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十四沧桑的孟娜
又是一个艳阳天,无风,无云,只有蔚蓝的天。诗语用一顿温馨的早餐为代价,换得她今天为父母购买礼物时我的鞍前马后。
我今天才发现诗语的购物简直是没有道理可寻,毫无章法。本来出门时她已经决定为父亲买身衣服,为她的母亲买些营养品。可上了街这简单的事情就在诗语的手中变的复杂了,她瞧这个不错,看那个也不赖,甚至夸张到在工艺品商店里要买一真人大小尊兵马俑的像,如果不是我极力的劝阻她一定会把那泥巴人给托运回去。原本的简单明了的计划现在已经模糊的看不到影象。
直至下午我们依然双手空空,我倒乐得轻松,可诗语的急噪已经显山露水了。吃饭的时候她不断的询问着我该买些什么,并把一路逛来时自己看中的物品的优、缺点、价格、具体方位,一一陈述出来,让我帮她在优中择优。我连说几样均遭否决,于是我明白上述的东西其实她一样也没有看中,让她觉得东西不错的唯一理由是售货员的鼓动。出了饭店双腿更显疲惫,我以无法顾及自己的形象,趿着鞋,一副吃了败仗的残兵形象。诗语与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步伐有力,落地有声,鞋跟与地面撞击的声音清脆而欢快,像只快乐的小鹿。我猛得停下来,一屁股坐在一大型购物商城前的花坛上出了口气,看着迷惑的诗语说:“我们还是随便买点东西好了。”
“怎么了?”
我舔了一下微微发干的双唇说:“人啊!不服老不行。看来我是老了,体力已不如从前那样充沛了。”
诗语坐在我身边露出一脸的坏笑说:“昨天晚上你可并不老啊!”
我苦笑了一下说:“知道吗?我的小妖精,昨天晚上的年轻与今天的衰老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诗语皱着眉头问“那怎么办啊?”
“要不你自己进去逛,我就在这等你。我保证决不离开,不给首长添麻烦。”
诗语带着无可奈何的失望说:“算了,你先回去吧!我买完东西自己回去好了。”
我隐藏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摆出一副甘为骡马的表情说:“那怎么可以,我要是走了,等会谁帮你拿东西。”
“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工具叫出租车吗?”诗语不愧为我的夫人,竟也学会了讽刺式的幽默。
我惟有自嘲的说:“看来我不但老了而且还落伍了,已经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潮流了。”
“是啊!赶紧回去休息吧!老头。”
我摇了摇头说:“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有余而力不足。”
诗语嘴角挑起一丝笑容说:“好了,我不管你了,我去买东西了。”说完扭头走进了商城。我如缝大赦,高兴的身上似乎轻松了不少,伸了个腰,准备回家。
刚一站起来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流遍全身,总觉得有人在不远处盯着我,我回头四下寻找着,商城的入口处闪过一个红色的身影,那个身影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挠了挠头,嘲笑了一下自己的神经过敏,便离开了。
为了省钱,我忍着疲惫站在站牌下等着公车。公车如同往日般川流不息,只是我所等的那班却始终不肯露面。我躲在夏季少的可怜的阴影中,为自己想要省钱的蠢念头感到不值,当我忍不住想放弃的时候,公车从遥远的地方姗姗而来。
手机忽然刺耳的响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喂!你是谁?”我尽量掩饰着自己的疲惫。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一个女人略带兴奋的声音。陌生的号码,没头没脑的话让我如坠云雾。
“你是谁?”
“你的电话号码居然没有变。”那个女人的声音变的正常,让我感到有些熟悉。
“你到底是谁?我没心情跟你玩捉迷藏的游戏。”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你改变了我的一生,我也曾努力让你的一生充满痛苦,可是却失败了。”答案与公车不期而至,公车是我强烈盼望的,孟娜是我这一生都不愿遇到的,然而他们全来了。没有一个守次序的乘客,站台上乱的像一锅粥,我的脑子里也乱的像一锅粥。公车的门关上了,车开走了,站台上恢复了平静。我依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在你身后。”孟娜的言语中带着挑衅。我缓慢的转过身,视线随着我身体的转动一点点的移动着。我停了下来,孟娜留了长发,穿着一套红色的套裙,挎着一个白色的挎包,比以前端庄了许多。此刻她正站在离我五、六米远的地方,拿着手机,脸上挂着笑向我挥着手。我机械式的冲她点了点头。孟娜挂了电话,向我一步步的走来,脸上依然挂着笑。气温忽然变的不那么热了,我害怕的想逃,却失去了迈动双腿的勇气。
孟娜走到我面前,将长发轻巧的甩在身后说:“怎么不愿意见到我?”我用力的握住手,才不至于令手机从我满是汗水的手中滑脱。
“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聊聊,毕竟事情都已经成了过去了,我们也不再那么傻了,对吗?”
