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学一个多月了，已经完完全全地进入了春季，操场边高高的杨树也不再是深冬那般萧条，葡萄藤上布满了绿绿的枝条，老的实验楼墙壁上爬上了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整个就像是有点儿国画风格的那种春意盎然图。生活在这样图画里的人是幸福的。
一个月了，很早就已经习惯了上学的生活了，但就是整天还是那样的平常，没有任何的波澜。早上田丰一个人从家里出来，一支烟的功夫，就走到了学校，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他是不骑车上学的。
等到上课的时候，翻翻课本，偶尔跟着老师的思维走一走，多数的时间是发呆，走神儿，或者看他喜欢的青春小说，虽然是习惯了高中的读书生活，但总是不进入状态，以自己理想中的生活方式虚度着时光。逍遥，自在，但对于两年多以后的高考的确是一点儿打算都没有。
下午的活动课，是最好不过的时间了。五十分钟，可以畅快地打篮球，就是这样的活动，也让这个集体中的人，不知不觉地融洽着，对于男生，这是一种很好的交际方式。
毕竟学校的球场有限，不是谁想打就可以的那种。一般是田丰，大象，林齐和张勋凑成一拨人，和别的班，甚至是别的年级的共享一块场地。班里一起打球的那些球友很多都在场边观看，还有很多的女生，一般是这样的。最热衷篮球的女生就是李茜茜了，典型的nBA球迷，卡特最忠诚的粉丝，再就是刘璐，也很喜欢看篮球，时常活动课的时候跑来，给班里的男生加加油。因为菲扬的人缘比较好，也常被这几个女生拽来篮球场看看球，虽然她对于篮球是一窍不通，但学习之余，出来走走，透透气也未尝不可。
有这样的一段时间，菲扬几乎每天都和刘璐，李茜茜他们一起过来，站在篮球场边看很久，快要上课的时候才回去。
“你觉得谁打得好啊？”刘璐问她身边的两个女生。
“当然是林齐啦！我觉得他最帅了，多流畅的运球突破，然后一个后仰，篮筐都不沾，球就进了。”李茜茜笑着说。
“是啊！真的太准了，我都佩服了！”菲扬在一边说，“但我觉得田丰打得也好啊！”
“是，他的身高很占优势，又挺强壮的，在内线太霸气十足了。”刘璐同样是一种赞美的口气。
李茜茜紧跟着就说：“就是有时候，他的动作太丑陋啦！哈哈哈，给人感觉不够优美。”
“那，他的命中率多高啊！”菲扬说。
“是啊！没有他，我们班的篮球也不会这么强！”刘璐说到，“不过，我还是最喜欢艾弗森了！”
“是，挺不错的。”李茜茜说。
“艾弗森？艾弗森应该是个人吧？要么？是一个球队？”菲扬不解地看着两个人。
几乎就是一刹那，刘璐和李茜茜笑得已经快要坐下了，赶忙给她解释道，“艾弗森是nBA的球星啊！”
菲扬笑笑，“我又不懂嘛！”
刘璐打断了谈话，“快，快看，多漂亮的进球啊！年级那个最胖的中锋都没有压住田丰，被他在内线转身得手啦！”
等到菲扬回过神儿来，田丰的庆祝动作都已经结束了。
她是不是在看我？是不是在想着我？
自从菲扬来到了篮球场上，田丰的心中就在默默地想着。正因为这样，他总是竭力地想把自己表现得更加出众，得更多的分，传更多的好球。
一个活动课的五十分钟太快太快了，看看表，走回去就该打铃了，便拉着刘璐和李茜茜往回走了。转身的瞬间，菲扬还有意地看了一眼田丰，发现他根本没有在看自己，依然专注地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最多用衣袖擦擦脸上的汗。
平凡的一天就这样接近了尾声。两节自习课干了什么连田丰自己都说不清楚，可能是回味一下自己球场上的发挥，可能又拿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翻一翻，就这样结束了。背起不怎么沉重的书包，随着放学的人流，出了教室。
远远地看见张勋在校门口站着，一副等人的样子。
“等谁呢？”
“没有啊，没等谁！”
田丰笑笑，就在这说话的时候，赵文莉推着车子从车棚中走了过来，好像还没有一下子意识到田丰的存在，就先冲张勋笑笑。
“哈哈，还说没等人。”田丰开玩笑道。
