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过了一天,上午,华山派比武大会继续举行。今天依旧高篷满座,场面异常热烈。几场比赛之后,便轮到肖然。这场并非肖然与李运的决斗,而是一次普通比武。可是,肖然的对手却是李运的弟弟李胡。操练场后台里,肖秉政正在帮儿子准备上台,英眉与李荣带领一帮弟兄给肖然助阵。
英眉一拍肖然的肩膀,道:“放心,决斗的事情,我来管!你就别犯愁了。”
肖然憔悴的看一眼英眉,然后微微点头。
肖秉政上来加上一句:“哦,英眉,你父亲是朝廷命官,肖大叔就多多拜托你去求求他老人家为我们家的肖然做主。还……还有以前,肖大叔对你有时态度不好,还请你多原谅,别跟我这老头子斤斤计较。”
英眉听到肖秉政如此客气,顿感愧疚,道:“哎呀,肖大叔,肖然和我都不是外人,您又何必这样必恭必敬的呢?我是晚辈,一切都是我该做的!”
“是呀,肖大叔。”李荣也来说话,“别见外。”
一筹莫展的肖秉政听到英眉和李荣的肝胆相照之词心中感激之情油然而生,道:“谢谢,谢谢……”一时,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就在这时,何方也来了。她穿梭在人群之中,走近肖然。经过昨天与李运的谈话,何方无法摆脱难过的心情。她来到肖然面前,看着肖然的脸,眼神中欲从肖然身上得到些许安慰,可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索求。
最后,还是肖然先道:“我知道了。”
何方一怔,赶紧问:“你知道什么?”
肖然低沉道:“李运昨天去你家提亲。”
何方没立刻做出反应,只是慢慢的滚转眼珠,然后轻声道:“我决不会答应他。”
虽听到此话,但肖然却以惆怅眼神望向何方。何方也不说话,默默的与肖然对视。英眉和李荣静观他们二人。父亲肖秉政在一边收拾着带来物品,其中有可饮的清水,以及一点干粮等。会场里,有人在忙碌,有人坐在看台上观望,还有人在吃烤鸡腿。而肖然与何方一直在对视,好象彼此一定要从对方的眼神中寻觅些什么证据似的。
此时,台上的大会主持人小怪大声道:“下面请比武的华山派弟子上场!”
肖然对何方低声道:“我去了。”
“别硬撑,不行就认输,没什么的。”何方温柔道。
可是,肖然却沉重道:“我是男人,别对我太仁慈。”
英眉和李荣闻声一愣。肖秉政愕然抬头。
何方皱眉,不解道:“你这是何意?”
肖然拿过包裹里的剑,没说话,只是看一眼何方的神情,然后转身向擂台奔去。何方望着肖然的背影,望着,望着。
肖然来到擂台上,李胡早已站在上面。李胡见肖然登台,便走向肖然。肖然看着李胡,其奸笑之容一点一点的逼近。李胡近身肖然,停下。这距离可以和肖然说悄悄话,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李胡翘起薄唇,道:“你休想跟我哥哥争。今天我就把你打成残废。这样,明天你和我哥哥决斗时就可以死得痛快点些。”
英眉斜眼盯着李胡的嘴脸,沉默不语。
“打败他!打败他!”李运和父亲李鹤然,还有一群人,在看台上拼命叫喊。
英眉也领一群弟兄在看台上大呼着:“肖然!加油!肖然!加油!”
在众人哄声中,李胡离开肖然,走到擂台另一侧。
“好!比武开始!”小怪喊道。
李胡举剑,仍然奸笑。肖然也举剑,敌视着他。看台上的观众再不吱声,全场寂静。大家认真盯住擂台。何方更是仔细观察。就在此紧张关头,英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回头问肖秉政,道:“肖大叔,肖然身上不是有伤吗?”
