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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子楚的心目中,杨月是个瓷人!
一年的迎新生晚会又开始了,虹是这个晚会的主持人,子楚是这个晚会的主要负责人。虹非常高兴有机会游串于子楚身边。在子楚面前,虹的所有骄傲都是虚无。而子楚的不冷不热总让虹觉得莫名的委屈和愤怒。
召开迎新生晚会组织会议,子楚决定将月月填词,歌手黑子作曲的歌放在开头,而且要求报幕时要提杨月和黑子的名字。虹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干吗非得将杨月的名字报出来,就不是几个破字吗!子楚就这么的倔,他做的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打鼓手老陆怪声怪气地说:“老大,你偏心那!”一句话像一把利剑穿过虹的心。子楚笑了笑,说了句,“散会。”说完一溜烟不见了,黑子笑着说:“这家伙肯定去找小月去了。”
虹生气的一扭头跑了出去,她不相信黑子所说的话,她不相信自己这么漂亮,这么屈尊的追求子楚,会输给一个不起眼的跛腿女子!
子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学校的大榕树!也许------因为杨月吧!每次看到月月看信,微笑开心的模样,子楚心里总会泛出莫名的酸楚和点点愉悦,看到月月开心,子楚有着淡淡的开心。子楚静静的看着月月,等她读完信。只有这个时候子楚是安静的。他不问那人是谁,他不问,月月也不说。
黑子的话验证了,在那棵据说是学校最年老的榕树下看到了子楚和月月,一团怒火似乎要把虹给燃烧掉。虹怒气冲冲的跑到子楚面前,恨恨的望着他,子楚似乎没注意到她的怒气,平静地问:“怎么了?”
虹的眼睛红了,他这么的无视她的存在,连愤怒都视而不见。艳丽的虹,就像一朵刚刚绽放的牡丹花,美丽的裙子在榕树下随风飞舞,隐约露出虹细长美丽的双腿。“她------一个跛女,值得你那么的关照------”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飞扬而过,打断了虹的愤怒,虹的脸上清楚留下了子楚的手指印,子楚凶巴巴地说:“嘴巴放干净点!”虹惊呆了,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哈的子楚这么的凶狠、这么的粗暴!月月安静的看这一幕,子楚一把抓过月月,月月一个踉跄,差点倒到他怀里。“林瑜虹,我喜欢她,你看清楚了------”
虹捂着通红的脸,伤心欲绝的眼泪在月月的明澈的视线中一点一点地消失。“我恨你,我恨你------”虹绝望的脸像电影里忽然晃动的插片,在榕树下跳动了几下就安静下来了。
子楚不安的看着月月,他脸上的惶恐让月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月月只是小心的将信收好,安静的笑着。子楚忽然觉得在学校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凡子楚,此时此刻,那么的怕杨月,怕杨月流泪!他有股冲动想抱住杨月,可他不敢,在子楚的心目中,杨月是个瓷人!
放寒假了,子楚眼里的不舍,月月何尝读不懂,可子楚在月月眼中读出仅有的是安静。“放假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哦!我们杭州的手工艺很好看,我帮你挑一条手链?我会提前回学校------”子楚在离别时忽然有些语无伦次,月月在他清澈的眼睛地直视下,羞涩的低下头。子楚的心泛着难以言语的情感波澜。
木头哥哥回来了,个长高了,人也更俊,男人的味道越来越浓烈。木头一回到家便往月月家跑。木头的妈妈对此非常不高兴。但木头的个性并不是妈妈所能束缚。木头妈妈对此亦无可奈何。木头妈妈跟月月妈妈说,他们家的小凯以后是要走仕途,他们家的儿媳妇可不是一般人能当得起。月月妈妈的自尊心受到强烈的冲击,自此不再让月月与木头一起玩,并和木头妈妈说,我家月月还小,是谁家的孩子不懂事,天天粘着不肯走。
从此两家成冤家,可木头和月月一如从前。在木头心里,杨月不仅仅是他的小妹妹,而且是他心里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孩子大了,父母管不了那么多,这是两家父母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半是怨气半是无奈。
妈妈是那么的心疼小月。她觉得只要在她有生之年,绝不让自己的女儿受到任何的伤害。女儿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唉!难得他们俩这么的投缘。对于木头执著来家来找小月,她半是高兴半是担忧。时间一长,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木头哥哥,你以后结婚是不是就不管月月了?”月月手里捏着木头送给她的木头乌龟,轻轻地问,眼睛怯怯的。
月月曾经养过一只乌龟,可不幸的是乌龟没活多久就死了。那天月月哭得好伤心!木头就用木头刻了一只乌龟送给月月,说它永远不会死,会一直陪着小月。
“我只跟月月在一起!”木头的眼神和月月手里的木头龟一般的坚硬。月月是熟悉木头的,那种熟悉似乎是与生俱来。
“我要娶杨月!”木头有些激动的宣誓,月月莞而一笑:“木头哥哥,我还没答应你呢!”木头笑了,很明亮的笑容映红了月月的脸。
当天晚上,木头回家跟爸妈说,以后他要娶的女孩是杨月,木头妈妈哭闹了一整个晚上,木头爸爸除了叹息还是叹息,他是理解儿子的。就像当年奶奶反对他娶的初恋女孩,原因为女孩家庭出身不好。对于此,他有着切肤之痛。在而立之年,被奶奶托人介绍与有着高干关系家庭背景的木头妈妈成了婚,了结了奶奶的心愿,圆成了爸爸的遗憾。
开学了,子楚提前回到学校。一见到月月,眼睛爆满了笑容,第一句话是:“想死我了,月亮!”对于子楚的贫,月月除了安静的望着他外,不作任何言语的回应,子楚知道月月,她的安静有着很多的语言,子楚能读得懂。
子楚给月月带了一大堆好吃的,还有一条很精致的手链。手链是银制的,一半圈的小巧银柱,另半圈是小细碎链子,链子上有两个别致的小圆银坠子,银柱背面细刻着时间和名字。名字是子楚和月月合名全拼:楚月。名字旁边刻着一个小圆月。手链伸开像是圆月,将链子拉直便是像个半月。这手链买对了月月的脾性,子楚是懂得杨月的。宿舍的人都羡慕月月好福气。可月月将手链细细的收藏在枕头底下,子楚问她:“为什么不带?”月月嘴角一扬,轻轻一笑,说:“给月亮偷走了。”子楚笑了笑,笑容有些凄楚。
当月月告诉子楚,以后她要嫁给木头,一个和她一起长大的男孩子。子楚忽然间很愤怒。那天晚上,子楚失态地狠狠地抽了两包“555”。那晚,子楚未言半字,那晚子楚的表情是那么的丰富。那晚,在烟雾飘渺中,月月觉得子楚忽然间离自己很远很远,恍若隔世,隐隐约约地觉得心痛,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子楚只是她的朋友呀!
