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影走在街道上,这回心里有底,人也放松了,周围的景物也入得心目了。自己一直有一个梦想,早晚要是成了一个城里人,那该是多么值得庆幸自豪的呀。这个梦想自己从未放弃,既使自己成不了城里人,也要千方百计把孩子培养好,让他们成为城里人。奇怪?这马路光亮的,墙面溜滑的,可满街的人都是满面皱纹,步履蹒跚的老头老太。白影的心情又紧张起来,走路还得小心点,把这些老人碰了可不是玩的。
上回回家前,白影和老张有了预约。老张刚退休,又得了一套两居室的房改房,真可谓春风得意了。白影现在直奔他家去。老张平时接送孙女上学,现在孙女上中学了,只有放晚自习要接。老伴前两年有病去世,一人闲着无事,整天陪着白影干活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房子很快装修好,白影说:“你能把你的车库给我用用嘛。我早晚在外面干活,没住的时候好来住住。多少我也给你点租金。也不耽误你放自行车。”“好哇!“老张高兴地说:“你来干脆就到我居室来。”白影说:“那可不行。你不嫌弃我保不得你家里人看不起我们农民工。我还是住那里安心点。”白影看了老张一眼说:“你现在身子还硬朗,怎么不再找一个伴。”“怎么不想!”老张叹着气说,“老伴前年死了,心里顿觉空荡荡的。有时夜里醒来,这人老本来觉就少,那夜不早早醒来。人醒了,夜还黑沉沉的,到处沉静静的,只有钟的滴答声越来越清晰。人本来就爱胡思乱想,这时更控制不住了。仿佛那声音在宣告我一天天接近衰老,一步步走向死亡。那声音真让人紧张,就像到了什么时间一颗定时炸弹就要爆炸了。”白影听了也觉怪紧张的,忙岔开说:“你甭说这么恐怖好了。你要受不了,就赶紧找一个呗。城里要没有合适的,我从乡下给你找一个你好了。保管又年轻又好看。”老张苦笑着摇着头说:“也不是找不着。有女人死也有男人死的,可就是麻烦事多,让人排解不了啊。”“有什么解不了的?”白影接着说:“你有住房有退休工资,只怕我们乡下大姐都愿跟你呢?”“唉!”老张说:“这给你说着了。你想我都快六十的人了,还不是说死就死。我要死了,这房产还不得归了新娶的女人,不然谁跟你。这样儿女能愿意你吗?还不早和你楚河汉界划得一清二楚了。老死不相往来了。不要说儿女不情愿,就是我自己也得惦量惦量。辛辛苦苦忙了一辈子,就落了这么点家产,就为了一个女人,哪能什么都不顾啊。”
“这样只好苦了你了。”白影自语着说,“那你找小姐好了,她们就没有这些烦恼了。”听了这话,老张正了正色说:“我可不是那些没正经的人,会干些丢人现眼的事。”“你这就糊涂了。”白影有板有眼地说,“你一个人看这么一个大房子,里面除了墙壁什么都没有,也够孤苦伶丁的了。你想上帝造了一个《伊甸园》,里面有花有草,有鸟有兽,上帝还怕人孤独无趣,给他配了小姐来解闷呢。”“你来瞒哄我了,”老张笑着说:“前些日子我闲闷的慌,跟人进过一阵教堂。你讲的是《圣经》上事。可上帝给人的是女人并不是小姐。”“这话你就差了。”白影胸有成竹地争辩说,“你想女人包括就多了,有母亲、妻子、女儿、儿媳妇。而上帝给人配的女人是用来消闷闹趣的,这些都不恰当。只有用小姐来定义这个女人的身份,才是合适的。况且这女人是译者定的,出了差错正常的。你想上帝都这么善待人,人何必要装作忍着苦着自己呢?”
