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豆萁 > 四、天上人间求佛得佛

?    转眼冬天就到了,生产队的打谷场成了孩子们的游乐场。吃过饭便三三两两往这里聚。天总是冷,他们成群挤在草堆上。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受不了啦,便从中笑着跑开,再从一头挤。“你耍流氓啦!”白影玩的正开心,突然一个女孩惊叫着指着白影喊。这女孩是范二家的,名子叫小红,人长的挺漂亮,大家都夸她是这里最好看的。她比白影大几岁。她这一喊,把白影吓懵了,灰溜溜地站到一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小红的弟弟范三听说白影欺负他姐姐,窜过来就要动手打白影。来喜连忙过来拉住,说:“都是玩的,何必动真的呢?”见这阵势白影垂头丧气地走了。

    “你干嘛要这样对他!”过后小红的妹妹不满姐姐的做法,责问着说。“你不知道,”小红高傲地说:“我们这些人在一块玩有情有趣的。他一掺和里面,我们这些人就显得象土鸡瓦狗了,什么情致都没有了。不知怎么搞的,我一碰到他,身上便觉软酥酥的,那里还玩得起来。可恨他又生在这样人家,我们肯定不能跟他走近乎的。不如把他吓走了,省得胡思乱想的。”小红妹妹笑着说:“你也真够坏的,还会撤泼呢。”

    “你怎么没和人家在外面一块玩啊?”白影怏怏不乐回到家里,正在砌猪圈的田文富见儿子没精打彩往家走,便关切地问。白影不想说不快活的事,见爸爸砌的小房子挺有趣的,便欢快地说:“你在这里盖小房子玩啦!”田文富说:“我在砌猪圈呢。有什么好玩的。”白影问:“你要养好多猪吗?”田文富知道儿子看自己正砌两间小房子,才这么问的。“不养那么多猪,没有哪些食给它吃的。留一间好养羊的。”“养羊,”白影重复了一句,“对了,这样猪就有羊奶喝了。”田文富笑了:“人还没有羊奶喝呢,那能给猪喝,往后没事你就帮我放羊好了,省得跟人家玩不到一块去。”“那你再养头牛,让我天天骑在牛背上去放羊,那才好玩呢。”白影手舞足蹈地说。“唉!”田文富叹了口气说“现在哪有钱去买牛。再说这牛人家不让养啊。这样,我给你抱条狗吧。每天跟你在山里放羊,也好有个照应。”白影听了更高兴,“这下可好了,有狗就再不怕范三打我了。”田文富听说挨人打便吃惊地问:“他打你了?”“没有,给来喜拉开了。”田文富喊来白影的哥哥姐姐,严厉地说:“往后把弟弟带好了,可不能让人打他。

    春天到了,天暖和起来,小草很快生长着,铺满田野,绿满山川。白影欢欢喜喜地把羊带到山里,往块大石头上一站,威风凛凛地对跟随左右的狗喊道:“可儿!先到那边石洞里看看有没有妖怪,再到这边树丛望望有没有草蛇。”小狗可儿到处乱窜一气,又围着白影转。白影说:“我要采摘些野花、野草,编一顶漂亮的帽子。可儿你给我好好看住羊,它要跑了拿你是问。”白影走进开满鲜花的草丛,东一朵,西一朵采摘上眼的花草。一会便摘了一大抱,又回到石头上编着草帽,羊儿只顾低头吃草,可儿没事爬在地上盯着白影看。白影说:“可儿!可儿!你看我做什么,你看你那迷迷糊糊的眼睛望着我,叫我怎么能猜你想什么,你会想什么呢?你知道我会想什么呢?哈哈!我想要能拾到一个宝贝,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先要个大猪头给你啃。我呢?我要什么呢?我什么都想要,先给我个大西瓜吃吃吧。那东西可好吃了。”白影絮絮叨叨自言自语地说着。帽子一会也编好了,戴在头上,东一气西一气的乱转游了一通。觉得累了,便躺到石头上,望着天空发呆,不一会便迷迷糊糊了,鸟儿飞到枝头上婉转地唱歌,溪水叮咚的响着,缓缓流向远方。花儿送来阵阵清香,微风轻拂着白影,阳光送来一缕缕温柔的光波,白影酣睡着,可儿在旁边警惕地注视着四方。

