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斓被送到了医院,县医院的医生无能为力,建议送市医院或省医院。姚绍文没有答理这样的建议,直接把闻斓带回了他最初工作的医院,国内的知名医院,找到了当初给闻斓医治过两次的医生。
姚绍文的选择没有错,如他所猜想,这个小家伙又在高烧不退,给闻斓主治过的医生,再一次称这是一种为“人体免疫力混乱”的怪病,全求仅四十几例,主要特征就是高烧,且都在42度以上,没有医治痊愈的病例,没有破解的途径,医生虽不断采取措施,但表示不容乐观,基本是听天由命。
姚绍文又想起了前两次的情形,开始不断哀求,求她醒过来,求她不要离开他,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求她听他道歉,他是怎样口是心非,有口无心的冤枉了她。
没有用,这一次,再也没有那么灵。直到六天后,闻斓睁开了眼睛,也不过是回光返照。
姚绍文六天六夜寸步不离,一口水也没进,待闻斓睁开眼时,他的嘴唇比闻斓的双唇还干裂。
闻斓虚脱的很,却想要抬手去摸姚绍文干裂的双唇。
姚绍文领会她的意思,把她的小手抬起,把她的中指和食指含在口中,眼泪大粒大粒的落下,顺着闻斓的臂膀,流到闻斓的腋下。
“绍文哥,别哭,眼泪流到这儿怪痒的。”闻斓发出虚弱的声音,淡淡的笑。
姚绍文嚎啕大哭:“斓斓,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那句话伤了你,伤了你的心,我那是故意气你的,我那不是真心话。”
“我知道,你那是激将法。”闻斓抹着姚绍文的泪。
“我发誓,我再也不问你七年前为什么离开我了。”
“这就对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闻斓开始死死的攥紧姚绍文的手,异乎寻常的有力:“绍文哥。”
姚绍文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到空气中充满了鬼气,他也拼命攥紧闻斓的手,:“我在这,我在这。”
“绍文哥,我爱你,七年前爱你,七年后爱你,永远都爱你。”闻斓用完了全身的劲,说完了她最后想说的话。
姚绍文的心在活生生的被撕裂,他喊着:“斓斓,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可是她的斓斓再也听不到了。
所有的人都在赶来,先是闻斓的母亲和闻翼,接着是古丽和古乐天,顾青也带着女儿赶了过来。
姚绍文从古丽、古乐天那里知道了闻斓在苏州的遭遇;从闻翼那儿得知了他苦苦想要明白的问题,也就是闻斓为何在七年前离开他;他也从顾青那儿知道了闻斓在小县城遇到了顾青,明白了闻斓为何前后转变那么大。
顾青也就此知道了,被父母称为二十万买来的眼角膜,尽是父母对闻斓交易来的。闻斓因此和姚绍文分开,流落苏州,吃了那么多苦。到县城后,本是满心欢喜的要和姚绍文团聚,却不曾想再次的遇到了她。她是闻斓的克星,是她克死了闻斓。顾青深深的自责,也只有她自己体会最深刻。她写好离婚协议书,签上名字,递给姚绍文。
姚绍文只看“离婚协议”几个字,就没再看,掀起答二页,签了名字。他把签好的离婚协议递给顾青,说:“不要再自责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这是斓斓临终前说的,足以证明她是原谅了你我。我同意离婚不是在怪你,只是想要你得到解脱。在县城的七年里,你对孩子们的付出,真的让我感动,你无愧于教师这个职业,希望你永远都是个好老师。”
因为姚绍文的这一番话,顾青在痛哭一场之后,终于得到了解脱,她收拾好一切,又回去了小县城。
古乐天在狠狠的对准姚绍文的鼻子上就是一拳之后,给姚绍文拿出了闻斓所有在苏州的遗物。其中有好几份剪报,剪报上是有关姚绍文的报道和采访。整天做在报亭里,看着南来北往的报纸,闻斓早就知道了姚绍文,知道姚绍文身在何处,做着怎样的事情。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怎么也没往那方面想,也不可能往那方面想,因为她对姚绍文只会爱她一个人是那么的自信,所以给她再七年的时间,她也决计不会想姚绍文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但当她在小县城得知姚绍文已和顾青有了孩子,又感觉那么容易接受,就向每一对结了婚的夫妻都会生孩子一样,这很正常。就算她早就知道姚绍文和顾青有了孩子,她还是会在眼睛医好以后,去小县城去看姚绍文,只是不一定会用上面见面的方式,她或许会选择远远的看着,远远的看一眼姚绍文,见到她的绍文哥好,也就够了。当她遇到顾青后,她心里有一种后怕,她想,幸好遇上顾青,不然自己稀里糊涂的,又给一个平静的家庭带来了风波。当她决定退出的时候,她是真心的想要姚绍文、顾青、还有他们的女儿,一家三口过的开开心心。她都编了在苏州有男朋友这样伤姚绍文的理由,目的只是想要姚绍文能对她放心,对她死心,对她不再牵挂,全心全意的照顾顾青和那个可爱的女儿。她没有想到姚绍文会说出那样一番话,她明知那是姚绍文用的激将法,但那番话从姚绍文的口中说出来,还是一样刺痛了她的心,无法始料自己当时就晕了过去。
