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苍穹的孩子 > 10 女同行

?    天气很晴朗,刮着微风,天上成群的小鸟自由的飞翔着,无拘无束,在它们身下的草地上,一个男孩正追着它们奔跑,开怀大笑,一头浓密的红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夺目。

    一对年轻的夫妻远远的遥望着他,肩并肩站在一起,男子向男孩挥手,女子似乎正呼唤着男孩的名字,男孩转过身,调皮的笑脸上挂着汗珠与泥巴,他大张着嘴,回应着什么:

    爸爸——

    妈妈——

    忽然间,一切都被黑暗吞噬,绿地与绵延的山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破屋子,男子似乎长大了些,正被稍显苍老的那对夫妻推入这个房间,他们脸上满是惊恐与焦虑。女子将屋门反锁,男子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着什么动静。

    然后,在没有任何警告的前提下,那面墙壁被无形的力量猛的炸开了,男子登时被炸得肢离破碎。女子发出惊恐的大叫,转身要去开门。这时,一个似幽灵般诡异的身影出现在墙的缺口处,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看到溅满血花的紧身素袍和不知是什么颜色的齐腰长发。

    求求你!别杀我的孩子!

    女子大叫道,幽灵像没听见一般,径直走到男孩跟前,它抬起一只手……

    不!!

    女子扑向幽灵,紧抱住它的手。

    你杀我可以!别伤害我的孩子!

    幽灵一甩手,轻而易举的将女子甩开,女子的身体向后飞去,邦当一声撞在门上。幽灵上前一步,一拳轰在女子腹部,女子的身体撞破墙壁,摔在屋外。一道红色的咒语从幽灵手中射出,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只人手被崩进屋内,掉在男孩面前,男孩缓慢的抬起头,盯着幽灵,刚才的一切都太突然,使他连害怕都没来得及。

    幽灵缓慢的转过身,向男孩走来,屋外皎洁的月光从墙的缺口射进屋来,照亮满地的碎肉,溅血的屋墙以及那幽灵惨白的脸……

    砰!

    “哎呀!”

    苍鹰疼得大叫一声,他的额头和正俯身看着他的莲提丝撞个正着。

    “哎呀!”莲提丝用手捂住脑门,跌坐回凳子上:“干嘛突然起来啊?!”

    “莲提丝?!”苍鹰哑着嗓子叫道,身体不住的颤抖。

    他正躺在莲提丝的床上,身处莲提丝的房间,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在该在的位置上,与自己住在这里时完全不同。

    苍鹰抓起左手边床头柜上的水杯,将里面的水喝了个精光。由于喝得太快,他呛住了,又将一杯水全喷到了地上。

    莲提丝一脸惊诧的看着他的反常举动。

    “呃——苍鹰?”她怯生生的小声问道,看着苍鹰使劲摆动因为打了夹板而僵直的右臂,“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哗啦啦——!

    手中的玻璃杯被挤得粉碎。

    是的,是一个恶梦——

    一个——

    他死死的瞪住莲提丝,瞪着她眼中那一抹此刻的他能读懂的情感,一份怜悯,一份惊惧,一份怪诞,一份莫名其妙……

    “梦?”他小声重复了一遍,眼睛瞪得更大了,却没有十分注意莲提丝,梦中的所有场景似电影倒卷般重放在脑海中:纷飞的断骨,零散的碎肉、肝脑涂地的尸体,以及……

    “……它在这里。”苍鹰忽然说,声音里满溢着恐惧:“它要杀我——”

    “什么?”莲提丝奇怪的问道:“谁?”

    “我要离开……离开这里!”

    苍鹰迅疾的下了床,甩开被汗水浸湿的被子,脚踏在碎玻璃上,带了血。

    “呀?你的伤还没好——”莲提丝一把抓住苍鹰的手,却被苍鹰一下甩开。

    “别碰我!”苍鹰快步走向屋门,由于负伤的缘故而脚步蹒跚。

    “呀!不成!德桑肖姐会骂我的!”莲提丝快速跑到苍鹰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缠着绷带的身躯。

    一股热浪涌上苍鹰心头,手上的戒指再次滚烫,烧得他皮开肉绽。

    “放手啊!”苍鹰拼命挣扎着,想把莲捉丝甩开,但莲提丝纤细的双臂似乎有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使他不能反抗。

