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残月——吉吉 > 第十一节

?    外滩,上海的长廊,百余年来,一直作为上海的象征出现在世人面前。这个夜晚,菲扬一个人奢侈地享受着这一切,旁若无人地享受着通过自己的努力追求到的这一切。

    面对开阔的黄浦江,背倚造型严谨、风格迥异的建筑群,看着这些具有着丰富的文化内涵的一切景色。在这华灯初上之时,各栋建筑物上灯光辉煌,一座座犹如水晶宫似的,让菲扬赞叹不已,洋溢着的欣喜不能控制。感受着绿树花坛间大都市园林的别样风味,享受着大都市少有的清新空气。

    徜徉在这里,领略着黄浦江的风采,远眺着对岸浦东陆家嘴地区的新姿。坐落在江畔浦东陆家嘴嘴尖上的东方明珠,与那外滩的万国建筑博览群隔江相望。这亚洲第一的高塔加之它左右两侧的南浦大桥和黄浦大桥,实实在在地象征着这座世界东方的明珠之城近几十年的发展和腾飞。

    虽然过去已不止来过一次这些地方,但菲扬还是觉得很好。一次和一次来的心情不同。这次她的潜意识里已经把这座城市,这些地方当作是属于自己的,坚信着经过自己日后的奋斗,一定能够在这里有一片自己的天地,一直与这些美好的江河,大桥,高楼相伴。

    看看表,即使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菲扬还是想走一走。从南京路口下了扶梯,想去对岸玩儿。那过江隧道中的列车,又舒适,又轻盈的那种。菲扬记得上次来这里,好像还没有这条隧道呢!很快,几分钟前还是江对岸的东方明珠,现在已经到了它的脚下。

    略略仰望了一下,继续走着,便看见了刚刚在外滩那边看到的高耸无比的金茂大厦。好高啊!以前真的是没有来过,菲扬决定进去看看,上到最顶楼去看看。

    那电梯的确是很快,一分多钟的样子便到了八十八层的顶楼。菲扬靠在巨大的玻璃窗边,大上海的景观尽收眼底,浦江两岸高楼林立,江上百舸争流。在这世界第三的高楼上看到的景色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以后再来的机会还很多,今后就要在这里生活了,菲扬冲自己笑笑,要回去了。这里离学校的距离还很远,要坐很久的车才能回去。再看看表,已经很晚了,唉!菲扬就是这样一个很感性的人,遇到喜欢的东西就……因为看风景,很可能错过了回学校的末班车。如果那样就只能打车了,在上海打车很贵很贵的。

    拼命奔跑,赶上了回学校的末班车。到了寝室,已经很晚了,其它的三个刚刚认识一天的姐妹已经睡着了,悄悄地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了。看着窗外的月,那圆圆的月,和家里一样的月,回想着晚上外滩的风光。有些累了,加之火车上带来的疲惫,入睡了。

    田丰和父母到了学校,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虽然还是秋天,但北京这个时间天色已经很暗了。来到学校的正门口,那还算高大的教学主楼矗立在眼前。在那白光灯的映照下,挺漂亮的。写着校名的金字被灯光照得应该在很远都能看见。楼前是一块面积很大的草坪,草坪前的马路可以使进出学校的车辆行人绕过主楼。

    因为要去学校的另一头领取行李,再回到宿舍,这段路程穿过了整个校园。宿舍在学校的最深处,挺僻静的一个地方。白色的十多层的楼,挺大的。田丰提着手中的行李仰望着,大概地计算一下,怎么说这一座楼能住三四千人吧!

    领着田丰入住的高年级的学长很热情,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学校的很多概况,还有一些生活上应该注意的事宜。

    走进了寝室里,好大啊!即使是六个人一个屋子,中间活动的空间也显得很是宽敞。

    放下了行李,和领着入住的高年级的学长道了谢,才想到了肚子很饿。

    “我们去吃饭吧!”父亲说。

    “就是,我早就觉得饿了,咱们走。”田丰坐了一天的火车,也没好好吃什么,此刻,迫不及待地想吃东西了。

    “那,哪儿有吃饭的地方你们又不知道啊!”母亲说。

    “你们没看学校门口有很多吃饭的地方呀!我们去那边就可以了。”田丰一副很了解的样子。

    三个人来到学校正门口一家不是特别大的店,简单地点了几个菜。看看四周,很多都是三个人一桌在吃饭,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父母来送孩子上学的。

    “总体对学校的环境我还是觉得不错的,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地看了一下。”田丰说着心里的感觉。

    “我觉得也挺好的,怎么说也是正正规规的重点大学,那校园环境,当然不比那些普通的规模不大的学校。”

    母亲想了想,说,“觉得满意就好了,你就自己努力好好学习吧,不要在我们面前一副样子,等我们走了又是另一种样子。”

    “我明白,这些都不用你们多说了。”

    “让我们放心就行了,我们也就再不多说了。”父亲边说着话边喝着酒。一个人喝,要一斤装的白酒喝不完,就喝起了北京的特产二锅头。

    等到吃完饭,父母在附近找了宾馆住了下来。由于来京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们太多了,找宾馆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虽然很贵,但还是要住啊!

