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绍文被医院劝回家调整状态,已又是三个月。状态不见好转,却是越来越吓人,姚绍文由在房间里喊叫,开始在房间里傻笑。
姚绍文的母亲终于忍不住了,她想说实话或许还可以让儿子有一线生机。她到儿子的房间,对儿子说他隐瞒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闻斓曾让她转告一句话,那句话是:“闻斓说,‘阿姨,看到绍文哥的话,告诉绍文哥,我爱他此生不渝。’我的儿子,闻斓说她爱你,此生不渝。”
姚绍文的头抬了起来,眼里明显的闪了一下光亮,可也就紧接着,他笑了起来,说:“你骗人。”那笑就仿佛自己一下子识破了敌人诡计似的,那口吻也好似自己很聪明似的。
“我的天呀,那样的笑,那样的口吻,多向千百次看到的,同事付老师家里的那个三十多岁的傻儿子呀!”姚绍文的母亲给顾青讲述那种感觉,拽着顾青的手:“顾青,你说怎么办呀,快说怎么办呀。”
“妈,其实我心里有一个想法,但这个想法可以用两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卑鄙,龌龊。”顾青说。
“只要能救绍文,现在还管的了什么‘卑鄙’‘龌龊’,你快点说。”
顾青在痛定思痛之后,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自己那“卑鄙”“龌龊”的想法。
姚绍文的母亲听完之后,抱住顾青,说:“孩子,你说的方法我能理解,我能理解,我们都是女人,只是太委屈你了,太委屈你了孩子。”
“妈,我只怕绍文将来恨我。”
“不,不会的,绍文将来一定会感激你,绝不会记恨你。”姚绍文的母亲向顾青保证。
姚绍文的母亲和顾青开始实施她们的方案。
在一个晚上姚绍文的母亲就刻意在儿子的房间里放了小半瓶白酒。那酒的份量不能多,多了姚绍文会烂醉,也不能少,少了姚绍文还会神智清醒。那酒的份量是根据姚绍文的酒量留的不多也不少。
姚绍文见到那半瓶白酒以后,也仿佛受到了某种提醒,找到了麻醉自己的好方法,拿起酒瓶一饮而尽。
大体过了半小时以后,估摸着酒精已发挥了效力,姚绍文的母亲就给姚绍文倒了一杯白水,白水里顺便加了一点迷药。
姚绍文正好口干,就又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儿,那迷药又发挥了作用,夹杂着酒精未退的效力,姚绍文越加口干,浑身燥热,同时还有点目眩和模糊。
一切都在顾青和姚绍文母亲的设计之中。顾青就进入房间,开始刻意的亲近姚绍文,柔声的问:“绍文,你怎么了?”用毛巾擦姚绍文的脸和手。姚绍文越加目眩,甚至都产生了幻觉,他在那一刻仿佛真真实实的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姚绍文抓住了顾青,嚷着:“斓斓,斓斓,我的小傻瓜,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顾青应声:“回来了,绍文哥。”
“斓斓,你都跑到哪里去了,我都想死你了。”
顾青又应声:“我也想你。”
“你真的想我吗?”姚绍文开始抱紧顾青。
顾青也仿佛喝醉了酒:“我真的想你。”
姚绍文就严浆喷裂似的开始亲吻顾青。
那样的亲吻会让女人毫无抗拒之力的放弃她坚守的最后一道防线。又何况顾青本就有牺牲自己来挽救姚绍文的打算,那样的亲吻,让顾青觉得自己这样做已不是在牺牲,而是一种幸福与甜蜜。
完事之后,顾青本想按计划再给姚绍文喝杯放安眠药的水,可姚绍文死死拉着顾青的手不放,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顾青穿衣服离开。
姚绍文一觉醒来,搞不明白那一切是做梦,还是真实的发生过。如果是真实的发生过,怎么身边没有人,如果是梦,那自己赤身**又怎么解释。
姚绍文开始不断回想事情的过程,他的回想不是理性的在分析事情的真假,而是感性的沉迷在回想的感觉中。
姚绍文越加回想,就越加迷恋那种感觉,可以见到他想念的人,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再可以经历那种感觉,再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
姚绍文开始找酒,每次都能在厨房找到小半瓶的白酒,他一饮而尽之后就拼命的想着闻斓,希望立刻见着他想念的人,可由于他太执著,太用力的想着一个人,那酒精就失去了效力,酒喝下去一小时之后,头脑还是异常清醒。他便再喝,厨房找不到,就跑出去买。开始是一次买一瓶,多跑几次之后有了经验,一次抱一箱子,放在房间里,一瓶接一瓶的喝。喝的烂醉如泥。
