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公司炒了,吴炜似乎没有任何惊讶,合上手机,继续在"完美世界"里拼命厮杀着。“他妈的,兄弟,干掉他!”他在朝玩友发信息。
“什么?离婚?”吴炜左手用力地按住“shift”键,右手接着林雅菲的电话。
“离就离,你以为爷怕了你!滚!”说完,他将手机随手一扔,“啪!”手机在椭圆形电脑桌上滑了一圈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吴炜并不理会,依然拼命厮杀着,“完美世界”的主题曲震得他耳根部的头发一颤一颤的。
突然,停电了,网吧里一阵嚎叫。“他妈的,真是扫兴!”吴炜重重地砸着键盘,掏出一只香烟,狠狠抽着。
等了十分钟,仍没有来电。吴炜便拾起外套,走出了网吧。
城市的夜像发腥的大海,四处散发着咸咸的诱惑,而城市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只饿了许久的猫,在贪婪地呼吸着夜的咸味。
走在狭窄的巷道上,吴炜感觉有点冷。路灯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线,像内衣橱柜里女人的内衣,紧紧罩住夜的冲动。按摩房门口,娇艳的发廊女故意解开上衣最上面的三颗纽扣,倚在门楞上,用她们特有的吸血鬼般地红唇向过往行人微笑着。
吴炜深吸一口烟,然后,将烟头重重地扔到地上的小水坑里,顿时,小水坑里“哧”地冒出一股热气。“贱!”“贱!”“贱!”他连吐出三个贱字,然后,穿上外套,疾步离去。
楼上没了灯光,他知道林雅菲睡觉了。他想打电话给林雅菲,可怎么掏也没有掏出手机,这才想到,手机掉到网吧里了。“混蛋!”他使劲地敲着房门。
开门的自然是林雅菲,那一刻,吴炜突然意识到,也许到了明天,仅仅就是今晚的明天,就没有人给他开门了。想到这,他一下子瘫倒在地,躺到林雅菲的脚下,林雅菲将他轻轻搀起,扶到卧室里。
林雅菲依然穿着那件薄薄的绛色睡衣,圆形的吊灯散发着八缕柔和的灯光,笼罩在她的身上,愈发衬出女性成熟的线条。吴炜慢慢眯起蒙胧胧的睡眼,小巷里娇艳裸露的发廊女立刻闪过他的大脑。
突然,他像一头发了情的狮子,一下子将林雅菲扑倒在床上,三下两下地便解除了她的武装。
林雅菲始料不及,躺到床上却又拼命反抗,拒绝。就在吴炜卸除自己衣服的刹那,她腾出右手,“啪!”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吴炜的左脸上,并把他掀翻在地。
吴炜躺在地上,急促地喘着粗气。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只一分钟,他的大脑又闪过那个充满挑逗的发廊女。他大声叫喊着“他妈的!就是明天离了婚,你今天晚上还是老子的女人!”
他再一次扑向林雅菲,然而,这次他没有再给林雅菲任何反抗的机会。他强行进入了林雅菲的身体,林雅菲痛苦的嘶叫着。
窗外,汽车此起彼伏的汽笛声划破了夜的寂静,也淹没了小屋的喧嚣。
终于离了,吴炜突然有中剧烈期待之后的落空。走在那条狭窄的巷道上,他把路过的每一个发廊女都想象成林雅菲的样子,大脑中闪过林雅菲在床上的放浪。
炽热白亮的太阳光线投向地面上若个各低浅不一的小水坑里,反射出的炽热亮光打在吴炜的双眼上。原来,自己这么的无能,只有在林雅菲这个瘦弱的女人面前,他才感到自己还是个男人。然而,除了生理上的需要,其实,他自己什么都给予不了林雅菲。“这可怜的女人”,他摘下眼镜,揉搓着双眼。
下午,苏清文来了,这是个靠倒卖别人字画为业的中介商,曾和吴炜是大学同学,属于那种吊带的朋友。
“兄弟,听说你离婚了?怎么样,大学时我就给你算过卦,你肯定会二婚,这次相信了吧!”
吴炜苦笑着,继续听着下文,他知道,苏清文决不是专门为了挖苦他而来的,那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他隐约感觉到苏清文的到来,肯定和自己的字画有关。
不错,正如他所料,苏清文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好事。原来,苏清文曾帮他卖画,吴炜本身毕业于著名美院,而且,对艺术较为敏感,依靠工笔画遒劲有力的线条和油画扑朔迷离的色彩吸引了很多买家。现在,市场上,他的一幅油画可以卖到数千元。
听到这,吴炜兴奋地大口抽着“石林”香烟,苏清文却掏出一跟韩国细长香烟,递给他,“兄弟,有钱了,烟抽的就不能太寒酸!”
