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后的几天,他没有再带朋友回来,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再然后,我们便无法避免的开始了同居生活。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只在这间房子里亲近,离开这间屋子,我们便什么也不是。至少,在我看来,我们之间就是这样。
有一天晚上,李李木从背后抱着我,轻轻的说,“我真想一辈子就这样抱着你。”我的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滑落。他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仍然说着:“抱着你的时候,感觉好想与你溶为一体,再也不能分开。”我冷冷地问他:“你不过是迷恋一个女人。无论你怀抱里是哪个女人,你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吧?”
他突然激动起来,“你就这样看我吗?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转过身,面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是什么?难道你能说你爱我?我现在觉得,我们之间除了**,似乎都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出了这个大门,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你告诉我,你爱我吗?你喜欢我吗?”其实,我是多么盼望从他嘴里吐出这样一个字,哪怕只是欺骗。但是,李李木却犹豫了,说,“我…我…我不知道。”我冷笑着,然后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他试图解释什么,不停着说着:“其实,以前也有过和女孩子相处的时候。但是,我却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我想我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但是,你却不一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感觉自己的心疲倦得要命,所以淡淡的说:“是吗?那我应该感到很荣幸。”他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只是自己说着,“那个女孩还是处女,我想我无法对她负责。”我冷哼一声,“因为我不是处女,所以你不用对我负责。”
李李木似乎有些急了,舌头都开始打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她可能对这个事情比较在乎。”我却听得越来越心寒,我的鼻子竟然开始发酸。我再次冷笑,说:“你的意思是,我就不会在乎?呵呵,是的。我根本就不在乎!”然而,我的眼泪却再次滴落。他连声说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手伸了过来,摸到了我脸上的泪。他一连声的说:“别说你不在乎。其实你很在乎,对吗?”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然后倔强的告诉他:“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根本就不在乎!”他轻轻地叹道:“女人啊女人……”我的眼泪居然就这样默默地淌下来,李李木一直帮我擦着眼泪,直到我渐渐睡去。
从那之后,我们连续几天都在这样重复的争执中渡过,而我每天都在眼泪中疲惫地睡去。直到有一天,李李木突然说,“我觉得我们俩像一条直线突然从中间裂开,现在已经越行越远。”我说,“你错了。我们一直就是两条45度的斜线。既然已经有了交点,现在便是开始交错的时候。然后越行越远,再无交集。”他没有说话,放学后却带回一个女孩,然后躲进他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我趴在自己的床上,将脸埋进似乎还带着他的味道的枕头,竟然发现自己挤不出一滴眼泪。于是,我起床,梳妆,然后拿起包包离开了这间屋子。临走,我冲着他关着的房门说,“李李木,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甚至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我便走出了家门。我在街上游荡了一个多钟头,然后找了一家拉面馆踱了进去。我惶恐的看着周围一对一对的情侣,然后低下头认真的吃着自己的面条。吃完了面条,我调转方向,走进了一家不算陌生的网吧。
在网上,我遇到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我对他说,“我和一个小男生同居了。虽然明知道我们的结局,但我却还是伤心了。”他发过来一连串的问号,“不是吧?你开玩笑吧?你傻了啊?”电脑这边的我,眼泪却又淌了下来。我又敲过去一句话:“我没有说笑,我只是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他立刻回过话来,“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傻。你怎么能相信男人的话?”我却告诉他,“他没有对我承诺过什么,我也不需要他承诺什么。我只是有一点心痛。”
他在那头语重心长的说,“你太傻了。你最好马上忘记他,然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敲出一行字:“可是,我要怎么忘记他?我要怎么才能重新开始?”电脑那边一时无言。我继续敲打着键盘,“我现在不敢回家,我害怕见到他。”他说,“傻女孩,那你现在在哪儿?”我说,“我在外面游荡了几个小时了,我对他说,今晚不会回去。”他说,“难道他就放心你一个人彻夜不归?他就一点都不担心?”
我想起家里的李李木和他的朋友,然后惨然,“他应该不知道我是一个人吧。”那边的人立刻回复,“傻女孩,赶快离开他吧。总之,从今天起,不要在回到他身边了。重新开始生活。”我苦笑,然后告诉他,“他现在住的是我的房子。我不回去,还能去哪儿?”“那就赶快让他搬走。不要再与他有什么纠葛。”看着屏幕上的字,我突然觉得心痛得难以自制。我想起一起逛街的我们,一起买菜的我们,一起在客厅聊天的我们。但是,我却不能这样下去。是的,不是他走,便是我走。
当我第二天黑着眼圈,蓬着头发回到家里的时候,李李木的房间里还没有声音。我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直到听见隔壁房间的人起床、洗漱、说笑,然后便是李李木送那个女孩离开的声音。我叹了口气,将身体蜷成一团。李李木走进我的房间时,我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他静静地站了很久,然后慢慢地说,“我一会就走了。”我只是淡淡的说,“哦,知道了。”
可是,在他叹着气准备退出我房间的时候,我突然醒悟过来。我飞快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说,“你是说你今天就要搬走?”他抿着嘴唇,缓缓的点头。我的脑袋里飞快的转着,然后说,“可是,你的租期还没有到啊。”他看了一眼我的眼睛,然后迅速掉过头去,说,“家里给我电话,说家里有事,让我马上回去。”我沉默了许久,然后呼出一口气,说,“哦。”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嗫喏了半晌,仍然没有说话,然后回到了他的房间。
我推开他的房门,然后便看到收拾得无比干净的床铺和衣柜。地上的几个包包,就是他全部的行李。我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想他也一样,因为我们彼此闪躲着对方的目光。李李木离开的时候,我帮他打开了屋子的大门,然后看着他从我面前走过。李李木经过我的面前时,微微停顿了一下,我听到他低声的说,“那么……再见了。”
我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没有回答,我害怕自己的声音出卖了我的心痛。他没有听到我的回应,于是,站在大门外,回头再看了我一眼,再一次对我说,“再见!”我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于是,他就这样走出了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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