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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仁先亲王回到自己的府第之后,心情纷乱.首先第一个让他愤懑的是,他清楚地知道,朝廷上的那伙人现在又来跟他捣蛋,想借用一场战争来继续打击他,甚至可能就为的要他的命.无奈的是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抗争.
第二个让他不安的是,孟明还没有成年,如果此去不能回返,不就耽误了孟明与生身之母的相认?
想来想去,仁先打定主意,在今晚,即孟明奉旨进宫前,把真相告诉他.不管后果如何,他必须这么做.
于是,耶律来到书房,将宝贵的书匣找出来,等待孟明来见.
耶律孟明很快就到了,少年公子憋了一肚子气想向父亲倾吐.但是,做父亲的没有给他倾吐的机会.
仁先亲王开门见山地说:‘孩子!过几天我就要披挂出征了,你明天一早就要进宫.咱们父子今晚一别,可能就是永别,所以我必须告诉你一件打算两年以后才告诉你的秘密.‘
孟明很惊讶:‘秘密?‘
仁先说:‘家庭秘密,关于你的母亲......‘
孟明:‘噢!我知道,你想跟我说,我的母亲没有死,对不对?‘
仁先点头:‘是没有死.原本就没有死.但是你知道她现在什么地方吗?‘
孟明摇头.然后激情地说:‘父亲告诉我,是想让我就去相认?‘
仁先慢慢摇头,说:‘现在不行.你现在已经被圣上收到宫里做人质,四面八方的人都在关注着你,你怎么可能有出城寻亲的自由?我是怕自己此去凶多吉少,故而要把一件母子相认的信物交到你手上.万望珍存.‘
说着,仁先将书匣打开-----呀!书匣里竟然空空如也,信物不见了!
耶律仁先眼睛瞪得溜园,他简直不敢相信,那麒麟双匕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他成了精,长了翅膀?
仁先腿一软,跌坐下去.
孟明看了看书匣:‘爹爹!它怎么是空的?‘
仁先眼神迷蒙,无精打采地说:‘这里头始终收藏着你母亲送给你的一只精美锋利的近身武器-----麒麟双匕.‘
孟明重复着:‘麒麟双匕?‘
仁先痛苦地自语:‘它到哪里去了?它怎么可能丢了呢?‘
再怎么找,也是无济于是.
仁先呻吟般有气无力地告诉孟明:‘我累了......许多家事,胡渔子都是清楚的.将来,你平安出宫之后,咱家的事情,让胡鱼子跟你说......
言罢,耶律仁先闭上眼睛,晕沉过去......
2/
月色迷雾。
耶律仁先乔妆与胡渔子纵马疾驰,来到三仙庵外。
他们翘首等待,终于墙头上出现了一位身装夜行衣的飞侠。
他轻轻飞下,耶律仁先伸臂迎了过去。
耶律仁先的情话,听起来象是呻吟:“爱妃,你受苦了……”
侠士仰起脸,却是惠安老道姑珠泪莹莹。
惠安问:“你怎么敢到这里来?有什么要紧事必须打破当年的誓约?”
胡渔子退避了。
耶律仁先想多叙叙旧:“时过境迁,当年的举措也该淡化下来了……”
惠安果断地说:“不行!孟明还没有成熟,不该过早地让他知道他有一个奸细母亲,那会彻底摧垮他的上进之心的……”
耶律仁先懊恼地:“那纯粹是诬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我都明白。再说,我也已经放弃官位俸禄,替你赎回了清白,你就不必过于认真了……”
惠安不满地:“这就更让我不安了!既然是诬陷,你又为什么要放弃官俸而赎清白呢?清白本来就在我身上,哪来赎回之理?既然你心里也已经把我当成奸细,并逐我出府,自请圣命赐我出家,又何必毁掉当年的誓约再度约我相见?想想咱们的孩子孟明吧,假如你把十五年前的故事一古脑讲给他听,你让他怎么办?是是非非你让他站在哪一边儿?你打算让他一夜之内急白了头吗?”
耶律仁先诚挚地:“爱妃,看来你还是没有理解当年我的良苦用心……那时你重孕在身,为了保住你们母子性命,我只能这么做……不过,我时时刻刻在谴责自己,十六年来我独身未娶,还不证明我对你的感情么?”
惠安不想再听了:“夜半秋风,专程来此毁约,就为的是来说这几句么?”
耶律仁先叹息道:“三天之后,我将挂帅出征,从此离开燕京了……”
惠安仿佛没听清:“什么?挂帅出征?十六年前,不是因为我而解除了你的兵权么?”
耶律仁先接着说:“三天前,孟明已被接入宫中陪太子读书……”
惠安震惊:“这是做了逼你出征的人质?”
耶律先点点头:“大概是吧!既然我已沧为这种处境,继续格守当年的誓约还有什么意义?”
惠安不无嘲讽:“这么说,你那颗忠君之心也有了动摇的时候?”
耶律仁先急忙阻拦:“不是的,话不能这么说。为国为民,忠君大义并没有错。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尽早与孟明我儿相认,免得我在边陲日夜忧苦死不瞑目……”
惠安苦笑道:“既然天命难违,就听其自然吧!……”
耶律仁先倾吐说:“这十几年来,我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孩子天资出众,仪表壮美,品格不俗,人见人爱,你真该为自己有这样的儿子欣喜若狂的……”
惠安:“无量佛善哉!”
耶律仁先感情激越起来:“受妃!你我再见之日遥遥无期,你就不能对我说点什么吗?”
惠安叹道:“人各有命,岂能强求?想做的事未必能做;不想做的事偏轮到你做,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万事何必太认真?”
耶律仁先失望地:“爱妃,难道你我夫妻一场,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好说吗?”
惠安冷静地说:“青灯宝卷十六年,使我多少明白了一点人生真谛。人事纷纭,爱海浮沉,就象一出没完没了的戏,人人重复着他人的角色,津津有味地表演一生,心满意足地寿终正寝,有什么意思?耶律大人,原谅,除了母子天性这份感情不能泯灭之外,其它的,我已无暇虑及……”
耶律仁先辛酸地打断她的话:
“别说了!我明白了——你一直恨我!不是因为别人的诽谤,不是因为朝堂的偏见,归根结蒂,我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尝……胡渔子!胡渔子!——咱们走!……
惠安扯住马缰:“耶律大人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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