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回去,大致整理了一番,把电脑与重要物品都存到了老张那里。听了我不可思议的诉说,老张拍着大腿连连嗟叹,说他纵横情场五六年,却从没遇到类似的好事。我笑说这叫厚积薄发,一鸣惊人,老张说甭丑美了你,小心这是个粉红陷阱。我信誓旦旦地认为不可能,忆起吴璐诉说她妹妹时的满脸忧伤,心里不觉得又是一动。现在想来,我之所以那么乐意地接受这份“包养”,很大部分缘于我那侥幸的猎艳心理。大概或许,历经两个月的雇佣关系,吴璐冷不防就爱上了我。
隔天清晨,吴璐早早地打来电话,叫我先去熟悉一下台词背景。地点定在枇杷山公园,我乘车赶去的时候,她正亭亭玉立地呆在舞剑老奶奶旁,雾气弥漫中,仿若天仙下凡。打了个招呼,吴璐递出一沓打印纸,上面全是她妹妹与那网友的聊天记录。还好,“柳如云”与“花无烟”走的是浪漫空泛路线,聊的都是漫无边际的风花雪月,除了提到那男的在成都某报社实习,其它涉及到的**十分少,我的发挥也就更灵活了一些。
之后签了份合同,吴璐从包里拿出两万块现金,说这算小预支,另外期间与吴霞的所有花销,她都可以全额返还。我并没有客气,因为我明白她不需要我的同情——十万对她家或许不过是九牛一毛。这样想来,我突然意识到她是天上我是人间,要擦出爱情的火花太难,心里不觉又有几分灰心丧气。但吴璐并没有放在眼里,她继续板着脸向我重申了注意事项,再三恐吓我动了她妹妹的下场——绝对万劫不复。我心不在焉地瞟了瞟她妩媚的眼波,心里麻酥酥地的想说,ok,ok,我心中只有你。
又留了手机号码,吴璐总结道:“都明白了吗,那我打电话开始行动了哦。”我不解地问:“小女人,你……”吴璐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打断道:“不准再叫这名字,我现在可是你老板了,以后得叫我璐姐。”我忍俊不禁,说:“好好,璐姐,但你总该告诉我用什么方式和你妹妹见面,再用什么藉口赖在你家吧?”吴璐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狐疑地问:“我刚才没有告诉你?”我说:“没有。”然后便见她后悔莫及地敲敲自己的脑袋,自我挖苦道:“我这是什么脑子啊,才这么点小挫折,就乱得把正事都忘了。”这话让我想起她家所处的悲剧,便自我检讨起刚才的心怀不轨来。
吴璐说,一会儿她打电话让周妈推吴霞出来散步,让我在附近先适应下她妹妹的性格与语态,然后转至菜园坝火车站,深临其境地拨打吴霞的手机。至于吴璐那边,她前几天已经征得吴霞许可,帮忙登陆过她妹妹的qq。现在只需要她狠下心“承认”,曾私下里把妹妹吴霞的遭遇告诉了“花无烟”,一切仿佛就顺理成章了。当然,这十分考验我的演技,需要我把“在成都的往事”搪塞得煞有介事,还要把对她的担忧表现得淋漓尽致。听完之后,我表达了一些自卑与质疑,吴璐给予了相应的安慰与解释。她说吴霞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声音,肯定会激动紧张,只要大致内容正确,应该就能瞒天过海。再说了,万一吴霞真的戳穿了我的阴谋,她还可以把这计划坦言相告,相信她妹妹会理解并接受大家的用心良苦。
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吴璐拨通周妈电话,然后带我去了阳光小区,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坪间找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悲情女生。有其姐,必有其妹,吴霞的长相毕竟没有让我失望。虽然眼上裹了一层白布,身上穿的是一套素衣,但她的嘴、鼻子甚至酒窝,还是不容置疑地证明了她的天生丽质。但更令人拍案叫绝的,还是她那柔若无骨的声音,旁听她与吴璐的交流,用如沐春风四个字绝不为过。贾宝玉说,林黛玉是水做的,而我则认为,吴霞是一杯恒温摄氏63度的茉莉花茶。
大约聊了半个小时,吴璐开始向我眨巴示意,我痴痴地点了下头,笨拙的整出了个v字型的手势。然后便见她满意的颔首,小手儿朝路口的方向挥了挥,意思是该去车站打电话了。我也没有含糊,打的直奔菜园坝,结果却被车流堵在了向阳隧道里。我闭上眼睛酝酿情绪,悠然记起白叶割除阑尾那次,我是多么心急如焚地从合川赶回来,一个人在安静的汽车上对着手机号啕大哭的情景。那时的我们还太单纯,单纯到认定一次小手术就是生离死别。所以当我听到白叶虚弱的抽泣,再联想到两人无法“天长地久”的时候,眼泪便没有出息的汹涌澎湃了。
想起白叶又有些伤感,但这种回忆却十分有效,当的士陷进隧道中央的时候,我已经投入地把自己当作那个为爱感伤的“花无烟”了。但这种状态还没来得及发挥,吴璐已经拨来了电话,劈头盖脸就说:“何为你在哪里,赶快给我来医院,小霞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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