“什么!”何方大惊。
肖秉政则镇定道:“没关系,我自有主张。”
这时,李胡已经向肖然出招。李胡的举止如疯子一般,丝毫没表现出稳重成熟的德行。可肖然却灵活躲闪,避开李胡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打过数招后,大家便发现肖然只是闪躲却并无还击之意。
何方看得担心起来,焦急道:“肖大叔,你刚才说肖然‘没关系’是什么意思?”
英眉和李荣也看向肖秉政,而肖秉政则神情自若道:“你们自看便知。”
李胡的攻击依旧逼人,且又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突然,李胡重剑直击肖然左腿膝盖。这一剑力度强硬,肖然赶紧闪开,此剑劈入地内,砖瓦应声迸飞!“喀嚓——!”
“弟,小心肖然!”李运在看台上突然大喊。
李胡一剑入地,欲拨出却吃力,又听李运的警告,顿时惊慌起来。他回头一看,只见肖然一脚踢来,却躲闪已迟。“啪”一声,李胡右脸中脚,横翻倒地。
“好!”英眉及其他人一起叫道。
肖秉政用手指点了一下何方的肩膀,何方回头。肖秉政解释道:“肖然虽然有伤,但为内伤。如果不运内力就不无大碍。由于我曾练功走火入魔,丧失内功,所以总结过许多身外招事。我昨天晚上匆促之中已经把这些经验教授给肖然,看来他领悟得不错。”
“原来如此。”何方明白了,“面对强敌,只能智取,切不可慌张。”
肖秉政满意的点点头。
李胡中招后极为气愤,再加听见英眉等人的欢呼以及嘲讽,更是火上加油。于是,他不顾理智,拾剑再杀去。哪知肖然早已对李胡的进攻方式了如指掌,毫不费劲就又找到李胡的空挡,回身就是一个嘴巴,打在李胡的左脸上。李胡被嘴巴抽蒙了,原地转圈。肖然趁机刺上一剑,划破李胡胳膊,开了一道红口子。
“啊!”李胡惨叫。
李运见形式不好,自己也慌道:“该死!如果这样,明天我也没有好下场啊!”
一边的李鹤然则老谋深算道:“我看非也。”
李运迷惑的问:“爹,是怎么回事呀?”
李鹤然冷静道:“肖然这都是跟他爹学的。他只会偷袭胡儿的漏洞,可如果胡儿不按章法出招,他就没漏洞可钻。现在,只要胡儿虚晃出招,逆渠道攻击,便可获胜。”
李运听完父亲的意见后,立即朝李胡喊:“弟弟,他只是偷袭你的漏洞,你只要不依照章法出招,他就不能伤你了!”
李胡情急下获取制胜方法,顾不得太多,于是马上应用。肖然见自己的招事被看穿,心里也生慌张。
“不好!”何方见状惊道。
只见李胡招招怪异,要让常人早已是一记内功击退之,但内力不便的肖然却束手无策。李胡最后又是一剑重击。肖然以为漏洞终于再次光顾,于是跳起闪开,翻身一腿踹去,却大大不料李胡是虚张声势,早有准备。李胡骤然面目可憎,使尽全身内力于右掌上,狠狠的劈向肖然攻来之腿,劈中了。
“啊!”肖然疼痛难忍受,倒地抱腿不起。
“肖然!”何方这边的人都大叫一声。
李胡大笑:“哈哈!”马不停蹄,上前飞身低行,又发一掌!
“砰!”把倒地肖然打得吐血满地。
何方心疼,央求道:“不要啊!”
李胡此时正处兴头,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只知道要报刚才之仇。于是举剑,“去死吧!”怒吼着,要刺死肖然。
支持人小怪见李胡乱来,便警告道:“李胡住手!”
肖秉政瞪大眼睛,脸都吓白了。
危机时刻,英眉则灵机一动,发出一枚飞镖。
“哎呀!”李胡叫疼,举剑之手中镖,进攻被解除。
看台上的李运立刻就激眼了,怒气冲天,站起狂骂道:“英眉,你他妈还要不要脸?”