老张听白影说,吃惊地盯着望着,半晌才说:“你这说是有些道理的,我平时好关注这些事。”老张似找到了知音,很想探讨心里的疑问。“我们都说上帝,可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你也不忙答,我看你对这些事挺有见解的。我弄两个菜,咱们一边喝一边慢慢聊。反正你今天活也干差不多了,也该吃晚饭了。”“这不让你破费了吗?”“这算什么,”老张笑着说:“你能把我的问题解了,等天我用好的酒席招待你。”“那我可有酒喝了。”白影笑着说。
一会菜好酒也到了,老张说:“来先喝一杯。”白影喝着酒,来了兴致,“看来你酒席请定了。我说了你一准信。”老张笑眯眯地说:“你说来我听听,”心想现在还没人能给圆满的解答。“看来你对当今的科技不陌生。”老张点了点头,白影顿了顿说:“现在用干细胞培养人体器官,用不了几年就会成功的。其实现在克隆人早就能做了,只是一时还接受不了罢了。你想这些东西做出来,人身上哪里坏了,不好使了,取一个换上就行了,说换心、换肾、换头都不是闹着玩的。你想这样人不就可以不死了吗?再说从前人们养头猪,养只鸡得花一两年功夫,现在只需一两月就搞定了。可以说再过些年,人们只需这边把料子倒进去,一按电钮,那边鲜活的猪鸡就走了过来。那时当然要造一个人也是同样的道理,同样的简单,就像神话中说的那样,摇身一变,化着一片轻云,一棵小草,一只虫子了。然后还是一个人。人不用问新造的人是不是还有原来的情感。可以断言,不久的将来,人们就能把自己的所有情感存放到一个很微小的芯片里,她们还具有随时把自己的意志寄托在一个随意的物体上——像人、像花草、像飞禽走兽,你说这时的人不就跟传说里的神一般么?”白影盯着老张问。“噫!”老张摸着脑袋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了。来喝一杯接着说。”
白影喝了一杯接着说:“这时人都成了大能的人了,也就是神,想怎么的就怎么的。按现在人的想法把所有愚笨的人都变聪明了;所有丑的东西都变美了;所有穷人都变富了。可这时问题又来了,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是聪明,什么是美,什么是富。于是就出现了《圣经》开头描绘的情景,大能的神造了一个大园子,就叫《伊甸园》吧,让万物包括人在这里快活地生活吧。不要有什么理想抱负,不要吃那智慧果,就这么平静地享受时光吧。以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违背上天的意愿的,这你也清楚的。”
“妙!妙!”老张听了直赞口说:“你这么一说,《圣经》就好懂了。不过我还有个疑问:神是哪里来的?什么时候起的?”白影听了笑着说:“这个问题看起来很难,可答起来很简单明了。我想你一定知道‘无穷大’这个概念。”老张随口答道:“这我知道,数学上的无穷大么。”“好了”白影接着说:“我想我们现在所见到的,将来还要做到的。这不好说就是这么孤立的一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想在这宇宙无限的时间、空间里,现在所发生的,将来要发生的,就必定已发生存在过。因为没有什么能在无穷里面躲过。”白影说完了,老张还在张口等着下文。半晌才回过神来说:“就这么简单,”白影自信地说:“你还有什么疑问么?”老张想了想说:“我想知道神是什么时候起的,从哪里来的。你说的让我明白现在这种状况,那以前呢。”
