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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广袤的郊野.太子狩猎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耶律俨、耶律乙辛、萧十三、萧岩寿、孟明等均在队内。
晚上,狩围营账前挂起红灯。帐前空地成为摔跤斗士的较量场。
帐内,几位重要官员簇捧着太子饮酒做乐,因为太子年幼,常是孟明代饮。
耶律乙辛第一个出现酒醉后的失态,他不住地呵呵傻笑着,叫嚷着添酒。
耶律俨劝他:“贤弟,不能再喝了,你醉了……”
耶律乙辛嬉笑:“醉?没醉……没醉……”
萧十三也劝:“大人,明儿还得骑马射猎去呢!”
耶律乙辛开始犯糊涂:“你说什么……射猎什么……明天……我哪都不去……我得回家去……成亲……”
太子奇怪地问:“诸位叔叔,乙辛老叔不是结过婚了吗?……”
诸位大人彼此相窥敷衍地支吾浅笑。
萧十三禀告说:“太子殿下,乙辛亲王确实是喝醉了,他在胡言乱语说梦话呢……”
耶律乙辛不答应了:“谁说……我是……醉了……梦话?……我给你……们看……这个……”
耶律俨连忙举手捂住耶律乙辛亲王的嘴,太子和孟明同时看到耶律乙辛举起在半空中的袖口里,正藏着一份卷成筒状的诏书,萧岩寿似乎没有看到,自顾自地独斟独饮。
耶律俨连忙报禀:“禀太子殿下,枢密使他——”
太子一挥手:“回帐休息去吧!”
耶律俨和萧十三赶紧分别抓住耶律乙辛的左右膀臂,将他搀扶出去……
2/
太子走入营帐,见孟明坐立不安地在等他归来,面露愧色。
孟明敬揖请罪说:“太子殿下,末将军盼您回来心切,私自闯入了您的帐帷,望乞恕罪!”
太子解释:“我方才到萧老大人帐中去请教狩猎之道,不想一坐下去竟熬到了深夜,让小皇叔久等了。小皇叔,天到这般时候,你还不睡觉,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孟明严肃地说:“这事关系到皇家荣辱,太子殿下,傍晚我们坐在一起饮宴时,乙辛亲王醉了,您还记得不?”
太子说:“当然记得。他还说了不少醉话……”
孟明急切地说:“酒后吐真言,那不是醉话,我已经打听明白,乙辛亲王袖筒里所藏的诏书,乃是由耶律俨大人转手得到的,乙辛王得到这份诏书欣喜若狂,他明天一早当真就要退出狩猎,返回城去。”
太子面有愠色:“什么样的诏书不能在金殿上宣颁而必须带到这里来?他还敢擅自破坏每年一度的太子围,好大的胆!”
孟明:“殿下低声些!你可想知道那诏书上写着什么事情?”
太子好心:“我似乎不便打听……父皇认为我应该知道的,自然我就知道……”
孟明豁出去了:“太子殿下,索性明告诉您吧,这是一纸赐婚诏书,我师付秦妙鹤就是他耶律乙辛的人了!”
太子深为不解:“这是真的?父皇为什么要兴师动众,启用皇家最高权力来干预臣子们的私事呢?”
孟明急得抓耳搔腮:“唉!这可怎么跟你说呢?反正天一亮,我师付就危险了!她决不会屈从于一纸诏书的,更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去当乙辛亲王的第五个夫人……一旦师付抗旨,乙辛必然用武;蛮力之下,我师付必然以死相拼,流血的惨事难说不在眼前……”
太子也急起来:“孟明小叔,那么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可不愿意看见他们咬来咬去两败俱伤啊!”
孟明恳切地说:“殿下心眼真好。也只有殿下您能平息这场内哄。”
太了惊讶:“我?”
“是的,您有办法。”
“我有办法?”
“是的,您有办法。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太子真聪明,雀跃起来:“噢,我明白了,假如让你师付躲开,让乙辛王变成一个巴掌独拍,不就成了?”