高官子弟的英眉从未被人当众辱骂,今日遇到李运叫板,顿时火冒三丈,纵身一跃,跳下看台,来到擂台上,瞪大红眼,径直走向另一侧的李运,指着骂道:“你他妈再敢说一便试试?”
李运也要下看台,却被父亲以及旁人拦住,但嘴还不软道:“我告诉你英眉,你少在我面前装厉害!我不怕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就不是你爹当个破官吗?瞧把你臭显摆的!”
这时,也下来很多华山派弟子拉住了英眉。可英眉也不停骂道:“对!我爹就是比你爹官大!你能怎么样?你就认了吧!你也就是这个烂命!谁叫你爹没本事?李鹤然!你这个窝囊废!”
李运更是生气,道:“我爹能一掌把你爹打死!”
英眉也更大声道:“你他妈是不是傻了?没有我爹一句话,你爹敢在华山派放一个屁?”
“都给我住嘴!”这时,拉扯双方的人群之中走入一人。原来是主看台上的掌门老怪下来解围。老怪想到双方都是有门道的人,不好批评过深,于是慢吞吞道:“习武之人亦当‘礼’字在先。今日,各路英豪汇集于此并非来看你们吵架。好了,好了,念你们年轻气盛,暂且饶过你们。”然后,老怪又回头向观众喊道:“我宣布,本场比赛作废!双方弟子请退场!”
何方和肖秉政冲上擂台把肖然搀扶下去。何夫人这才发现女儿竟然和肖然等人在一起,于是又是一阵暗骂。当肖然被搀离时,他勉强睁开虚弱之眼,回头看一下李胡,却发现正搀扶李胡的李运向他伸拳示恨。李运面红耳赤,看得出他憎恨得强烈。肖然的心里不是滋味,低下头,被搀走了。就这样,比武结束。可是,还有另一场更加残忍的决斗等待着肖然。
当天下午,比武大会的次日完毕后,朴磊拿着一封书函到处寻找英眉。而此时的英眉与李荣在肖然家照料肖然。肖然重伤卧床,灶上正熬汤药。肖秉政是原本把决斗的事对家人严加隐瞒,但却情急中说漏了嘴,被肖然母亲听见。肖然母亲闻知后便与肖秉政争吵不休。
“你还有个做爹的样儿吗?儿子就这么被你毁了!”肖然母亲大喊道。
肖秉政回击道:“我那是为家族荣誉!”
“呸!”肖然母亲啐了一口,道:“什么家族荣誉?我跟你过了大半辈子,什么好都没捞着,反惹一身病!我这身病全都是跟你生气才得上的!”
肖秉政发指道:“泼妇!泼妇!你喊什么喊?你还怕邻居听不见不成?”
英眉和李荣见其劣势,赶紧上前劝架。肖然父母见有台阶可下,便也不再吵。李荣把肖然母亲搀扶到里屋床前。肖然母亲看着儿子,难过的抹起眼泪。英眉则陪肖秉政坐在院里长凳上消气。这时,朴磊拿着书函来了,走进门口,对英眉道:“眉大哥,你可让我好找。这是你那京城做官的父亲托人捎来的亲笔书函。”
英眉略显紧张,接过书信,细阅。然而,信中内容却使英眉毛骨悚然:“儿,爹受官场形式所逼,惨遭小人揭发贪污万两黄金,现关押候审,起结果必然是满门抄斩!我生平作恶无数,死也甘心。可是,怜惜我儿英眉正处大好年华,故望儿见信后,三日之内立即逃亡,隐居南方沿海一带,避免杀身之祸。爹之生死已定,家族末日难免,望儿末要再牵肠挂肚。”落款:“爹,英成威”。
英眉读完信,面无血色,额上浮现大片虚汗,不知所措,只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颤抖的手已不听使唤,书信顺手滑落。
李荣走来,非常灵巧的一把捡回信纸。朴磊和肖秉政也上前阅读。读后,大家也是惊讶,纷纷瞅向英眉。
落魄的英眉慢慢转脸向肖秉政,咽了口唾沫,道:“肖……肖大叔,看来……我……我也帮不了肖然了。”
肖秉政绝望了,紧闭泪眼。
英眉又对李荣道:“荣儿,我……我也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了……”
李荣微皱双眉。
英眉大祸临头,天气也坏起来。骤然,晴空霹雳,乌云密集,大雨倾盆。凑巧的是,肖然的妹妹小雨正在胡同里奔跑。其实,在肖然刚刚被英眉等人搀扶回家的时候,肖然硬撑着拜托小雨去给何方捎信儿。小雨见哥哥重伤还要联络何方,知道必有要事,于是向何方的家奔去。走着,走着,天气忽变。算她倒霉,被雨水浇个痛快。她加快步伐,一会儿便到何方家,却见何夫人站在大门横梁上,手拿雨伞,看着她。
“老远就听脚步声。你来干什么?”何夫人问。
小雨动个心眼,道:“前几天何方求我给她绣条手帕,我是来送手帕的。”
何夫人僵硬的老脸上挂出几分奸笑,道:“骗我是不是?”
