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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了仁先老亲王这个障碍之后,耶律乙辛立即找来萧十三秘商对付棋师的‘良策‘.
北院枢密使后宅萝藤古柏,绿盖参天。萧十三正与耶律乙辛在王爷的养心斋密谈。萧十三首先汇报了棋师小楼对面发现了一位南国棋手让子对弈的新闻.
耶律乙亲关心那位棋手的水平,问:“如果让你去和那位棋手对弈,情况会怎样?”
萧十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那位南国棋手国之羽来此,并无倚仗,象是个穷困潦倒的一介书生。不过他的棋上功夫确实超凡,据说孟明公子被他让了三个子儿,仍旧不得不伏输而去……”
耶律乙辛十分惊叹。
萧十三说:“听说又来了个异人,本域棋手纷纷走访,热闹空前,据说,临别时都留有债赠……”
耶律乙来回踱步,思谋对策。
萧十三张狂地说:“我料那妙鹤女娃非他的对手!”
耶律乙辛问:‘那国之羽象貌如何?”
萧十三回忆说:“白白净净,看得过去。”
耶律乙辛又问:“他对女色的兴趣如何?”
‘很古怪。没见他与女人有染。”
耶律乙辛:“秦妙鹤同他见过面没有?”
“妙鹤似乎不屑与他一战,也许因为孟明惨败而变得格外谨慎起来……”
耶律乙辛决心已下:“你附耳过来……”
耶律乙辛与萧十三耳语,萧十三连连点头。
耶律乙辛嘱咐:“万万不可走露风声……”
萧十三:“大人放心,一切包在下官身上。”
2/
偌大的北院枢密府内,一个僻静的角落有一间密室.室内的大桌上摆满干鲜果品,国之羽在室内烦闷地踱步。
他推窗,窗不开;撞门,门不动。他端茶欲饮,忽听门外有脚步声,赶忙放下茶杯,正襟危坐。
萧十三讪笑着走了进来。
萧十三看了看未动一动的果品,佯为关切地说:“国先生怎么不吃?茶也不喝一口?我们耶律大人意欲与您交个朋友,既然到了这里,那就是吃也吃得,喝也喝得地……怎么?您以为我们是想加害于您吗?”
国之羽实话实说:“孤雁一只,谁害我我都无还手之力,无端抓我囚我,就为交个朋友吗?最好不要绕弯子。”
萧十三表示歉意:“抓您囚您?先生误会了。这般清幽别致的庭园密地,不是比闹市喧哗中的穷店陋室舒服得多吗?”
国之羽嘿嘿笑道:‘耶律大人究竟有多少庭园密地可以用来储尽天下贤士?”
萧十三解释:“耶律乙亲王也是棋坛高手,可以说人才惜人才呀……”
国之羽厌倦地挥手:“还不想直说,就请出去吧!”
萧十三仍然闪烁:“先生可能是初来北国,想不想在此多盘担几日?”
国之羽沉默不语。
萧十三引诱说:“先生是棋坛高手,想不想为你的南国宋帮博得些光彩?
国之羽甚觉诧异。
萧十三试探地:“明日与我们女棋师决战一场如何?”
国之羽愤怒:“囚我三日,就为这一战么?”
萧十三信誓旦旦:“先生获胜,必当送您富贵还乡……”
国之羽质问:“你们甘心自灭威风,何利可图呢?”
萧十三这才吐出用意:“亲王十分想与先生结为异性兄弟……”
国之羽惊诧不已:‘这真让我难以相信.....‘
萧十三无奈地叹息:“这其中委实有些隐情——”
国之羽拍了桌子:“讲——”
萧十三伥然长叹:“说起来这纯粹是我们耶律家的家务事。唉!我们耶律乙辛亲王少年得志,官运亨通,一妻三妾美如闭月羞花。王妃乃将门之后,马上功夫实在了得,那三妾一个是吟诗作画的妙手,一个是吹拉弹唱的高才,一个是娇娇作舞的佳丽,怎奈我们亲王爷是少有的风月情种,那一日金殿上初见妙鹤棋师便痴痴难忘,决意娶来做妻室。又怎奈那妙鹤清高过人,只肯嫁于棋高一筹的对手,并不把亲王爷的地位和痴情放在眼里……于是,我们乙辛大人想攀您做个兄弟,结为金兰之好……”
国鹤哈哈大笑:“就不怕她随我远去么?‘
萧十三:“国先生高洁,决非背义之人……”
国鹤再问:“我若不能从命呢?”
萧十三冷下脸来:“这是什么地方!”
国鹤冷笑道:“我若棋上失利呢?”
萧十三:“那一定是您有意造输,岂能放过你的别有用心!……
国鹤傲然逼问:“倘若那烈性女子自寻短见呢?”
萧十三不屑地:“与你我均无干系——福浅命薄而已。”
国之羽厌恶地甩袖:“想不到你还敢吐露真言!”
萧十三厚颜无耻:“真诚结交,理当真诚。”
话说到这个地步,国之羽不得不考虑了。他走到一边沉吟半响,端茶啜饮,猛地重戳在案,吓了萧十三一跳。
国之羽疲懒地说:“好吧!明天我会她一会。”
萧十三喜极,连忙掏出文书:“请先生在这个上面画个押吧!”
国之羽愤恨地咒骂:“逼人赚女让妻——你这短命说客!……”
3/
夜里,国之羽和衣而卧,忽觉门外有声,忙惊问:“谁?”
门外果然有人:“国先生吗?我是郝义山!”
国之羽惊喜地走到门边:“郝义山?义山兄弟?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郝义山在门外:“各家亲王爷的厨子都是我的哥们几弟兄!找到这并不难——唉,你受罪了没有?让我来救你出去!‘
国之羽急:“唉别别……别救!”
郝义山不解:“你愿意跟这里养老了?”
国之羽说:“谢兄弟美意,我现在不能出去……”
郝义山不明白:“你脑子出毛病了?生路不走走死路?”
国之羽恳求:“好兄弟听我一句话,你快离开这里吧!”
郝义山气愤地:“我这可是受妙鹤之托来救你,你不跟我走,叫我怎么交待?”
国之羽也真诚地:“我晓得你和妙鹤情义深厚,我现在所以不能出去,也是为她着想,义山兄弟,我说的都是实话!”
郝义山:“你不想出来我也没有办法,可我不想让人说我是见死不死不救……”
国之羽想了想:“这样吧!请你速速反回三仙庵,再也不要离开那里,我的师姑惠安和那可爱的神医妹妹,处境比我更危险……”
郝义山不解:“她们一向与世无争,会有什么危险?”
国之羽着急:“这里的蹊跷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你说,听我的话,人不知鬼不觉地潜出城去,守在三仙庵,千万不要大意……”
郝义山误会了:“你不要担心我和妙鹤会怎样,我决不会幸灾乐祸,向她隐瞒你的处境,我知道她心里只有你,我是诚心诚意做你们的朋友的……”
国之羽急得跺脚:“唉呀呀你歪栽到哪条道上去了!这么跟你说吧,妙鹤一旦知道我被关在这里,马上就有生命危险——你愿意她有生命危险吗?!”
郝义山疑惑:“不会那么玄吧?”
国之羽气恼:“听不听在你,你走吧!”
值更的梆声渐近。郝义山消失在树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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