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从遇到何嘉之后,我再次决定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我按着何嘉留下的地址,乘列车回到那片我原本生活的土地。在车上,我想了许多,我的种种遭遇究竟是因为什么?希望与失望,友情与背叛,陌生的关怀与抛弃,种种的矛盾纠缠着我,种种的不解缠绕着我,心中隐隐的痛,暗示着什么?
来到公寓门口时,已经入夜,寒风无情的狂吼着,吹得路人瑟瑟发抖,将身体缩作一团。我不情愿的将手伸向空中,探摸着门框。终于,像发现宝贝一般,我两眼一亮,迅速将手缩回衣袖中,此时,我的手中多了一把钥匙。
我熟练的打开公寓的门,飞快的进去,又飞快地关上。平静下来,身体逐渐暖和起来,我开始细细巡视周围的环境。房间的设计并不出众,既没有康那里的宽敞,也没有先进的高科产品以及华丽的装潢,有的是普通人的简洁、平凡。我轻轻推开屋子拐角的一扇房门,有些意外,里面的家具全用白布罩着,像是害怕灰尘玷污那里,此处似乎神圣的不可侵犯。但现在主人不在这里,我的好奇心又是出奇的强烈。我缓缓走到靠近床头的矮柜前,掀起上面罩着的白布,听到了像架倒下的声音。当我慢慢扶起像架,不觉说不出话来。如此亲密的两个人,而今却是如此生疏。至少,在我的心中那种熟悉被隐藏,而他是否也在隐藏?不,那一夜已经证明他强烈的**,他无法隐藏。
我轻轻盖上白布,心情沉重。突然,听到门外慌乱的敲门声。这个时候,会是谁来这里?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打开门的瞬间,我听到女人激动的哭声。然而,当我与女人正面相对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全呆住了。
门外,女人面色惨白的僵立在那里,仿佛见到幽灵一般;门里,我心烦意乱的看着这深夜造访的的女人,心中萌生一种妒忌,不安。
直到听到孩子稚嫩天真的声音,奇怪的气氛被打破。“妈妈,冷!”
女人回过神来,窃窃的望着我,低声问,“可以进去么?”
“可以。”我也回过神来,将母子二人让进屋里。待二人坐下,我走进厨房,接了一壶水放到炉灶上,烧起开水来。趁着水在加热中,我回到客厅,坐到那母子俩对面,却将目光集中到了孩子身上。
“孩子,很可爱。”我呆呆注视着孩子,不觉说出声来。
“你……”女人想要说什么,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默默低下头。
我恍然注意到怠慢了女人,抱歉得说,“对不起,你找何嘉?”
“嗯……啊不…..”女人显得有些慌乱,神色紧张。
“他,不在。”我心中突然有些不悦,却不知缘由。
“他没回来?”女人变得焦躁起来,似乎很关心何嘉。“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你,很关心他啊。”我冷冷得说,“你是结了婚的人,关心别的男人不太好吧。”我略带嘲讽得说,完全没有注意到女人的异常。
“快告诉我,何先生有没有事?”女人突然抓住我的袖子,焦急万分,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
我甩开女人,不懈得说,“他在和别的女人鬼混呢。”突然,我下意识的捂上嘴,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感到震惊,我这是怎么了,是在吃醋?是在吃何嘉的醋?
女人突然愤怒起来,“你这混蛋,不许你侮辱何先生。”
我此时真的有点茫然了,完全不晓得现在的状况,女人是认真的,我却一直在戏弄女人。“现在,现在,何先生不可能像你说的这样,像现在这种情况……”女人突然痛哭起来。我恍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从被女孩的母亲赶走,巧合得遇到何嘉,事情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在这个女人,对何嘉的行踪又是如此的关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一切是否与我有关?
“你……和何嘉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这样问妥不妥,但我很想知道,我对这个女人和何嘉有种莫名的关心。
“朋……朋友。”女人的回答有些犹豫。不经意间,竟发现女人目光在孩子身上闪烁不定。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孟豪时,孟豪似乎对自己的妻子有些遗憾,不会是这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吧。
想要问,却不知如何开口,不觉又将目光移向孩子,真的很可爱,孩子正用他那双童真无邪的大眼睛,打量着这间窄小的屋子,也许在想,妈妈为什么要来这里,家里不是很好么。
“真是可爱的小孩。”我不禁再次感叹。然而女人像是没有注意到我的赞叹,再次用颤巍巍的声音问,“何先生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拜托你,告诉我,这很重要。”
我想了想,“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
“可你现在却在这里啊?”女人似乎不相信我的话,眼神中充满怀疑。
“我遇到了他,他叫我来这里,不过这是两天前的事情,他现在怎样我真的不知道。”
“这样啊。”女人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又将目光移到孩子的身上。孩子此刻似乎是困了,卧在沙发中,半闭着双眼,失去了刚才的活泼。
“你难道不为我出现在这里好奇?”我突然打断这短暂的沉静,如果说我的死已成为众所周知的事,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任谁都会吃惊,好奇。女人的吃惊在门口相遇的刹那我已经领教,女人此刻的平静却叫我颇有些兴趣,我眯着眼注视着女人。
“我知道,来到这里我一定会遇见你,只是没想到是今天。”女人此时的情绪变得平稳起来,虽然语气中仍带有一丝泄气。
“哦?”现在轮到我情绪激动了,但我表面上仍装作镇定的样子。“难道你不认为我已经死了?”报纸上那醒目的标题至今还印在我的脑海中。
“我知道,我知道你还活着。”女人微弱的声音中带着坚信,她是如此的肯定,为什么?为什么她和何嘉一样,如此相信我还活着?