小雨忙道:“没有啊!没有啊!请何夫人放行!”
这时,李运从附近的弯路走来,看到小雨,不禁问道:“小雨妹妹,你来做什么?”
小雨看见李运,可是没说话。
李运是来看望何方的。他一直为自己和何方的婚事犯愁,故前来拜访,想以日久至生情。不想老天不做美,半路下雨,也把他浇个透心凉。何夫人见李运到此,脸色顿变,微笑接待,欲叫李运进屋。但,李运却有一个要求,道:“何夫人,我猜小雨姑娘必然是替他哥哥来找何方。我想把她也请进去,有什么话就对何方说。我不介意。反正,事实胜于雄辩。要让何方对肖然死心,首先就要公平竞争。您看呢?”
何夫人思考片刻,道:“好!明人不做暗事。”
何家大门开了,李运与小雨一起进去。何夫人带着他们来到通往何方书房的走廊。就在这时,何方的妹妹,即何夫人的小女何玉,突然从旁屋推门冲出,拽住李运手臂不放,并朝李运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说过一定会娶我为妻的吗?你……你为什么现在却要娶我二姐?”
李运见到何玉,生怕泄露与其通奸之事,顿时慌张非常,欲挣脱拉扯。
“你干什么?快放开!”何夫人阻拦道。
可何玉就不放手,依旧泣不成声道:“不!不!我爱他!我爱李运!我爱李公子!”
何夫人一听,认为是羞辱之事,便大怒道:“你这畜生!成何体统?居然如此失态!爱情本要两厢情愿。只你单方爱恋怎能成亲?幼稚!”
何玉泪眼朦胧,反驳道:“不!我不幼稚!”
何夫人一把拉开何玉到墙角,道:“你如此孩子气?难道还不幼稚吗?”
何玉再也忍不住了,于是要公开真相,道:“不!因为……”
“别说了!”李运突然大喊。
何夫人听到李运喊叫,顿感其中怪异,于是逼问女儿道:“因为什么?”
何玉哭得欲震破肺腑,扯着脖子喊道:“因为,我早已与李公子行过夫妻之实!”
说完,捂脸痛哭。
何夫人目瞪口呆,已是冲破了她神经的极限。
李运见到何玉破罐破摔,心情反倒轻松。他自我缓和了一下情绪,然后沉默调头,继续朝书房走去。何玉也不再追赶李运,只是哭。小雨同情的看着何玉,又见李运走了。她为见到何方也只好回头跟着李运。
过了一会儿,何夫人回过神来,气得火冒三丈,一把拽住何玉的头发,何玉倒地,被何夫人拖向大院门口。
“娘!娘!别……”躺地被拖的何玉疼痛求饶。
但何夫人并不听取,一心拖走何玉。
何夫人来到门口,一脚踹开大门,把何玉的脑袋拉到门槛上。此时,大雨还在“哗,哗,哗……”的下着,旁边屋子里的仆人纷纷敲开窗子,斜眼瞧何夫人的举动。
何夫人与何玉脸对脸,怒道:“你这个淫欢荡乐的混蛋!废物!从小我就看你生性不安于正事,不象你其他两个姐姐那样勤奋练功,整天只知玩耍!却不成想你如今居然做出此等下流之事!你还有什么资格当我们何家的人?你还怎么对得起你九泉下的爹?”