在姚绍文不住的在她耳边呼唤她的时候,她不想向前两次一样,给姚绍文剧烈的回应,她的心不愿再醒过来,醒过来她又将要姚绍文面对她不想要姚绍文面对的问题,姚绍文或许为了她最终放弃顾青和女儿,她和姚绍文结合了,但她的心呢,姚绍文的心呢,都能心安理得吗。她想,还是不要醒过来,她要离去。其实她知道自己得的不是什么“人体免疫力混乱”的怪病,只是如她曾经所说,只要姚绍文不离开她,她就不会发烧,不会生病。如果生命中没有了姚绍文,她也就没有了抵抗力,没有了生活的信心,也就没有了生命。
如果真是这样,那七年来她不是没有姚绍文吗,她怎么没发烧?那是因为她满怀信心,满怀希望,那是一种精神的力量在支撑。
当姚绍文感悟到这一切,再看着古乐天给他带来闻斓的日记。从知道自己要离开姚绍文那一刻起,到含着泪看着从拘留所了放出来的姚绍文上楼,以及后来的一切都在日记里。离开姚绍文后的日记上,第一句话永远是“今天是我离开绍文哥第一天”“今天是我离开绍文哥第二天”“今天是我离开绍文哥第三天”,以此类推,她和姚绍文一样,在一大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离开后的日子再加上一天。姚绍文是说出来了,闻斓却没有说,没有向姚绍文表述。姚绍文至此也才明白自己的爱是多么的狭隘,而闻斓才是真正的爱,无私无求,无怨无悔。蕴藏在心底,深沉又博大,宽广又浩瀚。还指责是闻斓“不尽人意”,而这一刻才知道什么是后悔,该指责的是自己,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一蹶不振,要能向个男人,做出积极有意的事情,努力的去找闻斓,他能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合吗!自己还指责闻斓,自己有什么资格,自己简直就是王八蛋,不是男人,连人都算不上``````姚绍文恨透了自己。
古丽又把闻斓这七年来出版的书交给了姚绍文。告诉姚绍文,每次书出版,闻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精心挑选一本装帧、印刷好的留下来,说要将来送给她的绍文哥。
古乐天和古丽交完遗物,又最后的与闻斓告别之后,一个去了五台山,一个去了夏威夷。古丽上了五台山,她说要找个清静的地方为闻斓写一部小说,写一个至纯的中国女孩,写一写从古到今,为什么对爱最执著的中国女性,爱情的结局却往往悲惨。
古乐天则去了夏威夷,这是他多年来的愿望,这是闻斓说他如果能晒得黑一点就向香港大明星“古天乐”之后,就萌发的愿望。他虽没有问过,但他凭直觉认定,如果闻斓有喜欢的明星,那一定就是香港“古天乐”,所以他要去夏威夷,把自己晒黑。据小报上说,“古天乐”为把自己晒黑就曾经去夏威夷,这样他就更坚定了要去夏威夷。他去夏威夷之前,还是征得了他妻子的同意,他向妻子坦白自己这么多年来对闻斓的感情,她说这次去夏威夷是对闻斓的哀悼,这是他选择哀悼闻斓的方式,没有眼泪,没有哭诉,只是想把自己晒黑,满足闻斓喜欢“古天乐”的喜好。他说他晒黑之后,就会回来,回来到闻斓的坟前,为闻斓送上一束百合,再给闻斓念上一段“古天乐”在电视剧中的经典对白,由古乐天深情为闻斓演绎。
他说他念完之后,会快乐,会更加爱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更会好好爱自己的妻子,今生今世不要妻子担心自己的丈夫会爱外面的女人。也是这最后一句话打动了他妻子的心。他的妻子拉着他的手说:“从恋爱到结婚,到有了孩子,这是你第一次给我承诺,我相信,并会记一辈子。”
上飞机的时候,古丽来送古乐天。对古乐天说:“做为姐姐,我为自己能有你这样的弟弟而感到骄傲。做为女人,我为中国能有你这样的男人而感动。你敢于对妻子坦白自己单恋的感情,况且着种单恋情节是婚内婚外都的,要知道对男人而言,向自己的妻子坦白自己单恋的情感是一种耻辱,他们一方面放不下自己的面子,又没有那样的胆量,更别谈向自己妻子提出哀悼自己单恋的情人,他们做不出这样的决定,或许做出来也只是背地里,不敢光明正大,这样的哀悼,我想死者也终究不肯要的。你的妻子也是个深明大义的女性,向苏州的刺绣,值得你去承诺。姐也希望你能信守对一个女人的承诺,并用一生去兑现你对这个女人的承诺。希望你夏威夷之行过后能脱胎换骨。”
