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天阴沉沉的，好象是一个黑锅底盖在头顶。
带着寒意的春风不时地钻入衣服里，在我的肌肤上跳窜。
春寒料峭。突然想到了这个词，它就好象一个强奸犯驱赶走了**给女人所带了的快感一样，我感受不到一点春天的味道。
这个城市的早晨依旧是悠闲的。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太，爷们儿娘们儿成群结队的慢悠悠地踏开一天的开始。老头儿，老太太们反背着手，手里拿着个收音机，边走边哼哼，不知道他们哼的是什么。已进垂暮之年的他们，我们有理由羡慕或者允许他们他们过这样的生活。爷们儿娘们儿或者是锻炼身体或者是在小菜贩的摊子上悠闲地斤斤计较着每一分钱。偶尔有一群中学生和小学生骑着自行车飞也私似的冲杀过来。他们笑着，喊着。也许每一个人都是快乐的，用自己的方式快乐着。而我呢？我他娘的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起床就被自己睡了一晚上，并且自己下决心去爱的女人给一脚蹬了出来？仅仅是因为我比老头儿老太太儿爷们儿娘们儿年轻，比小屁孩年老吗？要知道，我曾经也被人们冠以天之娇子的光荣称号，要知道我也是正当青年壮美时。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了？
天更阴了，好似已经到了晚上。我低着头走到河边，看着还没有从冬天的淫威中解放出来的一排垂柳树和枯萎的草地，感觉到无比的压抑。站在河边，望着犹如死水一样的河水，上面漂着白色的污染物，这可是人们的丰功伟绩呀。而此刻我是真的想一头栽进去，宁愿让人类的现代文明所制造的垃圾把我给结果了，让我在这个人工开凿的河里腐烂掉。我真不知道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人活着有什么意思。爱来爱去，恨来恨去，拼死拼活的去挣钱，去成家立业，去养家糊口，到头来还不是一个人光着屁股赤条条的钻进泥土里吗？带不来的我们也休想带走。动物多好，从来不用担心自己将要何去何从。
我从河面上收回了视线，收回了思绪的时候，良子像鬼一样站在了我的身旁。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我奇怪地看着他。
他气冲冲地看着我。不说一句话。但是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有着一股力量，拼命地推开我们，然后又拼命地将我们向一起拉拢。
他的拳头捏的紧紧的。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嘴角在微微的颤抖。
我用力挤出友善地一笑，希望能化解此时的尴尬。
他一拳头落在我的左脸上。
我费尽心思挤出的微笑僵硬在嘴角。
我说：“你他娘的被人强奸了，你个王八蛋，打我干吗？”
他不由分说，不置可否，不说原由的又朝我的右脸上抽来。我的头一闪，躲过他一拳，顺手打掉了他的拳头。
他看着我说：“你他娘的还敢躲，你他娘的还敢还手？”说着又冲了上来。
我说：“我**，我为什么不躲，我为什么不还手，你以为你他妈是什么东西呀？老子凭什么让你个王八蛋白打？”
躲过他又一拳，我捡了个空挡朝着他的老二用力踢去。良子应声而倒，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老二，不停地叫唤。
我看着他，自己也开始哆嗦。
地下躺着的这个人曾经就是我的兄弟，我们曾经一起喝酒，一起看美女的好兄弟，而今天，我竟然一脚把他踢倒，狠狠地踢到了他的老二上。
我终于也支撑不住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痛苦表情，自己竟然觉不出来有半点的痛苦。淅淅沥沥地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了起来。雨水顺着湿漉漉的头发开始下落。眼睛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爷们儿娘们儿老头儿老太太们早就没有了踪影，只有我和良子两个人，只有我们这些天之娇子，像个粗人一样坐在躺在地上，坐在躺在风雨中。
良子痛苦地呻吟声小了。他一支手撑着地慢慢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过了好久，他说：“给我支烟。”
我给你他一支烟，帮他点上。我俩就再也没有说话。一起就着雨水用力地抽着早已经熄灭的烟。他的手还在颤抖，我的手也在颤抖。好象这个世界都在颤抖。一切都不可预测，飘忽不定的颤抖着。
他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莫莫？”
我说：“我怎么对她了？我没怎么对他呀？”
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说：“你怎么对她？你没怎么对她？你他妈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在大街上哭？”
我说：“我没有伤害她，我没有让他在大街上哭。”
良子不再说话，眼睛望着远方，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他是痛苦的吗？他应该是痛苦的。我不知道。
好久好久，他继续说道：“你知道莫莫是喜欢你的，你也是喜欢莫莫的，那你为什么要不断地伤害她，为什么？”
我腾地站起身子，大喊：“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喜欢她，她也没有喜欢我。是你喜欢她，是你。”
说完，我开始像惊了的驴一样撒着欢开始跑。雨水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我跑，不停地跑，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像搅拌糨糊一样在我的脸上开工了。我什么都看不到，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他妈真想变成个疯子，变成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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