过后,子楚淡淡地告诉月月,抽烟不仅治疗心烦,还可以医治伤口。月月说,给我试试,好吗?子楚笑着不给,他认真的望着月月说:“小月是不需要的,永远都不要!”那一刻,月月忽然间想流泪,“月亮也会下雨!”月月淡淡地跟子楚说,脸那么的安静,可眼泪就不知不觉中掉下。子楚帮月月擦眼泪的手有点抖,他的心好疼,疼得连他自己都无法认真。
大学快毕业了。时光就在哭哭笑笑间无声无息的流逝。四年的时光,子楚没说什么,月月也不提。只是子楚对月月的照顾,对月月来说,似乎就是理所当然。子楚对这份理所当然觉得很幸福!
有人告诉月月,木头有女朋友了,是木头同系的。木头给月月写的信亦不再如期而至。月月是不会问木头的,她知道,木头不会骗她。他不说有他不说的理由。那天傍晚的天空特别的红,月月人生中头一次有了想抽烟的念头。
当纤细手指间的星头亮起时,月月听到了满天云彩的嘲弄,月月的坚强就在星星闪烁之间土崩瓦解,孤独就像一袭黑网,无边无际罩住月月。
月亮哭了!
天黑了!
当子楚找到月月时,地上的烟头就像天空的星子。子楚发疯似的夺过月月手中的烟。子楚紧紧的抱住月月,大声的喊着:“不要啊,不要------”子楚咸咸的泪水滴到月月的嘴唇上,苦涩苦涩的。子楚痛彻心扉,月月能感觉得到。月月说:“子楚,对不起!”风冷飕飕,子楚的眼泪在慢慢的清醒,“月月,别傻了,烟不适合你!”
木头回来了,子楚走了。
木头妈妈拿着儿子带回来的与同学合影照片,到处宣传自己儿子有女朋友的消息。其实,木头没有女朋友,木头还是原来的凯。他的毕业论文被发表在省里知名的刊物上,那段时间忙着答辩,接着感冒卧床一周,写好的信没及时发出去。子楚不知道从哪里找到木头学校的联系方式,将情况告诉木头,当天木头就心急火燎地赶回家。子楚知道,有些事,月月是不会说的。子楚也知道,这也是他唯一能为月月做的事情。
月月告诉子楚:其实抽烟只会让心和肺一起的疼痛。子楚笑了,笑出了眼泪,月月忽然想对子楚说,子楚,不要抽烟了,好吗?可言语噎在喉间,似乎隔着千山万水。
子楚依旧让自己在烟雾中轻舞飞扬。子楚不知道在朦胧中,月月的心和肺在抽丝般的痛楚。
木头像坐错事的孩子,站在月月面前。“月月,月月------”木头讷讷的叫着月月的名字,月月眼圈红了,木头紧紧地抱住月月。对月月的消瘦,木头心里像剐了一块肉般的疼。“月月,我会好好照顾你,一直、永远!”
月月很安静,安静得如同天空中的那一轮残月。有些话是无须用语言来诠释的,木头不知道。
子楚走了。相聚分离本是人生常事,可对于子楚来说,这次的分离就这么的牵肠挂肚。月月清纯无瑕的双眸让他的心牵着一丝丝的疼痛。
子楚终于是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就像当初他来一样,也许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他生命中所拥有,当现实将变成回忆时,也是该离开之际。子楚自信自己这么的理智和清楚。
离别时,子楚从月月纯净的眼中读出不舍,子楚说:“小月月,好好生活!”子楚四年来第一次深情地拥抱了月月。月月问:“子楚,你还来吗?”子楚看了看月月,眼中带着笑,像第一次见面一样的神情:“嗯!”。
“相聚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子楚,小月会想你!”子楚打开月月临别时塞给他的精致小纸条,眼睛忽然间酸痛得无法抑制住决堤的情感,急忙将头转向飞机的小窗。
子楚走时,月月便带上了子楚送给她的那条银制手链,一带便是三年。
木头一直照顾着月月,可大学期间的婚嫁承诺,月月对此避而不答。木头从不会逼月月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于是,木头一直在月月身边;于是,木头走上了家人为他铺好的仕途;但子楚一直杳无音讯。
月圆之夜,月月整晚望月。月月的心事,月亮知道。月月的等待,谁知道?
天黑了!
月圆了!
月圆月缺本是人生常事,月亮缺了,在月的影子里隐隐约约的黑圆圈在等待着月亮慢慢从月缺到月圆。原来月亮一直是圆的!
子楚,你该回来了,月月在等待着团圆的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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