这到是顾青和姚绍文的母亲没有预料到的,不过也正好将计就计,省去了放药,是药总是不好的,她们想救姚绍文,又不是想害姚绍文。每次只在姚绍文醉的“哼”时,顾青进入房间,到姚绍文身边抚慰他。
在越来越多次之后,姚绍文是逐渐的清醒,因为毕竟不是真的痴了,真的傻了,他感觉到了,所谓“梦”中的一切,应该都是真的,他的身体他自己明白,只是他不愿去证实,他自私的想要有人继续装下去,装他的斓斓,让他可以宣泄几乎令他疯掉的想念。
姚绍文开始有了一种习惯,就是在每天临睡之前喝上一杯白酒。顾青只要见姚绍文又喝了酒,那晚她一定到姚绍文的身边,他俩之间好像形成了一种默契。
一夜,顾青终于开口说话了,以她顾青的身份,不是再装闻斓。她说:“绍文,这么久了,你该明白的,我不是闻斓,我是顾青,你心里清楚,只是你不愿承认,我装闻斓不是存心想骗你,而是实在没有办法。起先我真的准备成全你,帮你去找闻斓,可这么长时间了,闻斓就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半点音信。我实在不忍心看你一天一天的消沉下去,就想出了这个办法来设计你,不管你是恨我还是要杀了我,我都要说,是我想出的这个卑鄙,龌龊的点子。在我想来,要医治一个因失恋而痛苦,痛苦的几乎精神失常的男人,唯一的方法就是找来那个令失恋令他痛苦令他几乎精神失常的女人。可我找不到,即便我真心的寻找过,做过很多努力,我怕等我找到闻斓的时候,你已认不出闻斓是谁了,你的精神状态实在太令人担心了,我就想出了装闻斓来暂时的解救你,或许不能说成是‘解救’,只能说是‘缓解’,缓解你的精神状态,你的精神状态算是得到了缓解。我在装之前就明白,装总会被识破,识破的结果是你更恨我,更加的想要杀了我。”
顾青如此的坦白,令姚绍文对她恨不起来,只说:“你明知我会恨你,你还装。”
“你会恨我,总比精神失常的好,我想要你健康的生活着,懂得恨。”
顾青如此动情还是隐隐的触动了姚绍文,在顾青要起身下床的时候,姚绍文伸手拉了她一下。
两天后,姚绍文的母亲告诉姚绍文,顾青怀孕了。
顾青那夜是对姚绍文作了坦白,但她坦白的很有保留。她说“在我想来,要医治一个因失恋而痛苦,痛苦的几乎精神失常的男人,唯一的方法`````”这里“唯一”应该换成“第一”,第一个方法就是给那个失恋的男人人找来令他失恋的人;第一个方法是办不到。那她的第二个方法,就是用再一段的新恋情去抚平失恋者的创伤;这个方法对别人或许奏效,但对姚绍文,她明白也是办不到。那她就用第三个方法,也是最后一个方法,那就是男人,尤其是一个三十岁以外的男人,听到自己就要做爸爸的心情,她敢肯定,要做爸爸的事实,一定会令这个男人从失恋中振作起来。她直接选用的就是装闻斓令自己怀孕,也就是第三个方法。
她是对姚绍文的母亲全部坦白过,得到姚绍文母亲的支持,可她明白对姚绍文就不能如此坦白,要坦白的有所保留,这就是一个做女人的心计,为了爱这个男人,而不是害这个男人。她那晚之所以对姚绍文作坦白,那是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
两天后由姚绍文的母亲告诉姚绍文这个消息,也显然是说好的。
姚绍文由目瞪口呆(惊讶、不能相信),不知该如何面对(如何处理,是悲是喜)等一系列复杂心态过后,还是如顾青所料,姚绍文有了巨大的改变,他整理好自己的床铺,把自己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他让顾青睡床上,他也开始注重个人卫生,勤洗澡,勤换衣服,不再喝酒,把所有的酒撤离了房间,打开窗户,让阳光照射进来,空气对流,一切都以对胎儿好为第一原则。
姚绍文也不在碰顾青,同睡在一张床上,同睡一头,但一人一个被筒,这一点又仿佛不仅仅是为胎儿好。
顾青的妊娠反应很厉害,鸡,鱼,肉,蛋都不能吃,一闻那味就反胃,能吃下去的东西,是不过一会又吐了出来,吐的都出黄胆汁。姚绍文的母亲是费尽了苦心,就拿喝水来说吧,家里的纯净水一喝就吐,炉子上烧的水又说有味道,她就试着给水里加糖,加奶,加果汁,买各种红茶,绿茶,各式饮品,都不行,都不能喝。人离开水可不行,又何况肚子里还装着个小生命,姚绍文的母亲就急对什么似的,上火,牙疼,去医院看医生,医生就问她对药物有没有过敏,她问过敏怎么办?医生就说换开别的药,她问别的药还过敏呢?医生就说再换别的,这么多种药,总有一种会合适的。
听了医生的话,姚绍文的母亲深受启发,扔下医生就直奔超市。想着医生那句话“总有一种会合适的”,她在超市一口起抱了五十几个品牌的纯净水,一样一瓶,她要顾青一一试喝,终于有一种品牌的水,顾青喝了不吐。她就如获至宝的拿着那喝完的空瓶子,去超市让售货员把这种品牌的水全部留下,不许卖。结果超市一次性给她家送了十箱,并留下电话,说随时要随时到,保证这种品牌的水不会断货,她才肯罢手,牙也不疼了。