    田丰一个人回了寝室,屋里没有什么娱乐设备,他便早早地睡了下来。

    之后的两天,在父母的帮助下,办完了所有的入学手续。临走的那天下午,三个人去了王府井步行街。

    “想吃点儿什么?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就不舍得在这样的地方吃喝了。”父亲征求着田丰的意见。

    每当父亲问起这个的时候,田丰总是一时难以作答,突然间问他想吃什么他一下子也说不上。

    看着田丰想了一会儿也没说上什么,父亲建议,“那我们去王府井小吃街吧!”

    田丰点头表示赞同。

    整条小吃街都是仿古的建筑,先不看吃的是什么,就是这样的房屋,都很有老北京的格调。

    沿街两旁,有老北京的炸酱面,爆肚,铁板羊杂很多。还有那很有名的大碗儿茶,很大的一个金属做的水壶,田丰想着,这样庞大的东西一个人能弄得动嘛!除了这些特色的小吃,还有很多外地的东西,那些四川的麻辣烫,在这里有一个很地道的北京话的名词:串儿。还有什么关东煮,韩国的烧烤,日式的寿司,大鱼丸子,等等的太多的零食小吃。

    “吃点儿什么呢?”父亲问。

    田丰看到了这么多好吃的,有了选择的范围,就很好回答父亲了,“我们去吃爆肚吧!上次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吃了爆肚,我觉得挺好的。”

    “好啊!”

    卖爆肚的地方很多,他们不知道哪一家做得好,就随意坐在一家店里,点了爆肚。

    还是曾经的爆肚,还是曾经的地方,还是曾经的人……只是三个人的心情都和那次不一样了。

    差不多了到了准备走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去了西站。

    下了公交,看看表快到进站的时候了,走过天桥。田丰看着那高高的西客站,从这里就要和父母分别了……

    “你们在这儿等我吧,我去买站台票。”田丰说着就要跑去售票处。

    “干嘛啊?”父亲拉住了他。

    “我去买站台票送你们。”

    “不用了,你回去吧!”父亲说。

    争执了几个回合,田丰还是决定不送父母上站台了。

    此时的母亲已经是满脸泪水了,“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好好在这儿学习生活吧!”

    “我知道,爸,妈,你们放心!”田丰信誓旦旦地说。

    “早点儿走吧,别让我和你妈担心。”父亲的语气中也流露着伤感。

    “那你就早点儿回去吧!到学校了就给我们发个短信。”母亲含泪说着,“你怎么回去啊?坐地铁还是坐公交啊?”

    “这你就别管了,咱俩不在这儿,他还怎么办啊?”父亲觉得母亲有点儿太啰唆了。

    “好了,那我走了。放心吧!”田丰义无反顾地迈着大步子离开了。

    背过父母的一刻,脸上挂满了泪水,只是不想让父母看见。渐渐地田丰感觉离开他们有些距离了,才用手擦了擦脸。走到公车站,茫然地看着车站地站牌,几十趟始发的公交车摆在田丰面前,通往四面八方的都有。

    整理一下思绪,还是想去**走走。随意坐了一趟去前门的车,上了车,找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车上的售票员操着一口地道的北京话催促田丰买票。

    一路上白云桥,天宁寺还是那原来的样子,新华社的大门庄严依旧。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田丰捂着脸,泪水不断地流着。第一次离开父母,就是这样的情形,没有预料到的难过。

    下了车,还是那高大的前门楼。上次父亲去的那家中国烟草,还在车站旁。现在在抽烟的问题上已经没有了约束,毕竟父母不在身边了。田丰推开了门,里面的香烟琳琅满目,比起在家里那边的商店,要多了很多的品种。看了看,买了两盒都宝,还有两种不同的黄果树,浙江的利群,湖北的黄鹤楼,再就是本地产的中南海。

    因为高中时候看过的一本小说里经常地写到了都宝这种烟,被描写的很好,田丰早就想尝一尝了,但就是买不到。因此先拆开了都宝,点上了一支,还行吧,没有小说中描写的那般传奇。田丰品了品,这样的混合型的烟比较少见,多数抽的还是烤烟型的。

