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刀刃的寒气透体而入,王天宇眼睛睁得大大的,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去他娘的,王姐还等着老子爬炕呢,就这么去了,真他妈不甘心啊。后悔吗?不!我们王家没有怕死的种,那个死鬼老爸做得的事自己怎么能输给他,就便宜这个举刀的傻冒了,苏定方二人在他的眼中可有可无,死活与自己无关,心情好就做自己想做的事,为什么要做就不是那么重要了,这就是王氏处世法。
“铿”一声脆响,拌着几点火花在眼前一跳,王天宇暗骂一句,不是这样吧?这个样子都死不了老子的命还真的跟蟑螂一样硬啊。不是他的命硬,是他的运气太好,只见一个灰袍宽袖的人手握横刀架在那把砍向自己的刀上,还扭头焦急的看向苏定方这边,完全没把刺客放在眼里。打架也不换套合适的行头,王天宇忍不住对这个潇洒的家伙嘀咕了一句。这人当然是刘仁原,苏定方约他去西华居的时候他正闲得无聊呢,马上以冲锋的速度向马房跑去,没想到家里那个醋坛子不依了。西华居那是什么地方?号称长安活寡妇的制造营,好多男人到了这里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哪还管家里那个黄脸婆夜夜难眠。刘夫人一天没事就到处吹喇叭,自己家那个杀千刀的啊,简直就是废物一个,吟诗作对啊他斗大的字识不了几个,还不体贴人,没事就知道灌上几两黄汤,晕了就去院里舞一趟刀,弄得一家大小鸡犬不宁,说得听的那些贵妇一脸的幸灾乐祸。更可恨的是他从来也不去西华居,你们说说什么男人嘛这是,就没见过比他没胆的,刘夫人说这最后的一句那是一脸的悲愤莫名,好象天下最脓包的男人怎么就让自己给摊上了,听的女人也很配合,立马换上了一脸的嫉妒与不平。自己家那个死鬼几天没回家自己也不知道了,关了灯还能不能找到地方都是问题,越想就越气,写在脸上的嫉妒就又多了几成,每到这个时候刘夫人的心里就跟吃了蜜蜂屎一样高兴。这不才从尚书左扑射家张夫人那里唠叨完,带着往常一样的好心情回家呢,才进门就听见管家说苏大人有请老爷,西华居相侯,那个死鬼居然一改以前没有气魄的“懦夫”形象,撒丫子跑去牵马。这还了得,翻天了不成?刘仁原很不幸的打翻了一坛子陈年山西醋,十里外高宗在后宫都闻到了好大一股酸味。好说死劝的废了好大一番话,没办法,还是在醋坛子耳边保证了今晚一定努力缴税才冲出了重围。想着醋坛子放过自己时,满面红晕连咬带掐狠狠啐向自己的表情,刘仁原就心有余季,这骚娘们儿看俺今晚的手段如何,简直造反了还。还没想完心事,走进西华居就看见鸡飞狗跳的,一问才知道出了什么事,没有多想的时间,边跑边拔刀的冲了出来。还好,苏定方还没死,要不皇上还不拔了自己的皮。
这个刺客也不怎么样嘛,咋就把老苏和他背着的那个家伙杀成了这么一副狼狈样?想到这,刘仁原马上送上一道十分鄙视的目光给苏定方,看到老苏杀人的眼神赶紧把头扭向一方,左手去抓已被制服的刺客,没有任何反应,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服毒自尽了。苏定方走向前来一把扯下他的面罩,一个四周刮光中间留簪的恶心发型出现在眼前,不是倭奴是什么。强烈的恨意在每个人的心头涌起,大唐从来只有吃别人的分,哪受过这等窝囊气?一个公爵一个上将军,在自己国都的花楼被刺,传出去还做不做人了。看老子不一把火烧了天智那个王八的老巢!他的暴脾气一点也没有受到时间的影响,远在名古屋的天智天皇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是哪个混帐在想我了,每个这样的时候自己就没有好日子过,八岁那年一个喷嚏死了皇兄,十九岁那年一个喷嚏大军攻打北海道吃了一个大大的败仗,去年一个喷嚏死了父皇登上了皇位,这次不知道又有什么惨绝人寰的事了,天智天皇打了个寒战。
众人没有谁说话,苏定方让王天宇跟他到府上疗伤,天赐几人就先走了。刘仁原接过昏过去那个人后惊呼了起来:“柱国公,这,这。。。。。。”,“没什么这的了回去再说吧”。
一路无话的来到了苏定威的家里,各人都去疗伤,高宗派来了几个御医,各人当然感激不尽,还好在西华园遇到这种事,不然找损失的机会都没有,哪还有这样的待遇。
三天后,王天宇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苏定方功力深厚也无大碍,只有李威受伤较重还需要调养,大唐征兵应战的事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放缓,全国臣民知道后都一致要求为柱国公和苏将军报仇,进度不退反进了。闲来无事,苏定方把王天宇叫进了书房。苏定方一副飘雪一样的长髯垂在胸前,灼灼的目光似要将人看穿,雄岸的身材忖得他的气势让人不怒自威。看着他洞彻一切的神光,王天宇忽然想起了死去的父亲。何曾相似的目光,如果他还活着,也许,也许。。。。。生活没有也许,有的只是太多残酷的现实,为什么要让我再遇见一个与他如此相似的人,王天宇陷入了往事的追忆中。
苏定方见他如此神情,感到了一些意外,在平时皇上见到自己也要礼让三分,全力散发气势之时能从容自若的更是绝无仅有,他这样的混混能有这样的表现一定是与他的身世有关了,气势这东西是后天的经历培养的,你有多强大的经历就有多强大的气势。“小伙子,我们在一起三天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你也没有告诉我啊,他们都叫你老爷,你一定很有钱了哦”,见他打扰了自己的沉思,王天宇没好气的会到。这个楞小子,苏定方被他气乐了,敢这样和自己说话的他还是第一个呢。“你猜我或许是谁呢?”,“我没那个兴趣,反正我伤好了也要走的,今天也差不多了”王天宇说完就猛一起身,一脸愤然的向门外走去。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苏定方呢?”“我管你是定方还是定圆,我只知道我对你说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和我那个死鬼老爹一样的烦,你这样的富家老爷不是我这样的小子能高攀的,告辞!”苏定方静静的看着他,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痛快!