再讲味道,孕妇对味道本就比常人敏感,顾青尤其严重。澡堂子的味道顾青不能闻,为了让顾青洗澡,特意改造了卫生间,装了最好的整体浴室。可顾青一进入卫生间,洗发水的味道,牙膏的味道,香皂的味道,消毒液的味道,整体扑面而来,顾青呛的直吐,又是鼻子,又是眼泪,把这些东西全扔出去,顾青还是能闻出残留的余味。没有办法,姚绍文的母亲做车到百里以外邻市的一个县城,买到了现在都难见到的洗澡帐子和一个木制长桶,放在顾青的房间里,一盆一盆的端水去给顾青洗澡。顾青不能闻洗发液的味道,她就专门买来那种食用碱,用碱帮顾青洗头,怕顾青会太感动太不好意思,就打趣说自己年轻时都是用碱洗头的,保证顾青用碱洗头后,到了她那么大年纪还是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她这样的婆婆,对儿媳妇是心理与生理上都体贴入微。顾青不能进入卫生间,她就在阳台上放了一个尿盆,大小便都让顾青在阳台上,她给顾青倒,她倒的心甘情愿,还喜吱吱的说:“我未来小孙子的鼻子,真是比警犬的鼻子还灵呀。”
姚绍文也常常帮母亲的忙,和母亲一起照顾顾青,因为顾青是那样的憔悴不堪,成天躺在床上,站都站不稳。眼睁睁看着那样一个强势的顾青,变成现在这么一副样子,他明白顾青怀小宝宝是真的辛苦,他觉得自己有责任,这种责任里或许还隐藏着某种愧疚,但他是真心的想要有什么方法减轻顾青的辛苦,他悄悄的去妇科医生那儿咨询,问这样的情况,医生能有什么办法。女医生只回答他:“好好爱你的妻子,把你妻子怀小宝宝所有的辛苦永远记在心里。”
姚绍文开始看各种有关孕妇的书籍,按书上的要求给孕妇营造环境,帮孕妇调节情绪,搭配营养。他买各种水果,把小西红柿、葡萄、草莓等都洗好,放到顾青的床头,在夜里只要顾青一翻转身,她就立马问:“怎么了,你渴不渴,饿不饿,想要吃点什么东西。”
顾青所有的辛苦都变成了幸福,她多希望自己本身就是这样一个柔弱、不经折腾的女子,从来不曾给姚绍文留下太过强胜的印象。
怀孕真的可以令世间最强的女人变的柔弱,做一回真的女人。
就在这时,医院决定让姚绍文到一个贫困落后的县城去工作一年,因为国家有精神,让每所大医院派一名副主任级别以上的医师到贫困落后地区支援医疗事业。这不是一个美差,又何况是副主任医师以上的,谁又不是在医院的科室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一方面没人想去,一方面医院又不能缺少这些人,只有把出了事,正在风波上,精神状态依旧没有调整好的姚绍文派去。姚绍文完全可以拒绝,他的妻子怀孕,很需要人照顾,做丈夫的不应在这个时候离开,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可以推托的理由,可姚绍文没有说一个字,一口答应下来。
姚绍文的父亲决定动用自己的关系去医院找一下,姚绍文不让,顾青也帮姚绍文说话,:“爸,你就让绍文去吧,贫困地方真的需要绍文这样的医生,何况去一年又不是很长时间。”
“去贫困地方锻炼一下,支援贫困地方的医疗事业,我当然也是十分支持,可这会不是你有身孕吗,现在都是一辈子只生一个孩子,我怕你心里难过。”姚绍文的父亲对顾青说。
“没有关系,爸,不是还有您和妈妈吗,您就让绍文去吧。”顾青说完,又转头对姚绍文,:“绍文,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我们分开一下也好,只希望一年以后你能散尽所有的心结,接受我和肚子里的宝宝。”
顾青坚决的要送姚绍文去车站。
在车上,闻到汽油味的顾青又大吐不止,姚绍文就让汽车停下。顾青只待吐完,又喝了一点纯净水后,继续要送姚绍文,只是不在做车,要走着送姚绍文去车站,姚绍文无法改变顾青的执拗,只默默的陪顾青走着,他挽顾青的手,怕顾青虚弱。
“我走以后,喜欢吃什么东西,想要吃什么东西,就让爸妈给你买,喜欢的就多吃,能吃下去的就尽量吃,不爱吃的就适应着吃,你就想着是为了孩子。”
听着姚绍文这几句离别的话,顾青的眼泪就那样没有理由,不能自控的流了下来,她完全不是装作,她肚子里真真实实是姚绍文的孩子,她所爱男人的孩子。她从背后抱住了姚绍文,那样的真实流露,充满深情,忘却了自己生活中的角色是一个代号“顾青”的女人。她抱住姚绍文,:“绍文,我求求你,忘了闻斓好不好?我愿意为你做一个千依百顺,万依千顺的女人,做你想要的,喜欢的那种女人,永远爱你,永远听你的话,随时为你改变。”
``````
列车在催促乘客上车。
列车在缓缓启动。
姚绍文透过车窗看到一直尾随其后的父母上前扶住了顾青,站台上的顾青是那样楚楚可怜、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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