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白璧面前的山壁突然打开,现出一道金属门,金属门打开后,就有一个人从通道中走了出来。那人高大壮健,满脸络腮胡,模样甚是粗旷。白璧在照片上见过此人,正是果源山。
果源山笑着对果灵秀伸出了双手,果灵秀跳着过去和他拥抱了一下。
“这位是……”果源山指着白璧问。
“他叫白璧。”果灵秀拉着白璧的手臂说。
“白璧?我听说过你。”果源山说,“先进来再说。”
穿过曲曲弯弯的通道,进入了一个宽敞高顶,灯明火亮的大厅,厅里没什么摆设,只是墙上挂了两幅五颜六色的画,中央围了一圈浅黄色的沙发,中间是张玻璃茶几。
“坐吧。”果源山自己先坐了下来,“想不到你能找到这里来——该不会是老家伙让你来的吧。”
“哥!”果灵秀嘟起嘴,“你和爸到底怎么了,说走就走,话也不留一句。”
“这事你别问我,你要问就问老家伙去。”果源山在茶几底拿出一个冰桶和几个高脚水晶杯,打开桶中的一百二十年份旁里酒,将酒一一斟上。正说话的时候,二楼走出了几个艳妆少妇。
“她们是什么人?”果灵秀问。
“哦!”果源山偏偏头对果灵秀说,“你的嫂子。”
“全都是啊?”果灵秀吃惊地问。
“全都是。”
“难怪你窝在这里都舍不得出去……”果灵秀一听就不高兴地坐开了。
“这么大的屋子,只有一个女人怎么镇得住。”果源山说着就笑了起来,将一个水晶杯递给白璧,“我这妹子很麻烦吧。”
白璧本来对果源山存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偏见,不过见面之后,倒是觉得他为人也还不觉令人生厌,也就笑着接过水晶杯,和果源山碰了杯。
“秀……”果源山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你看我在这里多自由自在,跟在老家伙身边的时候,烦!”
“怎么能这么说话。”果灵秀说,“爸还是很想你的。”
“对,就是整天想着怎么操纵我。”果源山捏着烟说。
“你想去哪就去哪,多自由啊,不像我这也不许去,那也不许去,还说操纵你。”
“自由?对,自由,可是这自由是在他允许范围内的自由!”果源山说着就激动起来了,“他现在从良做大商家了,信了佛了,是大慈善家了,我呢?他说我是贼,那他是什么?我这一身本事都是他教的,我做的事情都是他以前做过的,可是他居然要我收手,要我把东西还回去,说要钱他可以给我!”说到这里,将水晶杯狠狠一摔,“我有手有脚要他养?”
“可……”果灵秀一时也不知如何说好。
“我的事情你别管。”果源山呵了一口气,神情恢复了平静,对白璧说,“让你看笑话了。”
“阿……”白璧说话前犹豫了一下,“那我该怎么叫你?叫你果源山还是罗轩光?”
“乱说话!”果灵秀用力捏了白璧一下。
“我现在没有名字。”果源山重又坐下,指着楼上的少妇说,“她们叫我老公,小妹叫我哥,手下叫我老板,我根本不需要名字。”
“你倒是相当逍遥。”白璧说。
“自由自在。”果源山说。
“可你能这么自由舒服,还不是要靠那批财宝?”
“什么财宝?”果源山警惕道。
“你离开果家,带走的那一批。”白璧淡淡说。
“这你也知道?没错,我是在老家伙的藏宝室拿了一些东西,不过这里的一分一毫都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老家伙的东西我碰都没碰过。我是专门挑了他最得意的那几件东西带走,让他记得自己是怎么出身的。”
“真是‘盗父贼子’。”白璧笑道。
“你倒是口直心快!”果源山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如果你不是我小妹的男朋友,我马上就要打一你顿。”
“我不是。”白璧冷冷道。
“你说什么?”果源山站了起来。
“我没有说是,她也没有说过。”白璧站直身子。
“好。”果源山点头,“好得很。”话音刚落,就将手中半截香烟弹向白璧。
白璧刚侧头躲开弹来的香烟,果源山已经冲上来就是一个上钩拳,白璧用掌挡下那一拳,往后翻过沙发,果源山也跟着跳过了沙发。
“说你们不是亲兄妹都没有人相信,”白璧边挡边说,“一模一样的牛脾气……”还没说完,肩窝上中了一拳,人被震得退后几步,背贴在了墙上。
“好家伙。”白璧活动几下肩膀,痛感犹在。
“才刚刚开始。”果源山再度攻了过来,他用的并不是‘万罗锁网拳’,而是自由搏击术配合一些拳击技巧,拳速极快,力度相当刚猛,招式虽然简单,但带给白璧的压力比起果灵秀那种飘逸绵密的自创拳法还要大。
由于大厅中空间足够宽敞,白璧和果源山两人便你来我往,长桥大马地对招起来。打着打着,突然白璧踢墙跃起,起脚直扫果源山头部,果源山用手挡住这一脚,白璧居然借着一挡之力,翻到果源山背后,对着他的脊背猛推几掌。果源山顿时被打得撞向墙壁,不过他居然手脚撑墙,也借力反弹到半空,用全身的力量一拳向白璧前胸压下。白璧也不闪避,用手按地,双脚上踢,一脚硬接了这一招,另一脚却踢向果源山胸口。好个果源山,他中了这一脚,依然能在本空中控制住身形,再次借力后空翻一周,稳稳落地。
落地之后,果源山低头看了看前襟上的灰白脚印,放松了手脚。
白璧笑了笑,用力敲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痛处。
“我带你来可不是打架的。”果灵秀见势忙过来打圆场,将白璧拉到沙发上按他坐下,又将果源山也拉了过去,替他将衣襟上的脚印拍掉。
“舒服。”果源山突然说,“在屋里太久,手脚都要僵硬了。我有个专用的练功房,再去打一场?”