    “咱们去找白影玩吧,趁他现在没俗透,有点灵气。”宝钗提议说。“有什么好玩的。”黛玉懒懒地说。“走吧。”宝钗拉着她说:“呆在这里没趣,出去走走总不会更没趣吧。”黛玉也就跟着走了,宝钗又说:“你们多接触接触,有好感了我给你们摄合摄合。”“你又要拿我开心,看我能饶你的。”黛玉要抓宝钗,宝钗带着她跑。转眼看到白影了,黛玉说:“躺在这里做什么?跟我们走吧。”白影问:“往哪里去呢?”黛玉说:“哪里也比你躺在这里强。”白影就跟着她们走了。一路上风光越走越好。

    到了处山野,真是山河壮丽,风景秀美。云蒸霞蔚中,但见处处是珍禽怪兽,奇花异草。动物在芳草地上嬉戏;鸟儿在碧绿枝头唱歌。清风徐徐,芳香四溢。鲜果佳肴,俯拾即是;牛奶面包,伸手可取。白影忍不住说:“这里真好!”宝钗和应着说:“走走比你躺在哪里强吧。”

    刚转过一个山头,却见许多人在忙碌着。他们看来一个个年纪都很老了,又是一副劳累的样子。可还在不停地从地下扒着什么,一个个忙的汗流浃背。每当拾到一个黄灿灿的东西,便欣喜地端详着,然后又放在身后。他们身后都堆成山了。“这是什么人?”白影好奇地问。“汉人。”黛玉嫌弃地说,白影一听笑了:“你真会说话。见人满身流汗,就说是‘汗人’。我问的是这些人怎么这样了。”宝钗接着说:“他们在挖金子,”“噢”白影嗯了一声,可还是不解地问:“他身后挖了哪么多金子,人都这么老了,还干嘛这么拼命的挖。”“真是个傻瓜!”黛玉不耐烦地说:“这钱还怕多吗?人要穿衣吃饭,要盖房子娶媳妇,要上医院,将来还要有钱去换心换肾,换头,长生不老,多少钱能叫够啊。”白影听黛玉说话这么冲,就不高兴地说:“你说傻瓜是说谁个的?”宝钗见这样,就叉开话说:“这些人本来都是上天照自己喜欢的模样用泥土做的。要他们在这园子里活动活动,看看风景,尝尝美味,增添些生气。谁知他们竟有了自己的想法,吵着嚷着对上天说:我们不情愿这么活着。我们来自尘土,终将归于尘土。想到自己将来要死,我们哪有心去吃啊、玩啊!?天帝就问:“那你们想怎么样呢?”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想不死!我们想做神仙!我们要有财产!我们要有地位!”天帝想了想说:“这样也好,不过你们要吃很多辛苦,互相间要你争我斗,准备很多钱财才行。”人们都高声说:“我们不怕,我们愿意,我们有愚公移山的精神。”于是这些人一生一世,子子孙孙都在辛苦劳作,积聚财产。”白影听了,自言自语地说:“这大概就是你劝宝玉关注的仕途经济吧”宝钗还是听见了,脸也红了,又不好辩解。

    绕过这些人,又见许多人同样在地上忙碌。一个个依然是汗流浃背,只是人比前面那些年轻。身后堆的东西不是黄灿灿,而是白泛泛的。白影忍不住又问:“这些人怎么又是这样了?我这成刘姥姥进大观园,怎么什么都稀奇了呢”黛玉觉得刚才那么说话有点冷漠了,这回用平和的口气说:“这些人是前面那些人的儿子,他们也是要长生不老,跟他老子一样想法。不过虽然他们年轻,吃的苦也多,可挖出的不是金子。而是银子了。”白影轻声应和着,一面继续往前走。

    走过这群人,又见更多的人同样在地上忙碌,一个个依然是汗流浃背。只是人比前面那些又年轻,身后堆的又是更不值钱的破铜烂铁。这回白影不用问了,自言自语地说:“想来这些人是最前面人的孙子了。他们也为了成为神仙,吃的辛苦更多,可得到的却是更没价值的破铜烂铁了,这样成为神仙的希望更渺茫了。”宝钗、黛玉听了同声说:“你真能融会贯通。”