张勋略低着头，“我们走吧！”
这时的田丰也不够给面子，“什么？你们走吧！可以啊，兄弟，没看出来啊！”
弄得张勋也理直气壮了，“那我还说什么？我能说让你走吧，对不对？”
“讨厌！”赵文莉轻轻推了张勋。
“好！好！我明白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田丰背着书包走了。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田丰在想，一个家在学校南边，另一个在北边，这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吗？以前怎么没听说他们两个有什么呢！都挺隐蔽的嘛！看着自己回家的路，十分钟的步行，怎么就这么漫长呢！总是觉得很多的东西不顺心，无论是学习上，还是感情上。天天都没有学习的状态，已经达到了看到书就头痛的那种境地，多数用来学习的时间都发呆流逝了，偶尔会想，自己这样下去不行的，初中的成绩虽说不是特别优秀，但也是不错的，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上了省级的重点高中，现在，成了全年级里倒数的那种。
学习以外的很多东西，也是令田丰觉得苦恼的。这样一个班级，都成立半年多了，自己还没有完全的融入。在这个集体里，知心的朋友则是少之又少。绝不是人缘不好，也许在这方面没有特别留意罢了。
对于菲扬，田丰不只是今天了，最近的日子里，总是在问自己：“我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是不是爱上她了？”经常是这样无聊的问题。从初中以来就一直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有了这样的背景，真的让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从小到大，菲扬是田丰最最要好的朋友了，多年互相关照着，帮助着走了过来。但如果成为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就不一样了。田丰见过周围无数对早恋（暂且用这个词吧！）的人，大多数后来都分开了，并且分开以后，能像过去那样作回朋友的就更少了。正因为这些，田丰才不想让这多年的朋友关系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毁于一旦。不过换句话说，时常对菲扬的思念也是无法克制。这难道仅仅是一种亲切，一种温暖，一种关怀，而不是爱？田丰总是这样的怀疑着。
另外两个人也走在回家的路上。
“说过了让你在校门右面的丁字路口等着，你站学校门口干嘛啊！”赵文莉责怪着。
“我不是觉得没有必要嘛！”张勋解释着。
“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喜欢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儿，尤其是咱们班的，一传十，十传百，过不了两天就全知道了。”赵文莉还是感觉有些胆怯。
“还是我开始时说的那些话，无所谓的，我们两个就是好怎么了，就是别人眼中认为的那种男女朋友的关系又怎么样了？”张勋理直气壮地。
“你不了解我的想法，总觉得自己……”
“怎么了？又说这些没用的。”
“怎么叫没用呢！”
“我们不都说过八百遍了嘛！不要怕别人议论！”
赵文莉低着头：“你知道我在这个班里和别人处得不怎么好，又因为这件事儿，搞得满城风雨，我就更过不好了！”
“那又怎么样，有我对你好还不可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勋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想要给她更多的信心和去面对的勇气，“其实不用让自己太封闭，做事情唯唯喏喏的，总是去考虑别人对你的态度，会让你活得很累的。别人背后对你的议论很多，什么学习好的人高傲啊，整天装清纯啊，他们嫉妒的话当然不用放在心里，但有些话如果说得不无道理，就参考一下。”
