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的风很大。颗粒状的结晶物在狂风的威力下猛烈地砸向地面，砸向行人。静静地听，能听到沙沙的响声。此时的大地已经蒙上了一层圣洁的白，然而依旧比不上北方的冰天雪地。飞驰地汽车碾过，溅起混合着水和尘土的污点到人们身上，不时引来人们的咒骂。
我和莫莫走着，谁也不说话。
走进一条巷子的时候，就好象钻进了一个吹风筒，风呼呼的响，吹透了身上的衣服。我缩紧脖子，把手尽力地往袖筒里塞。
莫莫看了我一眼说：“好冷呀，真不该和你一起出来。”
我看了她一眼，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像赶死一样往前走。
走出巷子，穿过马路，来到十字路口，听着交警的指挥过了红绿灯来到了鼓楼广场。广场上人很少，一切的热闹场面一扫而空，偶尔有一两个人出现，也是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地消失。我和她在广场上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话。风不停地吹。雪越下越急。
她用无辜的眼睛看着我，手不停地在脸上搓，脚不停地来回跺。我看了她一眼，全当没有看见，继续用眼睛找着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我说，我们去“王家水饺”吃去吧。
她问我在哪里？我说就在附近，拐个弯就到了。据说王家水饺是这个城市的一个老字号，我想味道也应该不错吧。
她说：“好呀，那咱们快点走吧。”
从广场的一条侧路我们走了下去。
到了饺子店，一进门就感觉到暖气扑身。热气腾腾的饺子从服务员的手中传到顾客的面前。服务员面无表情，机械化运作。顾客则是一脸幸福状。
莫莫要了一碗海鲜馅的。我问服务员有没有鸡肉的。服务员不耐烦地憋了我一眼，说：“没有，只有鸡蛋的，要不要。”我说：“好，就给我来一碗猪肉的吧。”服务员又看了我一眼，显得更冷。她硬硬地甩出：“一共20块，先付钱。”
我一边心里骂她祖宗十八辈，一边往外掏钱。看她接钱时的眼神我真想抽她或者强奸她。整一个黄脸婆，不懂什么为人民服务的深刻含义。
在指定的位置，我和莫莫坐了下来，谁也不说话，干坐着直到饺子上桌，大约是30分钟后。
饺子刚上来的时候，我就一头扑了上去，等第一个饺子刚到嘴边的时候，莫莫说话了。
她说：“谢谢你请我吃饺子，谢谢你给我点歌。”
我夹着筷子的手和夹着饺子的筷子停在半空。我望着碗中的饺子和上面漂着的葱花说：“饺子是我请的，但那天的歌是良子点的，那些话都是良子跟你说的。”
她说：“你就真的愿意那么做？”
我头也没抬，就说：“愿意。”
她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因为良子是我的兄弟。”
她说：“就是因为是兄弟？”
我说：“是的，你不是也喜欢我这样做吗？”
说完，我把饺子整个塞进了嘴里。饺子太大涨的嘴难受。然后我听到一双筷子摔在地上的声音。抬起头时，她已经消失在我的面前，消失在王家饺子店。其他一脸幸福状的顾客茫然地望着我。坐我隔壁桌子上小伙子说：“快去追呀。”我对他一笑。继续吃我碗里的饺子，热气滕滕的饺子烫得我热泪直流。最后我把莫莫的那一碗也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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