    再往前走,看到的人更多,简直是满山遍野,满坑满谷。他们更年轻,有的还是孩子。他们同样忙的汗流浃背。似乎是更辛苦,干的更起劲,到处尘土飞扬,烟尘滚滚。宝钗、黛玉连忙用纱巾罩住头脸,白影连忙用手捂住口鼻。心想这些人一定是前面的灰灰孙子了。“不好!”白影抬眼一看,不禁叫了起来:“你们看,这些小孩不懂事,正在扒拉他们老祖宗身后的金子呢。”宝钗、黛玉见白影那惊慌关切的样子,都笑了:“你过去看他们扒的是什么?”白影走了过去,拣起一块前面祖宗扒出的他们仍掉的看,却都是些砂石。这些人忙碌着是要把这些砂石——老祖宗挖出的金子去掉,留下尘土好种田。这真有点象似爸爸讲我们那里的经历。

    眼前这些情景不就是我们那里的风沙和空气污染么。这哪里是天堂,分明是地狱。白影心想这上天也真会捉弄人,只是不敢说出口,默默地尾着他们走。

    忽然她们不走停下了,白影说:“我们在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去找宝玉。”宝钗说:“我们就是来找他的。”白影问:“还没见到他怎么停在这里了?”黛玉又不耐烦了:“你没见宝玉在开会嘛”宝玉在开会?”白影重复了一句。这里既无楼台亭阁,也无宫殿房屋,如何在这荒山野岭开会呢。再仔细一打量,果见山坡上,树林下,岩石旁,或坐或卧或躺或立聚着很多人。还有一个人对着山峰上一个人跪在哪里,这人好面熟,仔细打量不禁吃了一惊,这人不就是我们那儿的大官儿么,家中有他的画像,父母提到他的名子都必恭必敬的。他怎么会跪在这里呢?听那人说:“启奏上天,大事不好了!如今天下人不种田,不做工,天天醉心练什么功。”天帝听了喝道:“你又在胡说。他们不种田,不做工,吃什么?穿什么?当初我无心让他们这么做,他们都热情高涨要做,现在要反悔,不怕饿死了?那大官听天帝一喝,身子都颤抖起来,又往前爬了几步,”我说的都是实情,没有半句谎言。他们都被人盅惑了,说什么忙也死,干也死,辛辛苦苦忙一生还是死。不如什么都不干饿着死,早早归天做神仙。还说什么人就是这个坑生,到那个坑死,一路上有鲜花美女相伴也值得往前去的。现在简直都是荆棘沼泽,我们何必挣扎往那坑爬,哪里黄土不埋人。”他的话音刚落,一边传来声音:你不能给他酒喝么?另一边也传来声音:你不能多找点活给他们干?接着传来一片哄笑声。大官心里明白,这里的任何一个他都得罪不起,自己必须认真回答每一个问题。他稳稳神,认真地说:很抱歉现在世上已没有什么真酒了,假酒喝了也没有什么功效。至于工作,我们绞尽脑汁在拓展就业门路,他们也埋头苦干,把绿洲都变成了沙漠。城市天天搞拆迁建房,修路架桥,可还是有许多人找不到活干,我也没办法。他们闲下来,就捣故出这些事来。

    又有个声音说:你还让他们多生几个孩子。“我正为这事担忧呢。生来要死,现在好多人算过帐来,让生都不生了。只怕往后这国家还没了人眼呢。”说到这里,大官想到自己也快入土了,不觉有些哀怨的口气。

    上天一听了这话心头一惊,心想是谁泄露了天机。自己已习惯现在这个样子。不行!还得挽回这局势。便问:“你是不是控制不了这局面了?”那大官儿连忙答道:“不是的,虽然他们闹得到处风风雨雨,我想只要使出手段,拉出一些人,杀鸡给猴看,让他们真的没工作,没饭吃,宣扬他们活活饿死的惨相,保管吓得别人不敢效仿了。又乖乖地去干活了。”天帝说:“那你说你为什么没做呢?”那大官儿听这话来劲了,高兴地说:“这事牵扯的人多,弄起来一定是很惨的,我怕您怪罪的。”天帝就要发布圣旨,这时宝玉站了出来,他还是那么神采飘逸,光彩照人,他高声说:“不可!”天帝吃了一惊,忙问:“你要说什么?”