    “受了伤精力还这么充沛?真是!”莲提丝轻轻拌了一下苍鹰的左脚,可能是因为受伤而使不上力,苍鹰立刻失去了平衡。莲提丝的力气也真大,她将苍鹰拖到床边,一下将他扑倒在床上。

    “干什么啊?!快放开我!”苍鹰依然在挣扎,想把莲提丝推开,可单用左手使不上力。

    “不成!不成!你要是再出事可让我怎么办哪?!”她大声嚷嚷着,双臂紧紧搂着苍鹰的脖子,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这时,门开了,吸引了气喘如牛的苍鹰,他偏过头,看到一个素白的幽灵站在那里向这边望……

    皎洁月光的血腥夜晚分外清晰的刻在他的眼睛上,剧痛无比。苍鹰只隐约感到自己在惨叫,横飞的血肉模糊了视线,屎尿与体液的恶臭令他室息,幽灵拨开惨白脑浆,将**的呼吸缓缓喷在他脸上……

    不!别过来!!

    离我远一些!!

    我不想死!!姐姐!你在哪里?!救我!别让它杀我!

    “苍鹰?”

    一双有力的臂膀轻轻摇晃着他,轻柔温存。

    “苍鹰?姐姐在这里啊……”

    “……姐?”苍鹰小声回应道,他睁开眼,想看看姐姐的脸。

    苍鹰躺在冰凉的地上,德桑肖紧紧拥抱着他,将他的身体深深埋在自己温暖的怀抱中,轻轻抚摸着他的红发。莲提丝跪在他身旁。正在哭泣。

    “做恶梦了吗?”德桑肖柔声问道,嘴唇轻拭着苍鹰挂着汗珠的额头。

    “它……它要杀哦!”苍鹰颤抖着。紧紧抓住姐姐的手,听声音似乎马上就要崩溃了:“那个白色的幽灵!”

    莲提丝猛的抬起头,十分害怕的盯着苍鹰跳动的银眼,德桑肖没说话,却皱紧了眉头。

    “……白色的幽灵?”

    经过一八轮期的休养,苍鹰的身体状况好转了许多,这与德桑肖的灵丹妙药和莲提丝的精心照料是分不开的,但他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糟,每天夜里都被那惨白的幽灵恶意搔扰,搅得他不得安宁。所以,现在的他又多添了一项糟糕透顶的坏毛病,晚上不敢入睡,每每都是迷迷糊糊的睡着后,又被那溅血的屋子吓醒,半天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有闹到姐姐送他一个温暖的拥抱时,才肯再躺回床上。德桑肖倒也不计较这些,她会心甘情愿的坐在床边,将这个拥抱一直持续到天明。

    自由的腿脚也恢复得很好,经常会一跛一跛的来到主人床边,跳到主人腿上,舔主人的下巴。苍鹰则是一直抚摸自由那一身柔软温暖的白色皮毛,嘴中念念有词,每当这时,自由都会天真的盯着主人的银眼,仔细倾听别人无法理解的言语。

    也许是因为长期卧床使人倍感不适,也许是因为手臂已可以自由活动,总之,有什么事情令苍鹰呆不住了,他总是在莲提丝不注意的情况下跑出房间,溜到墓地里去对一棵悬崖上的枯树拳打脚踢,随后便带着一身青肿和莲提丝劈头盖脸的训斥不情愿的倒回床上,被迫喝下那难喝至极的汤药。

    “不要再让我操心了!”莲提丝第十二次对刚刚躺下的苍鹰说道:“我都把床位给你了,是为了让你更好的恢复,别让我白遭这份罪!”

    第二天一早,他就对德桑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找人对练啊?”德桑肖说着,将一碟没剔骨的牛肉隔着桌子推给苍鹰。

    “是的。”他答应着,将一块肉扔给脚边的自由,谁知自由并不买帐,它一下跃到苍鹰腿上,将一整碟肉都纳入口中。

    “省省吧——”莲提丝懒洋洋的说着,看着自由和苍鹰在地面上滚作一团,拼命争抢那最后一块牛肉。“你还没吃够苦头吗?”

