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无话,舰队加快了行速,不多大一会熊津江口已经出现在舰队的视野中,奇怪的是前来迎接唐军的新罗军队稀稀拉拉的战在岸上,神情萎靡没有一点看见援军的兴奋样,苏定方和李威都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不应该啊,一定是有了什么变故,苏定方没有犹豫,马上下令全军警戒,舰队前列的楼船上立刻架起了如林的床弩,杀气腾腾的制向岸上,新罗人几里外都感觉到了凛冽的杀气,吓得一哆嗦,集体后退了几大步,看得苏李二人连连甩头,这样的军队还能叫军队吗?要是打了胜仗那才怪了,看来还是得靠大唐啊,二人同时泛起了自豪而无奈的感觉。
没什么多想的时间,战船已经靠岸了,斥候兵先下船侦察,陌刀手跳下船立刻围成防御阵形警戒,床弩兵仍然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那里射成马蜂窝,直到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才传了新罗人的头领上船了解情况。
苏定方坐在帅船靠椅上,静静的看着眼前跪着的这个新罗人,一如心中所想,和所有的高丽棒子一样,就那么跪在那里什么话也不敢说,只知道在那里不停的磕头,看得苏定方一阵心烦,实在忍不住的问道:“你是金春秋派来的吧?说说你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看你这个样,好不到哪里去吧”
新罗使者心中有了一点不快的感觉,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新罗国王的使者,苏定方竟然一点也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实在可气。但气归气,话还是要回的,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和大唐三军统帅翻脸。
强压下了心中不爽的感觉,恭敬的回道:“回大帅的话,小臣是我王的御派使者金仪敏,负命前来迎接天朝大军,贵军进入我国后,一切后勤所需由小臣负责。我军现在的处境的确不妙,百济狗与高句丽七天前又对我军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进攻,从周留城与平壤出军两面夹击我军,我军未曾防备损失惨重,现在已退回都城防守,贵军如不迅速驰援恐怕我们就要撑不住了啊,望大帅以新罗苍生为念,速速发兵,新罗上下必将感激大帅再生之德!”说完一低头,重重的磕在甲板上,“砰”的一声把王天宇这些护卫都吓了一跳。
苏定方捻了捻银须,皱皱眉道:“没想到局势竟已恶化到这个地步,你先起来,发兵的事还需从长计议,我军是远离国土作战,什么事都要从新安排,再说这次东征的部队全是战斗人员,没有后勤保障军,我们的补给怎么安排,还需要我们一起研究后拿出一个可行高效的方案才能保证作战的胜利,这些,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吧”心里却骂死了这个猪头,看你这熊样你知道个屁,我们的军队刚靠岸就想让我们去拼命,这人困马乏的,不是送死才怪,你当我跟你们那个金春秋一样傻吗?
金仪敏脸色苍白的站了起来,一脸恳求的看着苏定方,想用自己悲切“感人”的眼神让这个掌握了整个高丽半岛命运的男人改变主意,但苏定方好象没有被他感动,若无其事的抿了口茶,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我听说倭奴也出兵了,还是打着什么志愿者的名义,有这回事吗?”
金仪敏一听,大喜过望,这可是个挑起唐军怒火的大好机会,放过了那才是猪头,赶紧答道:“大帅英明,的确有这回事,我们已经与他们交过一次手了。这些倭奴与百济兵的编制并不一样,他们不穿军服,全是一副浪人的打扮,估计也是怕天朝大军的介入,但他们作战的风格还是让人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这些倭子的装备比我们要好上一些,他们的甲胄不是铁甲兽皮,全是竹甲,不知道用什么淬过,防护的效果并不比一般的铠甲差,很是让人头疼。最麻烦的是,这些倭子个个悍不畏死,人人拼命,就算把他们杀到无路可逃,也是一刀切腹决不投降。,我军可是吃了不少亏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宣称整个大陆他们也没有对手,就算唐军来了也一样,我们现在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幸好大帅来得及时,不然。。。。。。”
苏定方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说道:“不是怕我军的介入吗?怎么还敢宣称不怕我们?下次希望你可以编个好一点的理由,至于你们没有办法那是因为你们的无能,一个好的猎手从不会被一头发疯的野狗咬上,对付疯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的闭上它的狗嘴,而不是想着怎么远离躲避它!”也不管金仪敏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起身向船舷走去,举目望向无边无际的海面。
金仪敏跟了过来,垂手站在苏定方身后,默默的咀嚼着刚才的话。
“报!!!”一声干脆有力的大喝把苏定方从沉思里拉了回来,轻抬了抬眼皮道:“说!”
