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绍文在下午十分接到了闻斓学校打来的电话,校长要姚绍文过去一趟,姚绍文追问是什么事,校长让姚绍文与他见面谈。
校长神情严肃,把影碟带递给姚绍文,说:“姚先生,你所资助的学生,闻斓同学,已被我校开除了,你是她的资助人,我想有必要通知你。”
姚绍文一脸的困惑,仿佛没听懂校长的话。
“影碟带你看了就明白,你可以回去看,也可以在这看。”
姚绍文就径直向影碟机,把带子放了进去。画面上出现闻斓与有个男人在一起拥抱、亲吻、吃饭、睡觉的各种场景,虽然那个男人在画面上都是侧面或背面,但凡见过姚绍文的明眼人都可以认出是姚绍文。
“你们从哪里得来的带子。”
“一个匿名者寄来的,我们也不清楚是谁,我们清楚的是学生不可以谈恋爱,更不能与人同居,为了维护学校的声誉,我们只能将闻斓开除。”
“可闻斓是个成绩优异的学生。”
“正因为她成绩优异,我们才处理的如此客气,我们只让班主任劝其退学,并没有通告开除,对学生和其他老师那儿我们都替她保密,只说她家庭又出变故,不能继续学业,在她的档案上也不会有被本校开除的记录。”
“校长,你就不能额外通融。”
“关键是寄带子的人不会放过你们。”校长顺手把那封附在带子上的信递给姚绍文,:“我不能拿学校的声誉去冒险。”
姚绍文看着那封信,信是用电脑打的,他恳求校长:“就没有别的办法?”
“我真的无能为力,姚先生,你还是尽快去找闻斓同学吧,现在的小女孩都心理脆弱,不知道受了这样的打击能否挺的住,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如果出什么事,已与本校无关,本校概不负责,这也是本校找你来,要对你做的声明。”
“带子和这信,我可以带回去吗。”
“你拿回去吧,今后有关闻斓的一切概与本校无关。”
姚绍文没有同校长话别,径直走了出来。
想起校长刚才的话,“`````现在的小女孩都心理脆弱`````”,姚绍文的心狂乱不安起来。在他心里,在他的认为里,闻斓是个很感性很脆弱的女孩,仅因为他不接电话就昏迷六天,又何况被人家偷拍,被学校开除这样可怕的事,她能承受的了吗?她会不会想不开?
姚绍文开始打闻斓的手机,手机里传来的一直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一遍,二遍,十遍,二十遍``````姚绍文终于明白了闻斓上次拨打他手机,而他手机却总是关机的心情。
姚绍文回到家里,家里放着闻斓的书包、手机还有钥匙。她不光手机没带,连钥匙也没带。这个小傻瓜,又犯什么傻,难道她连家也不打算要,不打算回了吗?再看家里的东西,有关闻斓的用品一样也没少,姚绍文心里稍许安慰,她不是离家出走,那干吗去了,是回家了吧。人在受了伤的时候,大概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吧。姚绍文为自己能想到这一点而高兴,他自租房子出来住后,第一次回家,准确的是回家里的车库,他去开因为结婚他父母给他买的车子。他开车直奔闻斓的家乡,去找闻斓,去追闻斓。
闻斓在夜色中奔跑了一段,出了墓地,来到路上,可那儿是山区,在夜里更是四面寂静,没有灯火,没有人烟,更看不到一辆车。晚风飕飕,直袭肌肤,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那偶尔从山间冒出来的响声,更是叫人毛骨悚然。闻斓越加想念姚绍文,后悔自己又忘了绍文哥的话——“时时刻刻把手机带在身上``````”
这时闻斓也才发现自己是多么依赖姚绍文,在姚绍文的保护下,过着“风不打头,雨不打脸”的生活,姚绍文用他那宽大的羽翼为她应付着一切,遮挡着一切,她已沉溺在那种舒适温暖中,再让她独立应对,她感到无助,感到害怕,感到困难。
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是害怕,是想念,她一边跑,一边不断回头,总觉得后面有东西跟着她,她跑的更厉害,哭的更厉害,也心跳的更厉害,终于跑出了山路,看到依稀的灯火,她的神经松弛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发现已是汗流浃背。
她想招手拦车,却又突然记起姚绍文曾对她说:“向你这样的女孩子在偏僻路上不可以招手拦车哦,当心遇到色狼司机,即便那司机起先不色,只怕见了你,也会色起来`````”这可能是因为姚绍文太爱她而吹捧兼调侃她的玩笑话,但此刻却让闻斓警记在心,不敢招手,连有车子过来都吓的要命,生怕那车子停下,下来一个人把她拽上去。她紧贴着路边走,一边走一边防范,脚步比刚才慢了好多。
姚绍文不是一个开车的老手,却把车子开的飞快,到达闻斓家的时候,闻斓的母亲、弟弟都已睡下。姚绍文喊开门,却得知闻斓并未回家。闻斓的母亲见姚绍文在这样的夜里开车来找闻斓,又如此火急,自是不停的追问出了什么事。虽然姚绍文一再解释,一再安慰:“没,没事。”可闻斓的母亲又怎么会相信,会不起疑心呢?没找到闻斓,却又惊动了闻斓的家人,这是姚绍文始料未及的。
姚绍文要开车返回,闻翼送姚绍文到门口,:“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刚才在我妈面前不方便说,现在总可以告诉我吧。”
“没事,真的没事。”姚绍文守口如瓶。
“那你这么晚开车过来?你骗谁呢!”
