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我是被摩托撞的而不是我以为的自行车?”
“是的,沁雨。”
“那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我怎么记不起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同事将他们事后在沁雨出事的地点查得的情况告诉了她,令沁雨困惑的是她怎么对车祸没一点现象。
“哎,你们看我现在多胖,我从没这么胖过哦。”
沁雨抬起因打点滴而引起静脉炎的双手对探她的同事开玩笑。
“沁雨,你差点没命了,还笑?你知不知你出事的第二天你祖母坐在你家楼下哭得止不了,边哭边说你小时候的事。”
“她不说我们还真的不知你小时候的外号叫胖女,叫小灵精的,听说你小时候蛮鬼的哦。”
“那叫聪明。”
“成了吧,看你现在怎么聪明?”
好强的沁雨在医院度过了观察期,双手因打点滴引起静脉炎而肿得老高,人从过道里走路,甚至说话的声音都让她晕眩,只晕得天与地都顛倒了,闻到食物的气味都让她恶心,吐得一塌糊,每天只能打点滴维持,短短的一个星期让她的体重急剧下降,原本高瘦的身形更显单薄,此后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她的身形、体重、容貌一直保持在十九岁少女的样子,让人惊奇。
在医生说没有大碍之后,沁雨坚持出院了,她放不下那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在家呆了一星期,她跑去上班了,尽管头还是在痛,还是晕,她不能失去工作,两个妹妹还在读书,家只有母亲在支撑,父亲与母亲感情不合从不顾家,廹得才十九岁的沁雨早早独立。
翻看着业务单据,沁雨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也记不起是怎样填写单据的了,那些复杂的汇率,外汇差价,报关单又是怎样换算?怎样填写的?沁雨惊觉问题出现了,她失去的居然是以前的记忆,或许是选择性的失忆吧,沁雨心想。她不敢告诉母亲,只能悄悄的请教同事,尽量不引起同事的疑心。
问题好象越来越多了,同事的名字她记不得,复杂的道路让她迷路,她连方向感都迷失了,看过的电视,读过的书一转身就忘记。
车祸之前的她的记忆是人人羡慕的,现在的沁雨倒象是一条惊慌失措无靠的小鱼,一不留神就不知迷失在那了,沁雨知道她遗忘了一段记忆,或许是车祸剧痛也或许是其他的原因让她的大脑自动封存了那一段记忆。
两年后失神的沁雨再一次遇上车祸,这次是公司的一位货车司机不守安全,打开货车后铁门在公司倒车引起的,沁雨要赶送报表正好经过,货车一发动,厚重的铁门没锁,一甩就碰到刚好经过的沁雨的头上,这次是鼻子、前额、后脑都出现了伤痕,沁雨当场晕倒了,报表散落一地。
“哈哈!你终于来了,我等到你回来了。”
“你是谁?”
沁雨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大唐华丽宫装,头上梳着高髻,遍插珠翠的端庄妇人发问。
“跟我来吧,我告诉你。”
妇人笑得可开心极了。
沁雨气得瞪眼,可手不由自主的伸到妇人伸出的手上,想跟着她走,沁雨觉得在那见过她。
“沁雨,你醒来!”
母亲的哭再一次将沁雨飘远的心叫了回来。
“咦,我怎么在哭呢?”沁雨睁开眼睛,却发觉自己躺在沙发上,头痛欲吐,望望四周,却不见到刚才所遇的妇人。
沁雨不明自己何以每次晕倒都会眼中流泪。
鼻子在流着血,沁雨摸摸自已的脸。
“妈不要哭啦,我还在那。”沁雨烦极了,母亲怎么就只会哭啊。
“沁雨,快去医院,这不是开玩笑的,看鼻子有没有问题?不能毁容啊。”
同事慌成一团,惹祸的司机更是不知所措。
命大的沁雨再一次避开了,只是轻微的脑震荡,高挺的鼻子还在,只是足足有半年的时间都让沁雨提心吊胆过日子,一不小心鼻子就会流血。
“哎,你说我是不是猫儿转世的?这么大命。”
最好的朋友楠儿瞪了她一眼。
“你什么时候信这些了?听说你是真正的无神论支持者。”
“我想想啊,从小到大我都不相信这些事,但我遇到的事该怎么解释?”
“你见到什么了?”
“没有,只是说说而已。”
沁雨不想争论下去,她这个好朋友是个见神就拜,见庙就进的虔诚有神论者,爱与她抬杠。
“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快说。”
“没有啦,哪有。”沁雨不想说出她的所见所遇,那些事实在是太离奇了,或许是她昏迷中的幻觉,她想。
“下次再记不得同学的名字啦,什么的,不要找我,我也不记得的哦。”
“我有事有走啦,注意点哦,我下次再探你了。”
送走了楠儿,电话响了。
“沁雨,出去吃晚饭,好吗?”
