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跟另外的十四人鱼贯走进了礼堂旁边的小厅，从座位站起来时，慧儿鼓励的一咬叫我充满信心。小厅里面除了两张桌椅之外，空无一物。
“大家好，今天我们先做一个游戏，希望大家配合。”说话的工作人员是一个精干的男青年，寸头：“我这里有一根10米的绳子，请大家把绳子拿在手上，然后闭上眼睛。”
这是干什么啊？我疑惑不解，但是也和其他人一样，把绳子抓在了手上。
“现在，大家都不要睁开眼睛，合作把这根绳子围成一个正方形，时间5分钟，开始。”说完我们就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我们应该先围成一个圆……”
“不对，我们应该先确定一条边……”
“你拉我干什么？我站这里是拉直角的。”
“老兄，你往那边挪挪？”
……
“还有5分钟！”听见村头的声音以后，大家明显的有些慌张。
其实我是有办法的，但是四处嘈杂，还有很多人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主导地位，不停地指挥周围几个左右不定的人。我要用狮子吼了，就跟我在大街上在惠儿身后朝他大吼一二一一样，一直吼到她的步伐紊乱或者她的嘴叼着我的胳膊为止。
“大家！听我说！”
没人理我……
“大家！听我说！”
还是没有人……
我气运丹田，声嘶力竭：“大家！听我说！继续乱下去都淘汰！”
说话的人少了，小厅渐渐安静。
“长话短说。第一，报数，1号3号5号7号9号留下，剩下的人松手；第二，四个人把绳子对折两次，把对折点抓好确定等边，；第三，3号、5号两个人靠墙确定一边；第四，把桌子搬来确定直角，人沿着桌子的方向拉绳子就好。……剩下的就简单了，大家配合完成。如果谁还有其他办法，快说，如果没有，大家快做，没有时间了！”
“我同意！绳头报数！”沉默几秒后，洪亮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一！”我听见了干脆的女声。
“……顺时针报数还是逆时针？顺时针我就是2号，逆时针我就是14号。”说这话的居然是个男人，我当时都要晕倒。
“老大，你抓一个绳头，是14号呀，我是2号！”刚才洪亮的声音变得斯文中带些无可奈何。
“3！”……“4！”……
我是9号，自然地放下绳子后退一步。整个过程中，大家的眼睛都紧紧地闭着。
2号的声音很活跃，不停地听见他催促大家的声音。结局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我们摆的图形是方还是圆，我想，这一轮奇怪的面试，也许我和他都能通过吧。因为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寸头朝我点头微笑。
从小厅出来的时候，惠儿已经进了其他房间。等她出来的时候，我们互相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手拉手地去打牙祭庆祝。
“你们干什么了？”她问我，“我们一组人被安排摆多米诺骨牌，还必须用单手，那个考官还故意推倒骨牌呢。不过，我负责的那一段没事，我分成几段摆的，嘿嘿，专业吧？”
“你是难得狡猾啊，我们一组人……”
这天没有电话通知我们去复试，但是我们都不惊慌，按我的话“我们都那么优秀，木有问题啦。”
周末的春熙路，
林立的广告，
交织的人流，
繁华。
我想起了《成都粉子》这本书，这里每天会发生多少故事？多少爱恨情仇？我有点迷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的就是闲暇时候的片刻轻松么？我也有自己的追求，只是希望自己头上的天空能姓王罢了。但是我现在一无所有，拿什么去开创和拼搏？只能去找一份工作糊口。突然觉得上学和就业一样，都是在砌墙。慢慢的把自己围了起来，无法打破墙的束缚走出去。站在天桥上，看着人头攒动，我想起了蚂蚁，劳作一生。
管它的，反正现在佳人在侧，我也算是满足，船到桥头自然直！
“想什么呢？”惠儿摇了摇我，“你说明天会面试什么？”
“想那么多干什么？难道聘不上日子就不过了么？”
快吃晚饭的时候，美女才通知我们明天面试的事情。“你又叫我吃了一惊哦。”她说：“看不出来，你还有领导气质呢。表现不错，加油！”
“谢谢啦！美女，明天会面试什么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呀，不要太好奇。明天见！”
……
“你们说话是不是有点亲热啊？”惠儿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你都不叫我美女的。”
