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阳一如既往的升起,俯瞰大地,曙光中,两个年轻人垂头丧气的走在路上。
蓝鸿秋走了,剩下的两人不能再回学校,他们突然感到,茫茫人海,自己如沧海一粟,竟无一立足之地,眼前一片茫然。
默默的,就这样默不作声,两人静静的走着,没有目的地,像两只掉队的孤雁,只是少了一丝悲鸣,那已是昨天的事了。
兰迪思考着落脚点,他们完全一样,在这个寂寞又陌生的城市,没有人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别人。
蓝月儿什么也不想,呆呆的走,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看着地面。
城市开始醒来,熙熙攘攘的街道开始车水马龙,两人走在繁杂的道路上,和无数人擦肩而过,听着汽车的轰鸣声,但似入无人之径。
良久,兰迪终于停下来,站在蓝月儿面前,看着她,她也茫然的看着他。
"月儿,我们为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说吧。"
"离开这座城市,去我家。"
"你……的家?"蓝月儿缓缓的抬起头,意外在眼神中闪烁。
"是啊,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样,好吗?"
"没关系,就这样吧。"
"可是……"
"月儿,听我的,好吗?我答应过他,要照顾你的,就让我来安排一切,好吗?"
"这……听你的。"
"好,我们这就去火车站。"
两个人来到火车站,兰迪买了两张火车票,又买了一点早餐,回来,蓝月儿低着头坐在那里。
"票买好了,月儿吃点东西吧。"
"我吃不下。"
"不行啊,一定要吃的。"
"可是……"
兰迪不由分说,剥开一个鸡蛋,拿到蓝月儿面前,用几乎乞求的口吻说:"月儿,吃一点吧!我来喂你,不论如何,为了他,为了我,你坚强一点。"
蓝月儿有点感动,于是点点头,轻轻的咬了一口,兰迪又拿来一袋牛奶给她,就这样,兰迪细致的让蓝月儿吃下了早餐。
"你看那两个小青年,多恩爱啊!"
"是恋人吧?"
"要不就是新婚。"
候车厅里的人们七嘴八舌,蓝月儿有点不好意思了,兰迪却像没听到一样。
突然,蓝月儿抬起头,看着兰迪,郑重其事的问:"兰迪,你……"
"怎么了?"
"我想问,你对于他们说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是啊。"
"可是,你真的……"
"什么?"
"你真的……?"
"说吧,我们两个可以无话不谈。"
蓝月儿鼓起勇气,问:"你真的爱我吗?还是,仅仅是对我有一点倾慕或是……怜悯?"
兰迪停了半晌,说:"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开始我也得不到答案,后来,经过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我明了了,我爱你。"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你难道不怕受我的连累?"
"如果怕,我早就怕了,但是,我的月儿,不要忘了,是你让我重生,我的勇气是你给的,是你让我重新振作,所以不论何时何地,我们的心在一起。"
蓝月儿不说话了,她在思考着什么,兰迪无法了解,她的问题来的太突然,所以刚才兰迪一古脑吧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但是疑问却产生了,看着她心事重重,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久,火车到了,两人上了车,由于钱不多,兰迪买了一张卧铺票和一张坐票,他让蓝月儿躺下休息,自己守在身边。
火车慢慢启动,两人离开了这座居住已久的城市,带走了在这里的回忆。
慢慢长路是无聊的,兰迪始终守候着心爱的人,无微不至,让邻塌的旅客很是感动,于是,一个和蔼的中年人和他攀谈起来。
"小伙子,看你年龄不大,这是什么人?"中年人看了一下熟睡的蓝月儿,问。
"是……我同学。"兰迪迟疑了一下,没敢说两人的关系,倒不是他的戒备心强,而是他还不敢把蓝月儿看成是女友,在他心里,两人的关系十分的微妙。
"哦,不过,关系应该不一般吧?"中年人调侃的微笑着说。
这一下让兰迪有一点尴尬,他一时手足无措,不只如何回答,只好说:"还好啦。"
"那就是承认了?其实一上来我就知道,你们是情侣,而不是姐弟或兄妹之类的,从你关怀和照顾来看,你们的感情很深。"中年人叹了口气,说:"现在这个社会,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太浅显了,如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经不住风雨,商场上没有诚信,情场上没有爱,人和人变得如此冷漠,让人心寒。"
兰迪感到,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一定经历过风雨,于是试探性的问:"大叔,您有这么多感慨,难道说你有过体验?"
