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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怡道:“你今天喜欢我,我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明天、后天,一个月,一年过去了,你还会喜欢我么?等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年轻温柔的少女要比我这样的男人可爱得多,就算你真的喜欢男人,这沉月宗的弟子随便哪一个的相貌才情也都胜过我良多,我又有什么值得你爱的呢?”
秦月眠沉着一张脸,压抑着怒火,道:“本座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本座爱的不是你的才情,也不是你的容貌,而是你这个人!小怡,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萧怡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秦月眠。这一张脸,即使是在盛怒之中染上了晕红,也依然显得夺人魂魄般的美丽。面对这样一个美人,这样一种告白,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够不心动的呢?
只可惜,他是萧怡,而不是秦月眠。秦月眠可以不顾天下人的眼光,于众目睽睽之下作一番惊世骇俗的表白,可以放下一切坚持与底线,巧施连环计将所爱之人引诱到身边禁锢。但萧怡却连一句真心话都说不出口。
萧怡道:“秦少主,你的一番深情,我感念于心,会永远记住的。”
秦月眠闭了闭眼,道:“永远记住又有什么用?本座想要的何止这么一些。”
萧怡终于也难以忍受这种令人心碎的压抑,起身离座,道:“秦少主,对不起。”转过身去。
秦月眠的右手紧紧地攥住手中的折扇,复又放开。这样反复地握紧放开,心中挣扎不定。他听到萧怡这一句“对不起”,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甩开了手中的折扇,俯身向前,两手牢牢地握住了萧怡的手臂,道:“小怡,你为什么要跟本座说对不起?”
萧怡没有闪避,任由他抓着自己,低声道:“因为我确实对你不起。”
秦月眠双手越握越紧,用力得几乎要将萧怡的双手折断,咬牙切齿地道:“你也知道你对不起本座。”
他看着眼前平静似水的萧怡,翻腾的怒火与爱意交织在一起,终于突破了理智的极限。
秦月眠带着愤恨凑上前去,狠狠的吻上了萧怡的双唇。他不带一丝温柔地反复辗转吮吻着,似乎要将这种近乎破碎的绝望也传递给眼前冷漠如冰的爱人。
萧怡感到嘴唇上的摩挲越来越显得粗暴,最后,竟然还尝到了一点血腥味,看来自己的嘴唇已经让秦月眠咬破了。但他并没有拒绝这一个吻。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样一个同性之间的吻,在他的想象之中,应该是一件非常恶心的事情。若是在两个月之前,即使杀了他,他也决不可能接受一个男人的吻,但是现在,他却只感到一种难以传达的温柔。
萧怡顺从地让秦月眠亲吻,甚至微微分开了双唇,迎接秦月眠不断想要进占的舌尖。但就在这时,秦月眠的双唇却突然离开了他,就连紧握住他的手也放开了。
秦月眠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让本座吻你?你为什么不甩开本座?你是在同情本座么?你说话啊!本座不需要你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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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怡微微撇过头去,舔了舔唇上的伤口,一阵刺痛传来,这疼痛竟是像从嘴上一直传到了心里。
萧怡道:“秦少主,你想要我说什么?”
秦月眠盯着他,眼中的火焰渐渐平息下来,又渐渐转冷,终于道:“不错,是本座问得傻了。”
萧怡看着他眼中的寒光,着魔般伸出手来,触上了秦月眠眉间的皱褶,轻轻抚平,道:“不要皱眉,我认识的秦月眠不是这样。”
秦月眠甩开了他的手,冷冷道:“你不要碰本座。”
萧怡一怔,收回了手。他们之间,一向是他甩开秦月眠,是他让秦月眠不要碰他,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秦月眠也会甩开他的手,不屑于他的碰触。
秦月眠道:“你既然不屑,本座又有什么放不开的,何必强求于你?”他虽然说要放手,但神情语气透露的却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萧怡道:“秦少主,你能想通就好。”
秦月眠盯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冷,道:“萧大侠,你走吧。让本座一个人静一静。”
萧怡有些不放心,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转过了身,逃一般地冲出了凉亭。
秦月眠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萧怡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花丛之中,再也看不见了。他走到桌前,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壶,满斟一杯,而后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竟然是说不出的苦涩。秦月眠手中用力,不期然将酒杯给捏得粉碎。瓷杯的碎片深深地嵌进了他白皙如玉的指间,鲜血从中涌了出来。痛楚让秦月眠被怒火冲走的理智略微回笼,他闭上眼,静静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萧怡跌跌撞撞地出了凉亭,脚步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是跑了起来。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跑出了不短的一段距离。环顾四周,尽是密叶繁花,炫人眼目的烈日之下,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
萧怡四下张望了许久,仍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回去。他出来的时候跟着秦月眠,料想有他在身边,必然不会迷路,哪晓得回来的时候居然只有他孤身一人。
想到秦月眠让他离开时的冷漠决绝,萧怡觉得心中一阵抽痛。这究竟是怎么了?他自问应该并不喜欢男人,对秦月眠的纠缠,他开始当然是厌恶的,如今,虽然不再讨厌秦月眠,那也不过是感动于他一片真心,觉得愧疚而已。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心痛呢?
萧怡在路边坐了下来,不急着找到出路。他身上还带着沉月宗用来传递消息的磷火弹,是秦月眠交给他以防万一的。但是,他却并不想动用。
他还记得当日他在深夜中了瘴气之毒,慕容青华点燃磷火弹,秦月眠亲自赶过来救他。而如今呢?他若是点燃磷火,来的又会是谁?离他最近的当然是秦月眠,可是他现在还愿不愿意再看见自己呢?
萧怡苦笑了一下,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不会愿意再见到刚刚伤害过自己的人,更何况高傲如秦月眠?
想到这里,他安心坐了下来。从那凉亭出来,不过只有这一条路。秦月眠若是要回去,必然也会从这里经过,届时再厚着脸皮跟着他回去也就是了。
他躲在树影之下,遥遥看着荷塘景色。
然而,正午过去,夕阳西下,直到夜幕降临,秦月眠却依然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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