好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人就连皇上也不敢这样和他说话,你是第一个。王天宇本来一脸不屑听他说着,直到这时才一脸惊讶的看着苏定方。听他说,皇帝也要对他礼让三分,看他的样子好象是真的,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就麻烦了。大唐律令:凡百姓对朝廷命官大不敬者,官府有权处以重刑,甚至可以流放处死,自己刚才的行为好象就是最严重那种。现在可得表现好一点,这个老头子一不高兴,把自己卡嚓了,自己就亏大了,他虽然狂妄却不愚蠢。想了想,他说道:“你想知道什么?问吧!”苏定方笑了笑,“年轻人,我还是欣赏你刚才的样子,那才是真实的你。我听你提到过你的父亲,你好象对他很不满,能和我说说吗?”。王天宇楞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老头会问这样问题。该不该给他说呢?自从娘也死了以后这么多年,那些事就象一块石头压在自己心头,从来也找不到人倾诉,天赐那几个混蛋除了喝酒打架,就会偷看女人洗澡,或许这个老头真的值得自己倾诉一番吧。想到这,他说道:“我叫王烈,字天宇,他们都叫我宇哥。12岁死了老爹,15岁死了老娘,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比你还要逍遥哦!”说完他就仰天
狂笑起来,笑声中透出一丝不为人知的凄凉,苏定方怜爱的看着他,等他笑完了再轻轻的问道:“你的字叫天宇,看来你的父亲也不是等闲之辈啊(只有贵族才有字),我想你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王天宇忽然激动的吼了起来:“误会?什么误会?在他的眼里除了刀还是刀,我和娘的一切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这么多年以来他在我们身边的日子加起来还不到一年,就在我八岁那年,一场伤寒差点要了我的小命,是娘拖着孱弱的身子把我背到村口许先生那里才保住了我的一条小命,那个时候他在哪里?娘在我十五岁那年因为天天想着他回来,又担心他在外面的死活,终于一病不起,永远的离开了我”,王天宇已是满脸泪痕语无伦次,“是他害死了娘,我为什么要原谅他?!他那么爱他的刀,就让刀陪着他过一辈子吧!”。苏定方不忍的问道:“这么说你父亲是一个刀客,并且还活着对吧。怪不得你在救我们那时的表现根本就不是一个混混能具备的,更可贵的是,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也能拼尽全力的去争取,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拼死相救?”。王天宇恨恨的说道:“你错了,我的父亲在我十二岁那年离开我们的时候就死了,还有,我救你们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死鬼老爹在的话,他也会那么做的,我不能输给他!我们的话谈完了吗”,苏定方知道现在的王天宇对父亲成见极深,逼他太急只能适得其反,缓了缓,轻叹了口气道:“你也说了你不能输给他,那就说明你在内心,是佩服他的,
我想他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我们能聊聊他吗?”,苏定方这么说有两个目的:一是他对王天宇的父亲的确有着很大的兴趣,他能为他的儿子挣得取字的资格,却让妻儿穷困潦倒的过着日子,还不辞而别他们母子,他象一个巨大的密团吸引着自己;二者让王天宇提起他父亲的辉煌过去,他就会不自觉的淡化对父亲的恨意,化解他的心结。果然,王天宇听见这句话后,虽极力表现对父亲的憎恨,还是流露出了神往钦佩的神色。“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吗?”,苏定方点醒道,“我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以前他是一名千户,军中职务是偏将,我们全家加入了军户,这次大唐东征我也必须应诏入伍,都是拜他所赐!”,苏定方感到不解,既然他的父亲已经是千户,怎么会弄得家里如此惨壮,王天宇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不用怀疑,我说了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刀!他的俸禄大都让他拿去找人比武,只要没有战事,他的心就静不住,千方百计总要找个刀客切磋才觉得过瘾。他曾经无数次对我说过,他的刀是活的,就跟他的心一样。当年随卫国公扫荡突厥时,他的一把陌刀横扫千军,杀得突厥人闻风胆寒,送了他个外号“剃头飞将”,对他恨之入骨。在最后的一次战役,突厥可汗甚至以万户的爵位买他的人头,这一次他没有那么走运,身中十余刀,又与大军失散,战事了结以后他再没有回到军中”,王天宇没有注意到苏定方的神情越来越激动,他话一刚完就忍不住问到:“你说什么?‘剃头飞将’?这么说你父亲是王云扬?他还活着?在这是真的吗?他,他。。。。。。”以苏定方的修养竟然也会语无伦次,这也怪不得他,当年的军中四大天龙战将,王
云扬便是其中之一,他的一把陌刀使得神出鬼没,这种刀本是步兵用的,杀伤力巨大,但它的特点也决定了一般的骑兵根本掌握不好他,王云扬是一个武学天才,将这一步兵专用兵器的威力在马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借助战马的冲力,突厥人本就寒酸得可怜的护甲在陌刀面前和没有没什么区别,“没错,他就是王云扬,当年那一战后,他就走了,他走之前对我说的话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说那是他的梦,就为了他的一个梦我和母亲就得忍受穷困与孤独!一个梦,真的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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