古乐天抱住了姐姐,一直强压的眼泪一古脑的流了出来。
闻翼一直没有答理姚绍文,也难得多看姚绍文一眼。姚绍文曾经是怎样答应自己的,答应要好好照顾姐姐,结果根本就照顾不了姐姐,更别提“好好”了,不照顾也就算了,反而要姐姐照顾他,害的姐姐失去了一只眼睛,又害的自己永远的失去了姐姐。自己当初还那么信任他,那么寄希望于他,希望他一定好好照顾姐姐。他是怎么表示的,和我握手,向我承诺,想想自己当初都很崇拜他,对他推心置腹,认定他就是自己姐夫似的。闻翼不想再面对姚绍文多一分钟,对他去打,去骂,更懒的,真的是灰心,失望,痛彻心扉。只想好好安葬完姐姐,永远不要再见到姚绍文。
当闻斓的母亲,得知自己的女儿的眼睛曾经失明,而后因为得到一个女教师的捐赠才又复明的时候,这个乡下的农村妇女,做出了惊人的决定,她要把自己女儿的眼角膜捐赠出来。
姚绍文向一头被惊醒的狮子,吼叫着坚决不同意。闻翼见状是彻底动了气,心里虽是在一直告诫自己,对姚绍文这种人就该不屑一顾,别答理他,是说服自己一忍再忍了,这下是实在忍不下去了。
闻翼冲上前,对准姚绍文的心口就是一脚,使出自己这些天来全部压抑的愤恨,他嘴里还骂着:“你他妈的,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姚绍文本来就六天滴水未进,他已经很虚脱了,又被闻翼那样拼命的一脚,当时掼到了地上,但他还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爬了一下爬不起来,又爬了一下,还没爬起来。
闻翼就上前,就一把拽起姚绍文,:“你看你,你看你是不是向条狗,而且向条贱狗,你他妈的,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闻翼骂着骂着,“呜呜”的哭起来。
姚绍文趴在地上,抱着闻翼的大腿,:“闻翼,我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他又转而跪着,跪着向闻斓的母亲面前挪动。那一刻姚绍文真的向条狗,一条可怜的狗。他跪在闻斓母亲的面前,:“阿姨,我求求你,求你别把斓斓的眼角膜捐出去,你要捐就捐我的。”
“孩子,你这不是瞎说吗,怎么能捐你的,斓斓是我的女儿,我也心疼,可那样不是能让更多人眼睛复明吗。你忘了呀,你也是个眼科医生,还是你治好了我的眼睛。”
“这不一样,这绝对不一样,斓斓是您的,可在感情上,斓斓也是我的,我已经决定了,我要把斓斓的保存起来,谁也不许动。”
姚绍文的言语震惊了闻翼,来了这么久,他真正的正眼看了姚绍文。
闻翼的母亲当然不能明白姚绍文话中的意思,只以为姚绍文是伤心过度了。
闻翼对母亲说,说他理解姚绍文的意思,说姚绍文的意思就是要把姐姐的遗体保存起来,待以后医学发达了,说不定还可以让姐姐重新活过来。
“保存起来的尸体不会干吗!”闻斓的母亲问。
“不会,想办法让她不会。比如用药物,控制温度,通过各种手段。”闻翼回答。
“是不是就向‘**’那样。”闻斓的母亲觉得自己这个比喻,对自己而言是通俗易懂。
“是吧,差不多吧,具体的我也不懂。”
只听到闻翼说“差不多吧”,闻斓的母亲就已经跌跌撞撞的向姚绍文面前走,她扶起姚绍文,说:“姚医生,真能那样吗,真是那样吗,那就不捐了,咱不捐了,听你的,听你的。”对于闻斓的母亲来说,即便女儿不会活过来,只要能向“**”遗体那样,永远保存,永远可以让做母亲的看见,就已经令她语无伦次了。
闻翼也走到姚绍文的面前,说:“那不过是一种医学上的设想。”
“谁说那是设想,现在美国就有科学家在做,我还在网上看过他们的资料。”
“那可是在美国。”
“我就要把斓斓带到美国去。”
“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说白了是个死人,是具尸体,你以为你能为一个死人办到护照吗,航空公司又会帮你运一具尸体吗,你别痴人说梦了。”
“我这不是痴人说梦,你看着,闻翼,我一定会做到,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我不会再因失去你姐而丧失理智,发疯发狂,一蹶不振了。我要为你姐去做积极有义的事情,我要等着他活过来,七年,七十年,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一天不会放弃。现在我就要把你的姐放到一个适宜的温度里,让她在国内这段时间保持安全,然后我上网联系美国这方面的专家,寻求他们的帮助,总之,我会用尽全力。”
闻翼听着姚绍文的话,还是觉得很疯癫,但他的“现在”“然后”“总之”又仿佛用的很有条理。
