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剑殇说:东王,我们杀进皇宫,您来做皇帝。
我摇头,走进屋,门敞着,我说:你们不要离开,然后关上门,探看环境,确信无人监视。我打开南王的纸条——他临死时给我的——握住我的剑,自切,和我靠得那样近,只为传递这纸条,上面仅八个字,其中四个是:照顾小云。
我知道南王杀我的真相,他被迫,又不屈。因此他选择死,让我识破阴谋。
我马上意识到小云的处境。我烧掉纸条,打开门,却见小云跪在地上,面对她哥哥哭泣,她手被反绑——有人绑架她,胁迫南王杀我。她逃了。
我说:小云,你危险,过来。
她边哭,边向我走。
我敞开胸怀,让她躲到哥哥怀里。
剑殇异常迅速地绕到小云面前出鞘,他顿一下。小云一声惨叫,不省人事,双目有道长口。
我怔住,小云竟这样的倒在我咫尺之外,我展开臂,却拥不住她的生命。我负南王,负小云。
剑殇的眼中有薄薄的雪花色,他是内疚而泪?他说:斩草除根,我们不得不消灭一系列复仇因子。
我沉重地点头,抱起小云,她残留气息,像个破碎不堪的玻璃人儿。我叫王府的大夫给她治伤。
剑殇跪下说:东王,皇帝无道,四王之中毙了两王,北王还在前线,只有您能力挽狂澜,况且您杀了南王,抗旨不死,别无退路,唯有杀入皇宫,重振帝业。我们城防军拥戴您,军队集结待命,只等您一声号令。
既然如此,我只好下手了。
于是我点齐一干将士,率领人马开向皇宫。
其实,我并非想决一死战,我察觉剑殇对我不忠,隐约还有其它东西。我要顺水推舟,接近瑾儿,和她单独谈,明确我们的处境,合力商量对策。我会对侍卫官说,你的任务是使城防军和禁军免于冲突,若不可避免,你要支持禁军。
我禁不住喃喃自语:就这么办了,帝国命运,全系今夜。
剑殇说:是的,流血牺牲。
快到皇宫时我发觉我忽视一个重要问题,如果我叫卫队处于设想中的立场,等于暴露了我对剑殇的怀疑;如果不,卫队会被煽动与禁军交战,正中剑殇下怀。
我命令打道回府。
东王,您怎么啦?
我还能忍,为帝国内部和平,我甘受委屈。
可是,受委屈的不止您一个,还有天下百姓。他们不能受委屈。您为帝国大业,在外患之际力平内忧,防止暴乱。只有结束女皇的统治,才能巩固基石。
我说:帝国命运,全系今夜。你是对的,我不能软弱,现在调回去。
我改变想法,我须测试我和瑾儿间的信任度,我不能与她直接交谈,那个人可能一直监视我。她若对我信任不够,我就立即杀死剑殇,而那个神秘人物,我也许永远也不知道。
若她对我无限信任,我就等下去,与瑾儿共同编织罗网,把他捉住,以绝后患。
我看到为我牵马的兵士,背影很像爷爷。我说:爷爷假如活着,也不会怎么乱了。
帝国命运,全系今夜。
禁军已布置好,和我们对峙,瑾儿就在眼前。
我下马,跪下,说:皇上万岁。
她问:你带兵过来为何?
我是来护驾的。有奸恶小人妄图离间的我们的君臣关系。南王发布伪诏,逼杀我,我已为陛下请君侧。您不会杀我,是吗?
然后我看她,我从她眼里读到的平静,信任和委托。她似乎说:是的。
朕知道你的忠心,朕确未下诏杀你,我们不要受离间,要相互信任。
臣知道,臣告退。
故事将继续,会更悲壮,更惨烈。
在回去的路上,剑殇很不高兴:东王您太妇人之仁了,难道您怀疑有人从中挑拨?