看着老张那创根问底的样子,白影乐了,“这更简单了,只是简单到你接受不了。”老张觉得这是重要的问题,白影是不是不够慎重。严肃地问:“那有简单得让人接受不了的。”“真还就有了”白影神情自若地说:“你注意听,你一定会觉得自己的意念比什么都快,随意到自己想去的地方,那么你现在就让你的意念到空间无限远的尽头,也就是天边,看看尽头在哪里。”老张听这么说怔了一下,似真让自己的意念去了。白影又问:“到了吗?”老张为难地说:“平时没想过,看来真是不可能的,我的意念也到达不了那个尽头。”白影开心地说:“这就是了,你的意念都到不了那里,你的思维就接受不了他。换句话说:这不是凡人所能达到的境界。所以人既不要烦这个神,也不要自以为是。”说这话时白影神采飞扬、气度不凡,老张见了脱口而出:“你不是人!你是神。”他这一说倒把白影吓醒了,心想自己养家糊口活的艰艰难难的。还是什么神呢。
中秋节里老张张罗了一桌好菜,儿子带了瓶好酒来,老张拿起酒瓶看了看,送房屋收起来了,儿子不解地问:“爸爸你酒不喝收它干什么?”老张又从屋里出来手里又换了一瓶酒。“我们就喝这个。那瓶等天我请白影来喝。”“就那个乡下人?”儿媳听了,不高兴地撅着嘴说,“这瓶酒值一百多块呢。不和你儿子喝却要和一个乡下人喝。”老张正言地说:“快不要看不起那人。说他是乡下人,我觉得自己都该成土里人了。”见话说的不投机,儿子连忙过来打圆场说:“那人是特别,我一眼看了,只觉得他气质比我强多了。不是来给我们干活,我真要高看他一眼。”“唉呀!”女儿在一边接着说:“爸是特级老师,我们同学都说爸长的也帅。怎么会输给一个农民工呢?”“站着说话不腰疼呗!”儿媳没好气地说。“我听农民工这几字就头痛。你说这些农民,仗着地里有粮食吃,出来赚一分得一分,剃头洗澡都不想花钱。一心多生几个孩子,长大往城里挤。前几年机关、学校到处涨工资,我们厂效益挺好,大伙合计着,现在厂长一人当家,谁愿把口袋的钱掏给人家。我们大伙一块去要求,总该给我们涨涨工资,不能一辈子总拿五六百快钱吧。可你听人家厂长说什么:愿意干你们就留下来,不愿干就赶快走人。钱多一分没有,现在要三条腿蛤蟆没有,两条腿的人多得是。你们走,我一张告示贴出去,四乡八镇的农民工就围破门,尽挑些老实、能干、不怕苦、不怕脏的人,再也不用听你们这些咕咕腔。“我们鼓足气去找人家,给人迎头一骂,屁也不敢放,灰溜溜地逃了回来,不敢怨厂长,只好恨恨地骂:天下哪来这么多农民工,真是贱。我现在是见到听到农民工就来气,哪有你们这么好心情。”
“妈妈!”女儿帮着妈妈说。“我和你一样,听到乡下人就来气。你想我们哪天不是五点多就起床,夜里十二点才能上床睡觉,一星期就半天让洗洗澡。要是真能学点知识还好。可这种填鸭式教育,靠固定格式死记硬背,根本不能学到什么知识,还极大的伤害了人的心身。现在好多人死拼上了大学就残了,见书就头痛,再也学不下去了。大家都说我们的学校就是要把人教痴教傻;我们的体育就是把人弄伤弄残。成年人更疯狂了,整天不是谈论谁家孩子学习好,谁家官大,谁家钱多,就是衣冠楚楚,坐着好车到处显摆。”“你们这些孩子,怎么什么都知道。”爸爸笑着说:“锦衣不夜行,富贵不隐居乡野,这是儒家的行事风范。”女儿接着说。
“老师课堂上就跟我们讲:不是我们这么痴,这么傻,这么残忍,硬要逼着大家这么学,同学们!我们现在处在一个非常时期,形象地跟你们说:”告诉大家一个危急的情况,数十倍于我们的农村学生军,从四面八方,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潮水般涌向我们,他们要占领城里的所有重要岗位。如果我们不努力抗争,那我们将不得不去扫马路,清厕所,当门卫,他们会只留一点点可怜的生活费给我们。同学们是为了你们的荣誉,为了你们的前途,城市的荣耀拼搏,还是甘拜下风,拱手相让,就在你们的一念之间了。
听老师这么说,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有人小声说:“老师你也不是从农村来的么?”老师听到了说:“对!我就是从农村来的,可这里现在成了我的阵地,我不能背叛自己和你们大家。”有人叹气着说:“这样我们得世世代代,子子孙孙拼下去了。”