“是有一点事,但我会解决好,所以还是没事。”
“是不是你欺负我姐了。”
“哪有这种事,我保证不是这回事。”
“只要不是你欺负我姐就好,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我没忘记。”姚绍文拍了拍闻翼的肩头,说:“我先回去,等几天我带斓斓回来,到时候跟你们解释,阿姨那儿你先帮我安慰一下。”
闻翼点头。
姚绍文开车返回,返回的路上,他可不向来的时候那样抱有信心,认准方向确定目标。闻斓会去哪呢?这让他心里没底,没底就会越加害怕,没底就会越加胡思乱想。
姚绍文发现自己对闻斓的了解尽是那么的少,少的除了知道她的家外,再也不了解她别的,如果闻斓就这么的走掉了,消失了,他该上哪儿找她,又如何能抓住她。
姚绍文开着车子在整个城市转,他俩曾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场所;那以前租住过的房子,那曾经每日必等的雨棚,那他俩第一次相拥的车站,那五一晚上他俩待到深夜都彼此不肯放开的地方`````
天色已亮,憔悴不堪的姚绍文因再也想不到闻斓会去的地方,苦恼的把头往方向盘上磕,这一磕,却又仿佛磕到了他的某根神经,让他想到了舞厅,他再一次的欣喜起来,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急速开车赶往舞厅。
舞厅里的女孩告诉姚绍文,闻斓去墓地了。
问清楚一切,打听到墓地的方位,姚绍文又赶往墓地。
那小傻瓜真的来过,墓前那一束纯净的百合,一定是她送的,可人呢?对,一定是回去了,我怎么糊涂了,都一夜了,小傻瓜肯定早就回去了,可这样偏僻的地方,回去会有车吗?会遇到什么坏人吗?会不会不安全?会不会出意外?姚绍文是心再从嗓子眼跌到深海底。
从墓地往回开,这次是赶快回家,免的小傻瓜喊不开门,人又走了。
家门口,倚着一个人,头靠在门上,睡着了。那就是他的小傻瓜,姚绍文放轻脚步,屏住呼吸,蹲在那儿,瞧着那小傻瓜的脸,一脸的泪痕,或许也有汗痕,一条一条挂在脸上黑白分明,向只刚从锅底爬出来的小花猫。姚绍文情不自禁的去摸那小傻瓜的脸,那小傻瓜就哇的叫了一声,用手乱拍着睁开了眼,见是姚绍文,就一下子投进姚绍文的怀里。
“绍文哥,对不起,我又忘了你的话,又没带手机,你一定急坏了吧,我敲门,没有人答应,我猜想你一定出去找我了,我就做在门口等你,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没有关系,你一定是累了,回屋继续睡。”
“那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
“你要说的事我都明白,学校已经找过我了。”
“不是这件事,还有更重要的。”
“是莺莺对吗?”
“你去过舞厅?”
“我不止去过舞厅,还去过墓地呢,还见到了那束百合。”
“绍文哥,你找我找的一定很辛苦和累吧,都一夜没睡是吗?”闻斓心疼的去摸姚绍文的脸:“都是我不好,我太傻,老是不听话,让你担心。”
姚绍文就笑了,仿佛那彻夜不眠,那憔悴不堪,那心忽上忽下,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他打开门,牵着闻斓的手进屋,拽着闻斓到镜子前:“小傻瓜看看你的脸,向不向只小花猫,好好洗个澡。”
“不,我不要洗澡。”闻斓惊恐的交叉双臂。
“别紧张,我不是那个意思。”姚绍文轻柔的说。
“我明白你不是那个意思,可我怕。”
“怕什么呢?”
