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北京正午 >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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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午,起床啦!”耳边传来杨彼得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得及其不舒服,穿着裤子睡觉,就是不爽。

    杨彼得似乎已经洗了澡,湿漉漉地穿着睡袍看着我。我翻了个身,杨彼得坐在沙发上。我看着房顶发呆。

    “小午,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跟我差不多。一块儿长大,一块儿玩儿。不过,我就觉得他喜欢那个漂亮的。他突然跟我说喜欢我,还告诉我糊涂,我一生气,就跑了出来。”

    “你还真是很任性。”他笑。然后又问“他会给你永远?”

    “啊?”

    “你不是要永远?”

    我才发现,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和卫同的永远。

    他发现我没有回答他,并没有再追问,只是擦着头说:“小午,你破了我一个记录。”

    “什么?”

    “第一次,我和男的在饭店里,没有上床。”

    “我还破了一个记录呢,这是我第一次跟一个男的进饭店开房间,不对,还有,我第一次,也是跟你。还有,我知道我是个gAy也是因为你!你真不是东西你!”

    他哈哈大笑。“我看我是忘不了你了。”

    “那关我什么事儿。”

    “你说这话我很伤心。”

    我开始笑。他也笑。然后凑过来说:“我们做无**往好不好?”

    “什么啊那是。”

    “就是好朋友。”

    “你说好朋友就行了,什么无**往,真是的!”

    “无**往,起码还有交往两个字,偶尔可以亲亲嘴。”

    我说“杨彼得,你这个家伙就是会挖坑。昨天晚上让我上来的时候,也没安什么好心。要不是宿舍关门了,我肯定不会上来的。”

    他说“好啦,小午。昨天你说你喜欢他很久,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

    “喜欢就可以在一起啊?他自己糊里糊涂的,怎么在一起?”

    “那你帮他清醒啊。”

    “这种事情,自己才能清醒。”

    “你这样是会失去很多机会的。”

    “那没办法,我就这样。”

    居然和杨彼得成了好朋友,跟他不能叫哥们儿,不搭。他就是个好朋友。

    他要在广州呆不短的时间,正好,和他一块儿玩。有一天,在酒吧里,我们看见了叶禾的访问,我指着电视说:“这个男孩怎样?”

    他看了一眼“长的非常不错。”

    “他是我情敌!”我借着酒意说。

    他笑。拍了拍我的肩膀。

    “贺正午!”旁边突然一声大喝。

    我猛地一扭头,一定是我喝醉了,眼前这是谁啊。此人怒目可说是圆睁,瞪着我们。此刻我正软塌塌地趴在巴台上,杨彼得的手正放在我的后背。

    当我被人拽着手腕从酒吧椅上扽下来的时候,我才依稀觉得这不是个幻像。

    被揪着出了酒吧,夜里凉风一吹,我几乎清醒了。面前居然,真的,是,卫同!我惊多过于喜,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你跑这儿干吗来了?”他配合着他的表情吼叫。

    “我培训啊。”

    “酒吧里培训?!”

    “啊,酒吧里当然是喝酒了。”

    “谁让你跑到广州的?”

    “我培训啊。”

    “培训个屁!”

    “你才屁呢!”我开始跟他对吼。他瞪着我我瞪着他。

    “为什么换手机号?”

    “本地的当然便宜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糊里糊涂的我跟你说什么啊。”

    “你就揪住我糊涂啦?”

    “不是吗?”

    “我现在不糊涂了。”

    “那怎么?”

    “我离不开你!”

    “又来了。你不是还在糊涂,不就是离不开吗。”

    “我喜欢你才离不开你!我哪里糊涂啦?我把北京都给翻了,才盼到你老爷子回来,才知道你在广州!我到广州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吗我?都他妈的快崩溃了,居然在这儿看见你,你跟那个人干吗呢?嗯?”

    “你,我,没干吗啊。”我有点理亏,他真的翻了北京,又翻了广州?

    “贺正午!”

    “干……吗?”我看着他非常严肃的表情,眼睛眨了眨。

    突然,他一下把我抱住,非常紧,我被他勒得喘不了气,仰着头。“我真的离不开你。”

    妈的,这厮不会说别的了?

    可是,我脑子里充斥着五颜六色眯眯朦朦的什么啊。

    我抱紧了他。他好久才说:“我弄清楚我自己了。现在,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我紧了紧我的手臂,做为回答。

    他不干,接着问:“喜欢我吗?”