    从前门这边看过去,不远的地方就是**。大概是有点儿雾蒙蒙的,广场那边的城楼依稀可见。

    钻过了过街通道,就站在了**广场上。很多很多的人在放风筝,各种各样的,京剧脸谱的风筝,一长串儿有几十个的那种小风筝都是很少见的。

    田丰很好奇地望着空中,看着那越飞越高的风筝。自己也如风筝一般,从这一刻起,便真正地离开了家,离开了父母。刚刚经历了分别一个多小时,这样一个人的感觉和预想中的并不是太一样。一种突然地自信起来,突然觉得自己能行,城市大又怎么样,一样能在这里面穿梭自如。另外,始料未及的孤独感还是很强烈的,一个人了,突然地就变成一个人了,田丰还没有充足的准备,至少在心里上。

    慢慢地走到**下面,天色还不是特别的暗,毛爷爷还是那样,以一种伟人的姿态,以那惯有的表情高居其中。“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的字样分开两边。

    田丰想回学校了,虽然对道路还相对地熟悉,但对如何坐车还不清楚。地铁倒轻轨基本上是可以直达的,但田丰觉得一个人的生活刚刚开始,不能那么破费了,坐完地铁再坐轻轨一共要花五块钱的,太贵了。

    “阿姨,麻烦问一下,从这儿有去西直门的公交吗?”田丰在**西,他知道西直门有车可以到学校门口。

    “您等我给您想想,大概22路能行吧!具体您过去看看,别给您弄错了。”那女人一脸笑着说。这般浓重的北京话田丰乍一听还不大习惯,对自己一个小小年纪的人一句话竟然用了四个您。

    田丰凑过去看着公交站牌,找了一阵也没找到22路。一个**车站竟然有这么多的公交线路,田丰先是吃了一惊。

    好不容易找到了22,又凑近了一些,才看见牌子上的小字,但看了好几眼也没发现西直门。根据上面的其它车站提示,田丰觉得这趟车应该能去海淀那边,能去北三环。

    坚定了决心,就开始等车了。北京的公交车是相当的多,不到两分钟,22就开过来了。

    站在拥挤不堪的车上看着外面,售票员操着地道的北京话喊着,“西单商场就要到了,请您从前后门下车。”看到了车子往北走,田丰觉得靠谱。

    凭着大体的感觉,糊里糊涂地下了车。又凭着感觉勉强地找到了去学校的车站,但这中间的一段路却不近。

    母亲虽然已经上了火车,可还是放不下心,不停地发着短信,询问着是否已经到学校了。田丰暗暗地想着,母亲也就是知道我在回学校的路上,那以后她不知道的时候还多着呢,她管得过来嘛!

    渐渐地适应着校园,适应着校园的环境,校园的生活。这个过程田丰觉得还挺顺利的。在家的时候父母总是认为田丰的独立生活能力很差,但事实证明,他挺强的,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寝室六个人相处的也不错,即使大家来自天南海北。十一国庆前的一个周末里,六个人一起去了西单,只是随意地转转,还想顺便买个篮球。

    “哇!这么贵啊!”

    “就是这个地方怎么这么贵啊!”不知道谁说了第一句,后面就不止一个人接上。

    都是一个寝室的同学,田丰就什么都没有去解释,大家看的无非就是背靠背,美洲狮,或者是茵宝这些品牌,这不是北京特有的,田丰想着,家里那边的商场,金盛也有这些,而且价钱都是一样的。大家毕竟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家境不同的背景……

    想到这些,田丰觉得大家日后的融洽还是要有一个很长的过程。也许这样的想法纯属多余,但田丰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大家有着不同的口音,不同的生活习惯,这倒是事实吧!

    简单地看了一圈儿商场的体育区,让大家啧啧惊叹。

    “他那儿的一件够我买五六件了!”来自河南的小威说着。

    “那是,但这东西毕竟好一点儿嘛!”田丰解释了一下。

    “一个衣服嘛,好坏能怎么样啊!我这不就挺好的!”来自河北的小明边说边摆弄着身上穿的橘色t恤,“只要穿不坏就行了呗,要那么好的没用!况且穿坏了再买一件也花不了多少钱啊!”

    大家对他的话都表示认同。

    田丰没说什么,也许是大家的观点不同吧,就是这时,田丰身上穿的那件阿迪,就要两百多,他实在不好说什么。

    更深层一点儿,就不应当说是观点不同了,经济条件各异,造成了这样的现象。田丰绝不会因为这些炫耀什么,自己喜欢穿,自己(准确地说应当是父母)有能力买就买,低调一点儿比较好,田丰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花里胡哨的纨绔子弟。

    “去图书大厦看看吧!”从石景山来的小猛建议着,“那儿的书最好了,据说是北京最大的书店。”

    关于这个田丰也不是很了解。

    “好,好!我也正想看看音像呢!那儿卖音像制品吗?”田丰虚心地问着小猛。

    “当然有啊!”从这句话里看出小猛是一个热情的人。

    其余的五个人跟着小猛去了图书大厦。

    “好大!”田丰感慨着,“比我们那边的图书城要大多啦!”