“怕被人看见。”
“哪有人,没有人的,你放心,我也不看,好不好。”
“不是的,是被录下来。”
“你也看了那影碟带。”
闻斓点头。
“没有关系,影碟带已在我这儿。”
“真的吗,顾青把影碟带给你了吗?”
“你说什么?顾青把影碟带给我?影碟带是顾青拍的?!”
“那你说的是什么影碟?”
“我说的是你学校,学校已把影碟带退给我了。怎么,顾青那儿也有?”
“是呀,学校那本我没看过,但她那本我看过,只看一点就让我再也看不下去。”闻斓已有了哭腔,似乎再也无法见人,把脸埋进姚绍文的怀里,:“那上面有我们在一起洗澡的镜头,什么都有,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总之什么都有。”
“顾青来找过你?”
“我从学校回来她就在这了。”
“她都说了些什么?”
“她说了很多,意思就是要我离开你,不然把影碟带公开。”
“她怎么公开?”
“我也不知道,总之她说了,一公开,你就会身败名裂,还说你与我在一起是犯了重婚罪,她要告你,要你坐牢。”
“所以你就不带手机,不要钥匙,准备离开我?”
“我开始是这么想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姚绍文有些恼火,:“我问你,你怎么可以?”
“不是,我怕我会害了你,害你被医院开除,被抓去坐牢,被所有人误解。”
“这些都是那个顾青告诉你的对吗!好,就算她说的都能成真,就算我被医院开除,那有什么关系?你会因为我被医院开除而嫌弃我吗?就算我被抓去做牢,你又会因为我被抓去坐牢而离开我吗?就算世间所有的人都对我唾弃,对我误解,那你呢,你会吗?”
“我不会,绍文哥,我不会的,就算整个世界都误解你,而我绝不会误解你,如果你真的会去坐牢,那我也会等你,永远都不离开你。我更不会因为你被医院开除就嫌弃你,我爱的又不是你的医院。绍文哥,我爱你,真的爱你,一想到会失去你,就觉得活不下去。”
“你对自己就是这么肯定,为什么对我就不能肯定呢?难道你觉得我失去你就会活的下去。难道你以为医院的工作对我就真的那么重要?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就算我现在拥有一个王国,人人都对我敬仰,朝拜,我有名誉,有地位,一切的一切应有尽有,可没有我所爱是人去分享,拥有的一切,对我又有什么价值和意义?就好像一个人住在一个城堡里,他除了孤独和无望,还能有什么其它的生趣吗?如果要我选择,我宁愿和自己所爱的人露宿街头,也不要独自在城堡里孤独以终老。”
“谢谢你,绍文哥,真的谢谢你这么说。可是如果她真公开那带子,我们那样`````以后怎么面对周围的人呢。”
“如果真的太难面对,我们就离开这里,我带你走。”
“可是她要真的告你重婚罪怎么办呢?我不要你去坐牢。”
“别傻了,小傻瓜,她那是吓唬你呢。”
“可她若是真要告呢?”
“别担心,她是瞎说的,我又没再结婚怎么犯重婚罪呀,她吓唬你。我还真想她去告呢,那结婚证根本是不合法的。”
“如果那样不等于是在告你的父亲吗!还是不要那样。”
“那我亲自找顾青谈一次。”
“她说今天打电话给我。”
“那好,等会电话让我听。”
顾青如她所说的时间打闻斓的手机,姚绍文接听电话,说:“喂,顾青吗,你好!”
顾青先是吃了一惊,接着是视死如归的口气:“你好,姚绍文!”
“我想约你谈一谈。”
“你主动约我谈一谈?!真是难得,为那带子吧,没想到她还是告诉了你,原来她爱你的程度不过如此。”
“我们还是约个时间,约个地点吧。”
“现在你过来我们用来结婚的新房子里,我等你。”
姚绍文说:“好”。挂了电话,再看闻斓一脸发担忧,姚绍文搂过她,安慰道:“别担心,我的小傻瓜。”
闻斓顺从的点头。
姚绍文走到门口,再回头,那小傻瓜还眼巴巴的望着他,他又走回闻斓身边,说:“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去。”
“不了,免的顾青看见我生气。”
“你跟我去,在楼下等我,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没事,别担心,我还是在家等你好了。”
“那说好了,别再乱跑了,乖乖的等着,有什么事我打你手机,别又扔了手机。”
闻斓温顺又肯定的点头。
姚绍文笑着给闻斓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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