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过几天螃蟹就请假坐飞机回福建了,据说是医生叫他静养,而他认为在寝室不够安静(主要是我经常唱歌),无法静养,所以要回家养病。螃蟹不在了,整个寝室变得清爽了很多,因为没有人抽烟了。马鞭有时会到我们寝室来抽烟,不过更多的时候是勾兑高年级的学姐——还都是长得很有个性或者很抽象的女人。
接下来的日子在记忆中似乎成了真空,因为我确实什么也没干,期间除了沙沙被一帮女生在寝室大门口追着骂“负心人”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生活平静得像厕所坑位里的死水一样,基本上惊不起任何波澜,而我们就像坑里的大便一样,等待着时间的洪流出其不意地把我们冲走,冲向黑洞洞的未知深渊。
也许还是有事发生的,至少对我来说。成都每年都要举办西南地区高校乒乓球联赛,c大参赛人员都是乒协内定的。我直接找到社长说我想参加,社长说我也要参加,你能打赢我就让你代替我去。于是我怀着火一样的激情和斗志跑回寝室拿了球拍到会堂找社长单挑。没想到练了几个球后社长说要上厕所,去了以后就再没回来。我等到中午十二点半,看着周围的人都走光了,突然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真他妈的傻逼。
从此以后我基本上放弃了参加任何比赛的念头,放弃了从大一时就一直横亘在心里的理想——如果这也算得上理想的话。
郁闷的时候愤青会安慰我:没有女朋友怎么样,没有理想怎么样,没有得过奖学金怎么样,生活颓废怎么样?至少我们还有篮球!
不错,至少我们还有篮球!这也许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精神寄托了,尽管这样的寄托多少显得苍白无力。螃蟹不在,沙沙没空(忙着考cpA和泡女生),只有我,螃蟹和老二三个依旧还活跃在球场上。以前老二螃蟹加上我算得上铁三角,三对三斗牛一般人都打不过我们,换了愤青虽然次了一些,但我们还是配合得很有默契。我很喜欢在球场上流汗的感觉,那和正在写着东西一样让我感到活着的真实。以前中学时代我的周末基本上也是热火朝天地流着汗度过的,打的虽然是乒乓球,但有时我觉得那比篮球还累。一步一步地,我从菜鸟变成了业余里的高手,那个过程是很让我怀念的,尽管其中我遭受过无数的挫折和屈辱。打篮球可以依靠对友,乒乓球不能,只能靠自己。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打乒乓球时我常感到孤独,而打篮球时却只是感到和队友一起努力的快乐。这种快乐是纯粹的。我们靠篮球释放内心深处的**,扼杀与生俱来的孤独,找回丢失已久的自信。对我们来说篮球就是药。
我们的身影依旧孤独。不错,我们还有兄弟,有这么多好兄弟在一起,一起痛哭,一起搞笑,一起喝酒,一起醉倒。但再好的兄弟也不能代替爱人,除非刚好两人都是玻璃。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们的性取向都很正常。也就是说兄弟排遣不了你心里那股温柔的惆怅,说白点就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见过没手没足的残疾人上街,就是没见过不穿衣服上街的。由此可见女人对男人的重要。大一过去了,大二上学期也过了将近一半,除了沙沙外其他人依旧没有女朋友,说好听点是单身贵族,说文雅点是孑然一身,形影相吊,说郁闷点就是我他妈怎么还光棍啊。
转眼光棍节又到了,大家又谋划着一起去吃饭。沙沙很郁闷地被我们排除在外,因为就我们知道的,那小子已经换过七八次女朋友了,并且目前正和那天我们看到那个学妹打得火热。
几杯酒一下肚班长脸就红了,大着舌头说他现在真后悔高中时拒绝那个喜欢他的女生。愤青一直不说话,把杯子凑在嘴前默默地舔酒。老二倒是没什么太大感触,他肯来聚餐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吃。正安慰班长时我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一号,他旁边还坐着一个一表人材的男生。我动作含蓄地指给他们看,愤青一看眼就红了,神情复杂地说那是她高中时的男朋友,本来已经上了北大,为了她重新复读考到了c大,现在读大一。我们听了都沉默下去,既感叹如今还有这样重情的男人,又在心里为愤青的爱情默哀。
当晚愤青又醉倒了,多亏有老二在,这种背人的力气活就由他包了。我也喝了一两瓶,头有点晕,但没醉,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正盘算中,电话响了,是螃蟹打来的,说他现在很好,病也治好了,祝我们节日快乐。螃蟹的声音显得断断续续的,仔细一听,里面还隐约夹杂着女人的呻吟声。那一刻我知道螃蟹终于告别了青涩的处男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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