不,皇上一定要杀我,她不过使缓兵之计。姑姑的忌日就在这个月,你知道吗?我不想教她伤心。让我们拭目以待。
我回王府,看望小云。医生说她已脱离危险,并且双目暂时失明,恐怕要过一阵子才能恢复过来。我问她发生什么事,她不答,只是哭,也许她什么也不知道。
为确保小云的绝对安全,我送她去躔星神庙,拜托大司祭照顾他,我的生命是帝国琴弦里易断的一只。
大司祭把小云安排到星象室,对瞎子而言,那不是禁地。
大司祭对我发出沉闷的吼声:你毁了这个帝国,它渐渐被黑洞吞噬,不可逆转。完了,全完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我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你又何时听我的话?我们像是天生的对立。而且我自认我所做的完全正确,我不后悔。
那艘沉船是个危险的信号。无数的生灵离开陨星。他们知道陨星灭亡的日子不远了。
有我在,我决不叫它死掉。
你在说不着边际的话。
我们走着瞧。
我去看小云,她自己摘除纱带,看飞舞的星。
你能看到?
不,但能感觉。非常神奇,我像多只眼睛,我看到一切痛苦快乐背后的永恒真理,它们简单而美丽。活着,就要死,对,够了,各人生命的形形色色的遭遇没有意义。
你这么想?
可是,我心里有莫大的压抑,我要抒发我的压抑。这样对我的恢复有好处,请听我的故事:
我从小就与哥哥相依为命,我们没有亲戚。小时候常受人欺负,叫人看不起,自卑地活着。
我觉得我们是世界上最命苦的孩子,但我们从未抗争,命中注定。
有一天,一个恶少动我邪念,公然在大街是调戏我。哥哥忍无可忍,居然把他打跑。
哥哥第一次扬眉吐气。
他是我的英雄,我的大树,我的哥。
可我们招致疯狂的报复。深夜,几个流氓闯到我们家乱砸,哥哥害怕,他以瘦小的躯体保护我,任人踢打。我又惊又怕哭不出来。
一切平息,哥哥差点死了,家也没了。
我失业很久,哥哥一直找不到工作,家里没有积蓄,我不知道怎么救哥哥。
哥哥说:活不下去,我们死吧。
我想尽一切办法送哥哥到附近的教堂,让他死在神的怀里,登上天堂。
我们做了一夜的弥撒。
哥哥奇迹般撑到天亮,他的伤好一些,他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然后我们见到马丁神甫,神甫给我哥治病。期间,我们听到教堂浑厚的钟声,唱诗班安详的颂歌。
他学习识字,他的课本就是《圣经》。
不久他成了虔诚的基督徒,受神甫赏识。当时,明教还是罗马教廷的臣属。基督徒很受尊敬。
高尚的耶稣救了我们,给我们做人的自尊。
可是好景不长,在荷兰与我们交战前,教会就通知神甫尽快离开。此后,基督徒就受迫害。神甫决意留下。他说:我不愿看到一个泱泱大国的上空没有基督圣光的普照。我继续传教,不论情形多么恶化。
随着战争的升级,基督徒的境遇更加惨。教徒把神甫隐匿。
神甫对我哥说:你要继续传教,保护教徒,你把我交出去,获得暴乱人民的信任,争取保护幸存的教徒。
哥哥含泪答应,我觉得他等这句话很久了。
他做了犹大。
他肢解神甫,麻木的神甫温和地看人们。他说:主啊,不要吝惜您的恩赐,救救他们吧。
哥哥果然得到信任,领导一支沿海民兵。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那个流氓及帮凶杀了。其实,正是他们给哥哥带来今天。
理由很简单,他说:他们是基督徒。
他以同样的方式拯救基督。
在荷日葡组织的一场登陆战中,哥哥身先士卒,有力配合海军作战。他成了家喻户晓的民族英雄,又合并几支民兵,掌握较大的武装。不久,他受唐俊接见,做了将军,并把他的民兵编制成正规军,成为保卫陨星的重要力量。
唐俊之后就是小丫。小丫做皇帝得到哥哥的支持。他的军队实际控制了陨星。
然后他又杀小丫,迎回当今皇上。
我对哥哥的变化无常很反感。
他说:人活世上,有权就不被欺负。最重要的是,我要保护你,我亲爱的妹妹。
我没话讲,我也要保护我哥哥。
所以,我千方百计讨取你的欢心。我根本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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