中年人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接着笑道:"这姑娘果然有眼力,你这孩子真是聪明,我的事,我也不多说了。我问你,你们这是去哪里啊?为什么家里大人敢让你们两个人独自出远门呢?要知道,现在的治安可不是很好啊。"
"我们是要回家的,刚从学校来。"
"哦,我看这姑娘好像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只是有点劳累,可能是昨晚想到要回家,没有睡好,要知道,我们好久没回家了。"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啊。在外的游子,最想念的也是家乡,毕竟‘身在异乡为异客‘,自然是‘每逢佳节倍思亲‘。"
兰迪瞪大了眼睛,说:"大叔,你是诗人?还是教授?怎么这样出口成章?"
"没看出来是吧!我先不告诉你。"
"掉我胃口啊!"
"是啊。"
中年人转过头,看着蓝月儿熟睡的脸,渐渐的,他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很像啊,真的很像。"
"大叔,你说什么?"
"啊,"中年人回过神来,说:"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
"真的?月儿像谁?"
"你说,她叫月儿?"
"是啊。"
"月儿……"
"怎么了?"
"听到这个名字,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是什么?"
"不清楚,似乎只是一点残存的记忆,已经尘封多年埋没了。"
"原来如此,看来,你也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
"不是我,是我的家庭,我的亲人。"
"对不起,提起您的伤心事了。"
"没关系,你们到哪里下车?"
"到某某车站。"
"是吗,我也是,看来我们很有缘,你们会在那里住下吗?"
"是的,大概会住很久。"
"那就来找我吧,这是我家的地址。"
"冯君,冯大叔,等我们回去安顿好,一定去拜访。"
"那你叫什么?"
"我叫兰迪。"
这是,蓝月儿醒了过来。
"月儿,你醒了。"
"嗯。"
"这是冯大叔。"
"你好。"
冯君微笑着点点头,说:"姑娘,你们两个真是郎才女貌啊。"
"大叔,您过奖了。"
就这样,冯君平易近人的性情给两人带来了很多快乐,不久火车到站了。
下了车,大家分手道别,分道扬镳,兰迪和蓝月儿向兰迪家出发。
两人来到一个小区,环境很好,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兰迪带着蓝月儿来到一幢小楼前,说:"我家住二楼,我们上去吧。"
蓝月儿点点头,跟在后面,兰迪上楼敲了敲二楼一户人家的门,过了一会,"猫眼"有人向外看,然后开了门。
"兰迪,你怎么回来了?"是一个年轻人。
"哥哥,爸妈在吗?"
"不在,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难道被学校开除了?"年轻人一脸嫌恶。
"我们时间和你废话,"兰迪推开他,拉着蓝月儿进了门,进入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兰迪,她是谁?你这家伙,怎么把不认识的认领回家?小心爸妈回来骂你……"
"你给我闭嘴!"兰迪突然冲出来,把他哥哥按在墙上,说:"闭上你的乌鸦嘴,小心我揍你!"说完径自回屋去了,他哥哥吓的大气不敢出。
兰迪走进屋里,对蓝月儿说:"好了,不要管他们,他们一贯就是这种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蓝月儿笑笑,说:"你还是和他们搞好关系,不要为了我影响你们的和睦。"
"放心吧。一切有我安排,你就好好休息吧。"兰迪温柔的看着面前心爱的女孩,忍不住,把脸凑上去,吻了她一下。
两人正说话,兰迪的哥哥进来,说:"兰迪,爸妈回来了,要见你。"
兰迪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你是不是又说什么了?"
他哥哥想起刚才,赶紧说:"没有,绝对没有!"
兰迪没理会他,说:"你出去吧。"等他走了,兰迪回头对蓝月儿说:"月儿,我去一下,你说等会儿能和我父母说实话吗?"
"应该说,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也是……我们的亲人。"
"嗯,那我就说了。你好好休息。"兰迪离开卧室,进了客厅。
客厅里,兰迪的父母和兄妹正在那里议论着,见兰迪来了,他父亲板起脸,说:"兰迪,你现在回来干什么?听说还带了个女的,是什么人?"
兰迪正要说话,他母亲又说:"兰迪,你回来不要紧,不愿上学也行,就是不准带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
他妹妹又说:"就是,听说还染了头蓝发,弄那么妖艳,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兰迪你怎么越来越没长进了!"
他哥哥也想开口,结果被兰迪狠狠一瞪,吓的又咽回去了。
"你们给我住嘴!"兰迪气不打一处来,喊道:"你们这些人,就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们能不能听我说,改掉你们的往下断言,抛掉你们的武断!学会倾听!"
