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的偶遇是错误的开始,这句话适用于三年前,也适用于三年后的今天。
录像厅前的偶遇使我请他吃了兰州拉面,这就是一个极端的错误,此后他就经常叫我一起去吃东西,有时客气一点是“叫”,有时则是直接的命令。总之我总算是了解他了,他有时也是软硬兼施无所不用的。
尽管我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要远离他,但他一出现,我所有的理由和借口都变得毫无用处。
难怪他在商场上无往不利。这样的对手,实在可怕。
于是我再次沦为他的食伴、玩伴。
又到星期五,我决定来次快乐大逃亡。
我抓紧时间提前处理好自己的工作,然后和潘助理打了声招呼,四点多一点,我就离开了办公室。
从公共汽车上下来,我有些紧张地护着腋下的手袋,里面装着刚领不久的工资,匆匆地赶往银行。
我要在银行关门前存好这些钱,两千元存入爸妈的帐户,以帮补家用,养一个小孩,奶粉、尿片等要花不少钱,他们在家务农是没办法维持的。两千元存入定期,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一千多要用来交房租、水电费、伙食费,以及每月二百多的电话费。电话费之所以那么多,是因为我无法忍受一天听不到小修的声音。
存完钱已五点半了。我坐公共汽车回出租屋。
我边走边打电话。
“妈妈,我今天存钱了,你们取出来给小修买几件秋衣吧,天气开始转凉了,我们家里应该要穿两件衣服了吧……你和爸爸也要注意保重身体,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我现在的工作很好,没有问题的。小修在吗?让他听电话……小修,你今天乖不乖呀?”
电话另一端传来小修可爱的童音:“小修乖,自己吃多多饭。”
“啊,小修真了不起!吃多多饭就快点长大。”他会自己吃饭了,而我不在他身边无法亲眼目睹,我鼻子一酸。
“小修要快快长大,去找姑姑。”
“好,小修在家听外公、外婆的话,姑姑很快回来看小修。”
挂了电话一抬头,嗬,楼下站着一尊门神。
“你今天为什么那么早就走了?”他似乎很生气,但他凭什么生气呀?
“我有事所以早走了,我已经和潘助理交代过了。”
“我是你的上司,你不是应该先和我请假吗?”
“我已经完成了工作,而且我只是提前半个多钟,不用特地向你请假吧。你当时又没空。”
“你不请假,也应该和我说一声,不应该放我飞机。”
“我哪有!”
“你就是有!明明知道每个星期五我都会找你一起吃饭,你有事走开也应让我知道,我晚上好另作安排。”
虽然接连几个星期五都是这样,但并不以为着我每个星期五的晚上都是属于你呀。
但这话我不敢说出口,他正满腔怒火地瞪着我呢。
“那你现在还没吃饭吗?”已经六、七点了。
“没有!”他还憋着一肚子的气。
“那今晚我们去吃拉面吧。”我谗媚地笑,“我请客!”
“那走吧,我快饿死了!”他粗鲁地拉着我大步向前走,弄得我几乎跌到。
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呀?饿了不会自己去吃,偏要在楼下等我回来。不是他和段筱黎之间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吧?这么多年了,还是那样执着、那么没有免疫力吗?
我吞下半碗面后看看,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你今天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他诧异地看我一眼。
“你和段师姐之间没什么事吧?”我小心翼翼地问,三年前和他在一起,他每次都会说筱黎又怎么了,但在公司重逢后,他一次也不曾和我说起她,我也从未在公司见过她。难道他们彻底分开了?那他为什么现在都没有女朋友?
他埋头吃面,头都不抬一下:“我们没事,她已经结婚了。”
“啊?什么时候?”
“她一毕业就结婚了。”他抬头看着我,“你记得三年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他指的应该是我们醉酒的那晚而非毕业晚会吧!那一夜的记忆,我怎能忘却?
我点头。
“那天是我生日,她就是在那天告诉我,她计划一毕业就和男朋友结婚,所以我又一次喝醉了。”
他眼中满是歉意地看着我,我撇开视线。那晚所带来的伤害不是道歉就可以原谅的。
“那你还在继续等待吗?”
“等待什么呢?人家已经结婚了。”
“那你为什么还没有女朋友?两、三年了呀。”
“我也有相亲过,但没有碰到有感觉的。”
因为你的心还在段筱黎身上,所以对其他女孩都没有感觉吧。痴情的边学道怎会那么快移情别恋呢?
他现在常找我吃饭聊天,跟当年他找我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排遣爱情上的失落产生的寂寞。只是三年前他可以说出口,现在却只能埋在心里。
我是不是太伟大了,在他那样伤害我之后,我还愿意充当他的安慰者的角色?谁叫我天生心软呢?我就当作看在他给我的工资份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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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了几天,他又邀我聚餐。
但却将我载到超市买菜,难道他想我煮给他吃?我的出租屋可煮不了什么,只用一个别人送的又旧又小的电饭煲,我有时用来煮个面或鸡蛋而已。
但他开车的方向似乎不是去我家。我是十足的路盲,问要去哪里呢?
他笑而不答。
当他将车开进一个小区的大门时,我的脑海里如电光闪过,这是他的公寓!
三年前的那个早晨,当我流着泪奔出这里时,我曾发誓,如果有一天,我再回到这里,我一定要回报他对我的伤害。
但现在我再次踏足此地,却仍然是他的安慰者,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他在寂寞时的消遣品!
陈如朵,你怎么会这么犯贱!心甘情愿地送上门去给人伤害,难道有了一次还不够,还想有第二次吗?
不知道是怎样进到他的公寓的。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坐在沙发上,他正在厨房忙着。
他果然是一个很念旧的人呀!公寓和三年前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左边的那间房就是他的卧室了,在那里犯下了我一生中最严重的错误;蓝色的布艺沙发位置没有一点改动,在这里我遭遇了我一生中最大的羞辱。
我怎么会回到这里?我怎么可能还是和他做朋友?
如果说,三年前,我因为他的痴情而对他有些好感,心里还有一份隐隐约约的期待的话,那么今天,我应该清楚地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筱黎,无论自己和他走得多么近,也永远只是他寂寞时才会想起的一个“好朋友”。
醒一醒吧,陈如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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