“娘……娘……”何玉哭泣,说不出完整之句。
何夫人看到何玉哭,悲愤交加,道:“你呀你!你还有脸哭?”
何玉抽泣几下,终于开口说道:“娘,我……我爱李公子。我从来就没认为自己错过!”
闻此言,何夫人瞪大眼睛,抓紧何玉衣领,喊道:“什么?你还认为自己没有错?”
何玉摇头道:“没有,我没有错。”
何夫人更怒,“嘿!”轮胳膊就抽起何玉嘴巴,“啪”的一下,质问道:“我问你!错没错?”
挨打的何玉毫不屈服道:“我没错!”
“啪”又是一个嘴巴,何夫人继续问:“错没错?”
何玉反怒道:“没错!”
“啪”第三个嘴巴也扇下去,何夫人已经气得忘我了,道:“错没错?”
何玉挺胸梗脖,大喊道:“没错!没错!没错!我就没错!”
“那你给我滚!”何夫人大开一脚,踢中何玉腰部。
“啊!”何玉惨叫,被踢飞了。她飞出大门外,撞在胡同另一侧墙上,倒地。
何夫人奋起关上大门,然后“匡当!”锁紧!
“谁也不许给她开门!”喊完,何夫人扭头就奔里屋去了。
大雨中,何玉流泪趴在满是积水的地面,举望紧闭家门。年轻天真的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对待。她绝望极了。一抹自己的嘴角,居然有血,就更加伤心,再次痛泣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呀?”一位老者的声音传来。
何玉回头看去,原来是三师叔路过此地,其身后还跟着五师叔。他们俩各自打着一把雨伞。
“你娘打你了?”三师叔问。
何玉有苦窝心,听到三师叔如此问话,便哭诉道:“我娘把我赶出家门……我……我不想活了!呜……”
何玉的相貌非常可爱,极富姿色。两位师叔也是好色之徒,见美丽的何玉被摧残至这般凄惨,便生怜香惜玉之情。
五师叔也不禁问道:“你娘怎能够如此对待你这小美人?”
说话,五师叔一脸色相,下蹲伸手去触何玉脸蛋。
何玉对两位师叔品行也略知一二,见五师叔动手动脚,也害怕起来。他后缩一下,躲开五师叔的手。
五师叔见何玉躲闪,并没生气,反笑道:“哎呦,你怕什么?让师叔摸摸嘛。”
何玉见两位师叔都已年过半百,老气横秋,而自己还是小女子,于是本能摇头以拒。
三师叔见何玉摇头,便说服道:“让师叔摸摸又能怎样?又不会少一块肉。”
何玉被吓坏了,瞪着五师叔。
五师叔又道:“那么,这样吧,小心肝儿,你想要什么?”
三师叔也来补充道:“只要你愿意,要什么都行?反正现在‘春花楼’也被烧毁,我们都没地方快活。现在就看你一句话了!”
五师叔又翘眉道:“是呀,你娘为何打你?你到底做错何事?你到底何处欠缺?不如你跟我们说说,也许我们能还帮你呢!但是,帮归帮,我们可是有条件的呦!”
说着,五师叔又伸手去摸何玉脸蛋。这次何玉没有躲,因为她觉得师叔的交换条件很吸引她。何玉回想着自己是如何被母亲辱骂成“淫欢荡乐的混蛋”,又是如何被母亲拽着头发拖拉于地面,再想想曾经一起花前月下的李运又是多么绝情。于是,何玉又抹一下嘴角的血迹,看着手上自己鲜红的血液,眼神渐渐变态。终于,何玉把脸转向五师叔,激愤道:“太黑暗了!这个世道太黑暗了!”