“属下等已探测过,方圆二十里内安全,大军可以上岸!”是出去侦察情报的斥候,看样子结果很让他们满意,说话的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兴奋。
苏定方也很满意,这些斥候的能力他还是很放心的,他们说没有敌情就是没有敌情,绝对值得信任。“传我将令:大军依战斗队形列阵上岸!”苏定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是个不错的天啊,希望那些百济人不会来破坏这份难得的清净吧。
片刻之后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喝”“喝”声绵绵不绝的传了出来,刀剑互击的“铿”“铿”声,士兵狂野的喝骂斥呼声震天动地的冲进每一个人的耳鼓里,每一个人的热血都被点燃沸腾了起来,就连玄夜小菊也绷着小脸举着手中的战刀狂喝了起来,士气昂扬高涨至极点,即使这样也没有一点点的凌乱冲突,让人忘了这是开扒前往战场,倒象是得胜之师凯旋归来的庆功宴一样。金仪敏感慨万千的看着这一切,难怪大唐铁骑战无不胜,光看这些士兵表现出的素质就足以说明一切,要是我们新罗也有这样一支铁军,那什么百济高丽还有该死的倭子都是狗屁了。正想着,大军已经开始登陆了,一队队的唐军在军官的指挥下,警惕有序的向岸上走去,丝毫没有因为斥候的回报而放松对周围环境的观察。
王天宇这时才知道什么叫军威赫赫,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放着和平安康的生活不要,心甘情愿的走上沙场征战这条不归路。三个千人队的陌刀手迎着夕阳的余辉,手持寒光耀目的陌刀神情坚毅的看向前方,双目冰寒的扫视着手中的爱刀,眼中疯狂跳跃的火焰表明了他们现在的心情,只要有任何敌人敢与他们叫阵,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绞成碎片,惊人的杀气激得远处的乌鸦呱呱叫着不顾一切的飞向远处。第二队的弓弩手也不甘示弱,唰唰一片齐响抽出羽箭指向天空,陌刀手马上感到颈后一片恶寒,弓弩手得意的笑了。看着前面两队活宝的表演,玄甲铁骑不干了,双臂一震齐声大喝“杀!”,手中长槊成大弧度斜角指向天空,惊爆的战力随着长槊宣泄向四面八方,一些刚加入的新兵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仅是他们,就是金仪敏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去,新罗是个半岛小国,何时出过这等精兵,他又何时见过这等虎狼之师?心想这下新罗有救了,看那些百济婊子拿什么去和这支不属于人间的军队拼。但过了一会他又焉了,要是唐军夹得胜之威赖在高丽半岛不撤军怎么办?到那个时候,新罗既无实力又无民意,拿什么请这些大神走人?请神容易送神难,古人诚不欺我也,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解了眼前的危局再说吧,弱国从来都是大国的附庸古往今来从来如此,既然不是自己管得了的那就不去管了吧。。。。。。
这些士兵们一个个也是志得意满,神情昂扬,好多人都是第一次踏上异国土地,好奇新鲜的感觉十分强烈,看见新罗人那副散兵游勇一点正规军人的样子也没有的德行后,更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就在这片土地上,居然真的有人敢对他们虎口拔牙,他们的好心情也没能持续多久。
走在最前面陌刀手阵列的天赐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现在是又高兴又郁闷,没想到自己一天到晚在长安瞎混等死的浪费自己,也会有出头的一天,要是放在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天!参军入伍,还是杀得突厥人屁滚尿流的陌刀手,自己这一身的蛮力除了好勇斗狠在女人肚子上逞威外,还能在沙场上浴血杀敌,娘在天上要是知道了自己现在的
所作所为,她老人家一定会原谅自己以前的糊涂事吧?哎,娘啊,你要是还在该多好啊,你看看吧我们这帮人现在都好好的了,天宇那小子还混上了大帅的亲兵呢,你总不能象以前那样骂我们没出息了吧?骂就骂吧,天赐忽然觉得有个最关心自己的人在身边,哪怕是听着她的骂也是好幸福的事,只是,天宇那混蛋凭什么就能混到亲兵?就凭比老子俊一点吗?这里可是新罗的
战场,俊有个屁用,你小子不是每样都比我能吗?这一次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想着可以把天宇超过,天赐就忍不住的得意起来,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目光坚毅的看着前方,等着吧天宇!我会告诉你在这支军队里,谁才是最强的,玄夜那个女人的一夜我是要定了!