“乐意奉陪。”白璧说。
“那也不是现在。”果灵秀插嘴说,“刚刚才到,你们不累我可累了,坐了一天的车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呢。”
果源山用手指指果灵秀,对白璧笑道:“果然变了很多啊,长大了。”
“胡说。”果灵秀用手打了果源山一下,“我就是我,变什么呀。”
白璧看这兄妹一唱一和的,想起一些事情来,心中暗暗发愁,但安慰自己:等事情办好了再打算罢。
果源山站起来笑着拍了拍白璧肩膀:“我去准备吃的……”,接着又压低了声音,“就算你们还没有开始,我也希望你不要让小妹伤心。”
“那不知道你怎么让上面的那一群不伤心?”白璧向上望了一眼。
“你小子说话总是那么讨人厌。”果源山在白璧面前点了点手指,“不过我喜欢,够直爽。”
果源山说着,走上了楼梯,果灵秀见果源山走开了,马上凑近白璧,板起了脸:“你这是干什么!”
“我是按计划行事啊。”白璧摊摊手。
“你只说要我们装成情侣,转移我哥的注意力,好偷宝塔,没说要和我哥打架,而且居然又自己揭了底细,这还叫按计划行事?”
“你那么喜欢打架,还敢说我,况且我和你哥切磋切磋罢了,又不是生死相搏。”白璧笑笑,“至于情侣,我们不用装,也很像了呀。”
“去死!”果灵秀对着白璧的脚尖狠狠踩下去,但是白璧脚一缩躲开了。
“你就不能让我打中一次?”果灵秀盯着白璧。
白璧哭笑不得,但又将脚伸了出来,“好,我就让你一次。”
“哼。”果灵秀用力踩下去,白璧作出很夸张的表情,抱着脚跌回了沙发中。
“别装了,我也没用什么力。”
“这也叫没用力啊?那你要用了力,我这脚趾不就碎了?”
“碎了更好。”果灵秀说完也上了楼。
白璧斜看着果灵秀走得看不见了,才将脚放下,反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鞋,暗笑:“没有这双鞋,我的脚趾还不真坏在你手里?”
等了许久,白璧忍不住也到楼上去,一问,才知道他们都跑到厨房去了,再去厨房一看,挂了围裙在舞刀弄锅的原来是果源山,果灵秀在旁边打下手。
“原来你是大厨啊。”白璧奇道。
“很奇怪吗?”果源山忙个不停,“我小时候蹲街头,没吃的,躲在小饭馆后巷看那些厨师做饭,心里就想以后自己一定要做厨师。”
饭菜做好了,就摆到饭厅上的胶制大餐桌上去,材料很简单,种类却很丰富,吃的人也很多,那一群少妇之外,还有几个保镖或之类的男子在一起吃,笑笑闹闹的也没有什么隔阂,只是听到果源山吩咐一个人:“送一份去给博士……”,白璧听在心里,也没有追问。
饭后,白璧就对果源山说:“我在果老先生那里听他说往日的事迹,就一直很有兴趣看一看他那些珍藏的宝贝,这次陪灵秀来,也是想借这个机会来看一看那些宝贝。”
“好。”果源山一口答应下来,就带白璧在大屋内转了一圈,来到一扇银白色金属大门前,果灵秀自然也是紧紧跟着。
“我们现在是在山腹里?”白璧问。
“是。”果源山答,“这里本来是天然的山洞,被我扩建成现在这个样子,水电都是自给自足。”
说话间,门自动打开了,里面还有一道闸门,门旁有个扫描面板,果源山在面板前站定接受全身鉴定扫描之后,又按动了几个按钮,闸门才缓缓移开。
“藏得真严实。”果灵秀说。
“这里面的东西保管让你大吃一惊。”果源山对白璧说。
进去一看,白璧果然大吃一惊,里面的东西不但珍贵,而且其中有许多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房间内用水晶玻璃罩分隔出许多空间,一律用荧光灯作为照明。
里面这些东西果灵秀是早就看过的,倒也没觉得什么,白璧一件件仔细看过去,心中又惊又奇。
“这个……”白璧站在一幅女性人像画面前,“这是真迹?”