赵文莉看着张勋，满意地点点头，觉得心里轻松多了。
虽然回家会晚很多，但张勋还是把她送回家，即使赵文莉有自行车，两人也推着它，一路走着，一路说笑着。那个年岁里的爱，发挥出来，也就是如此一般幸福吧！
张勋在班里是个活跃开朗的人，挺善与人相处的那种。而赵文莉就是内向的，学习很优秀，在年级里成绩是数一数二的，给同学们的感觉就是学习好就很傲气，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些是她很苦恼的，但有时自己的行为又显得做作，不够大方，甚至会让人想到她是心机很多，会背后暗算别人的一类人。
天黑了，一个人坐在书桌前，依然是那种学不进习，看不进书的状态。望着窗外的月亮，虽然缺了，但也还是皎洁。想着放学后的一幕，张勋和赵文莉，那样的状态，一定是很幸福吧！别人都有着这样美好的恋爱，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行动了。这样仅仅是为了珍惜友情，会不会错过了这段年华，这段经历，这个人？会不会终究有一天，自己会后悔。即使是说了，和菲扬表白了，就一定能成功吗？也许她很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如果这样，就两头落空，什么都没有了。虽然田丰认为被拒绝的可能性并不是十分的大。
又是想抽烟的时候了，对于抽烟的问题，田丰的家人是绝对反对的，但是他就是克制不了。每次在家里抽，一定要小心，一旦被抓住，就会被骂个天翻地覆。所以抽烟前，田丰要先检查一下自己屋的门关好了没有，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按火机的时候要咳嗽一声，免得被听见点火的声音。之后每吸一口都要很用力地吐出去，这样可以把留在屋里的烟雾降到最少。如果是夏天还好，窗户可以一直开着，抽完以后过上一会儿屋里就基本上没有味道了，要是冬天，狠狠地开一会儿窗户就得关掉，免得父母进来，看着窗户大开，想想现在的季节是冬天，再想想田丰的前科，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到了那时候，不管有没有直接的证据，田丰都是要被骂一顿的。
从初一抽过第一支烟，有个两年多，是别人给烟他就抽，直到上了高中，觉得烟瘾已经不能满足于依靠他人救济了，就开始有规律地自己买，一直到现在，大半年了，都保持着两天一盒烟，其中还包括年级里那帮无耻的烟民每天朝他要走几支。
菲扬也是心中乱乱的，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睡着，虽然一夜的学习已经让她身心疲惫了。每天和刘璐她们去篮球场，对于菲扬来说，是一件快乐的事儿，渐渐地让她明白了很多篮球的规则，了解了体育的魅力。再就是，可能最主要的就是，能看看田丰打球，真的很不错。
记得田丰问她，你喜欢什么运动啊？菲扬很尴尬地回答，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和小朋友们跳跳皮筋儿，就再不玩什么了。这时田丰很欣赏地说，你钢琴弹得多好啊！总能让菲扬听得心满意足。还是有人承认自己的一技之长的。每个人都有他最心底的虚荣的空间，被赞美都是一件高兴的事儿。
天天都是平凡的生活，有人荒废着，有人努力着，有人介于两者之间混着过。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中学时的考试，一般是很能说明问题的，学了没学能体现得清清楚楚。
又是活动课，在这个时间里，田丰能够忘记所有的烦恼而全心全意地去打球。和林齐，张勋，大象很早就来到了操场。田丰看见张勋，轻轻地笑了一下。张勋也用微笑算是表示了对昨天目击到的情况的默认吧！
很快投入了战斗，但似乎不怎么顺利，刚开始不到十秒的样子就丢了球。
远远的菲扬和李茜茜走了过来，田丰是看在眼里的。为此更加地卖力了，拼尽了全力去抢篮板，积极地要球，可效果并不怎么好，打得就是不顺手。