    宝玉诚恳地说:“据我所知这人民真的是活得太苦了,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世上万苦人最苦。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一苦几千年。人们甚至认定上天就是罚他们来世间受罪的。就像这位官人说的那样,现在人们觉得这样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才会练什么功,好让自己借机死去。其实这种功只有在他那地,他管辖那地,尽管是百般阻挠,威胁恐吓,人们还要练。到了别的地,就是由着他们,不要说没什么人跟他们练,便是他们自己也不愿练了。那生活多美好呀。可见关键不是要劝阻人们练什么功,而是要让人有恰当的生存观,生存环境。请天帝明察。”

    天帝听了这话捻动胡须,入定思考。那大官儿吓得汗流浃背,战战兢兢。“胡说!”忽然天帝大喝一声,“我险些着了你的道。你要破坏我的谋划么?你这东西!你知道什么叫苦?什么叫甜?什么叫美?什么叫丑?你让我把这世间苦和丑都去掉,那人们还知道什么叫甜。什么叫美。你想误导我,搞起虚无么?真是居心叵测。”“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这时贾环站出来奏道:“我和他一块长大,他最瞧不起仕途经济,总骂这些人是俗人,误导害人。他就是想人什么正事都不干,整天泡在女人堆里就好。”天帝听了心头震怒,只是看这人形象畏琐,心生不快,便问道:“你如何知他如此?”贾环得意地说:“我和他是亲兄弟呀。一块长大,如何能不知他想什么?做什么?”天帝见他亲兄弟还百般陷害,推他于险境,心中又是不快。本来自己也并非愿让人如此,只是天道已成,不可不为罢了。就要发落宝玉。宝钗急得哭了,黛玉也掉下了眼泪,白影喃喃地说:”这就是仕途了。”

    “请听我说一句,”这时北静王站了出来说,“宝玉生来就有疯傻的毛病。说这种话的时候,不是疯便是傻,所以大家都没把这当回事。就是这样也少不了他父亲的责打。便是有几个丫头听了这话觉得好玩,那也是成不了气候的,影响不了大局的,还望天帝明察。”天帝本无真心惩罚宝玉,见有人说情,也就顺水推舟给了人情。免不了还要训斥几句:“想你也不是有意和我作对,不过在世间呆了几天,沾了一身俗气,七大姑八大姨那情面忘不了,要在天庭搞起人情关系来。快退下去。”宝玉垂头丧气退了下去,贾环乐得挤眉弄眼。只听天帝对那大官儿说:“去!照你想的做。”那大官儿连忙磕头如捣蒜,口称万岁退了出去。这时白影说:“宝玉在那里,我们去他那儿好了,”宝钗说:“他正没趣,我们去了也很尴尬。”白影说:“其实天帝这么做也没有什么用的,人们早晚会知道,觉醒的。”黛玉听了,冷笑着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之为不知之。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白影听黛玉一连串知道不知道,像入迷雾之中,抓着头皮呆呆地望着黛玉。宝钗见了,笑着说:“你看你这傻相。你也别再跟他打什么禅语了。她那意思是说不怕人知道,也不怕人不知道,上天自有他的招数。”“大家都知道了这样忙也是白忙,自然就不这么做了,他还能有什么招数?”黛玉说:“你看那些荒山野岭,不毛之地,甚至沙漠中都有人一代一代在艰难的生活着。你看他们手中的锄头,铁叉不怎么样,可一旦谁漏了空子,嘿嘿......就说城里人吧,贪图享乐,不再发扬保持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他们就会来个农村包围城市。那时他们手中的工具就成攻无不克的锐利刀枪了。”听黛玉说话白影有些紧张,越听越觉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以。

    宝钗接过话题说:“这么说你可能理解不了,就像如今城里的孩子不好好读书,那么城里所有好的工作岗位就会给辛苦读书的农家孩子占有。你回去可以找这方面的书看。我记得有本书里讲,有位豪宅的主人有个孙子。他不求上进,不用心读书,就想玩、快乐。看门的老头也有个孙子,整天埋头苦读。有位预言家就说这看门人的孙子将成为豪宅的主人。结果真如预言家所料。不过书里还是忘了交代,看门人的孙子成了豪宅主人后,将又演绎着同样的故事。”这么一说,白影心中明白了,人为钱财活着自然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们就是在这个旋涡里挣扎。忽而白影冲着黛玉说:“这么说人家不就明白了。干嘛绕那么多弯,想显示你会说?等明儿我非让乌鸦整天到萧湘馆叫给你听。”黛玉见状也急了,拉着宝钗说:“宝姐姐你看,他原来什么不是一点就通,现在怎么跟榆木疙瘩似的,还怪会歪怪人的。”宝钗说:“这就是你的不好了,他现在能有这样就不错了。”