他的运气不错,就在他发出这个祈祷没一会,前面就是一阵炮响,四面八方忽然涌出来密密麻麻的士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哇啦哇啦的向这边冲了过来。随着他们的吼声四周的山坡上冒出了无数的弓箭手,也不呼喝,弯弓搭箭就朝这里射了下来,天地间回响的全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嗖”“嗖”的箭羽划破空气的声音,所有冲出来的伏兵一路跟在这些要人命的利器后面,就象过年娶媳妇儿一样,跑得更快了,恨不得一步冲到跟前然后一刀砍死这些刚刚上岸的唐军。
唐军仓促之下一见这满天飞舞的箭羽,顿时魂飞魄散,拼命挥着手中长刀格挡飞到面前的箭支,在一阵短暂的慌乱后,终于反应了过来。军官嘶哑着嗓子吼道:“敌袭!敌袭!是杀千刀的百济人!列队应敌!!!”现在是中了埋伏,敌人哪里还会给他们整顿布阵的机会?这个时候靠的就是军队平时过硬的训练,士兵坚不可摧的战斗意志,没有这两样东西,在这样的情形下,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就在唐军忙着应付那些黑压压一片片飞来的暗箭时,百济兵已经冲到了他们的前队,四面还有数不清的身影朝唐军的两翼围了过来。这些百济兵现在是满脸的喜色,看着眼前的敌人也不怎么样嘛,一箭射过去照样要射他个透心凉,一刀挥过去他们的人头照样飞起来来老高,一点也不象传说中的那样出神入化,刀枪不入。精神的力量是无穷的,基于这样积极的想法,百济兵全身似乎忽然就鼓满了用不完的力气,得意的朝唐军扑去,死神这个瘟神也跟在他们的身后,狰狞的挥舞着邪恶的镰刀,成片成片的收割着唐军的生命。
天赐走在最前面的楔形小队里,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群士兵,他在心里大骂了一句娘,赌钱斗鸡老子没有这么好的运,这些倒霉事倒是一猜一个准。就这么先挺着吧,只要不死就好,我又不当逃兵,怎么也应该没事的吧?天赐吞了口唾沫自己安慰的想到,早把刚才的豪情壮志丢到了熊津江去。如意算盘是这么打,但是在眼前飞来飞去的劲箭可不会照顾人,他还得手忙脚乱的格挡着漏过来的箭。站在天赐右边的伍长看不下去了,他也刚刚劈飞了一支箭,忙里抽空还要照顾身边的队友,满脸的焦急之色,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没搞明白这些百济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也听前辈说过高丽三国那些棒子的实力,根本没有现在这个样子,今年实在是流年不利啊。正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忽然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咻”的哨音传来,忙一扭头转身避了过去,刚喘口气挥了把汗,还没安下心来,就看见那只箭向天赐后心飞去,也顾不得身体的反应,一抬手甩出了手中长刀直射飞箭,“当”的一响长刀带着箭羽拐向了地面,伍长暗松了口气,可气的是天赐那头蛮牛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刚挑飞了一个百济人,不可一世的站在那里大呼小叫的激动地不得了。伍长无声的笑了笑,多想刚入伍的自己啊,一样的无知,一样的无畏。
前面打得热闹,后军也是一片惊诧。苏定方惊怒的看向金仪敏,大喝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新罗就是这样配合友军的吗?在自己的土地上埋伏着这样一支庞大的敌军,你们竟然一无所知,看来我们要重新考虑新罗的问题了!”
金仪敏吓得面无人色,他也不知道这些天杀的百济人是哪里杀出来的,就是借个天给他作胆,他也不敢对唐军这个唯一的救星隐瞒情报,现在这个苏大帅勃然大怒,终于发生了他最担心的事了,要是因为他的原因一个处理不好,大唐断绝对新罗的援助,那他就是新罗的千古罪人万死难辞其疚了。一看苏定方要发标,带着一头的冷汗几步走向前来,惶恐万分的申辩道:“大帅息怒,在下实在不知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这些百济人虽小胜过我军几场,但他们以往可没有这样的气魄与能力打出这样的一场伏击,我想这其中必有古怪,或许是那些倭奴参与其中也说不一定!”他边说边观察苏定方的神色,直到这尊凶神默默的点了点头心中的一块大石才落了地。别人他不知道,这个苏大帅他可清楚得很。自大唐第一名将李靖死了以后,唐军对突厥的用兵就是他为帅,号称天之娇子的突厥人在他的面前甚至比在李靖手上还惨,以至后来造反的突厥军只要一看见苏阎王的大旗,未战已怯三分。要是得罪这个凶神,今后在朝廷还拿什么立足?细想下来,竟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王天宇看着金仪敏的反应,不由得好笑,堂堂一国之使,在异国将军面前竟是如此卑躬屈膝,这,或者就是国威所向吧?如果说出发以前他对这次出征感受并不是很深是话,现在的情形就让他对战争有了一点点最基本的认识了,这就跟流氓街头的斗殴差不多吧?一个小小帮派老大在一个实力全面压倒自己的大帮派的堂主面前也会抬不起头来。
苏定方倒没想那么多,他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最前面的陌刀手尖刀算是完了,唐军的战斗力是很强但也是人不是神,这样的突袭对情报,时机,地形,士气的掌握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是换成他来,也不见得会做得更好,对方一定有个极厉害的主谋,但看百济军冲锋的队形及表现出的战力,这个对手并没有亲自出马,否则前军可能早就撑不住了。一时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去想,先解决当务之急再说吧。
暗叹了口气,回头向李威问道:“没想到我们出师大吉啊,出门就撞见一场开门红,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李兄怎么看?”
李威双目历芒急闪,看也没看苏定方道:“还能怎么办?这个情形比的就是一个字:狠!大军万里奔波已是疲劳至极,敌军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又借了地形之利,我军促不及防之下,打成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现在唯一能希望的就是前队能否抵挡得住,为我们转换阵形赢得时间,不然这场仗要想赢,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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