我笑了笑说:“你的头发变长了。”
“我们都一年多没有见了,有很多东西都变了,不光是我的头发。”孟娜收起笑容眼神中透出一股沧桑的味道。她眼里的沧桑给了我一点安心的感觉,因为沧桑的人总是把什么事情看的都很淡,恩也好,仇也好,沧桑的人都不会计较,那些对他们来说都已经成了过去。
我收起手机说:“这不是聊天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吧,我请客。”
“换地方我没意见,不过请客就算了,咱们还是AA制吧!”
孟娜与我并排走在街上,我侧过头问她“听说你前一阵子去四川了?”
“是啊!我今天刚回来。先陪我找个住的地方吧!”
“你的行李呢?”
“我什么都没有带,看到某些东西总会让人想起些人和事情,不是吗?”孟娜笑了一下,很自然。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想必她这趟四川之行,又是一个不愉快的记忆。我也不便说什么,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孟娜猛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在我诧异的时候,她又挽住我的胳膊说:“走快点吧!我都快累死了。”
我笑了笑说:“男人的坏源自于女人。”她用力在我后背拍了一下,大笑着说:“胡说八道。”我们之间的气氛也就在这大笑中变的融洽。正走着她忽然回头看了一下,回过头来时吐了一下舌头说:“刚才有个以前的同事,现在他一定认为你是我男朋友了。”我回头看了一下,拥挤的人群毫无异样。孟娜拉了我一把说:“走吧!管他的呢。”
在一家宾馆前孟娜停下来说:“这里看来不错,就住这了。”
“这太贵了,我看你还是找一家便宜点的吧!我知道一家,条件不比这差。”
孟娜不以为然的说:“无所谓的。”
“怎么,发财了?”
“反正只住一晚。”
“怎么不多呆几天呢?”
“进房间再说吧!”
孟娜连房间也不看就要了个单间,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服务员开了门开了空调便离去了,房间里的空调刚打开,显得有些热。
“好热啊!”孟娜拉着领口扇着风。我也解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抱怨着说:“这是什么鬼宾馆,连中央空调都不装。”
孟娜忽然盯着我说:“喂!我热的不行了,我得脱了外衣。你可不能有什么非分之想,要不然我会喊抓流氓的。”
“去你的吧!我什么没见过,就算你脱光了我都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孟娜笑了一下便脱去了外衣,毫不在意她的黑色花边蕾丝内衣暴露在我的目光之下。很随意的用床单擦去身上的汗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凉快多了。”孟娜的惬意引得我不由解开了衬衣所有的扣子。果然凉快多了。
“你又变了许多?”
“我变什么了?”
“你以前像个女孩,现在像个女人了。”
“不会吧!”
“内衣是区别女孩和女人最简单的方法。”
“这我可不敢和你争,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大笑着说:“都是以前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说说你吧!”
“说什么?”孟娜一脸疑惑。
“就说说你为什么只住一晚吧!”
“其实也不用那么长时间,一会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孟娜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
一阵寒意流遍我的全身,我紧张的问“什么目的?”
“今天在商城门口的时候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你老婆吧!挺漂亮的。真羡慕你们,我那样做都没有把你们分开。”
我的心猛得沉了下去,说:“你又想怎么样?”
“也没什么,我只是在商城的时候在你太太身边拿着手机故意说“你不是说今天陪你老婆逛街吗?你已经把你老婆甩掉了,好啦,我马上就来,我今天是安全期,你不用戴的。好了,我马上就到,看把你急的。”我本来还想说你的名字呢,可我只说了这些你老婆就拼命的看着我,刚才我在街上也看到你老婆跟着我们,我想,现在你老婆可能就在门外吧!”
她的话比空调厉害许多,我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苦笑着,我对她伸出大拇指,张了半天嘴,说不出一句话。
“我告诉你李心远,女人的恨是很可怕的,这辈子咱俩没完。”她狠狠的盯着我,目光凶狠的像条蛇。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死命的砸起了房门。孟娜站起来边去开门,边微笑着对我说:“你猜门外会是谁呢?”
门开了,诗语站在门外,她的表情并不愤怒,挂着冷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只穿着黑色花边蕾丝内衣的孟娜,和衬衣扣子全部解开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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