“不,这不是真迹。”果源山说。
“不是真迹还摆在这里?”白璧奇怪。
“不过在卢浮的那一幅也不是真迹。”果源山说。
“你是说……”
“老家伙花了三个月盗来这幅画,一鉴定才发现是假的。不过他倒觉得无所谓,他说这是只是运气问题,如果他早点动手,那么现在挂在这里的就是真迹了,不过无论真假,这也代表着他的技术。”
“何况在他之前出手的那个人,得到的也未必就是真品。”白璧说。
“说得对,我们不以真假论英雄,不过其余的可都是真品了。”
“这也是真品?”白璧指着一顶宝冠。
“这是真的。”果源山答。
“那么那人现在戴着的……”
“那一顶是再找人做的,反正只要有金子有宝石,再做多少也可以。”
“这种稀有的大宝石哪是容易找到的。”
“难道你没发现女皇现在配戴的首饰也换了很多?”
“这个世界真是虚假。”白璧转了一圈,看着那些声名显赫的珍宝低声叹了叹。
“我倒不觉得,说什么真迹赝品,这些东西还不都是人造出来?今人所造,艺术手工未必就比前人的差,这里的所谓真品,不过是沾了历史的光。”
“不过这里似乎少了一样东西。”白璧指着一个空了的水晶玻璃罩。
“那个东西有点奇怪,我找了人在研究。”
“哦?有什么奇怪的?”
“有什么奇怪就要问专家了,跟我来。”
于是出了这个藏宝室,又转了一圈,到了一间摆满电脑仪器的研究室。
一个人偻着身子盘坐在地上,呆呆望着面前摆在桌子上的一座金灿灿的文物。
那不是佛骨宝塔是什么?
“博士。”果源山叫了一声,那人没什么反应,于是果源山转对白璧说:“这位是专门研究奇异现象的衣武博士。”
“是源能学,源能学!”那人转过身子来,头发花白,戴着一幅大眼睛,乍一看还以为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仔细一瞧,才发现也不过是三十来岁的光景。
“什么是源能学?”白璧问他。
“这世间一切都源自能量,我研究世界的根源,也就是源能学。”
“哈,我有个朋友和你的想法倒也差不多。”白璧说。
“什么人?”衣武眼睛一亮。
“是个叫周逸的人……”
“呿!”衣武不屑地说,“夸夸其谈,不切实际的人。”
“你也认识他?”
“不认识,也没兴趣认识。”衣武博士说完,仔细地看了看来人,冷冷问:“你们来干什么?”
“我是来看看你的进展如何了。”果源山说,“他们来参观参观。”
“这里不是动物园,参观个屁。”衣武说着又转过身去,“没办法再研究下去了。”
“为什么?”果源山问。
“能量干扰太厉害!”衣武抓抓头发,“再不小心,那塔里的奇特波动就要完全消失了,我要仔细想想该怎么办。”
“那我们不打扰你了。”果源山对白璧和果灵秀使了个眼色,退了出去。
“一个怪人!”出来后果灵秀说。
“我也是怪人啊。”白璧逗她说。
“你还算不上,你还不够资格。”果灵秀撇撇嘴。
白璧不再搭理她,转向果源山说:“那座塔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说来听听?”
“怎么说呢……”果源山想了想,“我一靠近那座宝塔就会有很奇怪的感觉,如果靠得太近,还会产生幻觉。”
“幻觉?那多可怕呀。”果灵秀说。
“不可怕。”果源山说,“那种幻觉就像是在放一场古老的无声电影,画面晃个不停,非常模糊,只是见到有很多人在奔走……”
“还有这种事情?”白璧笑着。
“你不相信?”果源山皱了眉头。
“我当然相信。”白璧继续笑,“这种事情我早见怪不怪了。”
“哦?”
“因为我碰巧认识一些整天产生幻觉,希奇古怪的家伙。”
“不过我这种不是凭空产生的幻觉。”果源山说,“我只有在贴近那座宝塔的时候,才会产生幻觉,仿佛那宝塔在向我传递着某种讯息。”
“那塔里放的不是死人骨头吗?”果灵秀说,“会不会里面附着一只鬼魂什么的……”
“你也相信神鬼?”白璧推推她。
“敬鬼神而远之,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果灵秀白了白璧一眼。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果源山说,“不过这次我实实在在的感觉到这座宝塔的不同寻常,所以才会找人来,想解开这个谜题。”
“那你觉得那种幻觉倒底想告诉你什么?”白璧再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那是一些古老的记忆吧……”果源山说
“古老的记忆?那是你心中的记忆呢?还是塔的记忆?”白璧说。
“我之所以呆在这里这么久不出门,就是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果源山说。
白璧看着果源山的脸,隐隐感觉事情并不只是如他所讲的这么简单,于是说:“能不能让我试试靠近宝塔,看能不能产生幻觉?”
“难。”果源山说,“现在连我都不许靠近那座宝塔,现在就只有等衣武博士做完他的研究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果灵秀说。
“我已经等了三个月,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再等几年。”
“那你不是几年不用出门了?”果灵秀眨眨眼说。
“那也不至于,何况你来了……”果源山又转对白璧说,“我一向说小妹是‘火急星’下世,什么事情有她在,总是早早的就能办成,我预感在这几天事情就要有个结果了。”
‘当然,我总会让它有个结果的。’白璧心里又暗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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