五师叔笑着,道:“是呀,是呀,所以我们才能够瞒上欺下的生存。”
终于,何玉绝望至及,脸上露出可怕的奸笑,道:“师叔,你可以摸我,你可以摸我的全身!我让你摸,我让你摸我一辈子!”
两位师叔大欢。三师叔还夸奖道:“太好了!我就说我们小玉是个有前途的孩子嘛!”
何玉已经完全变态,看着两位色不成形的师叔,道:“但我有条件!”
“快说!快说!”五师叔等不及道。
何玉道:“我要当华山派掌门!”
两位师叔顿时惊讶万分。
五师叔收回摸着何玉的手,道:“你开什么玩笑?”
何玉气急败坏道:“我没开玩笑!我娘说我是废物,我要证明我不是!你……你们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把你们的丑事全都讲出去!”
五师叔起身回头道:“三哥,我们还是走吧。我看这个小**是疯了!”
三师叔却摇摇头,看着何玉那艳丽的小脸,道:“不,我是真想和这小**睡到死!”
“可是……”五师叔道。
三师叔对五师叔道:“一个傀儡掌门谁不能当?再过几天,华山派就要改选高层官员。难道你还服气让那个老怪当掌门吗?再说,二师兄也死了,现在只要我们二人合力将她推举,再加上拉拢选票,就一定能够成功!你想想,如果她当上掌门,那么我们就是幕后指使!到时候,华山派就是你和我的了!”
五师叔也点点头,奸道:“是呀,我们是多么好的幕后指使,而她又是多么般配的傀儡!我们三个真是天生的二龙戏珠!”
三师叔又看向何玉,道:“我们答应你的条件。”
何玉,这个被雨水淋透的何玉,看着两位打伞的师叔,阴险道:“那就请两位师叔尽情享受吧!呵呵呵……”苦笑着。
何玉已经在命运的大道上彻底失足了。然而,她的姐姐何方也面对着命运的分岔路。正在书房里读书的何方见小雨和李运一同到来,心里不禁彷徨。小雨来替哥哥传达口信,叫她马上到华山派万人操练场去,哥哥要约她在那里见面。
李运连忙阻拦道:“不行!我还以为什么事?原来是这样。不行!人家何方是黄花闺女,怎能与你哥夜间来往。”
可是,何方却不在意,坚定道:“小雨,你回去告诉你哥哥放心好了。就算我死也一定去!”
小雨点头应声道:“恩。”然后回了。
李运看着方才回答如此痛快的何方,妒火焚心。“咚!”他挥手猛一敲何方胸前的书桌。何方则静坐如故,面无情表。
“何方,你……你怎么……”李运颤抖的指着沉默的何方。
“李运,”何方终于说道,“你说过,买卖不成仁义在。那么,你坐下。我们再好好谈谈。”
李运无奈,只好点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道:“好,你说吧。”
何方道:“我不管是对是错,一定要嫁给肖然。你就别……”
“但你要知道你选择的是什么!”李运激动的怒斥道。
“我在选择我的真爱。”何方答道。
“何方,你难道真的要毁了你自己吗?”李运质问道。
何方不屑一顾,道:“谁也不能预料未来。没准我出门就会被雷劈死,没准一会儿天就会塌,还没准明日肖然会打败你!我告诉你,我有信心!”
“那明日决斗我就杀了他!”李运伸出脖子,瞪着何方。
何方也气红脸蛋,喘着粗气。两人静默一会儿,然后,何方起身要走。
李运也站起,问道:“你干什么去?”
何方直接了当道:“去见我最爱的人。”
李运知道自己没多大希望了,便道:“好,好,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和肖然正面对质!”