“你……”我停了一下,最后还是沉住气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然能从那冰冷的海水中活着走出来,而那里也许就是我的墓地啊!
“你,还是不要问了。”女人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得好。”
“什么?”我突然扑到女人的跟前,抓起她的一只手,盯着她的眼睛,“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让我什么都不知道得好?意味着她一定知道什么,而她所知道的一定与我有关,到底是什么?我此刻变得焦急不安,声音不觉放大许多,而最明显的证明是,我看到孩子正睁大眼,恐惧的望着我和她的母亲。
“你要对我妈妈做什么?”孩子突然大声喊道,同时扑上前抓住我的袖子,想要拉开我抓住他母亲的手。我和女人同时变得不知所措,我们都不希望让孩子卷进大人的纠纷中。
我不得不松开手,狼狈的望着女人。女人抱起孩子,安慰道:“别怕,没事的。”
孩子突然号啕大哭起来,令女人惊慌失措,最后女人恢复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或是假装借此逃避,抱着孩子,站起身,向我微微鞠一躬,轻声说,“我们还是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我整整由于刚才激动而弄乱的头发,对女人淡淡一笑,“夜路不好走,何况你还带着孩子,我送送你吧。”说着,我穿上外套。女人一再谢绝,但奈何不了我的百般坚持,终于同意了。
走在街上,寒冷万分,看着女人那冻得通红的脸,不觉产生怜爱之情,但毕竟她是有夫之妇,何况我对何嘉的感情也还混沌不清,所以有情归有情,还是要面对现实。一路上,我们并没有说一句话,气氛显得些许怪异。我真不明白我当初为何要坚持送她,也许那时我还想在路上向她打听什么,但现在,别说打听消息,连正常的说话都成问题。
当来到一个巷口的时候,女人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望着我,我只得站定,同样注视着她。女人看看身前倚在肩头熟睡的孩子,然后轻轻地对我说:“就到这里吧,让别人看到我们,会有麻烦的。”
“那好吧。”我显出无奈的样子,“小心些。”
我转身要离开,身后却传来女人的声音,“小伟,何先生若回来的话告诉我一声。这是我的电话。”接着一张纸条被递到了我的面前,上面写着:凌欣138********
“好的。”我笑笑接过纸条,然而心中则七上八下的,这个女人,究竟瞒着我些什么,对我叫得那么亲切,却又好像陌生人一般向我隐瞒我本该知道的事。难道真的得等到何嘉回来才行吗?有没有办法让我现在知道真相?答案是显然的,我只有耐心的等机会。机会要等多久,我不知道尽然会这么快。
与凌欣分开仅仅不到一周,何嘉还没有回来。那天上午,我正无聊的坐在客厅看电视,突然听到剧烈的敲门声,节奏很紧,似乎很赶时间。我匆匆打开门,见到不是别人,正是凌欣。她头发有些零乱,面色通红,不停的喘着粗气,像是跑过一般,身前站着那个孩子。凌欣见门开了,不等我说请,抱起孩子直冲进屋,然后飞快的关上房门,同时叫我把帘子拉上,怕让人瞧见她在这一般。
我先照她的话做了,然后坐到她的对面,不解的问:“又发生什么事了,这般见不得人?”
“小伟,我有事求你。”凌欣慌张的说,“你一定要答应我。”
“你先说说看。”我平静地说,我知道这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因而冷静是最重要的。
“小伟,求你,带孩子离开这里。”说着,凌欣泪如泉涌。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的确不明白,好端端的,让我带孩子离开,这是为什么,搞不好,再被说个拐骗人口,这个责任我担当不起。
“求你,带他走,你们一起离开这里。”凌欣情绪激动地说。
“为什么?你的孩子为什么叫我带走?”
“帮我,行么?”凌欣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我。
“不行,除非告诉我理由。”我坚定地说。
“求你,不要问为什么?”
“没有理由,我不会带走孩子,而且为什么要我离开。”我坚持着,因为这也许就是我在寻找的答案。
窗外传来一阵汽车的鸣笛声,只见凌欣一下子瘫坐到地上,眼神透出绝望,“晚了,一切太晚了,就差一点点了。”
“什么意思?”就在我茫然之际,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我慢慢走到窗前,掀起帘子,不禁呆住了,门外之人竟是……
慢慢走到门口,平静的打开门,露出充满魅力的微笑,“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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