吴炜兴奋地点着头,将抽了两口的“石林”香烟一把扔到装满水的痰盂里,“哧!”痰盂冒出发焦的气味。
“老板说了,以后会一直支持你,买你的画。可老板也提出了点要求。”
“什么条件?”吴炜有写紧张,夹在手指间的韩国香烟抖动着。
“要你画女人体,老板说,这年代人体画最受欢迎。往办公室里一挂,既能显示自身高雅的艺术水准,又能吸引客户的眼球。”
吴炜只是低头抽着烟,不说话。他不想画女人体,不是因为自己不敢画,他只是觉得,这人体画一旦卖给商人,艺术本身就不再是美了。商人买人体画多半是怀着色情心理的。可同时,他更清楚,自己还不出名,他需要一种媒介宣传他,需要一个平台,而商人和他们所拥有的财富无疑就是最稳重,快捷的媒介。
“那就这么说定了!先给你两万作定金,画完之后,再给。明天,我就派个模特到这来,你就准备一下吧!呵!呵!呵!呵!”苏清文笑得有些畸形,脸上肥胖的肌肉仿佛抽搐着,吴炜心底突然有种寒冷的感觉。
其实,吴炜应该感谢苏清文,没有苏清文,就不会有他和苏蕊的相识。
苏蕊是苏清文的妹妹,也是苏清文所介绍的人体模特。苏蕊属于那种看上第一眼就会忘不了的女孩。
丰满高佻的身材衬着一张俊秀清纯的脸庞,在吴炜看来,苏蕊身上每一个地方,无不衬着维纳斯般唯美的黄金分割点。当他看到苏蕊的第一眼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注定要与她发生点什么。
苏蕊倒是没有丝毫的尴尬,自我介绍,握手,她始终带着微笑。
终于到了实质性的工作,吴炜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脱”这个词在他看来,始终有些庸俗,可他又不知道这样向苏蕊解释脱衣服的动作。他指着苏蕊的裙子,“衣……衣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苏蕊微笑着示意他自己领会了意思,然而,令吴炜想不到的是,苏蕊竟敢当着他的面脱下了衣服。
吴炜猛然低下头,闭上双眼。他不敢看她脱衣服的过程,他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是一个怎样的过程,尽管机会已经毫无保留地摆在他面前。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他想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冲动。睁开眼后,苏蕊已经卸下了衣裙。
那一刻,他惊呆了,多么纯美的人体啊!每一寸肌肤无不散发着生命的气息,像是一个婴儿在努力呼吸着人世的新鲜。一袭白挲斜披在身上,宛若一件新亮透彻无比的瓷器,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
吴炜虽然和林雅菲生活了两年之久,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审视或者在公开场合下如此注视着一个女人的**,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他惊愕地张着嘴,呆呆地望着苏蕊。
苏蕊面颊发红,依然微笑着看他。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把头转过来,准备作画用的纸、笔和油料。
“你把花往上靠一下!”吴炜拿着画笔,指着苏蕊的上身,示意她移动衬物。
苏蕊似乎并没有意会,眉头紧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吴炜示意了三次都无济于事,他急了,丢下画笔,迅步上前,一把抓起那支丁香便往苏蕊的上身移去。无意间,他碰到了苏蕊的胸部,一阵酥酥的暖流像电波通过指间袭进他的全身。他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却不知道该怎么放,一双大手无力地悬在半空中,带着冲动的颤抖。
苏蕊脸色绯红,却下意识地用丁香紧紧护住自己的胸部,神色明显没了泰然自若,她有些紧张,护胸只是他下意识的保护动作。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吴炜不知道这种解释是否合理,可他的确别无他法。
之后,发生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自然。然而,那幅人体油画,却始终没有多大进展。
吴炜知道,他与苏蕊每一次的身体接触都是一个相互容纳的过程,而且随着他对苏蕊身体的渐渐熟悉,他不敢再画那个纯**的苏蕊了,他要画下那个活活的生命,每次都孕育着冲动和**,但绝不狂躁的精灵。就像那朵丁香,仿若在某个没有大雨的清晨独自开放,可它又为谁独自开放呢?
“吴炜,这外就是我们的爱吗?可我总感觉它来得有些匆忙!”苏蕊依然平躺在连椅上,胸前的丁香随着平静的呼吸一起一伏,纯白如雪的丁香似乎已融进了苏蕊的身体,又或者他们相互交融了。
“趴!”吴炜手中的画笔划落了,画笔在油画上逆时针旋转了一环,笔中本身所黏附的油料滴到女人体上,而同时,他左手香烟的余灰也滴了下来,和油料混合在一起,发出“嗤!”地声响,女人体便燃起了小洞。
吴炜急忙把火吹灭,慌乱中,将一盒油料倾盒撞翻。
其实,这幅人体油画已经画得差不多了;无论是线条,还是色泽,都是吴炜目前最为满意的一幅。然而,苏蕊的一句话,却让它成了永远的。
苏蕊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不知道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今天到底怎么了,难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
“兄弟,你现在出名了,你的一幅人体画市场上可以卖到20万!”苏清文每次到来,都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吴炜并没有预料的那样兴奋,他只是点着头,双手插进裤袋里,望着画桌上的丁香。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妓女,在出卖着自己的艺术贞操,出卖给这些肮脏的商业嫖客。
“你不想画女人体,以后就别画了,画你想画的,我只想我们自由!”不可否认,苏蕊是最了解吴炜的女人,她远比吴炜自己更了解这个男人。
“自由!”吴炜想来好笑,没有金钱和名利的自由只能是一幅素描,画得再好,也仍然没有让人兴奋地色彩。
里举办画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吴炜已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艺术创作之中。对于苏蕊,其实这个女人早已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冷淡。每次身体的接触都没了往日的激情,取而代之的只是履行职责而已。
“吴炜,我们会有将来吗?”苏蕊抚摸着他光滑白皙的脊背,她始终觉得这是一个健壮完美的男人。
“将来?呵!天知道!”吴炜一把抓住苏蕊的手,半开玩笑的说着。
“我是认真问你的,我要你认真回答我!”苏蕊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我也是认真的!将来就像是这幅油画,你不会知道明天它会变成什么样,哪怕你是梵高、毕加索,那是天才画家都捕捉不到的劲头!”