“哎呀，我还没有叫她宝贝呢。吃醋啦宝贝？”
“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去肯德基？”
“记得，怎么？”
“你要是想体验一下鸡腿的疼，就尽管惹我！”说完就朝我扑了过来……
第二天我们到礼堂侧厅等待面试的时候，只有大概二十人，零零落落的分散在门口，真是百里挑一呀。我用耳朵发现了昨天洪亮，狡猾，活跃的声音的主人。一个小胖子，正在打电话。
面试开始了，怎么又是我第一个？
在如此近的距离面对美女和寸头，即方便了他们观察我，也方便了我观察他们。还好早晨洗了澡，刮了胡子，形象自然ok。不然也不会在惠身上如此轻易得手。
“你叫什么？”他说话了，她却在一边不停地写着什么。
自报家门，极简单的自报家门，我知道，人家也没有什么兴趣听。
“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请以最快的速度回答我。有问题么？”
“没有，请问吧。”
“砖头有什么用？举例。”
“……从物理性质角度说，首先是外形四方，质量和硬度都较大，可以用作构建建筑；又因为有一定质量和硬度，所以可以临时代替榔头；它内部的结构是多孔高渗的，所以可以用作吸附，比如钓鱼时候，用砖头做窝；……；化学上面它为不活跃成分组成，所以可以当作填埋的覆盖层；……”
我滔滔不绝，他们也就没有打断我的意思。忽然我瞥见美女朝我笑了笑，思绪断了，我才停止了回答这个问题。
“问你一个专业问题吧。单冷空调和冷暖空调本质的区别是什么？”
“冷暖空调多了个四通阀，单冷没有！”哈哈，我心里偷偷乐了一下，运气好呀，这个问题是我无聊时候上无意看见的，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寸头没有什么表情，继续问我：“那天面试，我叫大家以一个团队合作的形式去游戏，为什么你的方法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不打扰别人的工作，也是合作。”我的回答不知道能不能叫他满意。
寸头轻声跟美女商量了一下，抬头跟我说：“目前，你的综合评分时最高的，要是不出意外，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不想说两句？”
我看了看他们，想了想说：“要不请二位吃个火锅？”
“好啊！”美女欢呼雀跃：“等全签完了，我要狠狠宰你！”
突然间我感觉很尴尬。
惠儿是第四个进去面试的，出来的时候表情落寞，她说问题很怪，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拍着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小同志，没事，哥哥能养活你，我还要你替我打理百万资产呢。”
是不是只有我这样的怪人才适合这样的面试？
不知道为什么，接到面试结果的时候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我们都落选了，美女单独约我出告诉了我这个结果：“我们把你的资料和表现总结传真给总监，他说，你没有过四级，所以……”
“没事的美女，也许进了一个大企业，会绊住我的手脚的。谢谢你这么照顾我。”还想油嘴滑舌两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惠儿白森森的牙齿，赶紧说：“希望你以后工作顺利。”
“总监这顽固的老头，”说完她从小坤包里抽了一张名片给我：“最好想办法把四级过了，到时候找我。”
“那鬼玩意，我就是不过！”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每年得害多少人？几十万总是有的吧。
“那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天下，也可以找我帮忙呀。”
“承你吉言，要是我有了自己的天下，说不定真的找你帮忙。”
“你会有的，你跟别人不一样。”
名片上淡淡的脂粉味，
剪裁合身优雅的职业套装，
举手投足间的光辉，
都不及我眼前，
那一口白灿灿的牙齿。
张丽，我看了看她的名片上的名子，把它仔细地斯成碎屑，让它们安静地躺在路边低矮的草丛里。
长久以后，我都不知道此行是失败了还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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