    我说:“我都他妈的喜欢你好久了。”

    等我缓过神儿的时候,才发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眼神是各式各样的。其中我发现了一摸带着笑意和惆怅的,是杨彼得的。他靠在门那儿呆了一会儿,然后,走了进去。

    我开始喜悦了,开始觉得自己中了大彩。我和卫同跑到珠江边上坐了半天。夜风是潮潮湿湿的,我的心情是彭湃的如落听一般。我大概早就等着卫同跑来,然后我把自己扔给他。

    卫同一直攥着我的手腕。我看他,他也不放开,忽然对着江水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正式的gAy啦。”

    “你正式归正式,别攥着我手腕子行不行?”

    他瞅我一眼。

    “贺正午,你以后再让我看到今天的场面,我可是不留情面滴!”

    “怎么不留情面啊。”

    “我是要打人滴!”

    “你打谁啊?”

    “谁在你旁边,我就打谁。”

    我乐。

    “要是那人逃脱得快,我就揍你!”

    “你敢!”

    他突然把脸贴过来,嘴唇湿了吧唧地贴在我嘴上,手慢慢松开了我地手腕,托着我的后脑勺。我头有点晕,他居然让我头晕。我脸肯定红了,在发烧。

    他松开我的时候,手猛的揽着我的肩,突然说:“贺正午!他妈的我饿死了!”

    25

    卫同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干掉了一盘干炒牛河和一大盘双拼饭,我从来没有这么羡慕过他顽强的消化能力。他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认为我很不了解他的心情,塞着一嘴饭,油着嘴说

    “光顾找你,哪有心情吃饭啊!你瞪什么眼睛?”说罢还拼命嚼。

    我心里有点美。转头看珠江不理他。

    “哎!”他用筷子敲我的饭碗

    “干吗?”

    他对着旁边一个饭店眼睛挑来挑去使眼色。

    “干吗?”我其实明白他的意思。

    “今天我们住那儿吧。”

    “我有宿舍。”

    “别来劲啊。”

    “我真的有宿舍。”

    “那我呐!”他吼。

    “我怎么知道。”我心里暗笑,还有些什么东西咝咝流淌。

    他伸手来扽我,我往后躲,还是被他揪到了。“走吧,小午。”他居然开始耍赖。

    登了记,坐电梯上楼的时候,我顶着跟我挨得近近的他说:“你还真是吃饱了就思淫欲啊!”

    “什么呀,我只是想安静地聊聊天。”他很纯情地说。

    我看着他拎着的一打啤酒,还真是有点担心,我们俩的淫欲怎么解决。

    进了屋子,他把上衣脱了,躺在床上,我躺在另一张床上。他转向我,我看着房顶。心里有点砰砰跳。

    想起了我做的那些乱起八糟的梦,有点不好意思。我瞟了他一眼,他正专注地看着我。

    “看什么呀,不是要聊天吗?”

    “对阿!聊天啊!”

    “聊什么啊?”这是我头一次问他聊什么,要聊天还用问这个?

    “那个……咳!”他突然坐起来,跑到我的床上,躺下了就搂着我。

    “你干吗啊。”

    “别装了,谁不知道谁啊。”

    “我不知道。”我逗他。

    “那我知道!”他的嘴在我耳边吹气儿。我痒痒地缩了身子,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反应。卫同湿哒哒的嘴从耳朵一直往前走,慢慢的我扭转了头,他的嘴贴在我的嘴上,他的嘴唇还挺软的。胡子有点扎。我慢慢有点晕眩,手揽着他的脖子,他的手开始解我的衣服扣子。

    很快,我们两个就都赤条条了。

    很快,我就不自主的呻吟了。

    不久,他就进去了。

    然后,我就又头晕了。

    卫同他妈的晚上吃多了,居然进了3次,无耻的大猪头!

    我软塌塌地趴在床上,卫同的搂着我的腰,睡得香喷喷。突然又什么进入我的脑袋,我猛的转身,他被惊醒,目呆呆地看我,我一下打在他脸上,虽然下手不重,由于他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显然激灵一下。

    “你干吗打人啊,贺正午!”

    “为什么你会和男的做?”我恶狠狠地问?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你看见谁跑啦?”

    “A片啊”

    “你居然看男男A片?”