“是吗?哼!”苏蕊冷笑着,“其实,吴炜,你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不!任何一个女人!你只属于你所钟爱的艺术!”
“嗷!怎么讲?”吴炜披上衣服,拾起画笔,来到画板前。
“不得不承认,你是个为艺术而生的天才画家,艺术才是你的妻子,而女人,所有女人,包括我,都只是你的情人。男人和自己的情人是永远不会有将来的!”
“可你需要我,不是吗?”吴炜心理清楚,离开自己,这个女人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但是你却不需要我!你需要的只是艺术,还有香烟。我只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一个需要将来,需要一个可以停靠的家!你知道吗?吴炜,爱情流浪久了会累的,到累的两个人都走不动的时候,将来就太遥远了!”
吴炜怔住了,手中的画笔停在画纸上,他完全明白苏蕊的话语,尽管自己从来都不承认。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不想负责任,而是力不从心。
“明天,我就要走了,离开这个城市!”苏蕊的声音有些哽咽。
“到哪?”吴炜似乎已经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的反应平静得有些异样。
“不知道!我只想找到属于我的将来!尽管我已经累了。”苏蕊轻揉着双眼,泪珠在眼窝周围四处打转,终于,她没能控制住自己,抽泣起来。
吴炜慌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女人,可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好,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将来,你需要什么?”
“我只想要你为我画的第一幅画,那张未完成的!”
苏蕊走了,带着那幅寻找自己的将来去了,吴炜深吸一口眼,然后,将烟缓慢地吐到油画上。
“呵!女人……”突然,他发疯似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不一会儿,衣服便被扯破了。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健壮的**。“啪!”他一巴掌打在镜子上,镜子中支离破碎的脸上发出狰狞的笑。
突然,他拿起一盒“深红”油料水粉,倒在自己的头上,油料顺势流下,头,颈,胸,腰,臀,脚……瞬间,红色侵入了整个身体,仿若淋漓的鲜血,又像是燃烧的火焰。
“哈!哈!哈!哈!”他大笑着,却又吮吸着手中的红色液体。
终于,到了举行个人画展的日子,吴炜有些激动,兴奋远远言说不尽内心的喜悦。这是他一生中的第一个画展,也许,更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他很客气地和到来的每个人都握手。
“吴炜,老板也过来参加你的画展了!”苏清文拍拍吴炜的肩膀,满脸堆肉的笑着。
其实,他早就想见见这位老板了,他想谢谢这位有远见的商人,自己的成功多半应该归功于那位幕后商人的操纵。
“这位就是林女士!”苏清文指着一位打扮时尚的女子,向吴炜介绍着。
然而,吴炜转身回望的那一刻,他惊呆了,那女子竟然是林雅菲,和自己曾经生活了两年之久的前妻。
林雅菲身穿紫色低胸套裙,红色高跟鞋擦着地,发出“嗒嗒”的声响,胸前硕大的金黄色项链闪闪耀眼。此刻的林雅菲全然没有了往昔的柔弱,多了几分冷艳和高傲。
吴炜一下子软了下来,他感到胸口有些剧痛,双手捂住胸口。
然而,只一分钟,这个成熟的有些冷酷的男人便恢复了冷静和理性。他自然地跟林雅菲握手,合影留念,没有丝毫的尴尬。
画展依然进行着,他给到来的参观者讲述创作每一幅画时自己的心境和灵感。他侃侃而谈,话语如行云流水,却又口若悬河。然而,走到一幅画前,他又一次惊呆了。
那是一幅女人体的油画,准确地说,正是他第一次为苏蕊画的那幅。可他明明记得已经送给了苏蕊,现在怎么又被搬到了自己的画展上了呢?
苏清文急忙过来解释,“这幅画是苏蕊送回来的,她说,你需要它!”
夜深了,参访者都走了,画室里静悄悄地,静得有些可怕。
吴炜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幅,突然,他起身走到画室,拾起椅子,朝每一幅画重重的砸去。
只剩那幅了,对着画,他发疯似的笑着,“是的!我需要你!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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