爸爸接着说:“你害怕了吗?”女儿倔强地说:“我才不怕呢!拼就拼,我看这些乡下人能能到哪里去。”爸爸还是不放心地说:“你可不要忘了,现在城里人和乡下人是一比十。这公务员招收是十比一,两下一比就是百里挑一,你可不能轻敌呀。再说乡下孩子不图吃穿,一心苦读,更是不可小觑,”“爸你放心好了。”女儿自信地说:“有吃有穿本不是坏事,我们再把它化为学习的动力,更是如虎添翼。我们不会放弃自己的阵地,我们会为自己的名誉地位而战。”看孩子说的如此认真,大家都很振奋。“唉!”儿媳叹着气说:“我是没指望了,只巴望时间过的快点,好早点退休了事。”丈夫接着说。“人不知什么机遇才来到世上,你却巴不得时光早点过去。没到四十的人就没有一点生趣。”媳妇反驳着说:“你说我还能有什么生机?唯一的希望还不就是早一天拿上退休工资,心里才能踏实点。不然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哪一天下岗了,上哪里去苦这几百块钱哟。”老张接着说:“谁也不能保证退休工资就能拿一辈子。”
“你说买房子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老张问儿子。“定金钱交了。可我心里还是犯愁,家里所有的钱都凑齐了,能够付头期款就不错了。往后每年得还1万多块,还得十年才能还清。”再紧只要能应付过去就行了。钱放手里不保险,那天贬值还不和废纸一样。你看现在的十块钱也不抵十几年前的一块钱。房价却不断涨。“儿媳妇也接着说:“好歹把这房子买下来,将来我下岗了,租给人家每月还能拿点租金,心里也踏实了。现在我们紧点,老爹帮我们点,将就着过。对了,老爹你干脆搬我们一块住好了。”老张没吱声。丈夫说:“这要十年光景。但愿一切都好。”老张叹着气说:“不知我还能不能过十年。”
高级教师若有所思地说:“人人都把一世光阴奉献给楼房,当人们用现代科技,把所有力量都用在这上,用不了多久,这国家就象人人为了传宗接代生孩子,很快就既是人满为患,又是楼满为患了。发展是硬道理,多一座城市就一定比多一片原始森林强?人都住以楼房里,享用现代化设备,就是人的生存最好体现?真是非夷所思。
清晨,空地上到处都是甩胳膊,踢腿扭腰的人。有个人不知是疯了还是故意的,一边模仿一群人做的样子,一边喊:“哎!走一走!瞧一瞧!这些人都疯得了。走一步跺跺脚,走两步甩甩膀。哎!……”白影挎着工具包匆匆地赶去干活。忽听有人喊:定睛一看见老张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白影问:“早起锻炼啦。”老张笑着说:“上了年纪的人不锻炼怎么行。说来可笑,当初见我儿子学校有位老师退休了,天天在马路边锻炼,那时我还上班,几年来就见那老师腿越踢越低,再后来不能踢了,往后路也走不稳了。我就笑话说:“怎么越炼越没劲了,那老师朝我望望,苦笑了笑无话可说。那时还在想,你看人家这些人活的多自在,等自己退休了,不干活拿工资该有多美啊。这转眼就到自己头上了。可现在这不是好玩,人上了年纪,哪里都不好受。可那天不出来活动,就更糟了,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为了把觉睡好,饭吃下,我也得来炼炼啦。不然怎么把日月过下去啊。”白影听了也笑着说:“每天看你们这些人,不干活拿工资,跟神仙似的快活,在这里扭呀扭的。再不想你们也是肩负重任的。这吃饭,睡觉都成了负担,想这人也真够累的。”
老张接着说:“这任务还不轻呢,只有这样坚持活下去,每月领几百块钱,还好节省点支援儿子买楼呢。”“你们家还要买楼?”白影吃惊地问:“再买你家都三套房子了。”“是呀!”老张得意地说:“手里没点产业,日子怎么能过踏实呢。”白影说:“真不知道你们城里人咋想的。那一套房,天不是你的,地不是你的,我看建这房一套不过两三万,买到你们手里就是三、四十万。一辈子一家人的工资都用上也得多少年的,大家还争着买。”老张不愿意听这么说:嘲笑着说:“这也跟你们乡下人生孩子一样,有瘾呗。”白影说:“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干活呢。”不急,我还有话跟你说,“我弄了瓶好酒,晚上你来吧!”“你又要请我喝酒。”“说定了。”