李茜茜在一旁喊着加油。这样的举动对于有些含蓄的菲扬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即使她全心希望田丰打得好。
不久，田丰大象他们败下阵来，这样的场面并不多见，因为这个班的四个人的技术在年级里是数得上的。四个人垂头丧气地走到场边，一股脑地坐在地上，互相埋怨着。这个时候田丰总是不说话的，既然输了，下次好好打就是了，输球也不是一个人的责任。再说了，不就是打球嘛，尽力就行了，干嘛那般的认真啊，没有必要。
菲扬朝这边看看，脸上有点儿安慰的表情。这时田丰立刻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朝菲扬那边走了过去，“走，随处走走！”
“你，你不打球了，这才刚刚下课啊！”菲扬惊讶地说。
“不打了，打得不高兴！”
菲扬转过头看了看李茜茜，“我们走走。”
“好啊！我来给他们加油！”
田丰和菲扬朝着篮球场外走了，大象在后面喊着：“咋了，田丰，不打了？”
田丰头也不回，仅仅嗯了一声。大象再说什么，他们已经听不清楚了。
“你干嘛这样啊？弄得又要被他们说三道四了！”菲扬怪罪着。
“怎么了，他们说什么啊！”
“你打了一局就不打了，你怕他们啊！认输啊！”
田丰有点不高兴了：“我是这样就认输的人吗？觉得太累了，今天不想玩儿了。”
“哼！你还有不想玩儿的时候！”
“还有，我还想到处走走。”
“好啊！不过学校就这么点儿地方，没什么走的啊！”
“到图书馆那面的花坛看看吧！”
“好啊！”菲扬很乐意。
边走着边说着，这样的情景两个人都习惯了，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昨天见到了张勋和谁在一起？你猜。”田丰边问，还想着给菲扬说这些不算是传闲话。
“谁啊？不会是赵文莉吧？”菲扬不太确定。
“你，你怎么知道的啊！”田丰很是吃惊。
菲扬却不以为然，“看出来的呗！”
“那我怎么就不知道。”
“你笨啊，总是后知后觉的。呵呵！”菲扬笑着。
“唉！都是别人的事儿，随意说说。”
“怎么？你看上哪个美女了？”菲扬有意要这样问的。
田丰沉默了一秒钟，这样的沉默是不易察觉的，“没有啊，就我们班这些女生，真的没的说！”
菲扬同样也沉默了一秒钟，便决定换个话题，“马上就期中考试了，咋样啊？”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半个学期没有学习，你还不知道吗？”
菲扬低着头想想，“那你也应该努力一下，不能考得太说不过去吧！”
“我用你说吗？我不懂啊！”不知道为什么，田丰突然来了火气。
菲扬愣一下，有些难过地说，“我不都是为了你好嘛！怎么这么不领情！”
田丰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但是谁又了解他的心情。哪有不希望学习好的，但学习上的优秀，又怎能那么容易得来。看到菲扬这么优秀，自己，说得不好听一点儿，自卑心理是有的。
“对不起，可能是我说话不好听吧！”
“呵呵！好好看看书噢！”菲扬笑笑。
“看这月季，开得多好啊！”
“嗯！”
看着菲扬站在花坛边，背景是绚烂的花的一刹那，田丰觉得很美很美。其实客观地说，菲扬并不是那种长得漂亮的女孩，但就是很可爱，尤其是笑起来，面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就像有句歌词里讲的，可爱至极！带给了田丰瞬间的心动。
并没有刻意控制，田丰伸手摸了一下菲扬校服里面毛衣的领子，蓝色的。搭配这个人就更加可爱了。
“怎么样？漂亮吧？”菲扬得意地笑。
“新买的毛衣？”
“嗯！”说话间，菲扬很迅速地拉开了校服的拉链，露出了整件的毛衣。
这样的动作让田丰觉得有些突然，毛衣的确是很漂亮，但更漂亮的是那被毛衣包裹的丰满的前胸。
田丰还是克制了，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也没有说出一心想说的话。
“走吧！”菲扬一边整理着外衣。
“走！去买水喝！”