    “那怎么了?”他挺委屈地说“要不是看那个,我还不知道我会喜欢男的呢。然后,还,还……”

    “还什么?”

    “还梦见跟你……”

    “啊?”

    “在你那屋子里。”

    我想乐了,原来我们都一样。

    “还怕你觉得我过分,问你了几次,喜欢男的你怎么看,你还挺坦然的。要说也真自然。”他嘿嘿笑。

    我也笑,突然觉得他的脸真可爱,捧着就咬了一口。

    他‘嗷’地叫得跟狼似的。

    其实我心里还有什么不对劲儿,这虽然是我盼望的结果,但是过程太不透明了。好多话想问他,可是又觉得无从问起。他既然说喜欢我,既然翻了北京翻了上海找我,我又喜欢他,我还是别那么费事啦。

    我们有了第一次那个以后,两个人明显得从哥们儿过渡到了同志关系。原来卫同还会说什么这儿的气候你不习惯,多注意身体什么的。我以为他压根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呢。

    我们一块出去的时候,他还不避讳地拉着我的手。

    卫同果然是那样,遇到什么事儿先迷糊儿一阵儿,想清楚了,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他毕竟不能在广州常待,我还有一个多月的培训。他居然让我辞职。我说你以为我上这儿逗闷子来啦?我总的养活自己吧?

    于是,他不得不先回北京了。

    临走前,他居然威胁我说不许再见杨彼得。我们为杨彼得还吵过一架。我以为这会成为我们的一个疙瘩,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居然美了半宿。

    他说

    “你和丫在一块儿我就不爽,百抓挠心,恨不得立刻就把你藏起来。那时听说叶禾和导演那样,我只是生气,而且,他愿意就随他去!”

    我高兴死了,特别高兴。

    送卫同去火车站,他临走还狠狠地在我脖子后面嘬了半天,留下了大印记。我说你疯了你!

    他哈哈大笑,说“这是我的记号!”

    你奶奶的,你在我身上留的记号还少吗!

    你倒是上火车走了,周围这一堆人的怪异眼光你让我一个人受着啊。

    我逃似的从火车站跑了,终于在慌乱中,被人把钱包偷了。幸亏里面没多少钱,而且卡和身份证都不在。

    我后来在广州的时间,就在培训和电话中度过。卫同每天都打电话,而且早中晚各一个。我的钱都用在电话费上了,害的我好久没吃浑菜。我回去一定要把这个茬找回来!

    26

    终于回京了,这个日子我好像一直企盼着。昨天晚上卫同在电话里问我想吃什么,我也说不上,只是觉得,能坐到路边小馆子吃碗炸酱面也会舒服得不行。听说我要吃炸酱面,卫同管我叫农民。于是围绕农民这个话题,我们激烈地争论起来,就是吵架!

    “你说谁是农民啊?你觉得谁不是农民啊?”我吼叫

    “说你呢,你说别人干吗?”

    “叶禾不是农民吧?谁不是农民你找谁去!”

    “怎么回事你,添乱是不是?”

    “我添什么乱了?”

    “行了行了,都快回来了,你在电话里折腾什么呀!”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过叶禾?”

    “你怎么又来了?”

    说实话,电话里我已经问过他无数遍这个问题了,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只是说没有没有。没有什么呀,说清楚了没有。开始,我以为我会吧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后来发现,我其实过不了这个坎儿,虽然当着卫同的面没有说出来,但是,隔着电话,我就不管不顾地反复释放。

    下了火车,出了车站,我就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把广州的卡扔在了广州。我继续往前走,直到有人过来拎我的包。我一甩他。

    “你帮农民拎什么包啊!”

    “行了行了。”他把我的包拿过去。“几天不见,你别扭劲儿就来了。”

    “哼!”

    “你哼什么哼。电话怎么又关啦?”

    “是把卡扔了!”

    “你还没挣钱呢吧?”

    “管的着吗你。”

    “走走!”他一手拿着包,一手揪着我,朝他一个停在犄角旮旯的车走去。刚走近,就听到他大喊一声

    “我操!这儿都能被贴条儿?妈的两百块就这么没了!”