    “方法也不是没有——”德桑肖夹起一块青菜吞入腹中。自由凭借轻盈的身形抢到了牛肉,它跳到一边,让苍鹰扑了个空,并当着苍鹰的面将牛肉完整的吞了下去,苍鹰则追诲末及的用拳头捶击着地面。

    “是啊,我就说嘛——”苍鹰大声嚷嚷着,自由飞身将他扑倒在地,使劲撕扯他沾了些牛血的袖子:“姐姐连斯科利特都对付得了……”

    “对付他的人并不是我。”德桑肖平淡的说着:“我只是给他最后一击罢了……不,甚至给他最后一击前,他就死了。”

    “死了?”苍鹰用胳膊锢住自由的脖子,不让这只疯狐狸乱动。

    “对啊对啊,说到这里我还想起一件事:苍鹰,你认识过一只母人兽吗?”莲提丝忽然问道,苍鹰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什么兽?”

    “人兽,你不知道吗?”

    看着苍鹰一片空白的脸,莲提丝不再追问下去。

    “你见过了吗?”

    “是的。”德桑肖接道,摞下茶怀,开始收拾桌子。

    “那个母人兽是在你昏倒后出现的,她打破一扇窗户,从缺口进入酒吧。”

    “她真的很厉害哦——”莲提丝的声音在碰撞的碗碟间来回跳跃:“三下两下便摆平了那个斯什么完意儿的十六个手下,招招割喉。”

    “衣着打扮相当诱人啊,”德桑肖用很奇怪的语气说着:“身材相当好,在衣着那么少的情况下大幅度运动,很大胆。”

    “她身上有三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很引人注目哦~”莲提丝怪声怪气的说着,似乎想逗苍鹰往歪里想。

    “与众不同?是什么?”

    “唉——你这个人真无趣——”莲提丝叹口气,兀自收拾起碗筷。

    “——她有一对很大的三角耳朵长在头顶——”德桑肖接过话炳:“短裤后伸出一条又宽又长的大尾巴,还有一对万分美丽的绿眸。”

    “她长得真漂亮,一定会有很多人追,我猜她是怕又多一位追求者而没有留下姓名。”莲提丝将桌子抹干净,推到墙边:“你真的不知道?”

    “我倒更想知道她为什么救我。”

    自由很舒服的依偎在苍鹰怀中,打了个饱嗝。

    三天后,德桑肖带着苍鹰在墓地里开始训练。因为那里有足够的尸体可供使用,但德桑肖教他的第一招却很特别。

    “这种法术在一对一时非常有用。”

    “可是我不想学。”

    “认真的领悟便能打碎对方的信心……令其不战而败——”

    “可我真的不想学。”

    啪!

    “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苍鹰揉着红肿的左脸,极不情愿的坐到一块倾斜的墓碑上,右脚不停的碾着泥土中爬出来的蛆。德桑肖坐在他对面,微微皱着眉。

    “记住下面我的一切行动细节。”

    “是——”苍鹰懒洋洋的回应道。

    “那么……开始了。”德桑肖双手合十。

    满月幻像!

    漫不经心的苍鹰大吃了一惊,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变形,碎成万千枯骨,汇成殷红的河流,将他淹没其中。

    呼吸困难,手脚僵直,血液在体内横冲直撞,寻找突破口,无数只腐手正将他向下猛拉,要他也沉入这腥臭的河流,永远不得翻身。

    你犯下了罪!

    你要受罚!

    来吧——和我们一起——!

    扑通!

    一阵剧痛从背心扩散开来,苍鹰的身体向后摔倒在**的地面上。

    “还觉得这招没用吗?”德桑肖放开手,理了理头发,苍鹰半晌没站起来,汗水浸透了衣衫,双腿颤抖不已。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德桑肖让苍鹰尝尽了水淹,火烤、油炸、石压、雪埋、冰砸的各种苦头,说是要顺便锻炼他的意志力,并更好的分析“满月幻想”的使用和效果。每次苍鹰提出异议,都会被她毫不留情的一掌扇翻在地,然后继续接受精神摧残。德桑肖还威胁他说再敢顶撞就把他弄疯——他已经快疯了。

    日落时分,在墓园惨叫了一天吓绝了所有活物的苍鹰疲惫不堪的推开家门,瘫倒在离门最近的椅子上,德桑肖随后也进了屋,开始准备晚餐。莲提丝一直在缝补什么东西,见苍鹰回来便立刻藏在桌下。

    “修行顺利吗?”她语气欢快的问道。

    “是啊,很愉快——”德桑肖满脸是笑的大声回答:“我让这小子过足了瘾呢!”

    “过瘾?”莲提丝好奇的问:“过什么瘾?能让我试试吗?”