    黛玉说:“那我们回去吧。”说着就走了。白影急了,喊:“你们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走。我再不要回那人间了。”宝钗说:“现在还不行,你再忍三月两月的。”白影知道她说的是天上时间,人间还不得几十年,还急着要去。可一挣扎,人醒了,白影知道自己是做梦来着。看看天已不早,就要回家。

    这时小红正和妹妹在山涧里洗衣服。衣服洗好了,看着清泉溪水,心中喜欢,小红想洗洗身上,便对妹妹说:“你看四下里有没有人,我想洗洗。”妹妹站到高处四下打量一番,回头说:“到处都没有人影,只有白影在那边山坡上放羊。”“怕他做什么,”小红嘟哝着,便脱去衣服在涧里洗了起来。清凉的溪水,柔滑的肌肤,越洗心头越舒畅。又在这柳绿花红的春光里,小红不觉春心荡漾,情思绵绵。忍不住对着白影那边喊:“喂!小傻瓜,快过来玩呀。”白影迷迷糊糊听得有人喊声,便循声走了过来。小红见他过来,便站起来,手捧着**,罢动着,冲着白影说:“你看这好不好玩。”白影蓦地见一个人赤身**,披头散发在眼前。苗条的身段,白嫩的肌肤,配着两个丰满的肉坠子,处处散发着青春的活力,迷人的色彩,真是别有一番风光。小红一边扭动,一边喊:“来呀!来呀!”这一喊倒惊醒了白影。那次说自己耍流氓也是这个腔调。白影吓得拨腿往回跑。可儿在后也汪汪叫了两声,也跟着跑了。“姐姐你这样真好玩。”“我恨不能把他吃了。”听得这个声音,白影跑的更快了。小红妹妹说:“他要回去讲,你就丢死人了。”“他要敢讲,我就说他诬陷贫下中农子女,让他家倒大霉。“小红得意地说。

    时来运转,中国人迎来了历史上最伟大的时代,比白影梦见的劳动场面更为壮观。历来多少仁人志士的宏伟抱负,不是皇上昏庸无能,便是贪官奸臣当道,理想抱负都没能实现。如今拔开云雾见青天,你有什么抱负,你有什么理想,甩开膀子干吧。什么理想,什么抱负,还能有比领导全国人民多创财富更重要呢?全国上下,大干快上。树林吹了,种庄稼;山头扒了,池塘填了,整成土地。人们要开垦利用每一寸土地,多产食物,生养更多的人口,创造更多的财富。

    庙宇废了,菩萨扒了,住进了人家;字画毁了,文物砸了,统一人民的精神。集中人们的起居,省出锅勺,砸了炼铁。造枪、造炮、造工具,为解放全人类,同化汉化那些没理想抱负的人类作贡献。全国上下,人们只有一个想法,一个举动,一切为国家富强。还有什么比这更振奋人心的呢。人们觉得快了、快了,自己就要成世上最富有的人了,最有前途的人了。那豪情真是冲天,那战天斗地的壮举更惊人,好似神仙都不在话下。

    白影家乡的人们也想做一番贡献。这天大队书记亲自来召开动员大会。全体社员都集中到了生产队打谷场上。大队书记意气奋发地坐在讲台上,满怀豪情地侃侃而谈:“全国都在大干快上,我们不仅要跟上,而且要争取抢在前头。我代表全体贫下中农,广大社员宣布: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把这里的山头削平,开垦出大片良田。从今天起,大家要把所有精力都用到这上面来。具体的说吗”讲到这里,这位书记更加严肃了,你根本感觉不到她是个女人。“要生孩子,有计划搞房事,不能浪费精力。”什么是房事,白影听不懂。旁边的人听了想笑,又捂着嘴低下头不敢笑。“这是严肃的事,应该把所有力量用在开山造田上,谁要是三心二意,就是对大干快上不满,一经检举出来,是要受到党纪国法的处理的。”“哗!”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也有人借机笑出了声。到处热火朝天,人们忙着开荒造田,大炼钢铁。白影没学上,人小干不了活。眼看着家里很艰难,很想尽力帮家中做点事,在田文富的指点下,白影也能上山弄点药材卖。这事给生产队知道了,说这是搞资本主义,个人发家,必须坚决制止。这事不能干了,白影跟在大人后,不能乱走,免得人家疑心。

