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丛林迷失 > 第十章 农妇山泉

?    月满西山,人在天涯,这样的月圆之夜,在方采菱看来,注定了是一个清冷寂寞的无眠之夜。方采菱从没有像今晚这样静静地看着月亮,也从没像今天这样真正的担心一个人。

    她在担心韩阳,王大恒秦歌他们都看出来了,因为直到天黑了她还在要求满山去找韩阳和甄真。王大恒自然也很担心韩阳他们的安危,因为虎头强刀疤脸两人拿着枪追他们。因此在掩埋了弗拿多之后,他们便四处寻找韩阳和甄真。但诺大一个山坳,找两个人谈何容易,同时又得提防他们三人再碰上虎头强和刀疤,因此也不敢大声喊叫,只能小心翼翼地寻找。

    直到天黑了,三人才在一个背风的山林,生了一堆火,歇息下来。看着方采菱担心的样子,王大恒有些不是滋味。整个晚上,方采菱几乎都不说话,王大恒也不敢嬉皮笑脸跟她说笑。秦歌习惯了漂泊,在哪里都能随遇而安,于是弄了一堆枯草,裹紧衣服躺在里面先行睡了。

    沉默了良久,王大恒实在忍不住开口了,问:“你还在担心韩阳他们?”

    方采菱不置可否,只是说:“我觉得很奇怪,韩阳他们,刀疤他们,一共有四个人,怎么都不见他们回来呢?按理说刀疤他们会回来啊,因为他们老大水哥在那里。”

    听这么一说,王大恒也觉得奇怪,“也许他们都迷路了,找不到原来的方向。”

    方采菱摇摇头,“我看不是,刀疤脸和他的同伙,对这条很熟悉,这是他们走私毒品的一条固定路线,没有理由迷路的。”

    王大恒心如明镜,“对啊,看得出他们也很听那个水哥的话,因此他们也没有理由不回来找他们的老大。”

    方采菱道:“我们在那个附近逗留了很久,一直不见他们回来,按理他们应该回来的,除非……”

    “除非他们回不了了!”王大恒兴奋地,“莫非韩阳干掉了他们?……但是他们有枪,韩阳手无寸铁,又背着甄真这个大小姐,怎么可能干掉他们……”

    方采菱黯然不语,她知道这种奇迹很难发生。她多么希望当时跟韩阳一起逃走的是自己而不是甄真,这样即使遭遇凶险,也能两个人在一起,可是这些韩阳也未必知道。

    王大恒安慰道:“方姐,别太担心啦,韩阳他们吉人天相,刀疤他们作恶多端,可能多行不义遭天谴了。”

    方采菱强作欢颜:“也许吧,这世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

    王大恒犹豫了一会,故作轻松地问:“如果此时失踪的是我,方姐会不会也像这样担心我呢?”

    方采菱一怔,说:“会啊,你叫我方姐,我也把你当弟弟一样,你失踪了我会更担心。”

    听了这话,王大恒不知该喜还是该愁,道:“那我以后不叫你方姐了。”

    “为什么?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姐?”

    “不是。”

    “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

    方采菱笑道:“那我可以做你姑了,你应该叫我姑姑。”

    “叫你姑姑?”王大恒笑了,“那你就是在下心目中的小龙女啊。”王大恒最喜欢的武侠小说便是《神雕侠侣》中杨过与小龙女的故事,虽然按年龄辈分,小龙女都该是他的姑姑,并且还是他的师傅,但个性倔强的杨过还是不计一切后果地深爱着这个“姑姑”。

    “你贫不贫啊?”尽管王大恒说得半真半假,但方采菱觉得很受刺激,自己是红尘俗世中的一个平凡的大龄女子,怎么能和貌若天仙冰清玉洁的小龙女相比?怎么听都像是讽刺。

    王大恒郁闷得不行,悻悻说道:“开玩笑的。”心中有不免感叹,原来一切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方采菱几分感动几分无奈,“我倒觉得你像杨过,倔强任性,玩世不恭,但我不是小龙女。”

    王大恒颓然说道:“我是有些贫嘴,不正经,但不意味着我没心没肺。”

    方采菱叹息一声不再说话,然而思绪一片一片的散落得如同秋天的落叶。王大恒感到十分无趣,仰面躺下,无聊的望着天上的明月,直到许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深秋的露水冷醒了秦歌,睁眼一看,已经东方大白,再看方采菱和王大恒他们,各自蜷缩着躺在草堆上,身边的篝火也只剩下几点火星了,方采菱身上搭着王大恒的外套,而王大恒只得紧紧地裹紧身上单薄的衣物,蜷缩得如同穿山甲,样子很是栖惶。秦歌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们,只是发怔般看着他们。他们昨晚的谈话,他隐隐约约听见一些,他自然看得出王大恒对方采菱的爱慕,也看得出方采菱其实是心系韩阳。他觉得有些荒唐可笑,在这个荒山野岭,他们还有心情沉溺于爱情,爱情真的那么重要吗?