兰迪一发脾气,把几个人说的没脾气了。惊讶之余,几个人各怀鬼胎,默不作声。过了一会,父亲说:"好,你也大了,有主见了,那你说吧。"
兰迪拿了条凳子,坐下来,扫了一眼三个人,说:"是这样的,她是我的同位,本学期来到我们学校,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她哥哥,他们兄妹俩来时只是互为义兄义妹,可是最后,她的哥哥查明,这就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妹妹,于是他们相认了,但是就在相认的那一天,他的哥哥为了救她与黑社会同归于尽了,她无家可归,我就带她回来了。"
兰迪的家人开始还勉强听着,后来听到黑社会立刻议论纷纷,兰迪一结束,几个人就嚷嚷开了。
"怎么样?我说什么,牵连黑社会,那还有好人?"
"就是,肯定是黑吃黑。"
"兰迪,家里可不能有这种人!"
兰迪听他们七嘴八舌,怒不可遏,吼道:"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把人想的好一点呢?"
"她不是好人啊!"
"她只是小的时候受黑社会迫害,父母双亡,虽然在黑社会成长,却没有沾染一点黑社会习气,好不容易找到亲生哥哥,却又骨肉分离,她的遭遇这么惨,你们怎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呢?"
兰迪的父亲沉吟了一会,说:"那么,照这样看,你和那女孩有什么关系吗?我是指……"
"还不算,我们只是刚刚开始恋爱,从几天前。"
"这样,就让她今晚先住下,天晚了,我们不能把她赶出去,我想见见她,我要自己判断。"
正说着,蓝月儿从屋里走了出来,说:"叔叔阿姨好,我叫蓝月儿,叔叔有什么事情要说,那就现在说吧。"
兰迪的父母上下打量蓝月儿,见她举止大方,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相貌出众,没有一点邪气,心中暗暗点头。于是他父亲说:"姑娘,你的遭遇我们听说了,我们就让你在这里住下,但是希望你不要给我们带来麻烦。"
"这是不可能的!"兰迪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
"因为我们现在可能正在受的黑社会的暗中跟踪和追杀。"
"啊!"全家人毛骨悚然。
"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不会出门,只要你们每个人守口如瓶,那么就不会有人知道,具体怎么样就看你们了!"兰迪说完,带着蓝月儿回屋去了,留下瞠目结舌的几个人。
当晚,午夜,兰迪的父母睡不着,他母亲说:"他爸,他们整晚都在屋里,睡觉也不分开,看起来不像是兰迪说的那样。"
"那有什么办法?这小子长大了,我也不能逼他,逼他也没用。"
"哎,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
母亲来到兰迪的房外,轻轻的推开门,看见蓝月儿躺在床上,兰迪则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两人拉着手,睡得很甜。
就这样,蓝月儿在兰迪家住了一个月,和家里人的关系还算融洽。
但是,终于有一天……
兰迪去找冯君,留蓝月儿在家,由于蓝月儿在家里已经很熟了,所以他也比较放心。
蓝月儿在屋里看着天,兰迪的母亲来了。
"姑娘,我想和你谈谈。"
"请说。"
"你和我们兰迪正在恋爱是吗?"
"是他和你说的?"
"他只是言语中有一点,我猜的。"
"哦,并不算是,只是两个人对对方比较关心。"
兰迪的母亲叹了口气,说:"姑娘,实不相瞒,我们在家里为兰迪订了一门亲事,是富贵人家的,我们希望能给他一个好前程,不是我嫌弃你,你确是个好姑娘,我们也同情你,可是,我们不能让兰迪和你一起,你也不希望他和你一起颠沛流离,过着风吹雨打的日子吧,所以我们希望你离开他,算我们求你了。"说这就要跪下。
蓝月儿赶紧扶住,说:"阿姨,您说的事情,我要考虑一下,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送走了兰迪的母亲,蓝月儿心潮澎湃,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的对,我不能给兰迪什么,况且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而兰迪会因为我而失去锦绣前程,那样,我不是太自私了吗?"
整整一天,蓝月儿一直在思考,终于,这天晚上,她做出了决定:离开。
午夜,蓝月儿悄悄离开了兰迪家,她临走时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兰迪,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出了蓝底的家,蓝月儿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路上,孤独、失落、恐惧,一切一切都向她袭来,她默默的支撑着,当她路过一个胡同时,突然闪出一个人,用棍子击中了她的头,蓝月儿无力的倒下了。
来人蹲下身,奸笑着看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在昏暗的月光下闪闪发光的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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