姚绍文的父母这次也是全力以赴的支持姚绍文,到不是他们觉得姚绍文的想法多么可行,不但不可行,还很不可能,在他们眼中还很疯狂,但明知是疯狂,他们还要支持姚绍文,只要他们还不想失去儿子。在亲眼目睹了儿子在七年前,在闻斓走掉后几乎进精神病院的情形,又经过这七年时间的验证,他们相信,只要闻斓一入土,他们的儿子也将崩溃,不死即疯,或者是不死不疯,但那种状态让人看了就会觉得这个人生不如死。他们只有达成儿子的愿望,帮儿子找到活下去的支撑。事实上,他们相信,不管在外界,别人怎样评价自己的儿子,多么的年轻,多么的成功,多么的刚强无畏,但在儿子的内心,感情的世界里,还是那么的脆弱,孤独,无依。
姚绍文的父亲为此由一个从不喜欢求人,很讲原则的老头,开始求人,开始不讲原则,给人送礼,请人吃饭,动用了他在医学界所有的关系,最终保证了闻斓遗体在国内这一段时间的正确保存。
顾青的父母也帮了最大的忙,不仅是出于当年对闻斓的愧疚,还有顾青对闻斓的描述。顾青父亲的一个战友在国务院,他通过战友的关系直接找到国家卫生局、航空局,而后跟着这个局的指引,找到那个局,又通过那个局的指引找到这个局,以此类推,疏通了国内的一切相关的部门。
姚绍文则亲自联系到了美国研究遗体复活的研究所,并和主要的研究者作了沟通,在这期间姚绍文三次去了美国。
一年后,姚绍文和闻斓由专机送达美国。
在这一年期间,姚绍文父母花完了一生所有的积蓄,并卖了所居住的房子和买给姚绍文结婚的房子,以及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顾青的父母也用完了所有的存款,卖了轿车,卖了别墅。
在所有的金钱散尽以后,四位老人突然对人生有一种感悟,人生所追求的,应该就是一种精神,只有精神富裕一生,享用一生,活着一天就一天用不完。
闻翼为了姐姐放弃自己最初的理想,没有上政法大学,改投医学院门下攻眼科,当他逐渐喜欢上眼科,并已考上研究生的时候,他又为了他的姐姐做了放弃,到了美国,选修了推动人类复活的学科。他在美国一边学习,一边打工。他终还是向最初和姚绍文握手一样,和姚绍文一起疯癫,为着他们心目中最可爱的女性。我们自不必担心他的母亲,他的母亲那样相信姚绍文,是姚绍文医好她的眼睛,那么姚绍文说能医活她的女儿,那就一定能医活。她明白她要做的就是不给姚绍文和闻翼添任何的负担,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活的长长久久,等着女儿醒来,醒来叫她“妈妈”。
姚绍文到美国后,为了保存遗体那高额的费用,超负荷的工作着,但他感到无比的快乐,无比欣慰满足,闻斓无时无刻都在他身边,只是这个小傻瓜暂时不能和他说话,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向她无声无息消失七年后一样,突的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光着脚丫子,手里拎着鞋子,眼里散发着异样的光``````
姚绍文和顾青的女儿暂时留在四位老人身边,这是他俩共同的意见,待女儿长大一点,姚绍文就会将女儿带到自己身边,这是很自私,但姚绍文请求顾青原谅。顾青就坦然,就笑着说:“在谁身边还不是一样,都是我们的女儿。”
姚绍文说:“现在我有了斓斓,你也应该找一个人陪伴。”
顾青回答:“我想随缘。”
之后,顾青都留在小县城,在一次出席全国优秀教师的表彰大会上,她遇到了一个人,那个决定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选择,她所说的那个改变她一生命运的人。
那个人一直在乡下做小学教育,一晃就是十几年。这十几年他结了一次婚,可那个外村的女子,最终因为嫌他供两个弟弟读书,日子太苦太累,负担太重而和他离了婚。
那个人问顾青:“你怎么样了。”
“我也结过一次婚,有个女儿。”顾青回答。
“这么说现在也离了。”
“是吧。”
“那我想追你。”
“可我的心没离了他。”
“你的心可以不离了他,但我同样可以追你。”
“你变得自信了。”顾青淡淡的笑。
“不自信的爱会把人害苦。”当年的男孩也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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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谨愿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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