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飞小区。
昏暗的楼梯,只留有夏依沉重的脚步声。
“史学长..史学长..醒醒..醒醒..”
看着睡倒在门前的史若涵,夏依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史学长..”
使劲摇了摇,终于唤醒了他。
“夏依,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我都等睡着了。”
史若涵起来,揉揉眼睛,忽的尖叫道,
“你怎么了,眼睛红成这样?哭过了?哭了很久?”
“是啊,昨天被车撞了一下,痛得厉害。”
夏依简捷的回完他的话,开门。
“被车撞了?伤到哪了?眼睛都肿成这样那一定是很痛了。”
史若涵看着她心疼的道。
“别担心,只是肩膀被碰了一下。”夏依放下包,接过袋子,“今天带了什么过来,我煮给你吃。”
“不用了,你都痛成这样了,还是别做了,我去外面买点熟食过来。”
夏依不由他,径顾开了袋,“是莲藕啊,正好,手受伤了不是要用莲藕汤补的吗?”
“恩?”史若涵听着这话,觉得好是耳熟,“夏依,你..”
“你先休息一下,喝杯热茶,我一会儿就好。”
......
“念随,你在熬什么?”
“莲藕汤啊,若涵哥是因为睢鄞才受了伤,所以更需要好好补一下。”
“可是手受伤了不是需要补鸡汤什么的吗,妈妈都是这么做的。”
“因为回去有史阿姨的鸡汤,所以我在这儿再顿鸡汤就变得多余了,我看《封神榜》里面小哪咤手臂断了就是用莲藕补起来的。”
“那哪一样,什么歪理?”
“别争了,喝吧,很好喝的。”
......
“史学长..史学长..醒醒..若涵哥..醒醒。”
“夏依啊,你煮好了?”
“很困吗,怎么又睡下了?”夏依拿过被子给他,“别着凉了,我把汤端过来给你。”
“怎么样,好喝吗?”夏依将汤端到他面前,自己也喝了一口。
“很好喝。”史若涵喝着汤,不住的点头。
“只是很好喝吗?不感觉熟悉吗?不是一直都在寻找这种感觉吗?”
史若涵抬起头,目光诧异。
“若涵哥,这几年过得好吗?”夏依喝着汤,平静的问道。
“夏依..你真的..你..真的是小时候的..”史若涵看着她,不可至信的道,“你恢复记忆了?”
“若涵哥也觉得很意外吧,我也一样呢。”夏依放下调羹,注视着沙发,“一场车祸,一夜间乌鸦变凤凰,似乎拥有了全部,实际上却是失去了一切;又一场车祸,似乎除了椎心的痛外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可是却寻回了一切,比生命还重要的一切。上天真的很会捉弄人不是吗,”夏依冷笑,“怎么来就会怎么去,怎么去总又会怎么来。”
“夏依...”史若涵满是受伤的看着她,
“若涵哥,别叫夏依了,北夏依不会再出现了。”她起身,背对向他,“若涵哥,忘了吗,我是念随,涪念随!”
“是,你是念随,涪念随!”
史若函的声音里带着浅浅的悲哀,他看着夏依落寞的身影,心底掠过一丝阴霾。
挂下电话,派肃浪急急赶到公司。
“雨天,你这么急找我过来到底为什么事?家族那边出事了?”
“不是的,少爷。”
“那是..是落他..他又出了什么状况?”
“少爷不必担心,莳落少爷他很好。”
派肃浪松了口气,雨天却反态的正色道,“少爷还记得月前让我派人到国外查少奶奶的资料的事吗?”
“恩,怎么,有结果了?”派肃浪问道,“这次花的时间好象长了点。”
雨天打开资料袋,取出一份,念道,“北夏依,北冥集团总裁的长女,小时留学法国,成绩优异,甚得老师同学欣赏。”
派肃浪暝嘴笑笑,“原来一直都是这么出色..”
雨天看看他,继续念道,“三年前,忽然身染重病,在送往医院路途中,碰上车祸..”
“怎么这么背运?”派肃浪颇具兴趣的玩味着,“然后呢,病治好后呢?”
“在送往医院的路途中,碰上车祸,然后...车毁人亡!”
雨天合上资料,表情沉重。
“少爷...”