    太阳已经出来了,方采菱不知不觉地醒来了,发现秦歌正在往篝火里加着柴枝,王大恒缩成一团在沉睡,而自己身上正搭着一件王大恒的衣服。方采菱心里很不是滋味,便将衣服轻轻地放在王大恒身上,但还是惊醒了他。

    方采菱有些尴尬,说:“你的衣服,谢谢你。”

    王大恒拿过衣服,看了看天,“已经太阳晒屁股了,发现在野外睡觉比在屋内还舒服啊。”说着起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三人休整了一下,再次上路去寻找韩阳甄真二人。

    头天黄昏,三人紧张慌乱,在山坳找了很久不见韩阳他们踪影,经过一夜休息,大家冷静了许多,想着虎头强刀疤二人肯定早就走了,于是在山坳里呼唤起来,竟然也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韩阳被扔进去的那个海子旁。

    秦歌很快发现了地上有打斗的痕迹,方采菱还发现了血迹,三人的心不禁悬到了嗓子眼上。一道长长的拖动的印记将他们吸引到了寒潭边,方采菱第一个发出惊叫,脸上瞬间写满了恐惧和悲伤,眼泪很快流了下来。

    冰冷幽深的寒潭中,正半悬着两具尸体,也许是死去的时间不算长,尸体并没有完全浮出水面,太阳已经起来,阳光直入水中,照着那两张惨白的面孔。但众人看得真切,那是虎头强和刀疤脸,并未见到韩阳和甄真。

    三人紧绷欲断的心弦又放松不少,于是在寒潭边四处搜索,也没找到韩阳和甄真。

    没见到韩阳他们,方采菱心中宽慰不少,这越来越证明他们还活着,只是他们手无寸铁却能干掉虎头强二人,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三人猜想韩阳他们已经离开寒潭附近了,便朝着一个峡谷方向找去,并一路留着记号。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在前面的王大恒突然兴奋地大叫。

    方采菱秦歌跑了过去,王大恒指着前面的一块大石头傻笑。只见那块大石头上用木炭醒目地写着:我们还活着!旁边还画有一个笑脸。再看前面不远,又有一块石头写着:我们朝西边走了。落款是韩甄,自然是韩阳甄真二人。

    王大恒兴奋地与秦歌击掌相庆。方采菱从大悲到大喜,笑靥如花,但又是梨花带雨。

    再说韩阳和甄真,二人在温暖的洞中相拥着过了一夜之后,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利用一个石坑的积水,两人简单的洗漱一下,便开始赶路。对面是悬崖,背后是绝壁,东面的路也是荆棘丛生险阻非常,唯有西面较为平坦,远远看去,如同巨龙蜿蜒下山,只剩下“龙尾”盘旋在山间。

    两个人先是从悬崖高处下来,然后一路在石头上用木炭留着记号,说笑着向西而去。

    甄真走路的时候,总喜欢亲热地拉着韩阳,如同一对在街头漫步的情侣。韩阳这才明白弗拿多此前的苦楚,因为走路时被一个人拉着实在很是不便。韩阳便跟她说起了西方的女孩,无论是与好朋友在一起,还是和恋人在一起,她们很少拉着别人,总是独立地自信地与朋友并行着。

    甄真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便生气地甩开韩阳的手,一个人走到了前面。

    韩阳无奈地赶上去,说道:“又耍小姐脾气了,现在我们是在野外……”

    不待韩阳说完,甄真生气回道:“谁耍小姐脾气了?从小到大,我从来不稀罕做什么大小姐,我只是把你当作最值得信任的人,拉着你,跟着你,又怎么啦?如果你觉得我是你的累赘,你一个人走好了。”

    向来善于以理服人的韩阳,在女人的逻辑面前,常常感到言语苍白乏力。甄真似是而非的反驳,就让他无语以对。看着眼前任性又可爱的甄真,他不禁想起了女友钱百惠,他知道如果跟甄真呆在一起日子久了,两个人也会吵架的,说不定会吵得更厉害,因为两人的差距太大了。或许等大家一回到深圳,甄真就会离他而去,像她这样年轻漂亮的大小姐,又怎么会跟他这样一个穷小子相濡以沫呢。想到这里,韩阳忍不住拉着甄真的手,言不由衷地说:“我怎么会觉得你是累赘呢,就算走遍海角天涯,你也是我唯一的牵挂。”