晚上老张准备了几样好吃的酒菜,白影到了就喝起来了。“那天你说的话我越想越有趣。还想和你扯扯呢。”白影说:“我也觉得这里要说的事多着呢。可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哪有闲工夫理它。”“你怎么说的那么好。”白影若有所思地说:“小时候看过这些书,现在梦中常见到,醒来再和现实中的比比,就该是这么说好了。哟!这酒真不错!”老张又把中秋节儿子一家来的事讲了一遍。“看来大家都挺紧张的。”白影说。“你们一家挺好的,干嘛不搬一快住,让你一个人在这里。”“他们也这么说,叫我搬一块住,也好有个照应,这房子腾出来每月还租点钱,可我觉得跟他们一块住别扭,不适意。”白影随口劝说道:“你也不能图一时舒服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没人照应咋行。”老张听了笑着说:“你看你落俗套了吧。你说我头疼脑热不舒服,那是一时半忽的;我和他们住一块是整天的不舒服。你说我要为了从一时不舒服中得点安慰,就要牺牲这还有的舒服。这也难怪你,你们乡下人都是这么想的,年纪轻轻的,终日忙着养儿防老,再好的光阴也不知道过。就知道要过老来不好过的日子。听老张这么说,白影深思起来,口中喃喃地说:“看来人真是难六根清净啦。“又提高了声音说:多亏你提醒,人真是难脱俗的。为这我也该请你喝酒。”
白影继续说:“人真的是很难脱俗,有个美国人,家境不错,就想长久的活着,出外不是担心给人挤了,就是给车碰了,一直很少出家门。这样活到九十岁,有一天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就这么把自己囚在这里,紧紧张张,小小心心地活着。人活百年终是死,我难道要让自己的身体,在精心照顾下,在恐惧中让每一根神经都在痛苦中消亡吗?你猜她会怎么做?”“她能做什么?”老张猜不出来。白影接着说:“她去高空跳伞。”“跳伞!”“对呀,当记者问她这么大岁数还冒这么大险,她坦然地说:“人生在风险中,人要敢于面对,才能享受生的欢乐。”“现在想来真是这个样子的,人要是处处躲避,甚至想消灭人生的风险,其实就没有人生了。大概东方人世世代代都忙这事,人人为身安财稳奋斗,可又逃脱不了一句俗语:只有一脚踏进棺材里,一切才身安财稳。”白影对老张说:“你今天给我上了一课,我真得请你喝酒。”
“酒就免了吧!”老张说:“你那钱来的也不容易。”“这是两回事,该我请就得请,我当然拿不出你那好酒了。”“那就随意吧,我们还是在一起谈谈有趣。那天听你讲,后来我琢磨琢磨,这人还不就是天地间一件摆设。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急着摆脱这个形象,要成为神仙,也没有什么好。想将来我们成了神,又能把世间一切怎么样。肯定认为就原先那么丰富多彩好。不要再去搞什么发明创造,显示自己高明了,就像《圣经》中神不要人有智慧,不要去造通天塔。这样一想,《圣经》上好多事也通了。”“你这么融会贯通真的把好多事解了。”“来喝酒!杯里干了。”瓶里也倒不出了,“我再拿一瓶。”“今天酒已喝多了,明天还得早起干活。就这样好了。等天我再陪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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