    中间是一个天井,透过玻璃,自然光把七层的书城照得很亮。

    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田丰便建议去看看音像。在家里的时候,凡是去书城,他总是爱看看音像部。

    还没有走近,便看到一幅巨型的海报,杰伦的大碟《依然范特西》上市了!田丰几乎是一路跑了过去。平时田丰被问到喜欢听谁的歌,他总是说林俊杰的,或者是孙燕姿的,甚至还会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人物的歌,但他最最喜欢的还是杰伦的,只是不愿意说罢了!这个年代,喜欢他的人太多了,田丰不想去随这个大流,觉得有**份,虽然也没什么身份可失,但就是觉得,如果别人知道自己喜欢杰伦,不是什么好事儿,没个性。

    走进了音像部,听到的是一些不熟悉的歌,但从嗓音上听出,是周杰伦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依然范特西》里面的。其次,映入眼帘的便是杰伦的《依然范特西》,高高的一摞,几乎堆到了房顶。围着它挑选的人很多很多,售货员正在摆放着刚刚从仓库里取来的cd,可能是卖得太快了,忙坏了售货员。

    小猛凑过来看了看,“前几天我在网上听了,这张碟反正我觉得一般,可能叶惠美和范特西已经是他的巅峰了。”

    “就是,你听这放的,不怎么好听。”小明说。

    听到他们这么说杰伦,田丰有些不悦了,“什么歌都得听上一二十遍才能听出好坏的,一首歌凡是第一次听一般都不会觉得很好的。”

    田丰想买一张,但是觉得有些贵了。这近一个月的生活,田丰一直遵循着勤俭的原则,能省就省下了。

    算了,先不买了,以后再说吧!

    没过几天,在中关村图书大厦,又看到了杰伦的这张《依然范特西》。没忍住,花了三十多,田丰把它买了下来。

    回到宿舍里,放了一遍又一遍,田丰觉得也一般。别人听后也在评论着。

    “真的很一般。”小明喝着水,一只脚还搭在桌子上说着。

    “照《范特西》差远了。”小威说。

    “我觉得也是。”

    小猛想想,“就那首《千里之外》,乍一听还行。”说着他就哼唱了起来,“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

    “可以啊!,小猛,听了没几遍就会了!”田丰惊讶地说。

    “那是。”小猛也不谦虚,“其实前几天我就听过的。”

    从那以后,《千里之外》被播放的频率明显地高了许多,整天寝室里就响着“我送你离开”的声音。

    慢慢地一张碟被听得差不多了,所有的歌至少是听到后就能够对上名字了。

    “我觉得《菊花台》很好。”田丰说。

    “是挺不错的。”小猛在音乐的问题上很有发言权,大家都是这么觉得。

    “就是‘菊花残,满地伤’那首对吧?开头听起来有些像革命歌曲。”小明说。

    大家笑了笑,决定再去仔细地鉴赏一遍。

    杰伦的歌声又回荡在了耳边。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和大家一起听了这首歌,田丰觉得它更好听了,那旋律,那种带有忧伤的旋律,感人肺腑,好似触到了自己的心弦。

    即使已经脱离了过去的环境,还是天天想着菲扬,回忆着他们的过去,什么都觉得很美好很美好。周杰伦的一首《菊花台》,唱到了他的伤心处。

    望着静谧的夜空,又是一个月圆夜。远方的菲扬,是否也在望着这一盘银月,认真地倾听着自己的心事静静地淌。

    长夜未尽,漆黑笼罩。远处点点的霓虹讽刺着田丰的心绪。少了些灯红酒绿,多了几分复杂的宁静。

    剪不断,理还乱。菲扬的影子,总是若隐若现。时而在眼前,时而在梦中,飘忽不定。虚幻的邂逅似乎或多或少地带来了些安慰。虚幻,毕竟是虚幻。

    “硕大的城市,徒留我孤单。而你,同样也在一个硕大的城市,孤单吗?”田丰心中默默地问着。

    有的时候觉得已经渐渐地遗忘了菲扬,冷静下来,才觉得那只是一种假像,这样的人,真的是很难忘记的。白天一忙碌了,或者是开心了,就抛在脑后了,可是一到了晚上,望着月亮,就……

    寝室里没有声音了,大家可能都已经睡着了,大概只有田丰一个人还插着耳机,听着杰伦的《菊花台》。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断。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总是想问菲扬一句,“一个人在上海那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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