    我突然就兴奋起来。坐上他的车,把包扔在后面。他上了车就开始拨电话,大呼小叫地说

    “三儿?哥们遇难了,又给贴条儿了,可不是,就北京站这儿。找人儿帮我抹了啊,听见没有。吃饭?行,卤煮,随便吃。什么?唧唧歪歪干吗?吃什么大餐,吃大餐我直接交罚款去了,找你干吗?给我抹喽!”然后他非常潇洒的把手机挂了。行啊,本事渐长啊。

    我瞅着他乐。他扭过头瞅着我,严肃状。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开始凑过来,然后说:“贺正午你真不是东西,我都相思这么久了,你还给我玩儿这套。”

    我还是瞅着他乐。

    他的嘴一下就嘬到我嘴上。

    当晚,我住在了曾经住过的卫同装修的小屋。他搂着我,我想起我在这床上做过的春梦,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还是觉得不真实。我拧了他大腿一把,他嗷地蹿了起来。

    我解释道“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第二天,卫同上班,我下周一才回去报道,于是就跑回家看老爹。我买了些补身体的煲汤的材料,他们广东人天天煲汤喝。我按照广州同事讲的煲了一锅。越看越不对,人家的好像是奶油色的,我煲出来的怎么暗红的还漂着油星儿?

    老头居然喝了一碗,虽然他喝过面目平静,估计他肯定觉得还不如喝药呢,那样还痛快点。

    下午的时候,老头儿居然流鼻血了。弄得我挺不落忍的。

    我跟老头儿是不是八字不合啊?

    我自己惩罚自己地喝了一大碗,居然在厕所里蹲了一下午。卫同来的时候,我都快虚脱了。

    看了我煲的那一大锅东西,看着鼻子里还塞着手纸的老头儿,还有面条儿似的我,卫同当机立断把那些东西都给倒了。

    “你这是跟谁啊。”卫同站在床边说。

    “人家喝了都美着呢。”

    “你直接吃大油得了。买的那骨头你紧了么?那是3次的量你一次都煲了,不喷血就不错了!”

    “就你懂!”

    “你爹不是挺拿手做饭的吗?”

    “他没作过广东饭。”

    卫同瞥我一眼“瞅你那小样还煲汤呢。”

    我无言了,懒得理他。

    此时,他电话突然响起来,看了一下屏幕,他给挂了,然后关了机。

    我觉得挺纳闷的。“你干吗挂电话啊?不方便接啊?”

    “特讨厌一个客户,设计老不满意,烦!”

    “你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再说,你不接电话就行啦?”

    “得。你吃不吃点东西去?看你这样儿也倾空了吧?该续点儿了。”

    “你妈的。”

    一直没有见到叶禾,我心里怪怪的,总觉得有什么没有捣清。接着开始新工作的事情,我给他打电话。是一个陌生男孩接的,说叶禾在拍戏,让我留下姓名。然后他说叶禾会忙完了给我打过来。

    结果,我一直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丫忙疯啦?

    电视上看见他好几回,还有报纸,杂志。他拍的那个电视剧就要上演了。有一次,我在电视上,看到他和那个导演谈着拍戏的花絮。导演给了他很高的评价。后来我想,叶禾走得这步也许非常适合他。至少是有回报的。

    只是,他干吗一直不回我的电话?难道他那个助理没有通知他?

    我又打过去,还是那个助理接的,还是上次那番话。我说:“上次你就这么跟我说的!”

    他说:“叶禾挺忙的,也许忘了。”

    “那你告诉他,我是他好朋友。”

    不知道那个助理是不是告诉他了,反正,我还是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叶禾和你联系了么?”我问卫同。

    “没有啊。”

    “他玩儿失踪啊。我打电话,都是助理接,然后也不回。”

    “你找他干吗?”

    “好久不见了吗。”

    “他拍戏拍的晕了呗。”

    “他不是说让我们别扔下他吗,怎么现在自己倒跑了。”

    “人总会变吗。”卫同有哲理地说。

    我心情不大好,没着没落的,原来,我也在乎和叶禾的友情。其实,他和导演的时候,我好像很同情他,觉得他可怜,现在他按照导演给他的承诺红了起来,我又开始关心他的寂寞。我一直以为,我是希望远离叶禾这种出色的人的,他不高兴的时候,我应该是快乐的,其实,不是那么回事。也许,我们从小玩到大,我对他的关心和亲近,已经出乎我自己的意料之外。

    我开始忙起了我的新工作,和卫同也过起了正常的同志生活。我的这种生活总觉得缺了什么。我想应该是叶禾,我要事业,要爱情,还有友情。

    原来,我这么贪心。

    贪心不足蛇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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