    “苍鹰,给她看看。”这是命令的口吻。

    苍鹰极不情愿的抬起手,在胸前合十,眼睛紧紧盯着莲提丝的红眸,脑中浮现出幻想……

    莲提丝大叫一声,脸颊绯红,她挣扎着站起身,一掌抽在苍鹰脸上。

    “色狼!变态!下流!”她大叫着:“我记住你啦——!”说完,便双手掩面冲出了客厅,剩下苍鹰一人脸上挂着丝坏笑。

    “你给她看什么了?”德桑肖问道。

    “强硬的拥抱和热烈的吻啊~”苍鹰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她不是要过瘾吗?”

    吃过晚饭,三人坐在桌边喝茶,莲提丝还是不能原谅苍鹰的无理行为,依然鼓红着脸,对苍鹰罗嗦的道歉充耳不闻。因为她不知道那幻想到底是真是假。

    “那个触感真的那么真实吗?”苍鹰问闷闷不乐的莲提丝,想逗她笑,结果却适得其反,一个完美的掌印再次出现在苍鹰脸上。

    “下流!”莲提丝十分恼怒的说:“害我差点咬破舌头……”

    “你们两个别闹了——”德桑肖皱着眉头,双手正飞快的摆弄着毛衣针,为莲提丝织件红色的花边毛衣:“没什么事就去睡觉吧,明天早点到酒吧去,多挣些钱回来——”

    “没钱了吗?”莲提丝疑惑的问:“那两百多枚金币呢?”

    “都给金老板修理店铺了。”苍鹰垂下手,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虽然他对钱的兴趣没有对肉的大,但毕竟身为一个盗贼,这点儿钱也应该有吧?当生活费也好,挥霍掉也好,但最基本的用处是摆架子,就像战士要有肌肉,骑士要有战马,可问题是现在没有。

    “钱哪——”苍鹰拖长声音说着,引来德桑肖的不满。“钱是王八蛋,花没再去赚——”

    “说的真轻松,去赚钱的可是我。”莲提丝闷闷不乐的小声嘀咕着,对做为赚钱的幌子颇有反感。

    苍鹰注意到这一点,便闭了嘴,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便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去干什么啊?”德桑肖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去找对手练习一下今天学的功夫,”苍鹰回答道:“顺便赚些钱——”

    “记得回来吃早饭。”

    深灰色布幕般的夜空给寂静的夜晚平添了一丝压抑,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满是乱飞的蝙蝠。

    士兵们最讨厌在这种夜晚巡逻,手中的火把是唯一的光源,照亮的范围并不大,于是士兵们就在那团浸透油的破布中多塞些硫磺,燃烧成的烟雾呛得他们喘不过气,只得眯着眼睛,尽快把熏出的泪水挤掉。

    漆黑的夜晚只适合于一种职业。

    苍鹰也这么认为,出于生理与心理两方面的诸多原因,他的各项感官在夜间都出奇的灵敏,尤其是视觉与听觉,再微弱的光线也能被他骇人的银眸捕获,更何况城中还有那么多移动的火把。

    他喜欢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在这种夜晚可以干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不被发现;他也喜欢挂着群星的夜晚。在夜晚可以躺在自己栽的花丛中和自由一起边看星星边入睡。

    灰黑的影子在墙角挪动着,发出轻微的磨沙声,它与身后的大理石墙壁完全融为一体,只剩下那双银眼与周遭划出鲜明界限。

    两天前,苍鹰在吊尸酒吧的一位穷法师那里打听到了一则消息,说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绿宝石今天会被送到城郊的一所监狱中保管。为什么要保管在监狱中?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军方认为小偷和强盗绝不会料到这块宝石会藏在他们最厌恶的地方,可苍鹰偏偏知道了,他花了些钱做封口费,不让法师把这则消息告诉别人。

    罗德斯坦监狱,座落在城郊,专门关押政治犯,进过这座监狱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监狱后是一大片腐臭的墓地,插满了无名的石碑。

    这儿曾经是一座城堡,却因为某些未知原因被焚毁了一大半儿,在城主搬出去后,影城城王便将这里指定为监狱,把反对自己的人流放至此,并秘密杀害。。十几年来,数以千计的人在这里被残忍谋杀,于是在盗贼与“地下工作者”中,这里还被贯以一个绰号——屠宰厂。

    苍鹰坐在屠宰厂的外围黑色高墙上,回望着影之镇,镇中士兵的火把还在移动。

    轻轻一侧身,他翻下高墙,悄无声息的落在屠宰厂的院子里,院里静极了,一个守卫也没有,这可真稀罕!最需要守卫的地方居然一个也没有!狱长到底吃了多少回扣?