“好！快点儿，该上课了。”
两个人走到了小超市，依旧按照惯例，菲扬在外面等着，田丰在拥挤的人流间穿梭着。菲扬的喜好他是很清楚的，没有任何的徘徊，就在饮料区拿了一个鲜橙多和一个芬达。
这样的细节可能也是一种默契吧！
很快就期中考试了，相对与五一长假来说，这也是一个磨难吧。
整整三天的答卷，简直是对田丰的煎熬，什么题都不会。往旁边人的卷子上瞟两眼，费很大的力气，也只是能看见一些选择题，何况还不了解旁边同学的底细，他到底会多少，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田丰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基本可以肯定，像田丰这样什么都不懂，看着卷子两眼发直的人一定不好找。
无论怎样，时间也就这么过来了，会不会，也就考完了，后来的事儿，五一回来再说吧！
一场考试，让田丰陷入了痛苦之中。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不怎么看书，但经过考前的一两天突击，也能获得一个说得过去的成绩。可是这次怎么是这样，知识的增长速度已经开始鄙视他的智商，鄙视他这个自以为聪明的人。
做好了被打死的准备，田丰坦诚地告诉了爸妈，“考了班里的三十九名，俗称倒数第二。”
父亲倒是很平静，“怎么办？你想怎么样？”
不过那最后的一个“样”子，还是极具震撼力的，吓得田丰刚刚吃完饭从餐桌走到沙发边，没有敢一下坐下去。
“我错了，我没有好好学习！”田丰小声地说。
“错？呵呵！你没错！”父亲讽刺地说。
“我的确没有认真去学习，以后我一定好好对待。”
“你就要这么完了？这次考试就一个‘没有认真学习’，就把一家子人打发了？”
田丰听着父亲说话，并不做声。
学校的惯例是考完试的下一个周五开家长会，这一点田丰的父母都很清楚。
事情一件一件地进行，田丰的父亲从家长会回来，平静地坐在沙发上，“来，田丰，坐下。”
和父亲并排坐在沙发上，真的是有些紧张。
他问田丰，“你觉得老师会说些什么？”
“肯定是说我们班的学习态度和纪律问题。”
“还有什么？”父亲有些不屑地问。
“风气不好！”
“你觉得你的问题在哪儿？”
“没有好好学！”
“为什么不好好学，具体说，哪些方面？”父亲点上一支烟。
“上课不认真听讲，回家不做练习，经常不交作业。”那时的田丰已经没有了什么顾虑。
“把所有的作业都给我拿出来！”
田丰带着父亲去了自己的卧室，打开书柜，一本本地翻着作业，把各科所有能拿出来的练习册都拿了出来。
父亲随手地翻看了一下，做得最多的数学也只写了四页，有三本作业，白白的一片，竟然连名字都没有。
他一下子气坏了，大声地训斥到，“还有没有，全给我拿出来！”
该拿的都拿了出来，田丰就再也没有说话。
父亲气急之下自己打开了书柜，因为菲扬送的烛台挡在了书的前面，对他取书造成了的障碍，他便抓起烛台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我让你不好好学！”
烛台金属架外面包得是玻璃，这一摔，就是个粉身碎骨。菲扬送的这个小小的烛台，一直是田丰最珍惜的生日礼物，一时间，田丰有些愤慨了。
他把书柜里的书一股脑全摔到桌子上，一本本地挑着，“都有哪些作业没做，全给我拿出来！”
“没有了，真的再没有了！”
“你变成这样，我们真的都没有想到！告诉你！”
“我知道，以后会改的！”
“你自己想去吧！”父亲甩手出了门。
田丰一个人默默地取来了簸箕和笤帚，收起了地下散落的烛台的碎片，虽然碎得没有样子了，可还是不忍心倒到垃圾桶里。
这小小的东西招惹你了？田丰还是在想。
望着月亮，想着今天的一场风波。平静一点儿，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真的是自己让父母失望了。看看月亮吧，已经渐渐地圆了，以后一定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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