孟明欣喜:“太子殿下英明。”
太子:“等一等,假如父皇殿下怪罪下来怎么办?怎么办呢?……”
孟明缄口不语。
太子想了一会,突然高兴起来:“有了!一旦父皇怪罪,我就说狩猎场上乙辛王竟然怀瑞父皇的亲笔诏书,实在不可思议,儿臣断定那是乙辛王皇叔欲胆包天私自伪造的,想父皇也没有话说。”
孟明十分感动。
太子回身抽出“太子旗,”郑重地说:“孟明小叔听令!”
孟明半跪:“臣在!”
太子授“太子旗”:“命你速离开营地,火报军情,有我这太子旗在,定能无往不胜。”
孟明虔诚地接旗:“请殿下静候佳音!”
3/
耶律乙辛营帐里,耶律乙辛酣睡,萧十三走来,唤仆卒端来凉水,口含后猛喷向乙辛额头,耶律乙辛猛醒。
耶律乙辛惊叫:“谁?”
萧十三:“大人,是我!”
耶律乙辛不耐烦:“什么事?”
萧十三惊慌:‘事情要坏……‘
乙辛惊愤地:“怎么可能?”
萧十三叹息:“大人兴奋过度,傍晚酒后失言露了马脚……刚才卫兵看见,孟明公子孤身骑马飞奔而去……”
耶律乙辛大惊:“通风报信儿吗?”
萧十三点头:“怕是十之八、九!”
耶律乙辛连连跺脚,狂喊:“还不快追!快,快去追、追呀!”
效野上.
孟明执太子旗打马狂奔。
孟明勒马小心翼翼过河。
孟明上岸,偶回头,见一宽袍黑影正飘忽地掠河而过,倏然消失。
半路上,孟明伏马疾趋,一黑衣骑马人挥鞭追赶,搭弓扯箭,孟明马臀中箭,将孟明甩下马背,伤马落荒而逃……
两个黑衣人缓步追寻查找落马的孟明,不料斜刺里突然跃出一个人来,将其中一位黑衣拉下马背,自己夺马欲逃。另一位黑衣横马拦阻,双方激战。
宽袍黑影隐约是出家人形象,一道电光袭来,马上马下两个黑衣人立即搅斗在一起,孟明得以逃脱。
城外.
灰白的晨曦中,孟明手持“太子旗”在护城河外沿扬旗呼叫。
吊桥放下,孟明飞马而过。
一黑衣人穷追不舍,到底在吊桥扯起的最后一刻,闪电般冲了过去。
城内某地.
孟明勒马回身怒喝:“站住!再跟着我,别怪我刀剑无情!”
黑衣人马上拱手:“恕小人无礼。请公子立即回营,一切都好商量!”
孟明喝问:“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重复:“奉我家相爷之命,请公子回营说话!”
孟明怒问:“如果我偏不回去呢?”
黑衣人摇头:“出手相搏,小人怕伤公子性命!”
孟明喝道:“大胆!你家相爷邀我回营是不顾死活的吗?”
黑衣人无奈:“公子不肯充允,小人没的办法交令!”
孟明:“那么你,也是不怕死的喽?”
黑衣人:“小人只知尽忠。”
孟明拔剑:“那好,我成全你,让你负伤而归,交令去吧!”
岂知孟明剑锋未到,即早已被黑衣人抛绳索套信,拉于马下。
黑衣人拨转马头疾走产,孟明被托于地。黑衣人策马飞奔,孟明昏厥过去。
突然,一僧一道从两侧方同时跃出,共同发力,一块巨石被调来,转瞬间取代了被捆缚的孟明。
黑衣人只知打马,并不知马后所拖的已换成石块。
孟明倒于道途中昏迷……
一僧一道相视大笑,对孟明一拂袖,飘然而去。
孟明悠悠醒来,四顾苍茫,隐约听得一声熟悉的宝马嘶鸣声,立即兴奋起来,他将右手两个手指放进口中,和长地打了个唿哨,少倾,那匹负伤的白马奇迹般轻盈地跑来,仿佛从云端钻出来飘下来的一样。
孟明重新翻上马背,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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