方才大雨已停。何方没管李运,自己打开书房后窗,探头看周围无人,便悄悄纵身翻出围墙。生气的李运紧随其后。不一会儿,何方便到了万人操练场,李运随后跟来。此时的万人操练场里,许多灯笼四面低挂,灯火通明,夜临却不暗。由于刚才的大雨,会场一片狼籍。故有许多人需借灯火在这儿干活。他们有的打扫卫生,有的整理会场用具,都为明日武会做准备。何方坐到会场中央的擂台边上,等待肖然。李运走近她,蹲在她旁边。
李运抬头,眼神憔悴许多,看着何方,低声道:“一会儿,等肖然来了,你是不是要当着我的面对肖然说‘我爱你’?你还要说无论,怎样你都要嫁给他。而且,今夜你就要和他共度良宵,对吗?我说的对吗?”
何方看着前方的夜空,什么都没有说。
李运低下头,难过道:“我好伤心……”他流泪了。
何方听到李运的语气中夹杂着悲伤,于是回头过。发现,李运真的掉泪了。
李运又猛抬头,指着自己的脸,对何方悲愤道:“我这辈子从来也没有为谁流过泪!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有什么比不上那个肖然?我对你有什么不好吗?我也是人!你还要我怎么样?啊?你说呀!”
何方看着李运为她而流泪,于是触景生情,自己也流下泪,伤心道:“你能不能别杀肖然?我求你了……呜……”何方开始抽泣。
已是泪水滂沱的李运咬牙切齿,道:“不!我恨他!我一定要杀了他!谁求情都没用!”
何方又痛泣道:“为什么呀?你又何必?”
李运抹了一把自己的泪眼,道:“因为我爱你!”
何方听到这句话便哭得更加厉害。
秋天,夜空下的灯火中,一对伤心的男女各自呆在原地。这里的晚霞灿烂,但这里的人却无奈。月亮想问为什么?但是没有人回答它。星星想去给予安慰,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远处,操练场的入口,走来一个人,那便是肖然。何方和李运都低头伤心着,没发现肖然的到来。
肖然身边跟着他的母亲。母亲的样子也是非常难过。她搀扶着肖然,劝道:“肖然哪,咱们回家吧。你应该吃药了。你的身体有重伤啊!别让娘担心了,娘的身体也不好。”
可是,肖然却倔强的踱着步。他一瘸一拐的迈动伤腿,步伐蹒跚了得。
母亲开始拉扯肖然,继续劝道:“你看你趁家里没人到处乱跑个什么劲儿呀?算了吧,孩子,咱们不跟人家争了。回家吧!你还得吃药哪!”
“你别管我!”肖然回头甩开母亲的手,生气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小孩儿了!”
被甩开的母亲,瞪着眼,道:“你就是我的孩子!你才跟你自己相处了几年?可是我从你不记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养活你了!”
“你别管我了!行不行?”肖然大声道,然后扭头就走。
然而,不经意间,两个正在整理会场的弟子一起扛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木头经过肖然前面。刚刚争吵过的肖然猛一回头,急忙中未尝注意到。于是,“咚!”的一下,狠狠的,脑门撞在木头上。“啊!”肖然叫了一声。这一下可不轻,肖然几乎被撞晕。他在原地晃悠着,踱着步。
“儿子……”母亲急忙上前查看儿子脑门儿。
那两弟子也连忙对迷糊的肖然道:“真抱歉,真抱歉……”
此时,原本负伤的肖然经过这么一撞,有点承受不住,眨了眨添满金星的眼蒙。他的旁边摆放着许多供高层官员享用的高级木头桌椅,他一下就扑上去,昏倒。“匡当!”只见,桌子也倒了,椅子也飞了,肖然躺在桌椅之中。许多干活的人都来围观。肖然母亲赶紧蹲下看儿子,一时不知所措,喊道:“肖然!肖然!……”
擂台边的何方闻声抬头跑来,李运也跟着。何方用力拨开人群,看见肖然躺在地面,一惊。肖然母亲很着急。李运也进来看着肖然的惨相。
何方立即蹲下,给肖然点穴。肖然这才有些动静。
肖然母亲难过的看向何方,哭泣道:“何方啊,我们家肖然是来看你的。他自己身负重伤还来看你,你就答应和他成亲吧。我们家现在是祸不单行,家不象家。我这个老婆子就只有这么个儿子。求求你啦!我求求你啦!何方……呜……呜……”
何方同样是以泪洗面,大声道:“阿姨,你放心,我绝不嫁给李运!”
