一剑本来能将唐之靖劈成两半,却只划破了他的脸。邪九瞎了双眼。你说斩草怎么能不除根,虽然你不是华云峰的后人,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得不冒险。我也知道那把火烧不死你,所以让马井去了。人老了总是懒得走路的。”
“拔你的剑吧。”文子站了起来,他的剑两指宽。“我不想再看见你的剑了。”华剑南拔出了断魂剑。
屋子里太小,两个人到了院中。雨水中,断魂剑的颜色格外显眼,是血的颜色。文子开始咳嗽,越来越厉害,杀气也越来越重,文子说道:“那一战之后,我如果想运功得做好准备,当我要出全力的时候,总会咳个不停,我的肺受了伤。”华剑南将全部力量积攒在剑上,他知道文子会一剑决胜负。文子的衣服抖得很厉害,他的身体承受不了他的力量,他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是生是死,全在一剑了。两个人同时出剑,剑尖碰上了剑尖,接着向上拱起,剑身弯了起来。剑身吱吱作响,像是痛苦的呻吟。一声脆响,文子手中的剑断了,他的人忽然跃起,抓住弹飞的半截剑,刺向华剑南。华剑南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人的剑尖都刺入了对方的胸口,只是华剑南的剑刺得更深。
“对不起,我不能活下去了,请代我活下去。”文子说完这句话就死了。华剑南把断魂剑留给了文子作陪葬,转身走入细雨中。
从此江湖中再没有华剑南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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