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那夜之后我便隔三差五的到离韶的书房做”汇报”了。
开始我从来不预先通知香残，而特意将腊月的温次次都留在了冷的最为刺骨的那一个傍晚，而她也似乎可以预知将来一般，总是非常有默契的备好那一盆辣辣的火锅待着我，时而狗肉，多数时候还是羊肉的。随着次数增多，我对辣椒的抵抗能力也得到了空前的提高，起码舌上胃中辣归辣，一碗羊肉汤下肚还是不会失了风度的，香残也会在一旁美目含情的静静看着我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在那之后，我去香残那里却潜移默化的成了理完军务后最疲惫的日子。
此时的管凭因为一心一意留在兵营里长见识，因此一个月中倒有一十七八天是和官兵们混在一起，而我自然也时常因此而忙不偷闲。之后只要累的实在不行了就索性往香残那里跑，而她却无论暖冷却都生好她那一炉围火，一如既往的静静待我吃完，
记得有一夜，我实在累了便倒在了书房，不省人事。次日醒来的时候盖着她给我补上的被单，而她还是那般笑盈盈的等着我起来，惹得我的老脸都不由得抹红。
“怎么我次次来都有吃的呢？”我忍不住还是问了。
“因为我每天都有煮啊。”她一副理所当然的得意答道。
之后我每每闻到纸墨累积成的书香便每每会联想到那个温馨的小屋，和火辣的羊肉火锅。一个我这一生或许唯一一个可以称的上家的地方，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爱上香残，亦可能是我已经爱上了她却因为她那无私而毫不汲取的爱而没有察觉，抑或是即使察觉了也不想承认把。不过我当时就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有生之年恐怕都再难以忘怀那一炉在寒冬得意时时取暖的火，和辣于口却蜜与心的羊肉火锅，还有那伴着恬静而温暖的微笑了，然而那这一切女主人呢？
我也偶尔带一些酒去见香残，有时候是管凭，可以看的出他们之间还是相当欣赏对方的。
管凭的老练固然让香残吃惊不小，不过香残的见解与学识却改变了管凭一贯以来对女子无才的偏见。
我曾问管凭，“你对女性的怎么看呢？”毕竟他也到了知晓男女之事得年龄。
“没什么，有离香残那么聪明，而且可以生孩子就行了。”他答道
虽然没有让我惊讶，却也看出了这孩子更本上和我的不同，女性在他的眼中仅有两种，一种是在精神上能和他有共同语言，而容貌，身世和财富仅仅都是附加的，有了是固然好的，没有也没有关系，另一种则是不可以的。而决定一个人是否是女人在他看来不是器官上的区别，而是是否能够生孩子的区别。倘若不行，恐怕再是貌若天仙也不是女人了把。
除夕晚，除了饺子便还是往日的火锅，只不过此刻却多坐了一个人，管凭。离韶现正带兵在四川一带活动，希望可以约束长江水师在长江上游的行动力，而柳袭则也带兵在江西一带活动，其余将士也多数都开开心心的领着十斤白米和一打鸡蛋的年货回家过年了。
预备役的兵士还剩四百余人，不是家居太远就是无家可归的，曾四郎虽然并非属于以上两者中的任何一个，不过却也没有回家，我便索性让他临时代为总统领。而带着管凭陪香残过年。
也是许多年都未曾体会过的安稳了。
如果说谢心铃是我在大海中航行一时所遭遇的艳阳天的话，那么离香残就当之无愧可以说是我避风的港湾了。
“我希望此刻可以永恒。”香残借着酒兴已经无声无息的滑入了我的怀中。
望着橘子洲头开起的朵朵烟花我除了在她诱人的秀发间动情地抚摸之外再也找不到更恰当的表示。
“王哥哥，我照顾了你一个冬天，今天轮到你照顾我了哦。”香残细声说道。
一个”好”字在我的喉咙中反复的翻转，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声来。
当我再意识到的时候，怀中的丽人已经酣然入睡了。
管凭十分懂事的离开了。
我静静的把那个自我在南京城楼下就重复的问题在脑中继续的回味。时过境迁，非但没有丝毫的明朗倒反是更加的迷离了。
当我再度清醒地时刻，室外的阳光已经打上了窗台。室外也不知不觉地堆积起了一尺来高的积雪。
“汤圆来了！”管凭不知道从那里钻了出来，已经开始布置其三副碗勺。其举动自然也惊醒了熟睡的丽人。
“该起来了吗？王哥哥？”香残半睡半醒的撒娇道，一副娇态当真惹人怜爱。
我轻轻接道“还是不要起来了，如果此刻可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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