“继续!”派肃浪声音里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
雨天点了点头,“北夏依死后,北冥在国外为她大办了丧事,在国内却全面封锁了消息,只宣布她仍在外学习。三个月前在新城交境发生了一场车祸,北冥救回一个失忆的女孩...”
“那个女还就是现在的北夏依?派环集团的少奶奶?”派肃浪撰紧了拳头,目光暗沉下来。
“是的,少爷。”雨天义愤填膺,“北冥为了跟派环合作,又不想失去自己的女儿,于是就上演了这么一部狸猫换太子,凭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终止和北冥集团的合约,并要求其赔偿。”
派肃浪阴沉着脸,表情僵凝。
“可恶..”
“少爷,现在怎么办?”
“雨天,准备一下,让宋律师明天来公司!”
“是,少爷。”
可恶!
派肃浪恨恨拿出手机,正要拨出号码,图面上的笑脸却让他止了手,他的心一下子被揪的紧紧的,“雨天,如果官司真的打起来,那么少奶奶会怎么样?”
“既然北家欺骗在先,那么这段婚姻自然无效。”雨天缓缓道着,“但毕竟她也是受害者之一,所以应该会被判自由。”
婚姻无效...被判自由...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再没有理由留下她....
“雨天,如果我们不告,又会怎么样?”
“派环集团与北冥企业照常合作,互惠互利。但是少爷,如果我们不先主动,日后这事传了出去必然使派环集团名誉大损,成为商业界的笑柄,到那时我们何以再在商业立足?”
“雨天..”派肃浪沉默了许久,终于迟疑着问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告?”
“当然要告,难道你想让董事长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吗?”
雨天毫不犹豫的答道。
“......”
合上手机,派肃浪无力的道,“雨天,打电话给宋律师吧。”
“你要走?去哪里?”听到念随说要离开,史若涵震惊的问,“要去哪里?”
“回家吧,一定会回家的。”念随凝视着窗外,目光深邃。
史若涵看着她,愈是悲伤。
“我已经跟清总请过假了,本来是过两天才走的,现在看来明天就得动身了。若涵哥,麻烦你去跟清总说一声,若他生气了,要开除我,那么不要阻止他。”
“你...是不是不准备回来了?”史若涵无力问了一句。
念随并不回答他。
“那么...肃浪哥怎么办?”史若涵轻声问道。
“若涵哥也认识他...”她随口问着,似乎并不等待回答,“我感到很抱歉...”
昏暗的大街,只有这间房间开着灯。亮堂堂的灯光却无法照亮派肃浪的心,雨天看着他再度发愣,小心道,
“少爷,真的舍不得少奶奶吗?”
“....”
犹豫片刻,他还是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这次花了这么多时间,并不只是询查事因,更多的是在寻找少奶奶的真实身份。”
“涪念随..”派肃浪颤抖的念着资料上的三个字,目光温柔静寂。
“真的没有其他话要说了吗?”史若涵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念随双手抱肩,伫在窗前,“告诉他...不要忘了那一纸之约。”
史若涵仍坐在沙发上,受伤无措的看着她,“会回家是吗?那么到家里就可以找到你了是吗?”
“不直接回家。”念随开了窗,声音在空气里飘扬,“若涵哥,你看,风又来了。”
“不直接回家又会去哪里?”
“去有风在的地方。”
“丁香,夏依经理还是没来吗?”清莳落已经是第七次问这个问题了,然而得到的回答仍是不尽人意,“你们去工作吧。”
清莳落失落的望了望空着的经理室,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
“你真的愿意每天帮我带早餐?”
“是啊是啊,你再不吃我就不带了。”
...
“为了让你吃到新鲜点的早餐,我会早点回来的。”
......
肃浪哥,终于,我终于破了那个约定了。
......
“你在做什么,喝了一夜的酒,还准备继续喝下去吗...慕给你带了早餐,你快点去吃。”
派肃浪低吼着,清莳落却一把夺过酒杯。
“若能得到肃浪哥的原谅,若能与肃浪哥如从前般,吃不吃早餐又有何妨?”
说罢,又往嘴里灌酒。
“你不想活了吗?”