    看着焦黑的墙壁,脑中浮现出冲天的烈火,将这里彻底烧尽,连灰都不剩下。

    苍鹰踱着步,来到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前,这应该是入口。他掏出一根铁丝,插入锁眼中。

    咯嚓一声,门开了,苍鹰轻轻推开门,闪身进入城堡。

    出乎意料!还是一个人也没有,难道军方对铁牢的牢靠性那么放心吗?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比如遭遇刺额,犯人越狱,紧急召集什么的……

    这样想着,苍鹰信步走下惟一的通向地下室的楼梯。来到地下室,他的疑问立刻被解答:潮湿的空气中散溢着浓烈的麻药气味,使人精神不振,本应在巡逻的士兵全部被麻翻在地,睡得死熟。

    苍鹰走向一个士兵,俯下身敲了敲他的脑袋,士兵没有醒,依然甜美的打着小呼噜。

    有人比我先到……

    他跨过横七竖八的兵士躯体,走向更深的地下。

    黑色大理石的地面无比压抑,空气中飘着腥臭,铁牢整齐的排在两侧,闪着寒光,墙上支着无数的火把,不时有一只昆虫晕头转向的冲入火焰,燃烧殆尽,现在苍鹰明白为什么这里不需要太多守卫了,因为这里根本没关着活人,白森森的骨架和落苍蝇的腐尸是这里仅有的主人。

    但这些杂碎都不重要,苍鹰的眼球只被一件东西拽走了,在地牢的尽头,那颗宝石正反射着火光,闪闪发亮,闪闪发亮……

    闪闪发亮?

    苍鹰犹豫了一下,才向宝石走去。他将宝石拿下托架,惦量一下,随即又放回托架上,脸上一副极其失望的表情。

    看来,真的是晚了一步呢……

    他轻轻摇了摇头,准备离开这儿。这时,三根冰冷的钢条轻碰在他脸上,不友好。苍鹰叹了口气,看来有麻烦了。

    “你怎么知道那宝石是假的?”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很冷。

    “小姐,这算讨教的态度吗?”

    “回答我!”

    “……这很简单,宝石的质地与大理石很类似,长年被人把玩表面会被腐蚀,不可能将火光反射得那么完美……”

    “……你很懂行嘛。”说完,三根钢条被收了回去。

    “当然。”苍鹰转过身,看到那个女子的第一眼便让他吃惊不小,翠绿的瞳孔,缠着绷带的双臂,长在浓密披肩白发中的两只大耳朵。

    “……你?”

    “果不其然是我的主……苍鹰啊!”女子笑着说道,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从相貌估计……十七岁左右?也许更年轻?但少女不该穿得这么……

    苍鹰打量了一下女子暴露的穿着,随即便发觉自己脸红了,戒指上又跳起灼热的火苗。

    “脸红什么啊?”女子的言语中充满善意的嘲弄:“我的脸和身体真的那么诱人吗?”

    “你……!胡说什么?!”嘴上是这么说的,可苍鹰心是最清楚,她说得没错,她是他所见到的所有女性中惟一一个比姐姐还要漂亮的。

    苍鹰!镇定,不能把情感表现在脸上!

    他这样对自己说,然后伸手直指女子:“还有!你说话注意点!什么你的苍鹰?告诉你!我可是……!”

    “只属于姐姐?”女子俏皮的笑着,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大尾巴:“还是只属于莲提丝?”

    “我——!不是,你——”苍鹰语无伦次的辩解着,感到脸红得更厉害了,这么慌乱还是第一次,食指已被戒指烧脱了一层皮。

    总、总之要换个话题!我的神经快断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苍鹰平静的说着,脸还是红的。

    “哪次?”女子问道。

    “别开玩笑!我可是认真的!”

    “你是认真的?天……我告诉过她们俩不能把这事告诉你可到底泄密了——”

    “泄不泄密还不都是一样?你都站在这里了——”苍鹰语气呆板,他最不善长应付女人,尤其是这种女人:“坦白告诉我,你有什么目的?”

    “……这是命令吗?”女子忽然不知所谓的来了这么一句,搞得苍鹰莫名其妙。

    “是。”他随口答道。

    “唉——本来想接触时间长了再告诉你,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说吧——”女子学苍鹰的样子伸手指着他:“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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