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但从沁雨车祸之后很久没联系了。
“是依凡说要请你吃饭。”
“依凡?”
这个名字好熟,沁雨犹豫了一下,同意了。依凡是她的远房亲属,是青梅竹马的儿时同伴,曾让所有的亲人心存希望,希望长大后的他们结成令人羡慕的一对,沁雨的脑中只有模糊的童年记忆,她连他的相貌都忘了。
“沁雨坐我这。”
沁雨跨上了依凡的摩托,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沁雨记不起来,只知道从小学毕业之后他们就分开了,依凡曾是她最亲的人,一个可以依赖信任的人。
沁雨自然的伸出双手环抱着依凡的腰,单纯的沁雨不知她的这一举动造成的误会有多大。
“沁雨,吃多些,这么瘦的。”坐在她对面的依凡疼爱的说。
“沁雨,你小时候白白的,胖胖的哦。”
“你小时候就爱緾着我,让我背你,让我捉甲壳虫用线串着给你玩的。”
“你是个尽责的好哥哥,我记得的。”
沁雨撒谎,努力的回想,眼不自觉的看着依凡英气的脸,想从中找出小时候的记忆。
依凡望着沁雨俏丽的小脸,看着她直盯着看的大大圆圆的明眸,视线不觉对上了沁雨迷惑的眼神,一恍神红了脸,连忙别开脸,沁雨看到了依凡不自然的神情移开了视线。
依凡有点失落的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沁雨为什么长大了反而对他生疏的很,他们的距离在越拉越开,难道她不知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吗?没相见的多年里,他一直在关注着她,沁雨让他心疼,疼到心坎里了。
“吃饱了吗?”
“你想我变胖女了,满好吃的,谢谢。”
“天还早,一会要去哪?不如去歌厅好吗?”
“我想回家看书,过一段时间要考试了,我还在读夜校的会计课程,过几天考计算机等级考试的笔试。”
“我也想学计算机,你有空教我吧。”
“以后吧,你送我到我家楼下就行了。”
依凡直直的看着沁雨走入大门的身影,挫败的叹了口气,猛发起摩托车呼啸而去。
沁雨回到自己的房间无神的翻着书,自车祸后她的注意力无法集中,情绪更是难以控制,受不得刺激,沁雨明白这点,她一直尽量避免,所以她选择读书,几乎足不出户。依凡的出现打乱她的宁静的生活。
她知道依凡有一个中学时就交往的女友,这是所有人都知的事,需后来她的女友去了美国生活,但时常与他及他在美国的家人联系的,依凡的母亲曾告诉她的母亲,沁雨不明两位母亲特意告诉她背后的用意。依凡是她的哥哥,这是她认定的事实,她不想改变,她的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她不会跟人抢男友,她要的是一份纯纯的爱,一个爱她的人而她爱的人,如果没有她宁愿选择独身。
这一切源于父母失败的婚姻,由于父亲的感情出轨,家中是永无宁日的争吵和打骂,父母从不忌讳收敛在她们面前的行为,父亲的所谓红顔一个又一个的出现,沁雨曾恨了自已的女儿身和这副酷像父亲翻版的相貌。
“妈妈,你们离婚吧。”
当母亲与父亲再一次吵架,父亲甩门而去之后,沁雨劝母亲。年龄渐长,心灵慢慢成长的沁雨明白尘世的心灵伴侣是如此的难找,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相处是如此的不易,她渐明父母的症结所在。
“姐,宁教人打子莫教人离婚,你怎可以这样说?”妹妹质问她。
“你们吵了几十年,你们不累我累,算了吧。”
“他想都别想,如果他提离婚,我搂着你们一齐死,他一个也别想得到。”
这句话,沁雨已听了很多次,母亲常挂在嘴边的,沁雨不想再说下去,她知道现在她是母亲的支柱,家中只有她能让父亲听话。
“沁雨,有一件事你一直不知道的吧?我不想说的,现在我告诉你吧。”
“你别以为你的父亲很疼你,在你车祸住院的当天,你父亲送你到医院就走了,后来医生说你的情况很难测,让我们准备准备,我四处找你的父亲,他就是不开电话,你知他去哪了吗?去找他的那些女人去了,宁愿去看那些女人也不来看你,将你扔在医院就一走了之,直到晚上才出现,你明了吧?”
如同一个响雷人声鼎沸沁雨的头上,她的面色瞬间惨白她明白了为何父亲总是让着她的原因了;从小父亲把她当成掌上珠一样的疼着、宠着,聪颖,懂事,俏丽的沁雨是父亲的骄傲,就连上班都要带着沁雨到处炫耀,她不明父亲居然连女儿也不顾,将她扔在医院就一走了之。
沁雨将自己关在房间,泪珠强忍不肯哭,原来自己一直维护的家是这样的家,敬爱的父母是这样的父母,沁雨从此将心灵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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