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肆雅座内
胡渔子低声郑重地:“我来告诉你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孟明惊愕地放下酒杯。
胡渔子缓缓地说:“这事,爹爹不想也不希望在你还未成年时告诉你,而且,也不应由我告诉你……。但我想,老爹爹或许不会很快返回,所以我斗胆说给你听。”
“先皇重熙年间,国家战乱不断,老爹爹披帅征杀,为社稷安康和拓展疆土立下了赫赫战功,当时老爹的官位加封了再加封,俸禄加赠了再加赠,乃至最后无官可封时,使钦赠“大于越”的官外荣誉。”
“老爹爹回忆说,当时年轻,不懂得明哲保身之道,非但没有婉言谢绝这异乎寻常的封号,而且有点居功自傲目中无人的味道,所以他兴驻得罪了圣上也得罪了许多同朝。”
“那一年,你的父亲化装成普通棋手代表大辽到南国去参加棋赛,结识了宋朝的高手,并且与高手的师妹一见钟情,结为了秦晋之好.将这女子带回祖国后,你老爹爹遭到朝廷的训斥,被许多同朝排斥.这位女子就是你的生母.
孟明:“后来呢?后来怎样了?”
胡渔子:“后来嘛,出现了这样一件事情——仁先王妃对我的父亲胡樵客说:‘胡将军,我找你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自从我流落北国,转眼一个年头了,我日日思念我的家乡亲——我的父亲母亲师父师母和师兄……他们也一事实上无时无刻不在挂念我。我现在写了一封家信,想给家里报个平安,以免无日无夜的绕梦牵魂,两下里生生受苦。烦请胡将军选个可靠的人为我跑一趟,做个吉祥信使,我必当感激不尽……我的父亲胡樵客说:夫人放心,区区小事吩咐下来就是,未将一定勉力速办。‘我父亲派了一名胆大心细的亲信家丁,乔装改扮怀揣了王妃的家信潜出国界,挥鞭打马走在两国境的途中时,突被林间绊马索绊倒;不容分说绑缚起来被送回了京都,交到了你爹爹手上,从此人怀的家信此时已变成了一封通敌密信……
当时正巧边境上战事失利,辽兵死伤无数,宋室收复了不少地方;先皇闻听奏报,异常愤恕,满朝文议论沸沸,你老爹无言自辩,只好自甘罢官请求圣裁……
先皇重表任用另一员朝庭重臣审理这桩奸党泄密事件,我的生父胡樵客被投进监狱,你老爹爹闻听先皇立即就要对王妃下手,便不得不把险恶真相全盘向你母亲托出……王妃受到沉重打击,婴儿早产了......‘
孟明问:‘那是我吗?‘
胡鱼子轻轻摇了摇头:‘老爹爹当即吩咐仆人说:快去城内打探,凡有死亡女子年纪相当的,不论花多少钱务必给我买下……‘
孟明问:‘做什么?‘
胡鱼子说:‘仆人背来一麻袋,将你母亲装进去,背出了王府,从此你的母亲才得以逃生......‘
说着胡渔子从怀里摸出麒麟双匕,交到孟明手中:“这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麒麟双匕,是以三色云做为长的那一只……”
孟明一把夺过,激动地凝视半响,问:“父亲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一切?”
胡渔子:“你老爹爹希望你做一个忠良之士,既不对朝庭怀有怨恨,也不对你母亲心生嫌怨……”
孟明自语:“怎么会?怎么会呢?……”
孟明攥住胡渔子的手:“我母亲现在何处?”
胡渔子叹息道:“她本来想尽早与你相认,将毕生研习的玄女剑剑法传授于你,无奈怨我大意,在传达义母心意的时候,不慎将她那把匕首遗失……”
孟明焦灼不安地:“哎!——”
胡渔子:“所以我一直愧疚不安,不忍将这件事瞒你太久……我可以告诉你,你母亲并没有漂零太远,她在京郊三仙庵出家,道号惠安。”
孟明惊喜,怪不得耶律仁先告诉我,母亲没有死!——我这就去找她!
胡渔子按住:“千万不可声张,更不可这样喜形于色!乙辛大人所言,也是估妄猜测,并无实据,而实情万一让朝中知道了!你父亲可就犯了欺君之罪呀!……”
孟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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