    这时白影的哥哥丰业因家庭牵扯,被从绿化队下放回乡劳动。生产队人不想让丰业拿全工钱,故意说要进行比赛,如果丰业能跟队里劳力干一样多的话,就可以拿同样的工钱,不然就要减去部分。没有什么办法,丰业只好跟人比。说好这天下午比挑粪水,队里指派王二去。

    王二是队里壮劳力,自己觉得把丰业比下去,是小事一桩。他知丰业长的不壮,又没干过农活。王二的女人还不放心,午饭特地做好吃的给王二。“多吃点,我给你加了两个鸡蛋,下午可不许输给那小东西。不要辜负大伙一片心意。”王二女人告诫男人说。“放心吧!”王二吃鸡蛋美滋滋的,很得意地说。“就是三天不吃饭也不会输的。”“看你狂的,”王二女人心里得意,嘴上还是说:“保不定说嘴跌嘴的。看你这个壮大的男人,那时可就无地自容了。”

    田文富明知肯定比不过人家,就劝儿子说:“算了吧,和人家比什么,给多少就拿多少吧。他们是故意刁难捉弄我们的,王二是有名的壮汉,你还未成年,长的又单薄。”丰业气不愤地说:“他们太欺负人了。我就不信,非跟他比。”儿子倔强不肯服软,田文富也没办法,叫白影下午弄点水在路边等哥哥喝。

    竞赛已进行了好长时间。王二本想不过十挑之内就把丰业压下。可眼下都快二十趟了,丰业还没有服输的迹象。王二急了,腿脚也软了,汗也多了,脸胀得跟紫猪肝似的。丰业浑身上下也都给汗水湿透了,可脚下还蹦蹦劲。这时社员们都放下手里的活,围着看热闹。王二家的女人跟舀粪水的人讲了什么,王二桶里的粪水比丰业的少了许多。白影见了就嚷:“他桶里的粪水比哥哥的少。”“狗东西!”王二家女人凶恨地骂道,“你怎么知道少了?你称的!你量的?再胡说打你狗日的。一边去!”“就是少了许多。不信就量量。”白影也不示弱地说,王二家女人火冒三丈,窜过来就打白影。来喜妈忙过来拉住,“跟小孩子家一般见识干什么。”边上有人喊:“叫他赶快滚走。”丰业本来竭尽全力死撑着的,眼看王二确实比自己装的少,弟弟直说了还要挨打。一时心急腿软,扑嗵一下子就摔倒在地。粪桶也摔散了,粪水流了一身。妈妈见儿子摔倒在地,连忙过去搀扶。丰业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只觉得眼前发黑,哇地吐了一口血。

    “比赛已经结束。”生产队长过来说,“丰业输了!”那边有人高兴了,竟兴奋得喊了起来:“**让我们劳动人民翻了身,今天我们贫下中农才能扬眉吐气。地主分子垂头丧气了。”很多人跟着喊“**万岁!”丰业被妈妈扶走了,白影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田文富!”生产队长喊:“你赶快把粪桶修好。这还等着用呢。”又对王二说:“你为大伙争了光,明天放你一天假,在家好好歇歇。”

    这里没有理讲,没有话可说,一家人闷闷不乐回到家。丰业到家歇了一会也就没事了。日子还得过下去,没有什么好想好说的。初冬的午饭后,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白影带着大公鸡在园里转悠,大白菜长成了壮硕的棵头排在地里,上面偶尔有青虫,大公鸡通体雪白,头顶着大红鸡冠神气活现地跟在白影后面。白影往菜上瞅,不停地指着喊声:“这里有一个青虫”大公鸡迅速地扑了过去;白影又喊:“这里有一个蚂蚱!”他们配合得默契认真,丰业,艳玲在门前看得饶有情趣。真是一个趾高气昂,一个神采飘逸,恰似两个天物在园中转悠。他们的一举一动引发一阵阵快乐的笑声。这时田文富从外面回来,露出光亮的头皮。白影看到了觉得很有趣,指着爸爸的头顶对大公鸡喊:“快去啄那光亮的头皮。”大公鸡如同得了命令的战士,飞扑着冲了上去。田文富惊忙遮挡,一时手忙脚乱的。大公鸡司机不停地往上扑,看着爸爸真的费力招架,白影连忙喝住了大公鸡。丰业、艳玲乐得笑弯了腰。田文富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大家见了更敢放声大笑了。在这危难的岁月里,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欢欣的呢。田文富又提醒白影,别光顾了玩,丢了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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