    甄真转啼为笑,一擦脸上的眼泪,笑道:“你撒谎,为了惩罚你说谎,我要你背着我走。”

    韩阳道:“什么逻辑啊,明明是真心话,你却说我说谎。”

    甄真不依不饶地爬在韩阳的背上,说:“我妈妈说的,男人的甜言蜜语都是谎言。”

    韩阳背着可爱的甄真,心里很是甜蜜,但嘴上还是说:“你不会这么弱吧,说不定明年你就是做妈妈的人了,你还相信你妈妈的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甄真想着昨晚两人在洞内的温柔,如果万一怀孕,明天可真的就是做妈妈的人了。想着这里,甄真娇羞满面,在韩阳肩头咬了一口,韩阳痛的龇牙咧嘴。甄真道:“这也是对你的惩罚,谁让你乱说话的。”

    韩阳动情地说:“说真的,万一我以后不再你身边,你还会像昨天那样勇敢吗?”

    甄真脸贴在他颈边,轻声唱道:“我试著勇敢一点,你却不在我身边,我的坚强和自信,是因为相爱才上演……”

    韩阳很是温暖,道:“如果我真的不在你身边呢?”

    甄真继续唱道:“我一定会勇敢一点,就算你不在我身边,你的决定和抱歉,改变不了我的明天……”

    韩阳甄真一路亲热地说笑,又走走停停,很快王大恒他们追了上来。在一个坡道上,王大恒第一个发现了韩阳他们,本想大喊一声,但看着他们亲热的模样,禁不住回头看方采菱。方采菱也看到了韩阳他们,先是惊喜,但很快脸沉了下来。

    韩阳正背着甄真,甄真正快乐地唱着歌谣,有种莫名的预感让韩阳停住回头,果然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他惊喜地看到了王大恒他们。

    劫后重逢,让大伙难掩兴奋激动,而弗拿多的死,让大伙很是悲伤,甄真哭得尤其伤心。

    方采菱冷冷说道:“哭有什么用,如果不是因为你,弗拿多根本不会死。”

    甄真惊愕地停住,她也知道自己的软弱连累了大家。

    韩阳说:“这事怪不得甄真,面对那帮暴徒,我们每一个都做得非常出色。”

    “这么快就护着她了,”方采菱半是冷讽半是心酸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她,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那帮人也不会发现我们。”

    韩阳觉得今天的方采菱有些无理取闹,只有一旁王大恒秦歌知道其中的真由。韩阳一边安慰着甄真,一边有些生气地说:“弗拿多的死,我们都很伤心,他是因为我而死的,不能怪甄真。甄真昨天她很勇敢,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她,这个时候我们更加要团结,互相指责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韩阳对甄真柔情脉脉,对自己却是大声言语,方采菱心酸得心痛,愤恨得语结,只能扭过头去,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王大恒实在忍不住了,说:“我们真希望甄真像你说的那样勇敢,当下一次危险来临的时候,她不再成为我们的累赘。”

    韩阳很不明白,说:“你们都是怎么啦,一夜不见,大家突然变得像陌生人了?”

    “陌生人?”王大恒大声道:“我们中某个人,就是因为你,昨晚傻傻地担心了一夜,谁知道你活得比谁都滋润,而你却把她当作陌生人?”

    韩阳一时还没明白那个“她”是谁,但看看了方采菱的神情,心里明白了大半,只是嗫嚅着说:“谢谢大家关心,我们让各位担心了……”

    看着韩阳他们四人之间扯不断理还乱的情丝爱缕,秦歌很是不屑,于是笑道:“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啊。”说完一个人走到了前面。

    四个人沉默着继续赶路。前面山涧有条小溪,众人便沿着小溪而下,不知不觉,涓涓小溪已经变成了潺潺清泉,然后再穿过一小片树林,山泉便从一个高处化作一道瀑布倾流而下。四个人小心翼翼的相互搀扶着下到瀑布下面,却发现一双眼睛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众人不免一惊,见那瀑布下面早有一人。那是一位年老的妇人,头发灰白,有些佝偻,身上穿着的是洗得泛白又钉满补丁的蓝布衫。妇人旁边还放着一个破旧的木桶,想必是来瀑布边打水的。她也很是惊异,只是死死地看着韩阳他们,半晌不语。

    见到有人了,意味着下面有村寨,韩阳他们十分兴奋。王大恒跟那妇人打招呼:“奶奶您好,我们在山上迷路了,请问这里是哪里?”

    那妇人只是打量着他们的穿着,还是不语。

    王大恒以为老妇人有些耳背,便走近一点,谁知妇人也后退两步。王大恒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一边走近,一边说:“奶奶,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在山上旅游迷路了……”

    这时,猛地从不远处传来一声断喝:“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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