一边的李运听到这话,紧紧的板住自己的脸,用那双含泪的双眼瞪着何方。
肖然清醒过来,看着何方,想给笑脸,却又无力气。
伤心的何方也强迫自己微笑起来,对肖然道:“我来了,肖然。你说要我来,我就一定会来。”
忽然,肖然突感自己身体异常,“扑!”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何方一身。
“怎么了!”何方大惊。
围观的人们也惊讶起来。
肖然母亲急道:“肖然没有及时服药,他的病症又发作了!”然后赶紧掏出手绢给肖然擦拭那满是鲜血的嘴唇。
肖然则硬撑,磕磕巴巴道:“何方,你……你我相识将近二十年,其实你从来不欠我什么。”
何方难过的摇头,道:“你又何必说这些呢?”
肖然继续费力道:“但我……但我现在有个要求。”
何方连忙点头,激动道:“我知道你要求什么。我嫁给你!我一定嫁给你!”
李运在一边,脸色更加难看了。
肖然微微摇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母亲听肖然这么说立刻觉得很奇怪,李运也是。
何方也不明白了,问道:“什么?那你是什么意思?”
肖然睁着半开的眼睛,看着何方,道:“我……我明天就要决斗了。但我不想死……所……所以,我想你和我私奔。”
“私奔?”何方呆住了。
肖然母亲也非常吃惊。
李运瞪眼,也意外着。
周围的人不知道小声嘀咕着什么。
肖然恳切道:“是的,我……我们两个离开华山派。跑得越远越好!从此过平淡的日子。求你了,何方!要不然,我死定了!求你了……”
可是,何方却反思了。
就在刹那间,她想了很多东西。想到小时候她曾经在肖然的生日送给肖然甜蜜的礼物,想到她自己曾经不顾家人的反对而与肖然相恋,想到她最敬仰的父亲去世时跟他说过的千金遗言,想到她就在前几天与肖然谈论婚事……太多太多,使得她的泪水决堤般的流淌在自己彷徨的脸颊上。
李运前来挑拨道:“何方!你可要想好!如果你和他私奔的话,那你可是什么都没有啦!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肖然母亲不语,仿佛预知了结果似的。
肖然看着何方流泪却迟迟不答话,心里觉得事情不妙,于是也不禁流出泪水,发出颤抖的声音,道:“何方……你到是说话呀!”
何方回过神来对视着肖然。两人几乎泪流成河。
何方开始慢慢摇头,捂着自己的嘴,紧紧的皱着眉头,道:“对……对不起……对不起,肖然……我……我不能……”
肖然闭上双眼,也不说话了,低下头。
何方哭了,肖然母亲也哭了。
李运笑了。
这时,人群外传来说话声:“怎么回事?”原来是小怪带领一群侍卫来巡视。
李运见小怪到来,便向他使一个眼神,道:“大胆肖然!为了避免明天的决斗,竟然要深夜逃走!”
何方和肖然母亲顿时大惊!躺着的肖然也向上看去。
小怪懂得李运的意思,便点点头,顾弄玄虚的大声道:“好大的胆子!竟然公然违抗法纪!来人哪!把肖然带走!押入我华山派临时大狱!”
“别!别!”肖然母亲哭道。
可是,几个侍卫却拉开了肖然母亲,也把何方推到一边。
“娘!娘……”肖然被侍卫们押走了。
肖然母亲看着儿子被欺负却束手无策,只是哭喊着:“儿呀!你们放开他!求求你们了……”
何方奋起举手要给李运一个耳光,却被李运挡住,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何方怒视着李运,李运也怒视着何方。
肖然被侍卫押走,等待着不可避免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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