清莳落不理会他,自顾喝着酒。
“不想永远见不到我,最好马上放下你的酒杯。”派肃浪在旁冷冷的道。
清莳落愣愣的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原不原谅,要不要原谅是我自己的事,不管你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但是,若你再这样自暴自弃,我会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说完,派肃浪大步走开。
清莳落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肃浪哥,我答应你,我不会再酗酒,也不再自暴自弃;但是,我愿意从此不再碰早餐,直到得到肃浪哥的原谅。”
“随便你。”派肃浪停下脚步,“如果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或许可以吃上一吃。”
“难道得到肃浪哥的原谅比找到自己心爱的人还难吗?”清莳落哀愁的望向他。
派肃浪不答他,径直走出大门。
......
“落,落...”史若涵轻叫他,“在想什么,脸色这么沉重。”
“在想和肃浪哥的那个约定。”清莳落道,“对了,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史若涵笑着将一袋早餐放到他面前,“看,给你当餐使来了,吃吧。”
清莳落看了看,并不打开,只眼里掠过一丝忧伤。
“怎么了,不吃吗,不是已经破了约了吗?”
清莳落暗叹了口气,“夏依她到现在还没有过来,电话也打不通,又不准我们去找她,我实在很担心。”
史若涵看了看他,迟疑着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清莳落虽点了点头,但是神色却明显没有缓下来。
“落...”史若涵犹豫着道,“真的喜欢上她了吗?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我不知道,”清莳落凝神道,“只是总想对她付出更多的关怀,对她有越来越强烈的不同的感觉。看见她笑就会很开心,和她在一起时总是会感到紧张,但是却很快乐。她不开心,我自己也会觉得很难过,很希望帮她分忧;看见她掉眼泪,会心痛..”
史若涵静静的听着,越听越神伤。
在感情方面,落从来不缺人喜欢,可是为什么要让他偏偏选中她呢...
“落,你忘了吗,她已经有婚姻了,肃浪哥...”
“我知道。”清莳落抢过话,“如果她和肃浪哥如平常夫妻般,相信肃浪哥是不会放她出来的。”
“那你又怎么能肯定他不喜欢她呢?”仝慕忽然推门进来,“肃浪哥从来不是个喜欢强求别人的人。”
“慕..”
清莳落无语。
“落,其实...”仝慕欲再说下去,清莳落却打断了他,
“如果夏馥的话是真的,那么她跟肃浪哥的婚姻就是无效的,那么到时候我也有喜欢的权利喜欢她不是吗?”
“你要跟肃浪哥争?”仝慕忽然激动起来。
“并不是,”清莳落也站了起来,“你知道我不会的。”缓下语气,他道,“我只是想让夏依自己选择。”
“你们别争了。”史若涵打住他们,神色凝重,“她不会成为落和肃浪哥之间的拌碍的。”
就算是也不会是落...
“落,你放弃好不好?”
听到若涵也这么说,清莳落甚是心伤,“为什么若涵也这么说?”
“若涵,你想说什么?”仝慕警觉性的问。
“我昨天去找过她了,找到了她,也确认了一件事。”若涵低着头,眼里盛满忧郁,“其实夏依就是当年的念随,并且在三年前就已与人订了婚。”
“什么?”
......
“那肃浪哥呢,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吗?”
“我感到很抱歉,真的很抱歉...若涵哥,你知道吗,我已经嫁给风哥哥了,早在三年前,妈妈就为我们证了婚,我怎么可以背叛风哥哥,怎么可以...?”
......
“不可能,三年前她还未成年,怎么可以结婚?”清莳落不相信,仝慕这边也满是怀疑,“年纪那么小,父母会同意吗?”
“他们是指腹为婚的,从小青梅竹马,形影不离,结婚是早晚的事。”
史若涵淡淡的解释着,清莳落双眉越蹙越紧,
“那么,然后呢?”
仝慕也看向他,史若涵道,
“她已经乘早上的第一班飞机离开了,她说她已经跟你请过假了,如果你觉得不可原谅可以把她开除掉。”
“开除?”清莳落撰紧了拳头,“她不准备回来了吗?她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史若涵避开他的问题,继续说道,“她说或许不能为你送到早餐了,不能信守承诺她感到很抱歉。”
看着清失落越来越暗的脸色,仝慕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然后对史若涵道,“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史若涵亦不答他,“如果她的业务方面有什么问题,我可以代劳,我会向学校请假,直到做得稳定妥当为止。”
话毕,开门出去。
清莳落涨红着脸,看着办公室的门慢慢关上,拳头按进了手心。
仝慕看着他,又看着走开的若涵,亦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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